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甬道極為深長,走出一大段,前面向左彎去,再走了一會,又向右轉彎。四面雖然黑沉沉的,但並不潮濕陰霉。
梅三公子手中拿著火摺子,走在前面,崔慧上官燕兩人,卻緊握長劍,跟在他身後。心情顯得有些緊張,握緊的纖纖玉掌,也微微的滲出汗來!
這一路上,甬道彎曲雖多,並沒再發生什麼機關埋伏。而且甬道也只有一條,走來自然不易迷失方向。
又一連轉了幾個彎,甬道突然開闊起來,前面盡頭之處,卻擋著一塊大石壁。甬道到此為止,石壁上有兩扇高大的黑漆鐵門,緊緊關閉,上面還釘著一塊木牌,依稀有字。
梅三公子舉火一照,木牌上白底黑字,寫著:「教下弟子,不准擅入!」
梅三公子把火摺遞給了身後的崔慧,雙手向大鐵門上推了一推,居然紋風不動!
崔慧女孩子家心思較細,她看到地上橫著大鐵門閂,和一把大鐵鎖,心中一動,忙道:
「梅哥哥,這兩扇鐵門,是往外開的呀!你瞧!本來鐵門外面,還有一道橫閂和一把鐵鎖,顯然平日就在外面加鎖。這時橫閂和鐵鎖都棄置地上,敢情是他們匆匆忙忙的打開鐵門,由這裡進去,人到了裡面又鎖起來,你用寶劍試試看!」
梅三公子仔細一眼,果然不錯,這大鐵門顯然在裡面下了鎖,不由笑道:「慧妹說得不錯!」
崔慧給他一聲「慧妹」,叫得臉上一熱,從心頭泛起一絲甜意,微笑著低下頭去!
梅三公子卻並沒有理會,忙從腰間抽出昆吾劍,勁運右腕,用劍尖對準兩扇大鐵門中間的門縫慢慢刺入,逐漸往下劃去。
昆吾劍削鐵如泥,大鐵門雖然沉厚,也經不起那神物利器一劃。裡面鐵閂墮地,兩扇大門豁然而啟!
三人只覺眼前一亮,門內是一間約有四五丈開闊的圓形石室。四壁光滑如鏡,除了中間靠壁之處,放著一張白石香案之外,空蕩蕩的就別無一物。
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圓洞門,似乎裡面還另有石室。只是圓門上,也各有一道石門!
緊緊閉著,不知裡面是些什麼?
梅三公子略一打量,便率先往左邊圓洞門奔去!他這時無暇思索,右手揮處,呼的一掌,直向石門上撞去,他的般若神功,何等威力。只聽「砰」的一聲,接著「嘩啦啦」一陣巨響,石門立被震開!
這一間石室之中,但覺銀光耀眼,滿室儘是白銀!
梅三公子看得心中一呆,原來這是歌樂山莊聚藏金銀之所,難怪劃為禁地!方要轉身卻步,卻被崔慧輕輕的推了一把,說道:「梅哥哥,裡面還有一間呢,我們既然來了,也得去瞧瞧呀!」
梅三公子縱目一望,果然這間石室盡頭,還有一個圓形洞門,當下就依言走去,穿過圓洞門。
裡面一間,形式狹長卻略帶弧形,微向右轉。靠右邊牆下,一排端放著十隻黑漆大木箱。
上官燕心中好奇,伸手一揭,木箱蓋子才一開啟,只聽「嗤」「嗤」連響,一大蓬銀針,由木箱中向四面激射而出!
梅三公子驀的大吃一驚,連忙把上官燕嬌軀,向後—拉,自己一側身擋在前面。左手連揮,勁風激盪,把銀針捲飛出去。
上官燕驚魂甫定,梅三公子早已遙空一掌,對著木箱劈出!
「砰」!「嘩啦啦」!聲響未歇,三人陡覺金光流閃,纍纍赤金,滾了一地!
這就難怪木箱中要裝上飛針,原來他們也為了防宵小覷覦財寶!
三個人急於尋找武老英雄下落,和歌樂山莊一條秘密通道,無暇多看,方待退出身去!
卻見梅三公子「噫」了一聲,舉起火摺子,反向室內走去。這一舉動,立使崔慧上官燕兩人大感驚奇,難道梅哥哥發現了什麼?
連忙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石室盡頭,乃是一堵光滑的石牆,並無可疑之處。再看梅三公子卻好像聚精會神,正在傾聽著什麼?
崔慧、上官燕可不敢打擾他,也依樣葫蘆的把耳朵湊近石壁,細聽諦聽。
石壁裡面,果然隱隱傳出細微的「呼……呼……」之聲,如果不用心細聽,真還聽不出來!
梅哥哥身在五六丈外,居然能聽到石壁裡面的細微之聲,還聞聲尋來,他內功精湛自可想見!
崔慧眼望著英俊瀟灑的他,粉臉上不期而然的露出甜笑!
「呼……呼……」細微的聲音,隱隱傳來,好像還合著節拍,十分調勻。
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她心中奇怪,正想開口!
卻見梅三公子直起腰來,望著兩人笑道:「這會大概你們也聽到了?這聲音,好像是人的鼻息!不過這堵石壁,極為堅厚,傳音不易,常人鼻息,那有如此響亮?但我聽了半天,確確實實是人的聲音,敢情這石壁後面,還另有秘室,不是有人躲在裡面,就是囚著一個什麼人,臨走時來不及帶走……」
上官燕又喜又急的嚷道:「是我外公,梅大哥,一定是我外公!他老人家平日鼾聲就像打雷一樣,梅大哥,你快設法救救他老人家!」
梅三公子點頭笑道:「小妹子,別急!只要是武老英雄,我們一定要設法把他救出,只是……」他瞧著石壁,微微沉吟了下,續道:「只是這堵石壁,光滑滑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恐怕還按著什麼機關,要找到樞扭,才能開啟!」
崔慧接口道:「梅哥哥,那我們決找!」
三個人分頭找尋開啟石壁的樞扭,這間石室,能有多大?一會工夫,已全找遍了。除了放著的十來只大木箱之外,四面上下,全是光滑石壁,那有什麼機扭的影子?
大家邊找邊敲,四面都是實篤篤的,依然找不出痕跡!
崔慧是個性急的人,那還沉得住氣?不由氣憤的道:「梅哥哥,不要找啦!」
上官燕失望的抬起頭來,焦急地道:「那怎麼辦?」
崔慧「咭」的笑道:「你梅大哥不是有一把寶劍嗎?我們只要在石壁上挖一個洞,不是就可過去了?」接著又恨恨的道:「真氣人,爺爺賜給我的那支寒英劍,失落在賊人手裡,不然兩支劍挖起來,不就更快了嗎?」
上官燕可沒聽她說完,早已跑到梅三公子身邊,說道:「梅大哥,崔姐姐說的對,我們就把石壁打通,好不?」
她一雙大眼睛,露出期望之色。
梅三公子笑道:「找不到消息,也只好這麼辦了。」
上官燕心頭一高興,臉上立時露出兩個梨渦,甜笑著道:「梅哥哥,你真好!」
梅三公子瞧著這位小妹子,天真嬌憨,不由笑了笑抽出昆吾劍。
昆吾劍切玉如泥.要在石壁上掘一個洞,當然輕而易舉。但這堵石壁,差不多有三尺來厚,梅三公子運劍如飛,崔慧、上官燕都幫著把石塊搬開。
三個人也忙了一頓飯光景,才把石壁打通。
「呼……呼嚕……呼嚕……」
含有節拍的聲音,十分響亮,果然像人在打鼾!
梅三公子收劍入匣,和崔慧上官燕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向石洞中躍去。這是一間向右拐彎的弧形石室,三個人走出七八步,突然眼前一亮。
寶光璨燦,石室之中,竟然堆著一大堆珊瑚,翡翠,寶石之類的東西。晶瑩耀眼,琳琅滿目,真是美不勝收!
歌樂山莊的賤人,不知從那裡劫掠來這許多珠寶財物。
哼!由這一點,可知玄女教劫掠為惡,形同寇盜。
梅三公子一陣沉思,卻聽崔慧「噫」了一聲,纖手輕指,低低的道:「梅哥哥,你瞧,那是什麼?」
梅三公子依著她手指瞧去,只見一大堆珠寶上面,伏著一團黑沉沉的東西。
「呼……呼嚕……呼嚕……」鼾聲如雷,那分明是人,一個全身捲伏著的人!
唔!他敢情是歌樂山莊專司看守寶庫的人,瞧他這分睡相,蒙頭曲腿,背脊向外,睡得又沉又熟,派他來看守寶庫,即使被人家把東西悉數搬光,也不會發覺,真是個懶蟲!
崔慧不待梅三公子回答,右手緊握著長劍,突然跑前兩步,大聲叫道:「喂?你是什麼人?姑娘有話問你!」
「呼……呼……呼嚕……」那人依然鼾聲雷動,酣睡正濃,可並沒聽見。
按說歌樂山莊不會派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看守寶庫。
但只要是練武的人,即使在睡夢之中,也會特別警覺,方才掏挖石壁,聲音也不算小,並沒把他驚醒,還可說隔得稍遠。
這會姑娘大聲叫喊,還不醒來,除非他是個聾子!
崔慧叫了一聲,並沒把他叫醒,不禁心中有火,俯身揀起一塊小寶石,扣上中指,對準那人肩頭彈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小塊寶石,剛剛出手,那人口中咿咿唔唔的說著囈語,身子動了動,又呼呼睡去。
一小塊寶石,居然毫釐之差,「篤」的一聲,落入珠寶堆中。以崔慧的指上功夫,即使對面敵人,要想躲閃,也非易事,遑論是一個沉沉熟睡的人,距離又這麼近。但那無巧不巧的一動,竟會輕易避開,他背上長了眼睛?
崔慧實在看不出人家是有意,仰或無意,不但崔慧看不出來,就是站在她身邊的梅三公子,身懷絕技,又何嘗看得出來?
崔姑娘一彈落空,心中更是有氣,輕哼下一聲,俯身又撿起兩塊小寶石,纖指輕彈,直向那人右腰「精促」,「笑腰」兩穴打去!這會認穴準確,手法迅疾,那人卻一動也不動。
「撲」「撲」兩聲,看來全打上了!
「啊唷!別開玩笑,嘻嘻!」
那人好像極為怕癢,腰眼扭了幾扭,含含糊糊的說著,身子一縮,又復沉沉睡去。
「精促」,「笑腰」,一屬肝臟,一屬腎臟,乃人身三十六大穴之二,普通點打,均足致命。崔慧內功,已有相當火候,這兩塊小小寶石,力足洞穿碎石,何況打在人身重穴之上?
如果沒有高深內功,那會行若無事?
行家眼裡,揉不進沙子,崔姑娘打鼻孔哼了一聲,嬌叱著道:「好賊子,別再在姑娘面前裝傻。」
突然抓起一把珠寶,勁運左腕.隨著嬌叱之聲,揚手打出!一大片珠寶,好像冰雹似的,向那人滿身灑落。
這會可把他驚醒過來,口中「呵」「呵」連聲,一團身子,「畢列撲落」,從珠寶堆上,直滾下來,但身手著實俐落,才滾到地上,就一個翻身,半瘺著腰,站了起來,向後直退!
崔慧一瞧那人,原來是個五十出頭,六十不到的骯髒老頭。生得短小枯乾,骨瘦如柴,臉上顴骨高聳,尖腮尖嘴,幾莖蒼黃的鼠鬢,滿頭塵垢的亂髮,身上穿著一件邋遢得起了烏精油光的半截長袍,埋頭縮頸,形狀猥瑣已極!
瞧他彎腰瘺背,兩手似乎緊捧著一件東西,生怕被人家看到似的,一雙又小又亮的眼睛,骨碌碌亂轉,活像一隻老鼠!他揉了揉眼睛,打量著三個人,臉上十分狐疑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打擾鼠爺爺的磕睡!」
崔慧可真瞧不慣他這副賊頭賊腦的樣子,聞言氣道:「真人面前,不必說假,你別裝蒜,先說說看,你是什麼人?」
猥瑣老頭聞言,老鼠眼睛向四面瞧了瞧,一陣亂霎,好像恍然若有所悟。半瘺著腰,跨近一步,諂笑道:「喔!喔!我可明白啦!說實在,鼠爺爺最不喜歡結交朋友,從沒獨吞過。
今天真也趕巧,剛摸上這山裡來,就碰著他們撞魂似的爬出洞去,我生平最喜歡乘虛而入,不費手腳,這就順便溜了進來。那知外面傳聞失實,這麼一堆破碎東西,鼠爺爺真不稀罕。
我老人家一生氣,就想睡覺,這地方還算清靜,正好痛痛快快的睡他個十天八天,那知你們跟著摸來,哈哈,真湊巧……」
崔慧見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大堆,越聽越煩,攔著他的話頭,叱道:「你在說些什麼?
姑娘問你,你是幹什麼來的?」
猥瑣老頭卻並不生氣,依舊縮著頭笑道:「嘻嘻,小姑娘,你真夠意思,難得咱們這一行,選出個女的。嘻嘻!江湖上講究見者有份,我鼠爺爺這一份,就全讓給你們,三一三十一,不就得了嗎?」
什麼?他原來是個小偷!
呸!竟然把自己當作同行,真是活見鬼。
崔姑娘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怒道:「呸,你發什麼瘋?滿口胡說八道,快給姑娘滾開!」
玉掌一伸,向前推出,一陣掌風,疾捲過去!
猥瑣老頭,怔得一怔,問道:「那你們是幹什麼的?」
他口中說著,掌風還沒及身,早己原形不動的向左一閃,避了開去。他胸前好像捧著一件十分貴重的東西,摟腰曲背,不讓人家瞧到。
那知就在一晃之際,突然從他胸前,露出一段紅絲穗,隨風飄起。他大概做賊心虛,慌忙用手一抓,向懷中亂塞,一面趕緊瘺著腰,別過背去。
崔慧看到那紅色絲穗,十分眼熟,不是自己寒英劍上的劍穗子?心念一動,飄身疾進,纖手一指,喝著問道:「你這是什麼?」
猥瑣老頭身法十分輕靈,你進得快,他退得更快。依然保持著一丈來遠的距離,雙手抱得緊緊的,口中說道:「沒……沒什麼,沒什麼!」
崔慧如何肯聽,突然欺近身去,嬌聲喝道:「你分明偷我的寶劍,怎說沒什麼?」
猥瑣老頭身法簡直快到極點,不見身子晃動,早又退了出去,一雙精光外露的老鼠眼睛,瞪得滾圓,大聲笑道:「哈哈!人心不足蛇吞象,女娃兒,你也忒嫌精明啦!鼠爺爺是幹什麼的?已經把這裡所有珠寶,全讓給了你們,還嫌不足?你仗著人多,欺侮老頭?老實告訴你,鼠爺爺生平從不白跑,這口劍,是我從一個丫頭身上順手摸來的,否則歌樂山莊豈不白來了?你要想在鼠爺爺手上,黑吃黑,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著雙手一揚,鏤金鑲玉的劍匣,和鮮紅的劍穗子,全呈眼前。
那不是寒英劍,是什麼?猥瑣老頭獻寶似的揚了一揚,雙手趕緊收回,緊緊的捧到懷中。
崔慧氣得粉臉通紅,怒道:「老賊,你今天不把劍還給我,就要你嘗嘗姑娘的厲害!」
說到這裡,猛的右腕一翻,長劍劃起斗大一個劍花,向猥瑣老頭當面遞到。同時左手疾出,微一旋身,就去搶他懷中寶劍。
猥瑣老頭不慌不忙,身子一縮,就避開了崔慧的一劍一手,只見他大聲叫道:「哼!女娃兒,你要動手,可差得老遠,不過我鼠爺爺從不跟小輩過招。」
崔慧一擊不中,又氣又急,玉腕頻翻,刷刷刷,一連刺出了七八劍!
猥瑣老頭只是抱著劍東閃西閃,崔慧刺出的劍尖,只是相差毫釐,沒一劍能刺到他身上。
就是連衣服,也沒碰上半點。
梅三公子冷眼旁觀,早已看出這猥瑣老頭是個身懷絕技的風塵異人,尤其是賊頭賊腦的滑稽樣子,令人噴飯。
慧妹妹長劍出手,還擔心她不是人家對手,看到對方並沒有傷人之意,自己自然不好出手。
上官燕可不同啦!幾次想挺劍而出,都被梅三公子暗中止住。
猥瑣老頭大笑道:「哈哈,女娃兒,我說如何?你這套本領,只能對付對付旁人,喂喂!
你別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劍主人,你知道是誰?講點來歷我聽聽!」
崔慧冷哼了一聲,恨恨的道:「這劍是我爺爺的,他老人家賜給了我,難道不是我的?」
猥瑣老頭,雙肩一聳,仰天大笑!
崔慧握著長劍,怒道.「你笑什麼?」
猥瑣老頭笑聲一停,搖著頭道:「你這女娃兒,在我們這一行裡,真算畢了業啦!偷而兼騙,還要胡賴,連我鼠爺爺偷兒的老祖宗,都趕不上你!這劍明明是崔老頭的,你卻硬扯到你頭上,往臉上貼金!」
崔慧聽他提到爺爺,不由急道:「他老人家,就是我爺爺!」
猥瑣老頭笑嘻嘻的道:「崔老頭是你爺爺?好!他教你什麼武功,拿出來讓我鼠爺爺瞧瞧!」
崔慧給他一語提醒,暗罵自己簡直氣昏了頭,長劍既然刺不到他,不會使「劈空劍訣」?
心念一動,鼻中哼道:「好!你試試姑娘這個!」
左手使出,中食兩指平伸,捏了個劍訣,遙空向猥瑣老頭迎面劈出!
猥瑣老頭突然一陣狂笑,身似飄風,輕輕一挪,「劈空劍訣」的尖銳勁風,當真劈了個空,一面笑道:「女娃兒,再來一招。」
崔慧劍訣出手,可沒讓他轉身,右手長劍,使出「大羅劍法」中的一招「玉柱迥旋」,一圈銀光,猝然飛起。左手「劈空劍訣」,也再次劈出!兩招差不多同時發出,快速無比,眼看猥瑣老頭一個人形,已被自己劍光圈住,心中暗道:「這會看你往那裡閃?」
猥瑣老頭點著頭道:「哈哈,果然不錯?崔老頭的一家一當,都搬出來啦!」
語聲未歇,人影頓渺,不知他使了什麼身法,竟然笑嘻嘻的站在一丈開外,瞇著鼠眼睛,說道:「女娃兒,你是崔老頭的孫女兒?嘻嘻!方纔你們挖洞進來,我還當是同行後輩呢!
唔!你總該聽你爺爺說起過,有個偷兒祖宗老鼠爺爺,那就是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尖,接著又道:「還你!以後可別再丟了,害得我鼠爺爺白摸一場,接住!」
說著,雙手一放,寒英劍脫手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