凌海昏過去了.就是金鋼做成的人也會化去一部分,何況凌海只是肉身而已.司馬屠緩緩收功,身上的紫氣漸漸斂去,額角的汗珠漸漸散發,剛才那雖只是短短的過程,但卻並不比一場生死拚鬥來很容易,甚至更凶險.也幸虧凌海的筋脈與常人不同,否則早就筋脈暴裂而亡.司馬屠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床上一堆汗水,凌海的臉色逐漸恢復,只是嘴角流出一股血水,那是牙齒的功勞.天已近黃昏,於是他便喚人換一床被子,讓凌海睡著,而自己卻回房恢復體力.凌海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的精神稍好了一點,但氣色依然不怎麼樣.孫平兒仍然坐在床邊,看到凌海睜開了雙眼,遂高興地道:「醒了,來喝碗人參燕窩湯吧,這是剛熬好的,盟主說你在中午會醒來!」
「真難為你了.」凌海不好意思地道。
「這有什麼呢?我現在也加入了殺手盟呢,還有我爺爺.」孫平兒自然地說道。
「哦,那我可就多了個伴,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凌海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可以,但你可不能打人家的壞主意.」孫平兒有些嬌羞地道.「那怎麼可能呢?
自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有壞主意存在心中,只是一直不敢對你說。怕冒犯了我的仙子罷了,若長此下去我一定會禁不住不打你的壞主意的哦.」凌海有些不懷好意地道。
「你,你這人呀,都傷成這個樣子還是總愛占口頭便宜,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傷也難好啦!」孫平兒點了點凌海的額頭溫柔地道。
「有你坐在這裡陪我,我寧願就這樣一輩子躺在床上不起來.」凌海正容道。
「我只不過開開玩笑而已,誰要你一輩子躺在床上了?」孫平凡有些急道.「兄弟,你醒了.」獵鷹歡快地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凌海緩和地問道.「盟主已派出七十六名兄弟會對馮家在外重要人物進行刺殺還有三十名兄弟去查馮家的大本營到底在何方,只等你傷勢一好便展開全面報復,將拜月教和馮家全部剷除.」獵廈興奮地道。
「什麼?拜月教也和馮家有關係嗎?」凌海驚問道.「不錯,經過兄弟們的查探,發現拜月教原來便是馮家在後面作幕後主使,其實拜月教便是馮家,只不過馮家將拜月教用商業來掩蓋其本來的面目,使得其性質和行動變得異常神秘而已,所謂的小隱隱於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便是這個道理,他將所有教眾分散於鬧市之中,有誰會注意呢?」豬鷹道.「原來如此,那江湖中有沒有別的動靜?」凌海又問道。
「有,這一段日子,江湖中變得很亂,毒手盟已經開始向各派挑畔,許多小幫派都歸服了過去,而且許多大門派的精英都被暗殺,盟主認為在各大門派之中都藏有很多內好,這是隱患,可能在毒手盟發動之時,各門派將相應地出現內亂,而讓毒手盟有機可逞,一舉獨霸江湖、毒手盟的盟主依然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而且從沒有人看過他出手,看見他出手的人已經都死了,根據各方面得來的消息;毒手盟主有可能是三十年前長白山一役中已喪生的塞外雙龍之弟子」獵鷹娓娓道來.「雷家四位爺爺有沒有消息傳過來?」凌海急切地問道.「對了,兄弟,聽消息說,好像雷前輩在湖北發現了有一個女人和你所畫的令堂身邊之丫頭翠雲很相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只待你傷好後去查證」獵鷹若有所思地道.「翠雲,翠雲,我當初的確沒有發現她的屍體,她還活著是有可能的只要找到了她,便會知道母親的下落,還有翠花那賤人和柳長空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凌海時而憂愁時而憤怒地道.「好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孫平凡對獵鷹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機」獵鷹溫和地道.「孫姑娘,你也去休息吧,我沒事。」凌海溫柔地道。
「別再叫我孫姑娘了,就叫我平兒吧。」孫平兒甜甜地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以兄妹相稱好了,我叫你平妹,你就叫我海哥。怎麼樣?」凌海高興地道.孫平兒有些羞意地道:「隨你吧。」然後默然不語。
「平妹,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吧,沒事的,我會以內功自療.」凌海深情地道.「那好吧,我在隔壁,你有事就叫我。」孫平兒起身道.「知道.」凌海答道.孫平兒已走了出去,凌海呆望著門口出神,真的,他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善良而美麗的女孩.他至少有一百零一次衝動想對孫平兒說愛她,可是每次總是突然改變口鋒,他怕孫平兒認為他是偽君子。故意輕薄,畢竟他和孫平兒相處不是太久,對孫平兒的心和情都不是瞭解得很深,雖然他知道孫平兒對他有好感,可他卻不知這好感是否就是愛,他不清楚,他是第一次、他對感情的瞭解比對武功的瞭解差多了。所以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遐想聯翩,使他不能靜下心來自療,也便沒有運用真氣自療.若用真氣自療。他會驚奇地發現,他的關元穴內存在著一團似有生命卻又是他無法駕馭的真氣,而這股真氣對自身真氣又毫無阻礙、當然他定會發現在風府穴也有一團真氣,那是一團不屬於他的真氣所以自身的真氣經過時必會有礙真氣的行走.必須要有『千年天山雪蓮」和「地火雄黃」兩味奇藥才能誘導那兩團其氣進入凌海的丹田成為他的真氣.想著,想著,凌海便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見了他母親走了,他父親要追殺他的母親,不。具體地應該是他母親旁邊的那個男人,可是後來他父親竟被母親殺了,他叫也叫不應,哭也哭不出……突然驚叫一聲,醒了過來,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凌海覺得身體好了一些,便坐了起來。
「蹬蹬蹬……」有腳步聲傳了過來「海兒好點沒有?」是司馬屠的聲音。
「他中午已經醒來,後來又睡著了、」是獵鷹的聲音.司馬屠見到了床上坐起來的凌海道:「孩子好些了嗎?」
「多謝義父關心,孩兒已經好多了,大概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凌海高興地道.「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把孫姑娘叫過來?」
司馬屠高興地道。
「讓她休息一會兒吧她也夠累的了、」凌海眼中射出奇光道。
「是呀,孫姑娘是位難得的好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哦!」司馬屠若有所指地道。
「她是個好姑娘,我也很喜歡她,當然我會盡我的力量去把握哆,但願她沒有別的心上人就好了、」
凌海露出了一貫的調皮神色和玩世不恭的氣概。
「哈哈哈……」兩人同時都笑了起來。
「海兒,天山那邊的兄弟以飛鴿回報說已找到了天山千年雪蓮子,你體內的玄陰之氣可以消除。但那赤陽之氣還得靠地火雄黃吸收,所以你在這兩道真氣中任何一道未融匯貫通之前不能與高手動武,否則必有筋脈錯亂之險.」司馬屠傷感地道。
「讓這麼多兄弟為我一個人費心,的確過意不會,而我又無以回報,這怎麼好呢?」凌海感激地道。
「何必說這些話呢?平常你在兄弟們之間的德威都很好,表現也很出色,雖然受了重傷但也並未有傷我們殺手盟的威名,反而讓江潮中以為殺手盟任何一位都是高手呢.說起來馮家還有些不太相信馮不肥那練了幾十年的陰陽神指居然死在一個小娃娃手中,哈哈哈……」
司馬屠說完便和凌海一起哈哈大笑.「義父,馮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凌海問道。
「岳池負責人黃春山,前天晚上突然死去,那是文山於的;遂寧負責人鍾望天,昨天早晨有人在他別院的水井裡發現其屍體.那是文雲干的;合川負責人鍾看地,昨天凌辰也有人在門前的大樹上發現其屍體,達川負責人費三思在昨天被人發現死在小姨太的身上,簡陽、沙州、貢陽、廣漢、德陽、江油、巴中等地的拜月教負責人全部被殺在蜀中拜月教的勢力基本上瓦解,貴州各地也相繼刺殺成功、兄弟們還查出了馮家的老巢。只待你傷好後就準備一舉直搗黃龍。」司馬屠豪氣干雲地道。
「我真希望能立即傷好,摸到馮玉山的背後。給他一劍,讓他嘗嘗什麼是背地裡幹事的滋味。」凌海玩世不恭地道.「江湖的規矩的確太煩瑣,你倒如義父一般不拘禮數,對付這種人,的確也不能和他們講規矩,就像人活著一樣,若刻意地強逼自己會遵守這規矩、那規矩,還有什麼意義?」司馬屠豪放地道。
「江湖規矩那是對各派的約束,誰叫我們起名叫殺手盟呢?殺手,很明白地告訴人便是要不擇手段去殺人,對嗎?義父.」凌海笑著對司馬屠道。
「對,很對,義父就是因為不想受江湖規矩的約束,所以才做了殺手。」司馬屠頷首道。
「孩子,你休息吧,明天或許還可能出去走走也說不准呢?」司馬屠慈祥地道。
「是,義父」凌海恭敬地道。
△△△△△△△△△鳥兒的鳴叫把凌海從夢中吵醒,太陽的光芒已照到床上.凌海緩緩地爬起身來穿好衣服,便見孫平兒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平妹,這麼早便起來了?」凌海溫柔地道。
「嗯,先洗漱一下,我去把『人參燕窩湯』給你端來。」孫平兒地低低地應聲道。
「你對我真好。」凌海接住臉盆,並有意無意地按住孫平兒端盆的手,動情地道。
「我先走了。」孫平兒慌忙抽回手羞紅著俏臉道。
「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凌海幽幽地道。
孫平兒沉默了一會兒,羞澀地道:「我把湯端來再陪你,好嗎?」
「哦,萬歲。」凌海喜得跳將起來拍手道。
孫平兒禁不住笑了起來道:「瞧你這幅模樣,還像個小孩似的,要是讓人看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讓他們去笑吧,沒有大牙吃飯的樣子才好笑呢。」凌海滿不在乎地俏皮道。
「撲哧」孫平兒掩口笑著走了出去。
凌海洗完臉,便見孫平兒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走了進來,那如飛燕輕舞的姿式,讓凌海看得目瞪口呆。
「喝湯了,我臉上又不是有花。這樣盯著人家幹嘛?」孫平兒紅著臉道.「不,不,你本身就比花更美,我怎能不看呢?」凌海厚著臉皮道。
「油嘴滑舌。」孫平兒嘮叨道。
「還沒喝湯呢!」凌海幽默地道。
「還是不給你喝算了,免得嘴巴更油,舌頭更滑。」孫平兒故意端起湯向外走。
凌海急忙追上去,拉著孫平兒的衣袖懇求道:「好妹妹,為兄知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嘻嘻,知道厲害了吧……。」孫平兒笑道。
凌海放開衣袖故意擦拭額角道:「我都嚇出汗來了。」
「鬼樣,做作!」孫平兒嘟著嘴巴道。
「天地良心,我凌海若沒有誠意地話,便叫我天……」孫平兒放下手中的湯,一下子用溫潤的小手摀住凌海正要說話的嘴,嗔道:「誰要你發誓了,何況有些人發誓就像吃飯一樣簡單,我怎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天也不會告訴我。」
「我該怎麼辦呀?我該怎麼辦呀?怎麼說才能讓我的好妹妹相信我的話是真的呢?唉,老天怎麼不讓我多長几張嘴呢,多幾張嘴發誓或許老天會幫我轉告誠意,唉,怎麼就一張嘴呢?」凌海故意捉弄道。
「撲哧,別鬧了,快喝湯吧、」孫平兒掩口笑道。
「是,遵命.」凌海老老實實地坐下喝湯。
「嘻嘻……」看到這副怪樣,孫平兒不禁又笑了起來。
「有什麼不對嗎?是那個人參又長在我的臉上了嗎?」凌海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嘴問道。
「你這人啊,盡逗得人出醜!」孫平兒笑著道。
「我不認為你笑是出醜,我認為你笑起比你不笑時更迷人,你不笑的時候是一簇鮮花而你買起來卻是一個春天。」凌海正容道。
「是嗎?」孫平兒低頭紅著臉斜眼瞟著凌海道。
「是,我所形容的遠遠不夠你的美麗,若把我胸中所有美麗的詞語加起來或許還勉強夠用。」凌海有些衝動地上前兩步道。
孫平兒一驚,急忙退後兩步,忙道:「對了,上次你打出的那暗器真美,那叫什麼暗器呢?能教我嗎?」
凌海立刻回復了莊重道:「那叫『春毀萬物』,它是很美,但它也很毒,教你不是一時可以學得會的,你有這個耐心學嗎?」
「只要你願教,我便願意學。」孫平兒急道。
「好,那我便利用這段功力未復的時間教你暗器功夫和毒功,怎麼樣?」凌海認真地道。
「好哇,好哇。」孫平兒興奮地跳起來道。
「你看,你看,你也像小孩子一樣。」凌海指著孫平兒的鼻子道。
孫平兒停下來望了望凌海,又望了望自己。
「哈哈,嘻嘻……」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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