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發的臉色更顯得難看,冷冷地道:「尊者看來我們根本不必對她們客氣」
妖風淡淡地點了點頭,身上立刻散發出一陣可怕的殺氣直逼二女。
石案鳳和石素心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中顯得無比堅決,冷冷地望著鄭華發和妖風這兩大強敵。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並不想殺你。」妖風冷冷地道。
「但是想殺你們的是我」石素心憤怒地道,同時毫不留餘地向身後的天妖教弟子撞去。
妖風一聲冷哼,身形電射股數至,鄭華發用的是刀,很厚重的刀,很猛很快,也很絕。
石素心和石索鳳絕不是弱者,否則也不可能逃亡了數千里才被他們追上,她們沒有任何兵刃至少看上去是如此,但她們沒有武器,比有武器更可怕,每個動作都爆滿了絕情的殺傷力。
鄭華發的武功也很可怕至少相對於二女來說,很可怕而妖風的功力比二女深厚,照眼前這個形勢二女絕對沒有可能逃出重圍,絕沒有可能,最不妙的是因為她們被困在這死陣之中,否則以二人的輕功,逃過兩人的追殺還有希望,就算妖風的輕功並不比她們差,卻也無礙,可此刻唯有拼,拼是最後的結局。
那十幾名天妖教弟子也不是草包。是草包也不會用他們來對付這兩位美麗而可怕的姑娘。
石素鳳和石素心的兩肩相靠背部微貼減少了背部受攻擊的危險。
「叮!」兩根纖指點在兩柄刀上,兩人身形同時一錯、一旋,險地進過鄭華發的刀,但妖鳳的一拳卻已去到。
這一拳的可怕井不在於拳頭的快和准而是在於蓄在拳頭內待發的勁氣石素鳳一咬牙。雙掌連揮。
啪——」竟是一聲不知名物體爆裂的聲音,在鄭華發和妖風感到莫名其妙之時。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很淡很醇卻很醉人。
「千日醇香!」妖風一聲悶吼,卻很醉人,那十幾名天妖教弟子的武器也早已在二女身上留下了數道血跡,不過此刻卻有些行動遲緩。
鄭華發爆想不已,卻屏住呼吸,依然將努於應付那些天妖教弟子的石素心殺得左支右拙,香汗淋壢「嘩——」竟是屋頂塌落。
碎瓦、斷水、灰塵夾著凌厲無比的氣勁和殺氣向下通湧,屋內的炮火一閃,霎時全都熄滅,在這燭炎微微的一剎那,鄭華發看到了一點光亮那是一輛劍,一輛可怕、快捷而很厲無比的劍,龐大的劍氣早已使他的攻勢微微一憋。
「叮叮——」一連串清脆而勁爆的聲響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那激飛的氣流使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涼颶颶的感覺。
石素心和石素鳳是沒用兵刃的,來人是誰?沒有人看清對方的面目,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那嗆人的塵土和曬得人很痛的瓦片斷木石素心只感到壓力一輕,在她身前竟似產生了一道寬厚強大的屏障,於是她對妖風的拳勁更敏感,捕捉起來很清晰,因此,很輕易地可在黑暗中辨明對方的方位。
「轟——」妖民的反應也很靈敏,絕不會給石素心以方便,但他對付的卻是石幸心和石素風兩人,那些天妖教的弟子在「於日醉香」的熏陶之下,已變得很有「情」,再加上黑燈瞎火,斷水碎瓦橫飛,哪裡還能夠辨明誰是誰,由於一時由明轉暗,眼睛根本就不能夠適應,對石素心和石素風所產生的威脅變得很小。
「轟——」窗子立刻變成粉碎。
石素心只感到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便立刻反應了過來一拉石素風,在黑暗之中,穿窗而出,而那些天妖教的弟子根本就弄不明白,唯有鄭華發和妖風二人因壓力大減知道石素鳳和石素心定是逃了出去,忙吼道:「快追!」當先向窗外躍去。
「轟」迎面而來的卻是凌厲無比的一擊,若非妖風反應超常。此刻大概已只剩下半顆腦袋了,不過也因此而吃了個悶虧,因為對方用的是一柄大錐,竟被開了他的真氣護罩,擊斷了一根手指,豈不叫他震怒不已,鄭華發最吼一聲,竟未垮牆壁穿牆而過,星空下,卻見幾道人影電射般掠過客棧的院牆。
追——」妖風氣急敗壞地衝出來怒吼道,口中卻不乾不淨地罵道,一個指骨被擊碎,只痛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尊者,你沒事吧?」鄭華發急切地問這「媽的,哪裡來的小雜種好狡猾」妖風可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對那不速之客施以大罵。
客棧中立刻沸騰起來,但卻沒有哪位客人敢跨出大門,有的只是在窗口偷偷地望。
鄭華發絕不會讓石素心和石素鳳溜走,因此,他必須追。
石素鳳等人一路疾車一口氣竟跑了近十里這才緩一緩氣,驚異地向身邊一身黑裝的陌生人望了一眼,感激道:「先生救命之德,我姐妹二人永生不忘,不知恩公為何方高人,他日只要我姐妹不死,定當報答。」
那人洒然一笑冷冷的眼神之中卻多了幾絲淡漠的憂傷,淡淡地道:「二位姑娘不必如此說今日之所以救你,並不是因為是要你們報答,只是你是我一個尊敬的敵人的朋友,所以我才救你們。你們也不必謝我,他日見我,只要手下留情,我便已感激不盡。」
二女不禁一呆,聽對方那輕越而悠揚的聲音,很顯然是非常年輕的人,而又說自己是他尊敬的敵人的邵友,這又是什麼話?不由得疑惑地道:「最尊敬的人?」
「不錯,他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沒有他,我便不會有進步,只有這樣的敵人才是值得尊敬的」
那人有些悠然地連「像說我們副總管?」石素鳳驚訝道「我不知道他是你們什麼,我只知道他是林峰、」
那入低沉而勉懷地道。
「那先生又是誰呢?」石素鳳驚疑不定地道。
「你是無情殺手江楓?」石素心恍然道。
「無情殺手,哈,無情殺手,那便是無情殺手吧,」那人有些偏激而憤慨地道,語意中有說不出的蒼涼和傷感,與他聲音所示的年齡很不相符,卻把二女聽得呆了。
「不管你是無情殺手也好還是江楓也好,我們都同樣的感激你,也無論你和我們副總管之間有何怨隙我們絕不會對你恩將仇報,請受我們姐妹倆一拜。」石素心堅決地道,同時躬身下拜,石素鳳也同時躬身。
「哎,兩位姑娘。千萬別這樣,這豈不折煞我也,快起來、」說著,急忙伸手扶起二女,同時嘮叨道:「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做這救人的傻事了這麼麻煩,還得讓我折壽,真是大大的划不來」石素風本來有些冷意的臉,此刻聽到這不倫不類的話,忍不住多了幾縷笑意。
江機望了二人一眼,不禁看得呆了,夜雖然很深,但在星光和月牙的映照下,仍然可辨出那眉目如畫的美麗,而且更有一種朦朧淡雅的美和氣質夾雜在其中,因為那一陣淺笑,更顯得無比動人。
二女被江楓那幽深的目光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江楓立刻得知自己失態不禁於笑一聲道:「星光太明亮了,讓我看得太清楚了,都給弄糊塗了,實在不好意思」
「撲哧——」二女不禁同時輕笑起來,江楓那浪子的本色從這些古怪而幽默的話語中完全透露了出來,配上那憂鬱而淡漠的眼神,的確形成了一般異樣的吸引力。
「他們追來了,好快」江楓一驚,低聲道。
「妖鳳可以順著血腥味追來,他的鼻子很靈、」石素心臉色一變道「妖風也來了,妖風剛才是守在外面,卻沒想到我們居然能夠逃出來」石素鳳臉色也變了一電「那我們便順著前面的那條小河走,那裡水氣重血腥味應該可以變得談一些。」江楓似乎對這附近的環境瞭若指掌沉聲建議選「只好試一試、」
石素心和石素鳳忙伸毛點住傷口附近的幾處穴位,防止血流過速,便順著江楓所選的路線繞了一圈才到一條小河邊。
流水並不是很急促,但那清脆的流水「嘩嘩——」
聲,在夜間卻別有一番很漫的情調。
風很輕,林間樹葉沙沙地發出動人的聲響,使夜更為寧靜,似乎少了夜狼的嚎叫,又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石素鳳、石素心、江楓縱身躍過小河,順著河邊順流而下,一股潮濕的水氣。使得人人身上都有些冰涼的感覺。
「江大哥對這裡很熟嗎?」石素心疑惑地問道。
江楓淡然一笑道:「不是很熟,但至少知道這條小河的存在它的最下游是匯入岷江的支流,再往下,還有一個小瀑布那裡景色很美,我前天還在水潭中抓過魚,洗過澡,很清爽。」
石素心禁不往臉微微一紅。
江機卻坦然道:「姑娘不要介意,我江楓一個人流浪慣了,便變得有些日無遮攔,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一時改不過性子,以致唐突佳人,還請見諒。」
石素心和石素鳳卻不禁訝然,想不到江楓如此敏感而且眼力如此好,在這一路疾奔的夜中居然仍能注意到石素心臉上細微的變化石素鳳不由得也發笑道:「江大哥乃直性之人,我「有火光前面有火光」石素心指著不遠處驚呼道。
「那正是瀑布的所在地。」江颯的心也沉了下去道。
「難道他們早料到我們會從這裡走過?」石素鳳不敢相信地驚疑道。
「別瞎猜,若是妖風的人,又怎會亮著火告訴我們在哪裡呢、」石素心責備道石素鳳偷偷地回望了江楓一眼,見他並沒有在意的神色,心頭不禁稍稍一安輕輕地說聲「對不起卜』「沒關係,不過這火光的確奇怪。誰敢在這深山之中居住呢?的確很奇怪,不過或許我們有救了!」江楓神情突然一喜道「有救了?」石李心有些不解地問道,同時腳步報本不停。
「不錯,雙妖的人以為那裡可能會埋伏有我們的人,因為他們始終不知道我是誰,有沒有同夥,而無巧不巧地此地又有人亮著火,他們定以為是我故意引他們入包圍圈。到了此地,定會非常小心,緩慢前行,因此,我們便有充足的時間跑得更遠,或是藏好」江楓喜道。
「不錯,就怕那些人也是我們的敵人,就糟了。」
石素風一喜,旋又憂道「這個沒問題,我們可以根本不經過他們的住處。
你看那草地上的幾個帳篷,只要從瀑布底下鑽過去便行了」江楓喜道。
「大好了,妹妹,你還挺得住嗎?」石素心歡喜而又有些憂心地道,同時自己也感覺到一陣疲軟。
石李鳳的臉在遙遠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但仍頑強地點了點頭。
這瀑布並不怎麼高,兩三丈高而已,有一丈多寬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黃色的光輝,夜幕之下。潭水呈墨色,不過也閃爍著幾道淡淡的光輝,山石在瀑布邊林立,那一堆火焰是聚集了很多木片才燃著,看樣子已經燒了好久旁邊還有一堆小火堆所殘留的灰燼和燒著的水架空氣中竟仍瀰漫著淡淡烤肉的香味,這讓三人大為驚異驚異那位燒烤者的手藝,居然能讓香味殘留如此之久,可見燒烤的手藝的確很獨或五個帳篷排列得很有規律每個帳篷相隔約一文五以四個帳篷護著中間一座淡紅色的帳篷,顯然為女眷所任是什麼人,深夜築居於此荒山野地之中呢?
「這裡在白天風景很美的,想來這些人中定有很懂雅致的人,看他們的帳篷的廢料,便知絕不是普通人,這種帳篷可耐風雪,抵禦霜風,適於漠北或高原之上所用之物而且還很溫暖,可設置火堆而不怕把帳篷烤焦。這些人有來頭,我們不要去意他們,就讓雙妖夫撞一頭疤吧!」江楓分析道。
二女一聽果然追兵的腳步聲沒有了。雖然瀑布的聲音大,但他們仔細辨聽之下也仍應該可以聽到可就在此刻,石素心感覺到有人在看她,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對方的眼睛似乎鑽到了她的心中,不過卻沒有心驚膽顫的感覺,反而只覺得一種安詳而溫曖,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使她似乎忘記了身上的傷痛,而使全身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石素心驚疑地望了望石素鳳,見她竟同樣是一勝安祥和茫然,不由駭然造:「怎麼會這樣?」
江楓輕歎一聲道:「我們遇上了真正的絕世高電我不知道對方的武功是否已經達到了什麼樣子,但像這樣的人,我聽都未曾聽過。」
「那我們該怎麼辦?」石素鳳有些慌亂地道。
江楓苦笑道:「他若想殺我們恐怕此刻已經不能夠再說話了看來只好先與他們打個招呼,只聽他的心聲,便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是一個好殺之入,而且應是一個道行很深的人,因此,他們絕不會看著我們被害、」
石表心一陣沉吟。堅決地道「我看著,只能這樣我感到他似乎對我們並沒有惡意。」說著跨過火堆,大步向帳篷行去「姐!」石素鳳有些焦慮地道。
石素心並不理會石素鳳的呼喊向帳篷中高聲喊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築居,小女子姐妹被入追殺至此,打擾之罪還請見諒、」
帳篷之中並沒有傳來任何聲息就像是夜幕一般深沉,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嗖——」三支暗箭從樹林中向石素心飛射而至。
「姐,小心!」石素鳳一聲驚歎江楓立刻向石素心撲過去,因為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只放這三支暗箭,而石素心已經流血過多,根本無法再去擋開這麼多前。
「噗噗噗噗!」石表心所面對的帳篷竟連穿出四支勁箭幾乎在同時而出,其中三支正是撞向虛空中飛射而至的三支勁箭。
「叮叮叮ˍˍ呀——」,三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三支暗箭意同時飛墜而下,而帳篷中的話卻插入全中。另一支箭竟將夜幕中樹林裡的一名箭手打在樹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劃破夜空的寧靜。
聲勢之驚人連江機也嚇了一跳。更可怕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去看虛空中所射來的箭,只隔著帳篷便能夠如此準確地辨認出箭的方位,豈不是神乎其化樹林中又傳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卻瞞不過江楓的耳朵。
石泰心也驚駭地望了江機一眼,根本就掩飾不佳表情的震驚和駭然。
江楓卻只好露出苦澀地一笑,竟認定對方定是哪位前輩高人,恭恭敬敬地道:「晚輩江楓叨擾前輩之處還請前輩匆怪,前輩相救之恩。晚輩感激不盡。」
帳篷之中仍沒有半句回音,只是石素心對面那帳篷之上那兩個箭孔仍在火光下有些顯眼。
兩個箭孔,怎麼會只有兩個箭孔?江楓和石素心驚駭之情更甚,對方四支箭,竟只是從兩個箭孔所發,這怎麼可能,每一個箭孔並沒有特別擴大之狀,若不是親眼所見,真難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的絕世箭法。
「賤人不要以為你們有了幫手,便能逃過一死」鄭華發憤怒而驚駭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卻顯得有些倉惶而詫異。
「鄭華髮,你不嫌你的聲音比野貓叫春的聲音難聽多了嗎」江楓也聽出是鄭華發的聲音陰損地罵道。
「你是哪裡鑽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竟敢與本教為敵」,鄭華發氣得暴跳如雷地道。
「你不知道我是哪裡鑽出來的嗎?回去問你老祖母」江楓口齒無比凌厲地道。
石素心先是一愣旋又立刻明白,江楓是繞個彎子占鄭華發的便宜第一次聽到如此新鮮的罵法,雖然有些羞澀,卻也好笑不已「小子,老子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鄭華發逐漸收起狂躁的心,狠厲無比地追「哼說到不如做到、」石素心不屑地道「嘩——』那射出兩支箭旁邊的兩個帳篷被掀開了帳門鑽出三個氣勢逼人的人,身負強弓面目有些生硬,對著樹林和石素心有些怒意地道:「深更半夜,哪來的孤魂野兔在這裡叫囂,是想找死嗎?敢來吵我家主入休息」
江楓和石素心嚇了一跳,這三個入的聲音洪亮之中激盪著一股漠然而渾厚的勁氣,顯然都懷有深厚的功力,而剛才走路的姿勢,更可知道,每一位都足以成為江湖中名頭很足的高手,只不知道他們的主人又是怎樣一個人。
「十分抱歉,我們三人是被他們追殺,才誤至此地,打擾了貴主人休息實在不該,還請先生勿怪。」石素心誠懇地道。
「誤至此地,說得倒輕鬆!勿怪,勿怪,怎能不怪不過著姑娘長得美麗非凡,又有傷在身便暫時不與你們計較,先坐到一邊去吧,等把那些比野豬聲音還差的人收拾了再來找你們算賬」那粗豪無倫的大漢望了石素心一眼,有些不耐煩地道。
「先生」
「不用說了,你也乖乖地坐在旁邊,對了,這裡有瓶刀創藥。先把血止了再說,免得把這裡的草弄髒了破壞良好的環境,」那大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石素鳳,打斷她的話道。
江楓有些耐不住那名大漢的傲慢,想要發作,但見到石素心和石素鳳的樣子,只好強忍著怒氣不說話。
那大漢似乎看清楚了江颯的心思一般陰沉地道:「小伙子,你不服氣是嗎?看來你還不能真正的懂得生存之道!」——
幻劍書盟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