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石奴像內並沒有什麼千神劫的秘密,石奴像根本便不是一個收藏千神劫秘密的地方!
而僅是一個機關樞紐!
故當步驚雲與聶風合使的摩訶無量將石奴像破為粉碎之時,亦同時觸動了石奴像這個機關摳鈕,他門在同一時間聽見的那道「轟」然巨響,便是機關發動的響聲!
可是,步驚雲與聶風造夢也沒想過,他們觸動了的機關會在他們身後發動!
而當二人回首一望的時候,更難以想像於此短短的瞬息之間,他們身後已變為……
如斯模樣!
赫見在步驚雲與聶風身後的巨湖湖面,不知何時,竟冒起一個巨大無比的——
石佛!
這尊石佛之巨,僅是佛像之頭,便已高與人齊,可想而知,這尊石佛縱然盤膝而坐,少說也有十多丈高!
但這尊佛像之巨大,還不是令步驚雲與聶風訝然的主要原因!他倆訝然,是因為當佛像從湖裡冒出之時,湖水不斷從佛頂向下流瀉,流經佛像兩眼的時候,彷彿在佛眼之下狠狠劃下兩行眼淚!
彷彿,這大佛也在為操控千仰劫的秘密快將被人得到而落淚!
為人間快將遭受千神之劫的蹂躪而落淚!
然而,為何這尊巨佛甫從湖面冒出,千神劫的秘密便會快被人得到?
步驚雲與聶風很快便發現了原因!
原因,就在置放於大佛掌上的一件物事!
天……!步驚雲與聶風赫然發現,這尊大佛的掌上竟置放著一個長約尺餘、闊約半尺的水晶匣子!
而在這個晶瑩剔透的水晶匣子之內,正藏著一件令步驚雲與聶風感到莫名其妙的物事。
那是一卷東西!
一卷似是字畫的東西!
啊……,這卷似是字畫的東西,難道便是那捲得之便可看見自己想看得天地真相、甚至可看見如何控制千神劫滅絕神州。
無,字,天……
書?
對!此刻置於巨佛掌心的那卷物事,正是神行太保一直希望得到的「無字天書」!
想不到,這卷操控千神劫的秘密,終於在步驚雲後悔聶風誤打誤撞之下,再度出現人間!
只不知,無字天書這次「出水」再現人間,會否真的會為人間帶來一場……
千神之劫?
遽見這卷無字天書與巨佛冒水而出,步驚雲與聶風只感到莫名其妙,緣於二人只知守劫門內藏著足可操控千神之劫的秘密,卻從沒聽聞大禹與那卷無字天書的事跡。
惟是,這卷無字天畫既然以水晶匣子藏著,再置放於巨佛掌上、步驚雲與聶風亦心知它非比尋常,聶風已即時對步驚雲道:
「雲師兄,我們觸動杉後便出現這尊巨佛,巨佛掌上的那卷字卷,恐怕……異常重要,不知會否與操控千神劫的秘密有關?」
其實不單聶風如此認為,步驚雲亦是同一想法!不過他還未及回應聶風,偌大的洞內卻赫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字的道:
「不愧是名動江湖的風神腿聶風!你果然如江湖人所傳的一樣——智勇雙全!」
「不錯!你猜得一點不錯!那卷東西確是一卷關緊著千神秘密的物事,也是我一直想得到、用以控制千神劫的……」
「無!字!天!書!」
「而此時此刻,這卷無字天書……」
「亦已是本座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哈……」
無字……天書?
驟聞這個冷而張狂的聲音,步驚雲與聶風不期然兩面相覷,二人至此方才知道佛掌上的那卷物事喚作無字天書,而這個冷而張狂的聲音。
正是神行太保的聲音!
他,原來也一直在洞內?
赫聽「隆」的一聲震天價響!只見那十數塊從洞頂落下的萬斤巨石,忽爾悉數爆開,在漫天砂石橫飛之間,一條人影已如電射出!
步驚雲與聶風萬料不到,神行太保原來一直在那萬斤巨石堆中匿藏!他的修為,居然已可隨意收攝自己身上的強者氣息,瞞過風雲!
但,神行太保修為的利害似乎猶不止於此!他期實不僅將自己的強者氣息隱藏,他,還把另一個人的氣息亦一併隱藏!而這個人正是……
此刻被他一同挾著電時而出的一雪緣!
「緣?」步驚雲與聶風不虞巨石堆中不但射出神行太保的身影,還同時射出雪緣!
但見雪緣此刻正被神行太保挾在懷內,咀角源源滲出鮮血,顯然已身受重傷!
而從巨石堆中飛出的神行太保此時已身在半空之中,格格笑道:
「步驚雲聶風!多謝你們為本座破了那石奴像的無形劍氣,令我省回不少工夫!為了感激你們助我更快得到那卷無字天書,我神行太保如今就……」
「送你們一個大禮!」
大禮?
是的!確是一個大禮!只見身在半空的神行太保,霍地將挾在自己懷內的雪緣重勁一擲,居然將已受創不輕的她摔向十丈外的洞壁!而神行太保自己,則已身如雷動,直向佛掌上的無字天書撲去!
「雪——」
「緣!」
步驚雲與聶風當下心知不妙;神行太保將雪緣如此一拋,看似稀鬆平常,惟私下已暗連其神天極的無比功力,已受創不輕的雪緣於半空之中,根本無法遏止自己撞向洞壁之勢,勢必被摔至粉身碎骨!
而神行太保這一著亦是一招極利害的殺著!無非是要逼步驚雲與聶風飛身搶救雪緣,而無法與他一起搶奪天書!
雪緣似乎也洞悉神行太保這一著,故較旱前與神行太保同歸於盡的一招儘管已令她重創不堪,她還是鼓盡全力高呼:
「驚……雲!聶風!你們不用……理我!……制止他拿卷……天書!否則……」
「一切都將……來不不及了!」
是的!若步驚雲與聶風此刻猶不動身阻神行太保,天書勢必落在神行太保手中,那時千神之劫便會被他的魔掌帶來人間!
可是糟的還是,若他倆猶不動身制止雪緣撞向洞壁,便真的來不及救她了!難道真的要他倆干睜著眼,看著雪級在他們眼前身死心死?
再者,即命名步驚雲與聶風分頭行事,一個往救雪緣,一個往阻神行大保,這個方法亦未必可以成事!只因瞧雪緣此刻撞向洞壁的勢道,以風雲其中一人之力;亦絕對無法可以阻遏,除非二人合力……
可以這樣說,神行太保這一著確實「弄」盡人心!他要步驚雲與聶風在這瞬息之間猶豫不決!
但,神行太保還是低估了一個人的心!
死神的心!
死神,並沒在選擇天書與雪緣之間猶豫不決!
他甫見雪緣被重摔向洞壁,已經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飛身撲向雪緣!
只因死神從來都未有想過,自己會是那種救萬民於水火的——人!
若給神州蒼生與自己最親的人讓他選擇,他一定會——
先救自己的人!
「蓬」的一聲!步驚雲已當機立斷,如一頭巨幅般撲向雪緣,他身畔的聶風不由一愕:
「雲師兄……?」
然而,聶風雖然為步驚雲放棄阻止神行太保奪得天書決定而微微詫異,惟為步驚雲不惜一切先救雪緣而暗暗感動!
畢竟,雪緣曾傾盡自己的生命、心力深愛步驚雲一場,即使步驚雲今日已再記不起對她的愛,卻仍如此為她蒙上不顧蒼生的罪名,總算她愛得不在了……
故此時此刻,縱然聶風亦很想救神州蒼生,然而他亦心知非與步驚雲先救雪緣不可!若真的要奪回天收,唯有在救回雪緣之後再作打算!
他也不想看著他的雲師兄,與他敬重的雪緣一從此陰陽相隔!
一念及此,聶風也是身隨心動,「伏」的一聲緊隨步驚雲身手,以他獨步武林的快絕輕功,他甚至與步驚雲——「後發同至」!
但聽「噗噗」兩聲!步驚雲與聶風已及時追上還距數步例要撞上洞壁的雪緣,二人更同時出手各自緊搭雪緣左右兩肩,合二人之力險險將她的衝勢遏止!
雪緣險死還生,驚魂未定,卻已滿臉愧色的沉吟道:
「想……不到,今日竟……為了救我……而令你們……阻不了神行太保奪那……卷天書……」
「一切,都是我不……好!」
雪緣雖是聲聲自責,惟步驚雲卻直視著她的眼睛,他看著她,無比堅定的道:
「你——」
「錯了!」
「不好的——」
「一直是我!」
「一直都因為步驚雲這三個字……」
「誤了所有人!」
「也誤了……」
「你!」
是的!追源溯始,當初最早最早的時候,一切承她愛步驚雲而起,是她對他的愛累了她,陳陳相因,今日也因為他不能幹睜著眼看曾癡心愛他的她就這樣死去,而背負上不顧蒼生這個「千古罪人」之名……
然而於步驚雲來說,「千古罪人」之名又何足俱?他早已背上人見人怕的「死神」惡名,不介意再多背負一個臭名,他根本對一切毫不在乎:
如今,他只在乎能否再對得起!她!
「驚……雲……」雪緣乍步驚雲如此說,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但能夠得一個男人為自己如此堅侍,兩行珠淚,已經情不自禁劃下她的面龐!
只是、聶風雖然也為步驚雲的堅持而感動,他依然相當顧慮神行太保會否得到那卷天書、就在此電光火石之間,他同時回首一望,只見在彼端的沖行太保,赫然已經掠至巨湖中央的佛掌之上!
天啊!只要他伸手一抓,便已可將天書到手!
說時遲那時快!神行太保已一面送出右掌抓向天書,一面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字天書!千神之劫!今日你們統統都要落在我神行太保手上!」
「由今日始,本座便可以千神之劫令中原天下大亂.將萬里神州置之死地,最後本座才乘亂勢而起,再讓中土在我手上重生!」
「如今我體內更有可令人長生不死的移天神訣,本座,即將會成為浩瀚神州永生永世的——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傳說這卷天書可以盡覽大地之間所有事物,只要天書到手,神行太保便可掌握控制千神之劫降臨人間的方法,那時候,他的野心與霸欲勢必輕易能償!
然而,儘管天書己勢將到手,神行太保卻未免笑得太早了!
他應該待自己真正將天書握在手上才笑!
就在天書快要被他抓在乎上的時候,一條物事霍地「嗤」一聲。由遠弗至,按著又是「噗」的的一聲……
天……!眼看神行太保快要到下的天書,竟在這電光火石間,被這條物事一卷而起!瞧真一點,這條物事不是繩不是線不是絲……
而是一條青練!
神母的青練!
啊……!
就連神母終地趕來了?
變生肘腑!就連步驚雲、聶風及雪緣亦意料不到,神母竟會在此時此刻突然出現,已還於此關鍵時刻將天書弄到手!
雪緣本以為上次神母在雪地失蹤之後,已經凶多吉少,因此驟見她此刻安然無恙,不由喜形於色,低呼道:
「神……母?啊……?神母你無恙就好……了!」
不單雪緣,就連步驚雲與聶風再見神母出現,眼神似亦如釋重負一樣;此時神母已然將青練捲回的天書緊接在手上,但聽她對他們道:
「你們不用操心!只要我們一日尚在,我神母也一樣不會如此輕易死的,我,一定會長伴你們左右,因為,你們全都是我神母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
「孩子!」
神母此言一出,此刻猶站在佛掌上的神行太保卻霍地語音一沉,冰冷無比的吐出兒句話:
「是嗎?」
「神母!你這個神最討厭的賤人,我神行太保本來也想姑且放你一馬,可惜你三番四次與我作對,壞我好事,今日我再饒不得你!」
神母也冷冷回他一句:
「如果我神母是一個如此容易屈服的人,當日就不會與雪緣一起背叛神!我既然連神也不怕,難道就會怕你這個神的『替代品』——神行太保?」
神的替代品?
神母為何突然會說神行太保是「神」的替代品,替代品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只知道神母此言一出,神行太保的身子陡地微微生震,似被神母說中他的痛處,他忽然笑道:
「呵呵!好一個神母!你居然已知道我是神的替代品,那你已經知道我的真正面目了?」
神母正待回答,誰知此時另一邊的聶風猝然插咀道:
「不錯!那次你將我轟進水內,我在無意中瞥見你在紗帽下的真正面目,我早已知道你是誰,更已將你的真面目告訴神母!」
神行太保道:
「好!既然你倆已知道我的真正面目,那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就讓步驚與雪緣也一併知道我是誰,讓他們也吃一驚吧!」
「步驚雲雪緣!你倆可仔細看清楚了!我神行太保其實……」
一語至此,神行太保斗地將自己紗帽下的薄紗一掀,接著再一字一字吐出一個駭人異常的答案:
「我神行太保其實也和步驚雲及『神』一樣……」
「同屬於這世上資質最優秀的——」
「神!」
「族!」
什……麼?神行太保竟然自稱和步驚雲及「神」一樣,同屬於……神族?
在這個浩瀚人間,原來除了步驚雲及「神」之外,還有另一個——神族後人?
是的!答案已經不容否定了!只因此刻神行太保掀開自己面紗露出來的臉,赫然正是一張……
與步驚雲極為相像的臉!
天!萬料不到,神行太保竟與步驚雲同祖同宗同族!
真的是神族後人!
猶記得長生不死的「神」曾經提及,神族後人在很久以前已各散東西,互不相識,不過,神族後人每隔數代,都會出一些具備「神」一般優秀資質的奇材!
而這些奇材面上都有一個很明顯的記號!便是他們的面,都會長得和步驚雲那張臉一漠一樣!
長生不死的「神」如是!步驚雲如是!如今居然連眼前的神行太保,亦赫然有一張和步驚一樣的臉!
這更足以證明,他的資質與神及步驚雲沒有兩樣!都是同樣優秀超群!
也許,眼前的神行太保與步驚雲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臉較步驚雲多了少許皺紋!但不是太老,大概只像三十歲的模樣!
怎麼會呢?神行太保不是上代江湖的高手嗎?若是上代江湖的人,恐怕如今敢該有四、五十歲!他為何仍像三十餘歲?
也許,全因為他體內神天極的強橫,雖然並不能令他長生,卻亦可推慢他的衰老,甚至,神天極已助他衝破神族「四十必死」的大限!
神行太保看著雙眉幾已皺為一線的步驚雲、與及柳眉深鎖的雪緣,氣定神閒的道:
「怎麼樣?很震驚是不是?」
「嘿嘿!步驚雲,別以為世上只有你和『神』才是神族最強傳人!其實,我神行太保是繼『神』之後百多年,出現於人間的最強神族!」
「可惜,也正因為我生就了這張和『神』一模一樣的臉,就在上代江湖我剛剛崛起之時,其時你還未有出世,神已看中了我這張臉……」
「他,想我成為他換腦的替身!他的全新——替代品!」
啊,原來在步驚雲還未出世的許久之前,神早已想將神行太保變為自己的……替身,難怪自從他敗在那盤神的棋局之後,神會將他鎖在搜神官的深處!卻原來,神一直想和他互掉腦袋?
步驚雲對於神欲與他互換腦袋的往事已不復記得,故神行太保的說法他聽得一片茫然,雪緣卻深明其意,她愈聽下去,一張粉臉益發蒼白,只因神的秘密,實在太多太可怕了,她不期然問:
「那……既然神本欲與你互換腦袋,他為何卻將你秘密鎖搜神宮深處?最後更想另找驚雲作為替身?」
神行太保聽雪緣如此一問,那張與步驚雲一樣冷峻的臉孔.突然泛起一絲永不會在步驚雲臉上出現的妒恨和邪惡,他恨恨的道:
「那只因為,神那老匹夫後來卻認為我……」
「還不是最完美!」
「還不配他!」
什麼?原來神行太保能保命至今,竟是因為神認為他還未臻完美?神母、聶風、步驚雲與雪緣一聽之下,盡皆不由一愕!
但聽神行太保又咬牙切齒續說下去:
「當日,神秘密約我下那盤他最拿手的棋中殺局,無非是想一試我能否成為其替身的資格,他其實在數十年前的上代江湖,已有換腦求取再生青春的意思……」
「一試之下,神更認為我是最適合他換腦的人選,遂將我秘密囚在搜神宮,並開始尋覓良材作為他醫術方面的弟子,以期此人成材之日,便是他與我換腦之時!」
「可是,無論是何等處心積慮、何等冷靜的人間智者,當時間一日一日過去,亦會逐漸反思自己的決定有否做錯;神後來想了又想,總是感到我雖然已極強,但軀體並不如他年青時那樣完美,他希望得到的,是一具和他年青時一樣完美無暇的超級強者軀體!他認為我還欠了一點點,還不配他……」
「就是這樣,神例暫時擱置用我的軀體作為替身的念頭,可是他又不想立即殺我,因為他不敢肯定在許我年後,神族後人會否再出一個像他一樣完美無暇的奇材!既然他不敢肯定,他就姑且留我一命,將我繼續鎖在搜神宮深處,作為他以防萬一的最後替身!」
真想不到,神為了這樣一個自私的原因,居然將一個人囚困數十年!神母、聶風、步驚雲與雪緣聞言,均不約而同為神當年的自私手段心棄!
然而,神最後還是沒有動用神行太保作為替身,只因為他後來發現,有一個神族後人比神行太保更有潛質,更出類拔萃,更為完美,就像神自己那樣完美……
完美得甚至連神自己最後也栽在此人手上!
這個神族後人正是總為人帶來死亡的——
不哭死神步驚雲!
一想起當年神選步驚雲也不選自己,神行太保本來應慶幸自己因步驚雲而逃出生天,然而他更因為步驚雲而深覺受辱,但見他愈說愈是妒火中燒,霍地對步驚雲道:
「步驚雲!你可知道你的存在,帶給本座多少侮辱?本座偏不信自己不及你的完美!更不信以我的蓋世武藝及智慧才華,不能一統人間!所以今日——」
「我一定要得到天書控制千神之劫!」
「我在搜神宮深處經歷了數十寒暑的煎熬和痛苦,我亦要全神州的人和我——」
「一樣痛苦!」
神行太保說著,忽地又回轉臉,厲目瞪著神母道:
「神母!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立即將天書雙手奉上,我神行太保今日就姑且放你和他們一條生路!否則……嘿嘿!」
神行太保雖在危言聳聽,惟神母面具後的雙目依舊無動於衷,她仍緊緊執著手中那卷天書,一字一字答道:
「神!行!太!保!」
「既然你不厭其煩要我將天書給你,我神母也不厭其煩再一次告訴你!」
「不會!我神母今日既使死,也不會讓你得到這卷關緊蒼生劫數的天書!」
「我相信這亦是驚雲、雪緣甚至聶風對我的期望!」
「我神母決不能負了他們對我的期望!」
神母一語至此,另一邊的聶風亦突然插咀道:
「不錯!神母你說得一點不錯!這正是我聶風的期望!我相信雲師兄與雪緣也和你我有同一樣的想法!」
聶風說著,不由轉臉一望身畔的雪緣和步驚雲,只見雪緣雖然身負重傷,惟咀角仍流露一絲堅定不移的支持微笑,至於步驚雲——
步驚雲的臉雖喜怒難測,從來未有人可從其臉上猜知他的心意,但此時的他已驀然張口沉沉的道:
「何況,」
「我——」
「也未必會——」
「敗給他!」
神母!聶風!雲緣!乍聞這句話後方才真的精神生振!不錯!神行太保的神天極雖然自稱舉世無敵,但難道今日合他們四人之力也敵不過他?
更何況,步驚雲與聶風,更身負「神」獨步天地人間的——摩訶無量?
步驚這句說話,方才是神族後人的真正本色!
死神本色!
只是,儘管雪緣、聶風、神母三人聽畢步驚雲這句話後精神為之一振,唯神行太保聞言,一張臉去」是一片鐵青,他語調無比森寒的道:
「很好!既然你們如此不自量力,本座就——成全你們!」
「神母!我就先取你手中天書,再教你們今日全部——死!無!全……」
「屍!」
先取神母手中天書?
天書既已握在神母手上,神行大保在四人合力之下,又如何可以即時取其手上的天書?
毋庸再想!赫聽「波」的一聲!只見神行太保右掌掌心竟淬現一股紅氣,這股紅氣迅即散為八道匹練似的紅芒,從他的掌心疾射神母,又是「噗噗噗噗」的迭連八聲!這八道紅芒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如蛛絲一般纏繞神母四肢及其身上其餘四個重要部位!
神母當場如一雙被蜘絲捕獲的青色飛蛾,硬生生被神行太保以這八道紅芒緊扣,更被其雄渾無比的內力強卸向他所在的佛掌之上!
神行太保一面以八道紅芒將神母強拉向他,一面縱聲狂笑道:
「呵呵!看見了吧?這就是本座獨門神功『神天極』的『天地玄空』!十丈之內任何人對我來說,也只像蜘綱上的弱小蟲蟻!」
「神母!你在我心中也只是弱小得一如蟲蟻!給本座乖乖滾過來!」
神行太保說著,掌中透出的紅芒收得更緊,眼看神母快要被其強扯至佛掌之上,誰知就在此時,摹見兩條人影一幌!
「唆」的一聲!步驚雲與聶風己同時展身向神母,不由分說,步驚雲已重掌橫劈向制時神母的八道紅芒,聶風亦連腿如刀,一招「逃之夭夭」劈向那八道紅芒!
與此同時,已受創不宜提氣的雪緣,亦不惜豁盡全力身如箭動,閃電掠到神行大保身後,重重向其背門施以致命一掌!
三人雖然各自出手,惟亦極具默契,配合元間,看來這一合擊勢必可將神母從神行太保「天地玄空」下的制肘中救出!詎料……
步驚雲、聶風、雪緣三人滿以為無懈可擊的一招,竟然……仍敵不過神行大保的「天地玄空」!
只見全力攻向神行太保背門的雪緣,赫然被其雄厚無比的護體氣勁,「波」的一聲震飛丈外!
但更可怕的還是,本來正各以掌腿欲劈斷「天地玄空」紅芒的步驚雲與聶風,當他倆的掌腿聲劈及那八道紅芒之時,奇事發生了!
無論也倆的掌腿如何重如泰山,可是卻竟如劈著無物一樣!
劈了個空!
天!他倆竟然完全劈不著那八道紅芒的「天地玄空」!
勢難料到,以為必可救回神母的一掌一腿,居然如劈中無物一樣,神行大保這招天地玄空,真的如此奇幻難測?
「哈哈!步驚雲!聶風!如今你們總算知道我『天地玄空』的奧妙了吧,我這招『天地玄空』的紅芒,蘊含陰陽二氣!以陽制人,以陰化人功力!」
「神母被我緊扣,只因那八道紅芒的前端真氣是陽,而你們剛才劈中紅芒的中段的部位為陰,無論你倆出招多重,始終還是會被紅芒中段的陰氣化為無形!因此今日即使你們如何豁盡全力,亦絕對無法將神母從我的天地空之中解救出來!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神母又已被天地玄空的紅芒,強硬拉至僅距神行太保五尺之近,只要神行太保再使勁下去,不消剎那,神母例會被他真正所擒,而她手上的天書,亦勢必落在他的手上!
然而,縱然神母還距少許會落在神行太保手裡,她竟還沒有半點擔憂的神色,相反,神母雙目此時卻在流露一絲狡黠,彷彿她早已料到神行太保的天地玄空會有此一著,她遵地發出一聲莫名笑聲,道:
「神行太保!你錯了!你今日即使能從我手上搶得那卷天書,我神母亦會再送你一份……」
「厚禮!」
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