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心想:奶奶的,這難道是皇帝的御花園,比起麗春院不知要闊綽幾百倍。
穿過兩層殿堂,來到最後邊,忽聽一陣震耳欲聾的濤鳴,轟然作響,似滾滾雷聲,柳天賜循聲望去,只見兩座峭壁拔地而起,如刀削斧劈,高約千仞,兩峰相隔數丈,中間原是一線深淵,淵底原是萬丈寒潭,古怪的是兩峰夾持間,懸空架有一座大屋,那大屋厚木作底,松柏為牆,花牆草頂,四周由幾根粗銀鏈拉住,牢牢嵌在兩側石壁上,草堂懸於空中,山風刮來,搖搖晃晃。
萬魁停下腳步,說道:「到了!」柳天賜心裡大是好奇,心想:那阮星霸怎會在這麼一個懸空的草廬召集大家議事呢?這是搞什麼鬼?連個橋都沒有,怎麼進去?
萬魁的話剛說完,沒在乎四人的驚疑,率先提氣上縱,踩上光滑的鐵鏈,穩步而行,朝懸空廬走去。
柳天賜心想:這渾人身形高大,但輕功卻了得,原來是踏鏈過去的,以綠鶚的輕功,過這鐵鏈倒沒什麼,可聶宋琴和白素娟卻是不能。
柳天賜雙手各提聶宋琴和白素娟腰間的軟巾,提了起來,邁步踏上鏈橋,綠鶚緊跟萬魁後面,幾人行在鏈橋,如走平地,健步平穩。
來到澗心,柳天踢耳聽腳下驚濤拍岸,聲如獅吼,低頭下望,只見澗底白浪飛旋,雪花噴濺,彷彿置身浮雲之上,如閒庭信步,精神為之豪邁和清爽。
突然間,三人腳踩的那條鏈被巨風搖起,忽悠悠的飄蕩起來,三人像蕩鞦韆一般凌空拂搖。
突然聶宋琴大叫—聲,直朝澗底摔去,柳天賜大驚,連忙探身翻臂,抓住聶宋琴的腿腕、左手一鬆,白素娟又翻落下去,柳天賜忙又用左手一撈將白素娟抓住,探聲抓人,他左腳勾在鏈上。
此時情景可謂凶險至極,聶宋琴和白素娟兩人全憑柳天賜—個掛在鐵鏈上,那鐵鏈仍在搖蕩不上,時間一久或稍有不慎,兩人將會掉下萬劫不復的深淵,聶宋琴和白素娟兩人的體重足有兩百斤,而柳天賜身子懸空,縱有蓋世神功,也無法翻捲上去,他只得咬緊牙關,將全身功力運到雙腳上,死死勾住鐵鏈不放。
聶宋琴本來是想試試柳天賜對自己的情意,原來,聶宋琴見白素娟和綠鶚在柳天賜身邊開心得又說又笑,雖柳天賜並沒忽視她,但她心裡總有一個疙瘩,於是就故意鬆掉腰間的軟帶,掉了下去,此時見柳天賜救了自己,心裡初步感到高興,大聲叫道:「天賜,你放了我,份量就會減輕,便可以救素娟姐了。」
柳天賜哪裡知道她的心理,說道:「什麼話,我柳天賜怎麼扔下你不管,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聶宋琴心中一熱,險些淌下淚來,暗想:我雖貴為公主,但在大帳裡哪有絲毫生機,和柳天賜相處時日雖然不長,但我已感到患難生死,刻骨銘心的幸福,柳天賜身邊儘管有那麼多絕色美女,但他對我的這片真情……我原本還想幫父皇,真是傻……想到這裡,不禁心中淒楚,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柳天賜聽到下面傳來的啜泣聲,以為聶宋琴嚇得哭了,問道:「聶小姐,你沒事吧?」
聶宋琴搖搖頭道:「沒……沒有,我心中好高興。」
柳天賜不解,暗道:「這時候怎麼個高興,這女孩子真是古怪。」
正在他心急如焚之時,忽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左腳腕側的「崑崙」穴上一撞,雙腳如中電擊,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鬆,三人如同斷翅的鳥兒,飄悠悠朝澗底墜去。
眼見三人便墜入萬丈寒潭,陡然間,兩道白光似長空裂閃,自懸空廬中電射而出,直朝三人射去,頓時將三人攔腰纏住,隨即,白光凌空倒捲,倏地一縮,彈回懸空廬。
三人直墜而下,以為再無生還之機,聶宋琴叫道:「天賜,我喜歡你……」
驀地三人落到懸空廬,腳踏實地,這才知道已獲救了。
屋外,夜風拂來,懸空廬便左右頻搖,弄得牆壁上黑影閃來扭去,懸空廬下萬丈寒潭中波濤翻捲,浪拍巖壁,聲似獅吼虎嘯,更使這懸空廬內陰森可怖。
可奇怪的是懸空廬裡除了五人之外,再沒別人,柳天賜甚為驚異,萬魁問道:「葛大哥,你們沒事吧,要不是幫主教了你們,可就慘了。」
白素娟笑道:「幫主呢?」聶宋琴在一邊羞得紅著臉低著頭。
萬魁道:「待會就可以見到。」
話音落地,忽然間,那懸空廬搖蕩起來,緊接著,便聽嘩嘩啷啷一陣鐵鏈聲響,懸在空中的屋子,竟然飛快地滑動起來。
懸空廬接進崖壁,竟無聲無息,滑動停止後,才知草廬已鑽進山峰的肚子,忽見面前倏地閃亮起一片雪光,原來幾人已進入了一條燧洞,這燧洞乃是一條天然石洞,洞兒幽深,或高或低,或寬或窄,曲曲折折,盤旋彎曲的石壁上佈滿夜明珠,洞中遍佈機關陷阱,不知底細的人,寸步難行。
洞壁上的怪石險象猙獰,形態各異,或如猛獸蜷伏,或似惡鬼攔路,張牙舞爪,拿捏作勢,在雪光照映下更顯得威猛險惡,令人怵目驚心。
深一腳淺一腳地不知走了多遠,忽然間一陣爽風裹著花香撲面吹來,頓覺胸間豁然暢朗甚是舒服,柳天賜縱目一望,原來不知不覺間已出了暗洞,到了峰頂。
再看這座山峰險峻至極,恰似鬼斧神工開鑿的一根擎天玉柱,峰周圍是滑不留手的絕壁,山峰頂端不大,只有數丈方圓,卻極為平坦,一片鮮花掩映著一座偌大的石屋,石屋正中懸掛著一塊大匾,大匾上刻著三個鎦金大字——九龍堂。
柳天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是從山肚子裡鑽過來的,那懸空廬只不過是這裡的一道門戶,這地方不但隱秘異常,外人絕對難以發覺,即便有人知道這個所在,想到來此,也必經過那條山洞,除此以外無路可通,倘若沒有裡邊的人開關接應,任你有穿牆鑿壁之能,也休想踏進此地一步。」
萬魁道:「我們進去吧!」
大廳裡燈火通明,阮星霸還是那麼福氣,只是臉上有些疲憊,坐在大廳上方中間的虎皮椅上,他兩邊各站著四個十四五歲的黃衫女孩子,每人手裡提著一盞碧紗燈。
柳天賜四人隨著萬魁朝阮星霸一拱手,阮星霸一點頭,五人在左邊坐下。
白素娟打量大廳,大廳坐滿了兩排人,對面的一排坐著的全是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赤腳漁夫,這幾個人雖高矮胖瘦不一,卻人人骨骼強健,氣度非凡,一望便知均身負絕頂武功,白素娟知道,這些人都是九龍幫的分舵主。
而自己這一邊的都是臉上刀疤纍纍、凶神惡煞的大漢,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道人物,心想:九龍幫自阮星霸篡奪了幫主之位後,完全聽命於成吉思汗,他將這些人物全都召來,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神偷怪,事情似乎還不這麼簡單!
阮星霸咳了一聲,說道:「大家都來了,今天我將大家召集到這裡,是有件事要與大伙商量一下。」
頓了一頓,他望了眾人一眼,大廳裡寂然無聲,他又道:「大家都知道,我們九龍堂和『日月神教』聯盟,現在日月神教被上官雄搶去,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管。」
對面一個清瘦長髯的老頭站起來說道:「幫主,現在我們九龍堂人才濟濟,何懼那上官雄!」
阮星霸道:「現在還不是時機,那上官雄現在統領武林各大門派,勢力正旺,定於八月中秋在鄱陽湖的鳥島召開武林大會,到時我們再去捧場,我自有安排。」
廳下眾人紛紛議論,頓時一陣亂哄哄地,忽然間,屋外夜空中倏地響起一陣哭聲,那哭聲初時似冤婦哭墳,哀哀切切,悲悲咽咽,隨之聲調陡轉,有如幽冥鬼嚎,尖厲淒絕,攝人魂魄。
悲啼聲時而遠在天邊,時而近在耳旁,廳內人一聽都驚起,有人驚叫道:「神偷怪!」
柳天賜心想:這神偷怪好快的身法!
大廳裡一陣騷動,眾人抽出兵器,全身戒備註視門口,突然一個十分嬌嫩的聲音說道:
「阮星霸,我今天給你帶來一個禮物!」
話一說完,一物徑向大廳飛來,一個矮胖子反手一抄接住一物,一看不由大叫一聲:
「操他XXXX的,一隻死人手。」
阮星霸臉色大變,忙道:「讓我看看!」矮胖子遞上了那隻手,阮星霸一看,是只白皙的男人手,上面還鮮血淋漓,身子不由搖了搖,幾欲昏倒,嘴裡喃喃道:「兒子,兒子……」
柳天賜心裡一驚,想道:那神偷怪也的確殘忍,將阮楚才的手給斬了。
舵主們也是群情激奮,摩拳擦掌地大呼小叫:
「那瘋婆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到總壇來撒野。」
「哼!咱們沒找她去算賬,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她這一次是耗子舔貓鼻子,自來送死。」
「殺了瘋婆子,為公子報仇。」
眾人正在大聲叫嚷之時,忽然門口一暗,從外頭走進一個弓著背的婦人,柳天賜一掃,正是神偷怪。
柳天賜心想:這神偷怪也太托大了,這九龍堂高手如雲,你孤身一人進來,大家群起而攻之,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突圍出去。
剛才還在高聲叫罵的眾人,陡見神偷怪一個旁若無人、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反倒一怔,全都退後一步,大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神偷怪站在大廳前猛咳一陣,用眼光環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怎麼,你們剛才還要將我這老婆子碎屍萬段,現在怎麼不動手了!」
阮星霸雙目噴火,咬牙冷哼一聲道:「瘋婆子,你將我兒子放在哪裡?」
神偷怪顫顫巍巍道:「哦,就是你那熊包兒子,我會親手交給你的,不過你得告訴我黃朝棟在哪裡,不然……」
阮星霸道:「我已說過黃朝棟已死了……不然你會怎樣……」
神偷怪哈哈大笑,聲音甚是淒切,說道:「死了,年底我還聽人告訴我他還活著,只是被你關了起來,好,你不說,是吧,我今天已將你兒子左手給送來了,明天將是他的右手,後天是他的左腳……總之我會一點一點的送給你。」
阮星霸臉色蒼白,嘿嘿冷笑道:「哼,你自尋死路,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逃不掉。」
神偷怪哈哈一笑道:「就憑你們這些膿包?」她用眼光掃視了大廳一眼,又淒怨道:
「要不是他生性風流,哼,九龍幫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張牙舞爪。」
柳天賜心想:去年年底不就是我告訴她黃朝棟還活著的嗎?我也是在竹園禁地聽阮星霸和太乙真人說的,現在阮星霸說黃朝棟已死了,難道這其間有什麼重大的隱秘?神偷怪與黃朝棟關係絕非一般,這其間過節,不知素娟她知道麼?
阮星霸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這瘋婆子有什麼能耐,你想和黃朝棟那老匹夫重歸於好,當年他拋棄了你,你又何必用熱臉擦冷皮眼,死皮賴臉,在江湖上名聲這麼壞的女人……」
神偷怪冷冷的站著,竟無聲的流下淚來,顯然阮星霸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她早已受傷的心。
阮星霸對身邊兩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名舵主似兩隻出林的豹子,飛縱向前,矮胖子右臂一托,揮掌如風,拍向愣愣站著的神偷怪的臉,高大漢子鐵拳裹雷,直搗神偷怪的胸肋。
這兩人都是九龍幫的高手,所用的招式看似平常,實則精妙,威力無窮。
神偷怪依然沒動,待兩人攻近身前,才慢慢將身子一直,只聽見砰啪兩聲,兩名舵主各自立腳不住,往後連退數步,險些跌倒在地。
滿堂的高手看見兩舵主拳掌落在神偷怪的臉上和胸肋間,神偷怪並沒還手,便將兩大高手震了出去,頓時驚呆了,好一會兒無人出聲。
剛才那矮胖子知道神偷怪既名列「一尊三聖四怪六魔」之列,決不是尋常之輩,所以拍出的一掌只是試探,並未潛運內力;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神偷怪對自己的招式不看不理,鐵掌拍在她的臉腮上,便似拍在燒紅的鐵板上一般,燙得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哆嗦,忙撤身後躍,站穩身後,只覺右掌脹痛難忍,提起手掌一看又紅又腫,彷彿中了毒一般,嚇得臉色如土,再也不敢向前。
而那高大舵主,練的少林金剛伏魔拳法,素以拳力強猛稱雄江南,他性情粗魯,脾氣火爆,逢敵出手,不遺餘力,對神偷怪所施的一招「金風搗臼」,已使足了十成份量,這一舉非同小可,力量足有千斤,便是一塊岩石,也能被他打得粉碎,萬沒料到鐵拳擊在神偷怪的胸肋上,便如打在棉花堆上,自己所發出的千斤巨力,竟如泥牛入海,他情知不妙,正想抽身撤退,但已然來不及了,神偷怪一直身子,胸肋微一鼓蕩,巨力反震,高大漢子身不由己,往後跌去,強行拿樁站穩後,只覺自己發拳的那隻手,痛疼鑽心,原來那隻手齊腕斷折,不由駭住了。
阮星霸見自己的兩名舵主受挫,一聲大吼,雙腿一彈,飛身躍起在空中,兩臂疾張,撲將過去,左右雙掌分拍神偷怪的頭頂,這一拍攻勢大有雷霆之勢,掌風呼嘯。
神偷怪臉色凝重,雙手上翻,四掌相接,轟然一聲暴響,震得九龍堂顫了顫,神偷怪身形不穩,蹬蹬退了幾步,撲通跌坐在地,同時阮星霸胖得發福的身子亦被神偷怪震得凌空飛起,直撞向屋頂。
「哎呀……」滿堂人驚得大叫起來。
阮星霸身子在空中一掃,雙掌在屋粱上一按,使了一個千斤墜,往下一沉,撲通跳落下來,身子晃了兩晃,跌坐在地,只覺得氣血翻滾,張口噴出一灘鮮血。
眾人見幫主受傷,呼啦一聲,將神偷怪團團圍住。
神偷怪放眼望去,只見四下裡刀光劍影,冷哼一聲,跨出一步,立時各有幾人仗劍擋住,神偷怪身形一轉,「嗆啷啷」的一響,刀劍立斷,幾人手裡名剩半截斷刀斷劍,忙向旁躍開。
神偷怪手裡已多了一把長劍,出手如電,身法快捷,跟著「啊啊」兩聲慘叫,兩名邪派高手被劍力帶到,一傷腿,一斷腿,滾落在地。
柳天賜四人站在外圍,只喊不打,只見神偷怪在十幾名高手中間身形飄動,快似鬼魅,長劍上下翻飛,左右飄搖,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左右,忽焉左右,漫天劍影似落英紛飛。
神偷怪心知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弱,如果死拼硬打,真的是出不去,於是就展開輕功,躥來躍去地與眾人周旋。
但時間一長,神偷怪就有點支持不住,叫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我送阮楚才的右手來,再和你們玩。」
說著身形一晃,就要朝大門口衝去,阮星霸驚呼一聲,道:「快封門,莫叫這瘋婆子逃了。」
大堂內十幾名高手聞聲倒縱,飛身退至門旁,刀劍齊搖,頓時排成一堵人牆,將九龍堂的大門封個密不透風。
柳天賜心裡發急,這麼多高手堵住大門,就算是我也衝不出去,你神偷怪不是拿自已往石頭上撞。
就在這一轉念之間,神偷怪發出一聲清嘯,也不轉身,只將雙腳一蹬,身子往後倒仰,飄在空中,筆直如箭朝九龍堂的後山牆上射去,經過阮星霸身邊,還順手在阮星霸胸前摸了一把。
九龍堂後牆門無窗,牆外便是萬丈深淵,要想出去,必走前門,別無他路,所以阮星霸為防神偷怪逃脫,才命眾全力以赴,拚命守住前面的門窗,只要把前面的門窗封住,再捉住她便似甕中捉鱉般容易,不料神偷怪大反常規,故意往前衝,然後出其不意朝後牆撞去,阮星霸等人猝不及防,一時間竟呆怔住了。
神偷怪凌空平射,身法飄逸,瀟灑自如,滿堂人禁不住脫口讚道:「好俊的功夫!」彩聲甫落,便聽到轟隆一聲暴響,後牆暴起一團煙霧,剎時間,石屑四濺,沙塵瀰漫,那厚厚的山牆竟被神偷怪用頭撞了一個大洞。
九龍堂四周的牆壁是用山石砌成,歷經幾百年的風雨,絲毫沒有破損,堅固如鐵,而神偷怪以頭撞壁,這手功夫足令神鬼皆驚。
眼見神偷怪穿牆而去,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滿堂人這才醒過神來,阮星霸臉色氣得發紫,說道:「瘋婆子害怕了,自己跳崖自盡,明天,大家分頭找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阮楚才找到。」
眾人轟然答應一聲,柳天賜心想:這神偷怪怎麼會躍下萬丈懸崖,這絕壁高約千仞,絲毫沒有落腳之處,跳下去,絕無生還可能,可從她的神態間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像,一時不明所以。
大家順原路返回,柳天賜四人走在最後,白素娟經過聶宋琴身邊小聲道:「宋琴妹妹,這次你可不能搗鬼,不然的話,這次我們就不可能那麼幸運了。」
聶宋琴一愣,臉色窘紅,心想:她怎麼知道我的心意。
阮星霸邀請來的邪道高手每人住一間房,柳天賜怎麼也睡不著,一個人穿好衣服,認清路徑,向竹園禁地摸去。
上次他和綠鶚誤打誤擅,衝進竹園禁地,這次隻身潛來,可謂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到了那片竹林,心知這片竹林處處機關重重,所以格外小心,到了那片豪宅,柳天賜小心翼翼地向裡探望。
可奇怪的是裡面燈火大亮,可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阮星霸到哪裡去了,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往裡面一扔,片刻過後,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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