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將軍:少年冷血 第八集 猛藥 第六章 火光是這樣告訴他的
    小刀要叫。

    想叫。

    薔薇將軍在欲火沖昏了一切之際,反應卻仍是出奇的快。

    他即時捂住了小刀的嘴。

    小刀用力咬他。

    幾乎咬掉了他一只尾指。

    他馬上換膝蓋壓著小刀的嘴,他是那麼的使勁,以致小刀整張臉都扁成了一塊白糖糕。

    他又戳點了小刀身上的穴道。

    然後他飛掠。

    到了池邊──

    一手撈起九八婆婆的屍身。

    這時候,外面的人已敲響了門扉。

    他馬上開門,推出了九八婆婆。

    門外的是蟲二大師。

    他也是過來看個究竟。

    他走近“乳房”的時候,仿佛聽到有點聲響,這聲響和蟒蛇吞食兔子的聲音差不多。

    所以他問。

    而且還有點提防。

    沒想到,在慘青的月華下,門乍開,跌出來的是九八婆婆。

    他連忙扶住,同時,感覺到九八婆婆也塞了他“滿懷”東西。

    那“東西”是直“塞”了過來,也不管他要還是不要,拒絕還是接受,完全“塞”入了他的肚子裡去。

    他大叫一聲,發現九八婆婆已經死了,同時,她和他已連在一起,他已推不開她了。

    “連”著他們兩人的,是那“塞”過來的寒寒的事物。

    那是一柄長刀。

    長刀自九八婆婆背脊插入,自九八婆婆小腹挑出,再向蟲二大師肚子裡搠入,再從背門掙出。

    他悶哼一聲,吃力的扭動脖子,終於看到了那個自九八婆婆背後刺殺自己的人。

    ──那神情甜美、愉快的青年,臉上還存留著一些白堊。

    ──跟自己臉上一樣的白堊。

    “唉,九八來了,死了;蟲二也來了,也死了──今晚我寫了很多首好詩,我真該一年都不必寫詩了。”殺了人之後的薔薇將軍,以一種“無敵最是寂寞”的落寞自言自語,“他們都來了,三缸還會遠嗎?”

    然後他毅然提起了刀,向如在砧上任憑他擺布的小刀說:

    “你的身體,全是我的,我要慢慢的玩,好好的享受,為了要慢慢玩你和好好享受你,我還是先去了結了三缸公子,再來好好的跟你樂樂。”

    那麼殘怖和尖銳的欲念,似乎一點也沒有讓他的反應遲鈍些,也不能使他的深謀遠慮昏昧一些。

    帶著余興,他悲天憫人似的,柔聲對他的俘虜說:“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

    說著,把手上的蠟燭微微一傾,蠟淚滴在小刀腰身的柔膚上。縱是穴道受制,她脆如蛋殼的玉膚還是痛得猛起一陣急顫。

    薔薇將軍握著燭焰就象持著他的槍一樣,用那小小的焰火在小刀嬌嫩的乳邊灼了一灼,看到小刀的黑發披在胴體上,就象紊亂的割裂她的身子,每次用燭火一燙,火苗若是沾著了黑發,就會“滋”的一聲,冒出幾縷黑煙。

    於春童高興得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如夜梟。

    他把幾滴蠟傾在地上,把蠟燭豎好在那兒,仿佛就算他離開一陣子,他還是不捨得放過小刀一陣子,要用燭光來照明她的恥辱。

    “我走了,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他象吩咐一個完全聽他的話屬於他自己的女人,然後這才施施然的走出乳房。

    留下門扉後求死不能的小刀。

    還有乳池裡求生不得的冷血。

    燭光照不暖月的冷芒,但卻照出她的眼色裡強烈的死志。

    這白璧無瑕的女體,呈現在冷血眼裡,勻和著黑發的弧度,都在引誘著冷血做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過來,殺了我。

    當少女的眼神忍辱含羞之後,以一種斷冰切雪的堅決望著他的時候,冷血心中卻有一種痛苦的感覺。

    幾令他呻吟出聲。

    冷血平生,第一次這樣迫近和迫視裸露的女體,許是月華、微焰和肌膚上的雪意,這樣看去,這女子臉蛋上的亮麗已然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寂意。

    火焰微顫著,好象急切的以謐靜的姿態來告訴她和他一些話,有的是她傳達給他知道的,有的是他傳達給她知道的……

    ──殺了我吧!

    ──不,我要救你……

    也許他們交談的是這個。

    她覺得她不止被一個男人奸污過,奇怪的是她恨薔薇將軍,她也一樣恨冷血。冷血卻覺得自己也/已/同樣的奸污了小刀,因為他目睹了整件事。

    他甚至覺得自己對她所犯下的罪行,不下於薔薇將軍。

    他覺得自己要負起一切責任來。

    也許,火光是這樣告訴她和他的……不管羞辱/挫折/慘敗/委屈,他的就是她的,她的也就是他的。

    因為他是她的。

    她是他的。

    這是生死一發之際,可是在冷血心裡,確是在想:日後自己應該怎麼愛惜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她馬上便要面臨另一場更大的傷害和侮辱。

    屋裡有燭光。

    屋外有月色。

    小刀沒有衣衫。

    她的裸體象一把閒置的刀。

    曲身的小刀,就象一張無瑕的冷刀。

    冷血體內的寒意漸漸化作冷意,但冷意在逐漸轉涼之際,吸吮在他身上要穴的傷魚忽然紛紛落下水中,象一片片枯葉。

    ──看來,它們不象是吸了人的什麼,而象它們原有的都給人吸光殆盡了似的。

    山上有冷月、清風和蟲豸。

    這時還傳來一人的語音。

    小刀和冷血,一齊震顫了一下。

    ──那煞星回來了?!

    這令人心驚肉跳的疑慮剛起,就聽到有人在外頭輕輕的問:

    “三罷、蟲二、九八,你們都在屋裡吧?”

    冷血和小刀想叫出來。

    ──可是、可惜他們都叫不出來。

    那是“三缸公子”溫約紅的聲音!

    溫約紅在外面叫了幾聲,見似無人答應,便試著要推開“乳房”的門。

    冷血很清楚的聽到,溫約紅的手,已搭在門上。

    ──只要他一推,便會看見屋裡的一切。

    可是他卻突然頓住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推門?!

    門,要是不開,就永遠看不到門外的世界、門裡的故事了。

    稿於一九八九年七月十五日:香港“自由人”四版發行“少年冷血”第一集“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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