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星、左敬熙、左武星、蒼震環、蒼紫雲經過一番商議,決心加入龍鳳幫。
這來回到洛陽後第二天的事。
這天一早,五人來到北市興隆街,在街尾找到了龍鳳幫總舵。
自藍人俊等人走後,兩位副幫主陳子壽、祝勇,和各位堂主努力經營,從開封調集部分人手,又從洛陽選出一些得力人物,已把幫務整理得井井有條。洛陽江湖各業,紛紛參加龍鳳幫,以求靠山。
左文星等人進了大門,就有人清往一樓廳中小坐,早有金龍堂主徐惠尚來廳中待客,並請一行人到花園見幫主。
穿過二進的三層樓,來到一個小花園。園中三面都是平屋,掩映在花樹叢中。
藍人俊從中間一排屋中含笑出迎,請五人到客室坐下。
客室牆上掛著山水字畫,室中沿牆排列著八仙椅,只在中間安放三個座位,均覆有整張虎皮。這自然是三個幫主的座椅。
蒼大爺等在兩邊隨意坐下,把來意說了。
此時陳子壽、祝勇、陳青青、何老爺子、潘老太、宋藝也聞聲而來。
彼此又行了見面禮,不免寒暄一番。
聞知蒼大爺等人來客,眾人俱十分高興。
何老爺子道:「諸位入幫,幸甚幸甚,正道志士不糾結起來,只怕難敵全羅漢呢!」
潘老大道:「老身也算上一個吧!」
何老兒大喜:「啊喲,龍鳳幫命中注定該興旺,有潘姥姥坐鎮,豈怕金羅漢耶?」
潘老太笑道:「老兒,別只管往老身頭上戴高帽,有藍幫主掌舵,龍風幫豈有不興旺之理?」
藍人俊道:「有兩位老人家指點,人俊心中更為踏實,再有左公子、蒼大爺等五位入幫。今後抗魔更增實力。依人俊之見,潘姥姥與老爺子同任總參事,兩位老人家發令,如同人俊所言,望各位遵從。如今高手增多,各堂也應作調整。江湖各業入會者眾多,需要設立一堂管理,此堂定名黑豹堂,原金龍堂三位堂主移到黑豹堂任正副堂主。金龍堂堂主請左公子就任,副堂主左武星公子、蒼紫雲女公子。蒼大爺、左大爺任參事,各位以為如何?」
兩位到幫主及何老爺子俱都贊成。
左公子蒼紫雲激動不已,起立致謝。
藍人俊又道:「為瞭解敵蹤,應成立白虎堂,堂主請子厚兄擔任,副堂主請黃榮生兄擔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黃子榮雙目垂淚,叩謝知遇之恩。
藍人俊慌得連連還禮,請他快快站起。
張子厚也十分激動,拜謝幫主對他師弟的重用。
這時,冷不防宋芝一聲叫了出來:「喂,臭相公,你怎麼把你大姐忘了?」
眾人皆一愣,齊拿眼來瞧她。
潘姥怒道:「放肆!你當還在山上麼,對幫主說話豈能如此無禮!」
藍人俊笑道:「宋大姐不必發怒,在下想請大姐任白虎堂副堂主,因大姐從未在江湖露過面,出外探查最為方便,但潘姥需人待候,須請得潘姥允准,方能決定。」
潘姥道:「無妨,讓她去歷練歷練也好。」
陳青青道:「我來服侍潘姥,幫主不用掛心。」
藍人俊道:「這就再好不過。大姐,你意下如何?」
宋芝道:「這副堂主是個什麼官兒?」
此言一出,眾皆大笑。
左武星笑道:「與我一樣官兒,要管許多事許多人呢!」
「真的?啊喲,不行不行,我可不會管人。」
潘姥道:「她不一定當什麼堂主,有事叫她做便行了。」
宋芝道:「和這許多臭男人一起,心裡不高興的。」
潘姥道:「又在胡說了,臭男人三字以後不准再提!」
宋芝不作聲了。
藍人俊道:「事情就這麼定下來,芒碭山之行一定要去的,請白虎堂三位堂主先物色人到芒碭山附近探查,情形明瞭之後再作決定。在下今日與老爺子,蒼大爺等到白馬寺一行,探問白馬寺為何無人到雞公山。」
除青青、左文星、蒼紫雲也要去白馬寺,隨吩咐屬下備馬,往白馬寺而來。
白馬守方丈法緣大師率眾迎接,至後院方丈室奉茶。
法緣大師道:「各位數日不見,老衲本想遣人去請各位,不意各位正巧來了。」
這話怎麼說?方丈不知雞公山之行麼?
何老爺子笑道:「方丈,原約定上月三十日在雞公山會見,方丈忘了麼?」
普善大師道:「阿彌陀佛,此等大事怎能忘了,老施主之言,令老衲不解,不是龍鳳幫遣人送書柬,叫白馬寺暫不出動的麼?」
藍人俊等大驚,竟有這等事?
白馬寺離洛陽二十來里,彼此無事便互不通音訊,難道老方丈什麼也不知道。
何老兒問:「誰送來的信?」
法緣大師對監寺法清大師道:「師弟,那封書柬還在麼?」
法清答:「還在,待老衲取來。」
法清大師送出去了,一會就拿著封書柬進來,遞與何老爺子。
信函上的確寫著,暫不去雞公山,因龍鳳幫剛成立,瑣事甚多,一時脫不開身,當在五月十日左右再動身,屆時再與白馬寺聯絡,署名竟是藍人俊。
當然,不是藍人俊的筆跡,可字寫得非常之好。
藍人俊道:「方文,在下在白馬寺抄經,所寫字跡,不是熟悉的麼?」
方丈道:「確是如此,但藍幫主不會令屬下代筆麼?」
藍人俊道:「在下根本就不曾寫過此書信,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法緣方丈等人大驚,忙問經過。
藍人俊把上雞公山之事說了,末了道:「此行蒼二爺、孟婆婆失事,徐鏢主生死未卜,直到今日還未回洛陽。」
法緣、法清、法淨、法玄四位大師立即合掌齊頌:「阿彌陀佛!」
法緣道:「想不到蒼二爺、孟婆婆已經升天,老衲將為二位念超生經三天,以慰亡魂。」
法清道:「那日送書信者未進寺,只交與守門僧便走了,說不出其人相貌,也不知來路。」
蒼大爺道:「賊勢已大,不容忽視,少林十八羅漢已折大半,望大師千萬小心。」
這時,左文星在看那封書柬,突然道:「奇怪,這字跡好熟,像是熟人寫的呢!」
眾人聞言便都注視著他,他又想了想,一下跳了起來,叫道:「是他!」
眾人忙問是誰,七嘴八舌,關切備至。
左文星道:「左府中的聖醫蘇仁。」
蒼大爺道:「是他?他還替我治過傷呢!」
左文星道:「絕錯不了,在下看慣了他老先生的藥方。如此說來,是霍總管叫他寫的了,這說明左府與雞公山事件有關,也與那個紫衣人的組織有關。那麼,血經定是他們竊去的!」
左敬熙道:「老夫探查左府行蹤,數年不得洞悉其奸。文星曾於無意中聽到血經消息,旋又出現了少林寺的白幡,誘引世上目光投向雞公山,這分明是霍占雲等人的奸計,不如深入左府,作個徹底探查。」
藍人俊道:「左大爺所說甚是,但芒碭山之說未經證實,賊人之巢穴究在何處呢?是左府還是芒碭山?另外,押送左爺的紫衣人,其中有張經仁府上的人,也有麒麟鏢局的鏢師,可見賊勢之盛,網絡之廣,不得不小心從事,左大爺以為如何?」
藍人俊自從經歷了雞公山之役,見識增添了不少,一番話說得眾人點頭不已。
法緣大師道:「賊人羽毛已經豐滿,明年端陽就要公開露面,想必已是有恃無恐,望施主們多加小心!」
藍人俊道:「方丈說得是,望今後加強聯絡,共抗強魔!」
法緣大師道:「老衲謹遵幫主之言,自今日起與貴幫三日互通聲息一次。此外,老衲還要派人到少林寺探詢雞公山詳情。」
藍人俊道:「敝幫與貴寺互派人通聲息,最好指定熟悉之人,免又上當。敝幫今後請金龍堂主左公子、副堂主左二公子與貴寺聯絡,貴寺派哪位聖增,請方丈明示。」
法緣大師道:「如此甚好,以防有詐。敝寺就請藏經堂護法濟世濟仁二僧吧。」
隨即命監寺將二人喚來,彼此見過。
一切談妥,藍人俊一行人回到城內。
下午,麒麟鏢局鏢主徐海峰來訪。
相見之下,驚喜交集。
何老兒道:「上天有眼,保佑徐老弟安然而歸,可喜可賀!」
徐海峰歎口氣道:「那日在下與兩名紫衣人交手,被其逼入右邊岔道。紫衣人武功甚高,又是以二對一,在下哪是對手?只好邊打邊退,也不知退到了何處。洞中越來越黑,漸漸看不清了。在下藉機大吼一聲,把手一場,似是打出暗器,趁而賊趨避中計之時,朝一岔道奔去,此道拐拐彎彎,不斷有岔道,在下奔了一陣,在洞中躲起來,兩個賊伙再也追尋不到。在下在洞中躲了一天一夜,方又繞出繞進,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摸出來了。然後又瞧準方向,再次上山頂尋找各位。直到找不見人蹤,才下山回城。在城內多等了一天,還是不見各位,便只好獨自一人回來,幸而各位全身而退,真是可喜可賀!」
藍人俊道:「徐鏢主,有一事直言相告,貴局鏢師徐友林也是賊伙呢!」
徐海峰大驚道:「果有此事?」
藍人俊把事情經過講了,直聽得徐海峰目瞪口呆。
聽完,他咬牙切齒:「哼!在下一向待他不薄,他竟做出如此無恥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蒼震環道:「徐鏢主,不必為此人煩惱。手下人有一兩人叛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後防人須小心些也就是了。」
徐海峰道:「蒼兄說得是,待在下在鏢局內嚴加訊問,以防再出奸細!」
徐海峰連連歎氣,臉上無光,坐了一會就告辭走了。
晚飯後,藍人俊請來了兩位總參議,還有金龍堂三位堂主以及各位參事,經過密商後,各人回房歇息。
二更過後,潘姥、左敬熙一路,上左府去了。何老爺子、左文星上張經仁家去了,獨有藍人俊在他們兩撥走後也不讓任何人知道,悄悄從後窗走了。
先說潘姥由左敬熙帶路,直奔敦厚坊。
左府門前靜悄悄,門上的紅紙燈籠仍亮著只是不見人影。
左敬熙輕車熟路,繞到後院民房下,站了一盞茶功夫,兩人才越牆而入。
他們先探查迎賓樓。
潘姥到樓上探查,左敬熙在樓下監視。
結果發現,迎賓樓空無一人。
於是兩人又往左夫人住的樓房走來,一路借樹身掩蔽行蹤,也未碰到什麼人。
左夫人住在三樓上,燈火還亮著。
潘姥騰身而起,如一片樹葉,輕輕落在三樓走廊上。左敬熙大為佩服,青鳥神劍名不虛傳。他仍躲在樓下把風,順便探查一樓。
潘姥將身子移到有燈房間外,只聽屋中有人低聲說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左文星一夥居然返回了洛陽,這怎麼向主人交代?」
一個女的聲音回答道:「這事頗出意外,事先一點也估計不到,你說怎麼辦?」
男的道:「亡羊補牢,未為晚也,由你下令吧!」
女的道:「好,你去通知紫魔十衛執行。」
男的道:「只怕不夠吧?紫魔四星有二星還未走,一併派去吧!」
女的道:「好的。」
話音才落,燈光突滅,潘姥猛覺一絲破空聲寒窗而出,直奔自己前胸,知道行跡已露,立即大袖一揚,推出一般罡風護體,人也同時後翻而下。
左敬熙伏在樹後,突見潘老太后躍下樓,知道不妙,趕緊朝後園掠去,耳際聽到潘老太傳音:「快走!」
他一點也不敢耽擱,展盡平生功力,瞬間已躍出牆外,眼前黑影一晃,潘老太已趕到前面。比起神拐婆婆來,她的武功強了不止一籌。否則,要趕過他左敬熙,也不是件易事呢!
心念電閃間,背後總覺一股勁風襲到,急忙一個「旱地拔蔥」直躍三丈,但人才起半空,也跟著躍起一個人來,又向他透擊一掌,他迫於無奈,也以九成功力推出一掌。
兩股罡氣撞在一起,發出「砰」然一聲大震,直把他震得心口一湧,噴出一股鮮血,人也像片樹葉般向兩丈外墜去。
好厲害的內家掌力!
他急忙一個鷂子翻身,總算沒有栽到地上,一個趔趄穩住了身。
正待提氣再跑,面前已落下一個著白衣裙的女子,正是他的堂嫂左夫人。
「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你這個鬼東西;你數次入宅侵擾,看在死鬼左山嶽的份上,饒了你幾遭,你竟敢得寸進民,勾結外人入府竊聽,今日休想再逃,到陰間見你堂哥去吧!」左夫人冷冷冰冰地說。
左敬熙以前曾與左夫人對過一掌,早知她的厲害,現知對她的估計仍然低了,想不到她竟會有如此一身功夫,就是堂哥在世,只怕也不是她的敵手。
但事已至此,只有一拼。
他立即再提真氣,發現真氣受阻,傷勢不輕,不禁大駭。
左夫人慢慢舉起纖掌,眼看就下毒手。正在此時,左敬熙身旁忽然多了一人。
左夫人不禁吃了一驚,舉起的纖掌沒有揮出,只在胸前抬著。
無聲無息就多了一人,此人的輕功已達上乘。
「是左夫人麼?」來人朗聲道。
「你是誰?」
「在下藍人俊。」
「啊,是什麼龍鳳幫幫主,對麼?」
「正是。」」你要管左家的家務麼?」
「不管。左二爺是龍鳳幫參事,參事遇敵,在下豈能袖手旁觀?」
「我早聽說過你了,身懷絕技,自以為天下第一,了不起得很哪!」
「哪裡哪裡,夫人身懷絕技,在洛陽城也不拋頭露面。難得難得!」
「哼,足不出戶又有何用?不是照樣受你們的欺負麼?今日只好見識見識你們這般江湖豪客了!」
說完,一掌推出,無聲無息。
藍人俊大袖一展,一股陰柔勁從袖中飛出,一聲大震。兩人同時退了一步。
藍人俊再提動力,迅速推出一掌。
左夫人也還了一掌,又是一聲大震,兩人同時退了三步。
藍人俊感到氣血翻湧,不禁大為震驚。
下山以來,他還沒碰到過如此硬的對手。
兩人僵持片刻,左夫人一晃不見。
藍人俊扶起左敬熙,潘老太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道:「背起來,快走!」
回到龍鳳幫總舵,潘老太取出一枚藥丸給左敬熙服了,讓他當即打坐運動調息。
此時,何老兒與左文星回來了。
一見左敬熙模樣,知道受了傷,忙問是什麼人能傷得了左二爺。
藍人俊道:「是你母親傷的。」
遂把剛才之事說了,並說明自己是去接應的,剛好碰上左夫人要下毒手。
左文星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想不到她竟有這麼高的功夫!」
潘翠環道:「你想不到的事還有呢,你母親叫何名姓?」
「於燕華。」
「嘿,好一個於燕華。聽著,你堂叔被她追上時,老身本可以相助的,但老身瞧見她現身後想起一個人來,此時藍幫主正好來到,老身便請幫主出手。經老身暗中再三觀察。她就是昔年鼎鼎有名的毒牡丹余艷花。她那一手赤焰針,無聲無息,厲害非凡,不知傷了多少武林高手的性命。以後因樹敵眾多,突然失去了影蹤。沒想到她居然成了左家的夫人!」
何老兒也大吃一驚:「果然是她!」
潘老太續道:「老身在她室外竊聽時,吃她射了一支赤焰針,被老身以掌力震飛。想不到如今她已功臻化境,在內力上,也不弱於藍幫主呢!」
左敬照顧不得運功了,被驚得瞠目結舌。
左文裡受刺激太深,一時呆了。
友敬熙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堂哥之死決不是壽數已盡,一定是被這妖婦害死的!」
左文星依然兩眼發呆,心中亂成一團。
自己叫了二十年的母親,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怪不得自小起她就這麼冷冰冰的,冷得不像母親。咳,她本來就不是母親呀,爹爹也極可能是她害死的,啊,人世沉重有這樣可怕的事麼?
此時,潘老太又道:「老身聽這妖婦與人講,要派紫魔十衛和紫魔四星中的二星捉拿左公子等人,我們可要小心啊!」
何老兒道:「這十衛四星不知是何許人,諒來不是庸手。左夫人既與紫衣人一夥,血字真經必是她弄到了手,所派之人,必是紫衣人中的佼佼者,我們不能不防呢!」
潘老太道:「這余艷花功力如此之高,她的主人自然更勝一籌,以我們現有之人來說,只怕不是敵手呢。為今之計,所有堂主亟待提高武功,哪怕臨陣磨槍,磨了總比不磨好,自明日起,老身與何老兒將身上這點功夫全教出來吧!」
藍人俊問她一揖:「多謝潘姥姥。」
何老兒道:「我與文星到張經仁府上後並未發現什麼,空手而回。」
藍人俊道:「左堂主,明日與大家一起商議對策,這給魔十衛、紫魔四星找的是龍鳳幫,這次我們不能失手,堂主與雲妹、蒼大爺要加倍小心哩!」
左文星道:「遵命。」
眾人送各自回房歇息。
藍人俊回房後,心中十分不安。
他後悔自己的功力未練到家,以致強敵當前,不能應付裕如。
記得白眉叟對他說過:「混元五指針練到五成時,足以傷人致命,可以穿破一些功力不算很高的人的護身罡氣或內家掌力。但若遇強手,五指針便沒有這麼大的威力了。如果練到七八成,則可以擊破與自己功力相若之人的護身罡氣。苦練到九至十成,五指針發出時便有五股極淡的白氣顯現,恰如五根細長的霧針。只有到了那時,雖不能說天下無敵。但足可與各種絕技較量,足可保全自身矣!」
但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趕快下山,助紫雲報家仇。
白眉叟還說過:「你若在相當時間內未逢改手,出了大名,可別以為天下絕技就止於此。想當年那兩個小夫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揚言會戰邙山九魔。幸我有事下山,聽得茶樓酒肆傳言,憐惜他兩人的一身功夫,才暗中前去助了一臂之力。可見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你要想行俠仗義,下山後就要不斷練功,你的五指針才有五成火候,遇到絕頂高手,就會一敗塗地。」
這些話下山後忙於個人情怨,早已忘去了十之八九。那日潘老太講起誅除九魔的事跡,自己居然想不起恩師說過的相助的話,所以也記不起強中自有強中手的教誨。
從表面上看,不以自己天下第一是時時掛在嘴上說的,骨子裡並未深切領會這話的涵義,否則下山後為什麼就沒有苦練五指針了呢?這難道不是滿足於現在的功力了麼?
與余艷花對了兩掌,方才切實領會了恩師的教誨。
如果余艷花的「主人」功力比她還高兩籌,甚至於只是一籌,自己也就只有挺屍的份了,還除什麼魔,衛什麼道啊?
藍人俊想出了一身冷汗,決心從今夜做起,苦練混元五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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