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燈光全都滅了。潛艇駛進一個巨大的海底隧道,觀察塔緩緩地露山水面。趁著潛艇滑進隧道的時候,麥克也溜了進去。他偷偷地鑽出水面,窺視了一番這個神秘的地方。隧道兩邊是寬闊的水泥馬路,上邊是一個巨大的拱頂,拱頂上鑲嵌著電燈,把隧道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潛艇的艙口打開,走出三男一女,沿著一個斜坡,走到水泥馬路上。這四位都是科學家,麥克在水面上望著他們的舉動,比常驚奇。直到他們走近時,他才急速地潛入水裡。
在四位科學家裡,兩個身材修長的人穿西裝,一個中等身材的穿著運動服,還有一個穿著夏威夷的短袖衫。他們手裡提著箱子,一邊走一邊講話,但他們講的都是互不相同的外國語言。
女科學家是個法國人,藍眼睛,長睫毛,名叫皮卡絲,她望了一下拱項說:啊,多美的天氣!
她的話使其他三個人哈哈大笑。但是就在這時,傳來了一個十分動人的聲音;歡迎你們諸位光臨。現在簡略介紹一下入境手續:請先到更衣室,然後沿十四號過道到接待處。熱烈歡迎你們和我們一起生活!
科學家從一個過道走進更衣室裡,換上工作服和白色拖鞋。每個人臉上部顯出十分激動的神情。
皮卡絲性情開朗,她笑著問:喂,你們看我像不像法國公路上的卡車司機?
但是,美國科學家威爾遜卻說:唉,我們再也看不到世界電影公司的驚險影片了。
他們有說有笑,只有英國科學家弗萊一直沉默者。這時他說:這總比製造導彈的生活好得多。
科學家從更衣室出來,沿著過道往裡走去。而麥克則潛出水面,爬上馬路,穿著游泳褲溜進更衣室裡。
在過遲的盡頭,科學家們聽到一種水泵的響聲。他們停下來,發現那裡有一張特別寬的桌子,桌子後面坐著三名婦女,微笑著等待他們。
一個名叫艾麗的黑人婦女向他們慇勤地笑了一下,然後分別遞給幾人一張空白卡片,說:諸位早安,請登記一下。
謝謝。科學家們接過卡片看著。
另一個名叫斯福瓦爾的紅髮女郎說:請你們帶上身份手鐲。你們會發現它對你們極有用途。她拿出一盒富有彈性的藍色金屬手鐲讓科學家們挑選。
第三個婦女是日本人,名叫福田惠子,她和艾麗、斯福瓦爾都帶著顏色不同的手鐲。
英國科學家弗萊一直未填寫他的卡片。他問,舒拔先生在哪兒?
艾麗的一對大眼睛望了望他:今天上午舒拔先生很忙。
等你們參觀完了之後,他會來接見你們的。
皮卡絲為自己挑選了一個手鐲,同時把另一個遞給了俄俄國科學家伊凡諾夫。
科學家們一邊說笑,一邊把手鐲戴上。但弗萊既沒有填表,也不戴弗萊。
為什麼你不填表也不戴弗萊?艾麗問。
弗萊抬起頭,慷慨激昂地說:在填寫任何表格之前,我必須弄楚這裡的研究項目是不是沒有任何軍事性質。舒拔先生說,我們將在高能物理實驗室裡工作。我們所有的人都堅持
他沒有說完,福田惠子就站了起來,不耐煩地說道:讓我來給他戴上!
誰也沒料到,一戴上弗萊弗萊就變得溫和了。他順從地在登記卡上登上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艾麗說,請你們跟我來。
艾麗搖擺著她的腰肢,走出接待室,四位科學家緊跟在她的後邊。這時,他們全部忘卻了一切世俗的煩惱,心境安祥而平靜。
突然,紅髮女郎看見另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走了進來,她慌忙陪笑說:您好,先生。
請戴上彩色手鐲,斯福瓦爾對來者說。
這是什麼?來者麥克哈里斯問道。
你不用問了!福田惠子說:讓我來給你裁上!,她一邊說,一邊把手鐲硬套在麥克的手上。
斯福瓦爾接著遞過一張表:請簽字!
麥克看了看手鐲,又冷眼瞧了瞧那兩位婦女,便把手鐲取了下來,還給了斯福瓦爾。這一舉動使她們臉上顯現出十分驚惶的神色。
突然,麥克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猛然一轉身,看見有人從一個通向房間的樓梯上走了下來。樓梯上方的牆上,安裝著一盞紅燈,閃閃發亮。這個人就是水下王國的主人,名叫舒拔。
舒拔身材魁梧,圓臉龐,禿頭頂,穿一件折皺的西裝,頗有些獨特的風度。他微笑著對麥克說:歡迎你,年輕人。
見到你真是高興,請跟我到這邊來吧。
麥克跟著舒拔,沿者彎彎曲曲的樓梯走去。
你使我們感到非常驚奇。我們原以為只有四個科學家,現在卻來了五個。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
我是游泳來的。
游泳!舒拔哈哈大笑。好極了!我想一定是什麼海魚告訴你我們的大門在什麼地方。
我不懂魚的語言。海底的潛流使找感到海底的聲響,後來發現了你的潛艇,我就跟著它游了進來。
舒拔聽後,充滿了疑慮和興趣。他問:你經常那樣做嗎?在漆黑一片的海底經常尾隨潛艇?啊,我的朋友,你真是個聰明的人。
沒等麥克回話,舒拔突然狂笑起來。然後停下來對麥克說:順便說一句,剛才你對小小的身份手鐲產生了識會。
我個人也不喜歡這些東西,僅大多數人認為它們很有用途。請你用我的這副吧!他迅速抓住麥克的手,把手鐲套了上去,接著立刻改變了原先討人喜歡的語調,厲聲說:現在告訴找,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是麥克哈里斯,麥克一邊慢吞吞地說著,一邊把手鐲還給了舒拔。
這舉動使舒拔大為震驚,他鎮定了一下說:你真是個不尋常的人物,狡們必須對你進行深入的研究。你先休息一會兒,然後我請你去參觀和平科學家在海底所進行的創造性工作。他向一個閃亮的紅燈望了望,又說:我們知道,在獲得研究成果之前,還要做大量的工作。但是,現在的關鍵是要有幾位數學家幫忙.只要他們幫忙,一切都會順利。你來時見到的那四個人就是數學家。舒拔說完,又哈哈狂笑起來。
麥克凝視著這個禿頂的老頭兒,臉上毫無表情。
這時,在三萬六千英尺海洋的上面,伊麗莎白正焦慮地坐在控制室的屏幕前面。銀色的小點已經消失,她憂心仲仲地拿起紅色電話機的話筒和將軍通話:將軍,我們已經把海軍潛水員厄尼召回水而。約翰遜艦長命今一支救援部隊整裝待命。
從電話機的聽簡上,我們可以聽到將軍的煩躁聲音:我們預先考慮了那麼多應急措施。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把他丟了!
我們只是從屏幕上看不到他了。
那就檢查屏幕裝置,將軍命令說:我已指示他們在我們之間保持一條暢通的長線,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報告。你要盡一切可能把他找到。
與此同時,舒拔正在對皮卡絲大發雷雷。他把幾頁計算的紙稿摔在地面前,憤怒地吼道:你真是一塊廢物:
皮卡絲無動於哀,毫無表情地回答:數學家正在正新計算。
你們最好再快點兒!不然我們就會錯過機會,舒拔說著向皮卡絲揮了揮手,你走吧!然後轉過身又對身邊的總管喬治說:對那位不速之客,一定要弄清他的一切。不論瞭解到什麼情況,都要馬上向我報告!
喬治走了,舒拔睏倦地倒在他的沙發轉椅上。他的房間像是世界文化展覽館似的:牆上掛著法國的油畫,茶几上放著意大利的雕像,在維納斯的半裸雕像之後,立著一隻巨大的德國巴伐利亞瓷花瓶
舒拔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按鈴把麥克找來。他帶著麥克穿過曲折的走道,來到海洋實驗室裡。複雜的儀器沿牆而立,一個巨大的玻璃池位於正中,魚類和海獸在裡面戲游。
舒拔對麥克說:在我們建設海底山洞居住區之前,這種想法被世人斥為荒謬,哧之以鼻。但是我們終於建成了。我們的秘密是:和海洋交朋友。
在實驗室裡,舒拔問一個科學家:埃米爾,你正在研究什麼?
我們的最終日的是使人們適應海底的生活,創造一種海洋人類即可以在水中呼吸的人類。埃米爾平平淡談地回答。
你認為這可能嗎?舒拔問麥克。
如果他學會在水中呼吸,他就不是人類了。他就成了比人類更高級的生物!
噢!說得太好了。不僅富於哲學味道,而且還有獨到之處。
麥克笑了笑。舒拔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盤黑色的方形糕點,微笑著說:說到海洋科學,我們比其他任何人都先進許多。這裡的一切都取之於海洋能源、空氣、燈光,還有食物,舒拔拿起一塊方糕,遞給麥克。請你嘗嘗這個。
麥克拿在手裡,看了又看,似乎不放心似的,舒拔趕忙說:請相信我,決不會害你。
麥克遲疑了一會兒,把方糕放進嘴裡。他感到非常驚奇,竟然非常喜歡這種方糕的味道。
海洋浮游生物糕!麥克邊吃邊說。
天哪,他怎麼知道得這樣消楚!舒拔自言自語,心裡充滿了恐懼。他凝視著麥克說:我想你一定是一個海洋生物學家,你一定是從你的同事那裡瞭解到我們的工作,便自己掛在潛水艇後面跟進來,想親眼看看,
我本來就是大海的公民,麥克說。
如果是那樣,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我在海上輾轉奔波了二十年,才交上紅運。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富翁,雖然也有困難,但我總可以得到我所希望得到的一切。舒拔得意地笑了,把手搭在麥克的肩上。麥克轉過身,望著這個發跡的老頭兒,他怎麼也沒想到,舒拔正在用用身上暗藏的透視器,將他身體內部結構的情況用照相信息傳到了一間秘密的觀察室裡。
觀察室的屏幕上亮起了各種不同顏色的小點,這就是由電腦分析出來的麥克體內結構的形象。總管喬治和技術員普特曼呆朵地少在觀察它的屏幕前而。
普特曼說:符號十4,基本研究已經完成。橫向電磁正常,波形正常,神經原搏動10到負20之間。
舒拔先生想首先瞭解他的皮膚結構的異常之處。喬治說。
麥克走進巨型海鯨空,幾條虎鯨在池子裡游來游去。海鯨室跟舒拔的所有實驗室一樣,擺設著來自英國、治國、意大利、希臘等國的雕像和油畫。在海鯨室工作的科學家拉貝爾對他們解釋說:作為哺乳動物,鯨魚有他自己的文化,也有相當完善的表達思維信息的交流系統。鯨魚的聲音可以用分析放大器錄製下來,經過電腦,翻譯在一張圖紙上。我們一且在努力試用電腦翻譯它們的語言。舒拔先生對這項工作極感興趣。
舒拔幽默地笑著說:麥克聲稱他瞭解鯨魚的語言。它們在說什麼,麥克?
它們跟我說:它們想家。
這裡可沒有人想家。
但是,拉貝爾通過電腦證實了麥克說的話,他對舒拔說:舒拔先生,他講對了。
舒拔口上不言,心裡卻暗暗吃驚。當麥克聚精會神地觀看翻騰戲游的鯨魚時,舒拔對他說:我希望你定在我們這兒多呆段時間。
伊麗莎白對海底的神秘事件仍然一無所知,她心情緊張,疲憊不堪,在電話上向將軍匯報說: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發現。救援部隊正在海脊一帶搜索。
你是否認為他被困在海底了?
很可能他把我們忘了。
博士,你真的認入他全那樣嗎?
不!
那就要繼續搜索。
這時,麥克離開了鯨魚室。他在過道上走的時候,眼睛射向一個海水侵蝕了的古希臘雕像。這是一個手握三二叉戟的海神,好像正在跟麥克互相對視。麥克用手親切地撫摸他,但他的手因長期離開海水又變成了黑色。針拔給他介紹各種雕像的時候,他甚至開始感到呼吸緊迫,但他極力控制,光滑的臉上總算沒露出什麼變化。
舒拔對他說:我的朋友會訴我,這些雕像是人類創造的最好財富。我不想讓任何東西白白地浪費掉。舒拔微微笑了一下,又說:海洋裡到處都有因人類瘋狂而散落的東西。
你懂我說的瘋狂的意思嗎?
我懂。
三千年來,他們毀壞了我們的土地、空氣和水域,現在我正在努力拯救這些。不過,他們正準備在最後一次大戰中互相殘殺。
你怎麼如道?
舒拔狡猾地閃了閃眼睛答道:因為這場大戰將由我來發動。
舒拔和莫克在一堵大牆下慢慢地走著,地上的紅燈慚漸變成了綠色。
他們跨近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顯出凸凹粗糙的岩石,大廳的四周放著許多複雜的機械。在大廳的中央,由上至下垂掛著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上面畫著紅、蘭、黃等顏色的艦艇模型,標明各國潛艇和導彈巡洋艦的位置。一夥拉術員和科學家圍著他們的監聽裝置正在大廳裡緊張地工件。
你看,舒拔對麥克說:我研究了人類這種動物不是從書本上,而是親自進行考察。根據我判斷,人類已經沒有希望,只能一切重新開始,創選出一個謙遜禮貌的有紀律的新型人類。你同意我的看法嗎?
麥克沉思著,沒有立即回答舒拔的問話。他目不轉睛地注視新來的四位科學家他們也在忙碌地工作。
舒拔望望麥克,向四個科學家點點頭,說:就拿這些人來說吧,每個人都是傑出的科學家,他們痛恨戰爭,痛恨在他們自己國家做違心的事情。
達時,英國科學家弗萊正在一個控制台的工作,眼睛暗淡無光,面部毫無表情。舒拔和麥克走到他背後,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舒拔說:他們希望有一個追求純科學的機會,也許將來有一天他們會如願以償。他輕輕拍了一下弗萊的肩膀,接著說:我的小手鐲使他們的生活變得沒有痛苦,沒有煩惱,不需要每天寄托自己的靈魂。但是,在四十億人平間,你無法做到這點,是不是?說完,不等回答,舒拔又狂笑起來。
麥克望著弗萊,他的眼睛深處隱藏著難言的苦衷。
舒拔指著儀器和儀表繼續說:你瞧瞧這些東西,它們都來自極端秘密的俄國間碟、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飛機和法國人的超級潛艇。我找到他們,重新組裝,然後又投入使用。可以說,我是一個聰明的廢物利用大王。你看見那幅地圖了嗎?我們密切監視著全世界每一艘裝有核彈頭的導彈巡洋艦和潛水艇。一共有兒百股,擁有數干枚導彈。炮口都對準預定的目標,只要一發生戰爭,隨時可以發射。我們知道它們的方位,也就是說知道導彈的垃置和目標。你可以想像,如果個人能在三十秒內具備控制這一切的力量,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呢?告訴你,我的朋友.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時,一個技術員爬上梯子左按一個鍵鈕,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電火花把他擊倒在地上,他痛苦地在地上滾動。
然而其他科學家仍然繼續他們的工作,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麥克正要上去扶他,舒拔卻一把把他抓住,同時對旁邊的俄國科學家伊凡諾夫說:打開你的備用線路!然後又轉過身對麥克笑笑:不必耽心,這是可以挽救的。對於錯誤或事故,我們都是有準備的。
摔倒在地上的正是海洋探索號亨德裡克斯少校。菲爾羅思穿著工作服,不知從什麼地方走過來扶住了亨德裡克斯摔下來的梯子。羅思眼睛發癡,面無神采,但仍然使人看出他的心裡經歷著激烈的鬥爭。他望著亨德裡克斯,彎下身,然後蹲在亨德裡克斯身邊,眼裡含著淚水,一言不發。
麥克看著這種場景,忍不住走過去幫助羅思,不想他立刻被衛兵擋住了。舒拔站在一旁,用眼睛瞪了瞪兩個衛兵。兩個衛兵像觸了電似的,急忙走過去把羅思拉了起來。
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菲利普!舒拔厲聲喝道。
但是羅思並不肯停止,繼續向舒拔走來。舒拔滿臉怒氣,向衛兵點點頭。於是兩個衛兵衝上去,狠狠地用鞭子抽麥克見狀大驚,大叫:住手!不能這樣!他轉向舒拔:我現在可懂得你的事業了。你是錯的!他滿臉怒容,直向舒拔走去。兩個衛兵立即上前揪住麥克,其中一個狠狠地揍了他一拳。麥克踉蹌了幾步,由於長期離開海水而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然而在旁邊的科學家仍然毫無反應,只有舒拔搖搖頭說:人類這種動物真使我感到驚奇!
舒拔命令衛兵把羅思和麥克關在一個鐵籠子裡,高高掛在進口的隧道上。然後,他按亮綠燈,在大廳裡召集全體工作人員會議。他說: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將從這個海底山洞總部向所有海域的導彈艦艇發出信號,信號將擊破所有的電於防衛網和各種預防設施,使海上的導彈向它們各自預定的目標發射。我們要坐在這電觀看最後的結果。他看看大廳裡表情冷漠的科學家,繼續說:我們將把地球變成廢墟,然後一切從頭做起。我要培養出種數星少、精明能幹、智慧更高的新型人類,就像你們這些科學家一樣。現在,回到你們各自工作的地方,仔細考慮一下。
科學家們個個臉色鐵青,默默地離開大廳。舒拔打開他的控制台,在一個插孔裡插上他的鑰匙,屏幕上立即顯出15:00.舒拔望著這個數子,滿意地笑了。
麥克被鎖在鐵籠裡,皮膚發燒,眼睛腫疼,呼吸困難。
他望望羅思,艱難地爬過去,去掉了他手上的手鐲。羅思如夢初醒,怔怔地注視著麥克。
正當他們生死難測的時候,舒拔從水泥走道上來到他們面前。他說:非常遺憾,你們兩位沒勇氣跟我們堅持到底。
世界上不會沒有你們的安身之地。當然,如果你們受不了苦難,那還不如死了好些。說完,他拉下牆上的一個手閘,隧道裡頓時響起流水的聲音。鐵籠的吊繩慚漸地向下移動。舒拔看看籠子就要掉進水裡,才轉身離去。
鐵籠繼續下降,水湧進了鐵籠。麥克喜出望外,好像摔了一跤,全身倒向籠底,一動不動地爬在那裡。羅思眼看著水就要淹沒麥克,心裡焦急萬分,拚命想把他拉起來,但因他已經十分疲乏,實在無能為力,只好費力地說了聲對不起,算作是永別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