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豹眼見他這等神態,認為自己的判斷不錯,趕緊踏前兩步,抱拳道:「凌大俠請了。」
凌千羽冷冷望了他一下,道:「閣下認得我?」
任豹道:「在下久聞紅衫金劍客威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凌千羽沒等他把話說完,冷笑一聲道:「你別是認錯人了吧!」
任豹微微一怔,道:「閣下不是紅衫金劍客凌大俠?」
凌千羽道:「我曾說過不是嗎?」
任豹尷尬地一笑,道:「凌大俠,請勿跟在下開玩笑了。」
凌千羽冷笑道:「我怎麼敢,這兒又有白帝,又有仁心聖劍,還有我說笑話的餘地嗎?」
任龍怒道:「他媽的,老三你跟他廢話些什麼?咱們宰了他!」
凌千羽指著任龍,道:「你!還有他,今晚死定了。」
他的手指在任虎身上掃過,緩聲道:「你們三個,假如現在走,還來得及逃過—死。」
五毒彪任彪一直冷冷地望著凌千羽,沒有說半句話,這時突然大笑道:「哈!你以為你是誰?就算白帝和青後在這兒,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凌千羽道:「哦!是嗎?」
任彪狠狠地瞪著凌千羽道:「姓凌的,假如你能闖過我們的五毒大陣,我們五條性命任你宰割,否則的話……」
凌千羽大笑道:「還有什麼『否則』好說?假如我敗了,你們會放過我嗎?」
任彪道:「姓凌的,你果然不愧是成名高手,快人快語,我答應你留一條全屍就是。」
他的目光一閃,道:「各位兄弟,咱們動手吧!」
任熊突然跨前一步,道:「四哥,等一等。」
任彪不悅道:「老五,你還有什麼事?」廠
任熊道:「我們跟凌大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只是因劫鏢之事,才使得雙方發生誤會,我們最好能夠解釋清楚……」
任龍道:「老五,你胡說些什麼?這兒沒你說話的餘地,你給我閉嘴。」
任熊皺眉道:「大哥……為了那批珠寶,也用不著拿我們五條性命去換吧!」
他又道:「凌大俠是明事理的人,我們也並沒有開始動手,何必硬結這段樑子呢?」
他不等任龍答話,向前行了兩步,抱拳道:「凌大俠,所謂冤仇宜解不宜結,我們本無怨仇,只是產生一點小小誤會,何不就此握手言和……」
凌千羽微笑道:「在下久聞嶺南五毒一向心狠手辣,不料今日一見,發現傳聞也有不實!」
任熊咧嘴笑道:「江湖上的傳言本來就不實在,我們兄弟只是……」
那站在遠處的程步雲,似乎惟恐凌千羽會上當,連忙道:「凌大俠,你別信他們的話……」
任豹道:「程大俠,請你相信我們的誠意,方才多有得罪,尚請原宥!」
程步雲道:「任豹,你把程某人當成三歲孩子不成?」
任豹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程兄,在下知道你為何生氣,關於徐兄弟的傷,兄弟負責替他治好就是!」
程步雲冷笑道:「你們是看到了凌大俠在此,所以才變成這副樣子!」
任豹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道:「四弟,請你去替徐兄治傷。」
任彪應了一聲,急步行了過去。
程步雲厲聲道:「你不要過來!」
任彪腳下一頓,聳了聳肩道:「姓程的,我可沒有惡意,你別太不識好歹。」
程步雲也有點弄不清楚他們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用意。
他望了默立一旁的凌千羽,暗忖:「或許他們是真的畏懼凌大俠,所以不得不妥協下來,其實就算他們有什麼詭計,以凌大俠的蓋世武功,也不至於遭到暗算……」
任彪見他沒有吭聲,又道:「凌大俠,徐一平中了劇毒,非本門的解藥不能根治,假如拖延下去,只怕挨不到天亮。」
凌千羽對於嶺南五毒的態度突然轉變,也有些摸不清楚。
他以前沒有機會跟嶺南五毒有過任何接觸,只是聽說這五兄弟出身苗疆毒門,每人都有一種厲害無比的毒功,對於他們的為人卻不瞭解。
因此他現在也弄不清楚嶺南五毒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他冷靜地分析了一下,仍然沒有得出任何答案,不過他依舊對嶺南五毒存有戒心,惟恐他們會突施襲擊。
任豹沒見他說話,忙道:「凌大俠,徐兄的毒傷如不及時治療,到時候可怪不得我們兄弟!」
凌千羽道:「你們真是誠心誠意替他治傷?」
任豹苦笑道:「凌大俠,你說哪兒話?我們兄弟很久以前便已仰慕你的為人,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只是一直都無緣識荊,今晚湊巧碰上!」
凌千羽笑道:「閣下這麼一說,真使在下受寵若驚,不過方才好像兩位令兄……」
任豹道:「我們兄弟都是粗人,言詞之間有所得罪,尚請大俠不要見罪!」
他的話聲稍頓,又道:「至於剛才之事,因為不曉得是凌大俠,這才……」
凌千羽笑道:「你們真的確定我便是凌千羽?別又弄錯了。」
任豹道:「凌大俠說哪兒的話,放眼天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有此豪氣?」
任熊接上去道:「三哥說的不錯,我們嶺南五毒在江湖上雖是無名小卒,但是尋常的人,倒也沒有放在眼裡,若非是凌大俠,我們絕不至於甘心放過這一趟買賣!」
凌千羽雖不是喜歡被人戴高帽子,但他到底年紀還輕,聽了這一番話,心裡非常舒服,對於嶺南五毒的敵意也減低不少。
他開口笑道:「好了,各位既是有此誠意,這段過節,在下也不計較,你們把徐兄的毒傷治好使行了!」
程步雲道:「凌大俠,恐怕他們……」
凌千羽搖了搖手道:「程兄,你盡可放心,諒他們也不敢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
他的目光一閃,凝注著任豹,道:「閣下,對不對?」
任豹滿臉諛笑,點頭道:「對,對,我們是誠心想交朋友,怎敢在凌大俠面前玩什麼花樣?」
任彪手裡持著一瓶解藥,走了過去,欲待替徐一平治傷。
程步雲道:「且慢!」
任彪眉頭一皺道:「程大俠,你還不放心?」
程步雲冷冷道:「你們詭計多端,在下的確有些不放心。」
任彪臉色微微一變,道:「程大俠,依你的意思,是要……」
程步雲道:「為了取得我們的信任,我想最好是讓在下封住你的穴道!」
任彪滿臉怒容,狠狠地瞪了程步雲一眼,似乎想要發作,卻又被他自己強忍了下來。
他轉過身去,道:「三哥……」
任豹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道:「老四,這也難怪人家不放心,我們兄弟早就惡名在外,要想交朋友,自然比別人要困難得多了。」
他的話聲一頓,道:「程大俠,你封了舍弟的穴道,要他如何替徐兄療毒?我看不如這樣吧,你以手掌按住他的命門要穴,等到徐兄的毒傷除去之後,你再放手……」
程步雲頷首道:「好!這樣在下就可以放心得下。」
任彪抗聲道:「三哥,你這麼做,豈不是坑了我?假使程大俠……」
任豹笑道:「老四,你盡可放心,程大俠光明磊落,絕不至於暗算你的,何況我們這樣做,是看在凌大俠的面子上,凌大俠名動武林,絕不會容人當他面前暗算你,凌大俠,對嗎?」
凌千羽也摸不清楚嶺南五毒是否真的想要改邪歸正?抑或他們忌於自己在此,這才逼不得已,加以妥協?
他在剛剛遭到挫折之後,眼見嶺南五毒對自己如此看重,心裡的那份舒服,自然使他放鬆了戒備之心。
他頷首道:「當然,在下可以保證程兄不至於做出那等事情。」
任豹道:「老四,你聽到凌大俠的話,總可以放心了吧。」
任彪微微一笑道:「當然,凌大俠一句話,比金科玉律還有用得多,小弟還有什麼放心不下?」
他俯下身去,露出背後的穴門,道:「程大俠,請,在下這就要動手了。」
程步雲毫不猶豫,伸出右掌,按在他的背心「命門穴」上,真力內蘊,隨時便可放出。
這「命門穴」乃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只要稍加一點力量,便可置人於死。
程步雲的武功雖不能算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但他的手掌按在命門穴上,就連凌千羽也難以抵擋他所發出的真力。
除非這人已經練成了佛門的「金剛不動禪功」,道家的「太清罡氣」,或是「兩心神功」中的挪移穴道之法,否則在命門要穴,遭到真力撞擊後,很難不命喪當場的。
所以任彪肯以本身的性命置於程步雲的掌握下,使得凌千羽也頗為感動。
他凝目望著任彪在動手替徐一平療傷,心裡壓不住那份喜悅。
因為他認為自己假如使得嶺南五毒從此改邪歸正,比他用劍殺死他們,對武柿更有益處。
就算嶺南五毒只是一時的屈服,並沒有洗心革面的打算,但他們有了忌憚之人,至低可使他們以後要下手作惡之時,知所收斂,這也比殺了他們要好得多。
他默默地望著任彪的動作,沒有說話,倏地聽得任彪道:「凌大俠,你盡可以放心,徐兄體內的毒性一除,頂多一宵便可起床,他身上的外傷很輕,休養個三天五天,便可痊癒。」
凌千羽微微頷首,道:「佛家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言,但願賢昆仲能夠從此洗心革面,以一身所學,替武林做一番正正當當之事,當會博得無數的人欽佩,在下也會很高興與你們為友!」
任豹道:「大俠之言錯了,我們以前所作所為,的確有許多不對之處,那只因江湖人都把我們看作邪魔外道之故,其實我們兄弟的本性並不壞!」
凌千羽頷首道:「在下相信這句話,這也是今晚為何不出劍之故!」
他似乎頗有感慨,又道:「所謂正邪兩道,本來就難以分別,一個人出身邪道,只要心存仁義,將來仍可成仙成聖,假使出身正道,卻受了野心的驅使,做出邪惡之事,必然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終身都受人辱罵!」
他是想到青後野心獨霸武林,準備以毒藥控制人心靈的手段,僅在試驗階段,便使得整村的人死去大半,這才有感而發,說出那些話來。
白帝青後成名武林將有百年,被目為武林中的兩大神秘,他們的武功之高,已居於天下正道的領導地位,再無一人可以超過他們。
然而青後竟然還不滿足,想要以邪惡的手段,控制武林,使各大門派都淪為奴役。
像這等心性,這等作為,比起眼前的嶺南五毒來,不知要壞上多少倍。
比起青後來,嶺南五毒能夠知過而改,更加使人欽敬。
就算是他們震於凌千羽的名聲,逼不得已才做一次好人,也不容易了……
任豹滿臉肅穆,不住頷首道:「凌大俠說得極是,我們兄弟當終身銘記!」
凌千羽意念一轉,問道:「任兄,你們出身毒門旁支,終身與毒為伍,可知道有一種毒藥叫『十日酥』的?」
「十日酥?」
任豹驚訝道:「凌大俠,你從何處聽到這個名字?」
凌千羽道:「這個你不必問,我只是想知道這種毒藥是否毒門所煉製的?」
任豹搖頭道:「本門毒藥有七十多種,但是十日酥卻非本門之物,乃是當年山西陰家的獨門藥物!」
凌千羽驚訝道:「山西陰家,怎麼我從來未聽過武林中有這個門派?」
任豹道:「凌大俠,你出道較晚,那山西陰家最後一代傳人已在十多年前死去,從此陰家一門便在江湖除名……」
「哦!」
凌千羽道:「難怪我從未聽過山西陰家這個門派。」
他略一沉吟,道:「任兄,你可知陰家最後一代傳人死後,江湖上還有誰會煉製十日酥?」
任豹搖頭道:「這個在下沒有聽過,也許我大哥曉得!」
任龍一直沒有吭聲,聞言上前一步,道:「那十日酥的製法很複雜,自從陰家最後一代傳人霹靂火神陰子虛逝去後,已經失傳了,這些年來,從未聽過十日酥出現,不知凌大俠怎會……」
凌千羽目光一閃,道:「那陰子虛雖是陰家最後一代傳人,但他死前也許會將一身武功傳與別人!」
「這不可能的,」任龍道:「陰家的門規跟四川的唐門一樣,本門的武功雖是子女都可傳授,但是煉製毒藥的秘法,卻只傳子而不傳女,陰子虛娶妻未久便已死去,那十日酥的煉法自然從此失傳!」
凌千羽雙眉一軒,道:「那陰子虛是被何人殺死?」
任龍道:「關於陰子虛的死因,當年在江湖上是一個謎團,直到現在還沒有人弄清楚!」
「哦!」凌千羽道:「是誰將他殺死,到現在還沒人知道?」
任龍道:「當年傳說,陰子虛是被仁心聖劍樂無極所殺,可是誰都知道,樂無極一生從未殺過一人,因此沒人肯相信他是死於仁心聖劍之下,所以他的死就變成了一個謎團!」
凌千羽目光一閃,道:「有這種事?」
他開始對陰子虛之死,感到有興趣起來。
十日酥既是山西陰家的秘傳毒藥,陰子虛死後,按理說,十日酥的煉製之法已經失傳。
可是凌千羽卻在羅盈盈的手帕上聞到了十日酥,可見十日酥並未失傳。
「難道陰子虛並沒有死?」
他暗忖:「也許當年他只是失蹤於江湖,卻被青後藏在宮裡,為她煉製毒藥?或者那新創的迷人心志的毒藥便是陰子虛發明的?」
他曉得自己無意中又得到了一條線索,由此推論,青後的陰謀,早在十多年前便已開始醞釀。
他的意念一掠而過,問道:「當年陰子虛的死,有誰看見過嗎?」
任龍搖頭道:「就因為無人看見他被殺,而樂無極電不承認殺死他,這才成了武林中一個謎團。」
凌千羽頷首道:「或許陰子虛並未死去,他只是隱匿起來而已!」
「這不可能,」任龍道:「陰子虛的屍體被人送到家裡,還是他的妻子親自收殮的,怎會有假?」
凌千羽微微一愣,發現自己方纔的推論,已被任龍這句話輕易地加以推翻了。
任龍見他沒說話,跟任豹遞了個眼色,問道:「凌大俠,不知你突然問起十日酥來,究竟是……」
凌千羽道:「在下不願相瞞,下午我曾遭人暗算,那人說我中的是十日酥之毒。」
任龍目光一爍,凝望了凌千羽一會兒,滿面詫異地問道:「十日酥的威力極大,中毒之人全身武功全失,非要等到十天之後才能恢復過來,可是凌大俠你卻……」
凌千羽微笑道:「任兄說得不錯,那十日酥果然厲害無比,在下為此險些遭劫,不過我已經運功將劇毒完全驅出體外……」
任龍兄弟一齊大驚,任豹有些不相信地道:「凌大俠,你竟能將十日酥的毒性驅除至體外?」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凌大俠,那塊松林好似經過一場大火,莫非是陰子虛施放霹靂神彈……」
任龍駁斥道:「老三!你別胡說,陰子虛早已死了,怎會復活過來?」
任豹道:「可是那……」
凌千羽道:「任兄說得不錯,在下被困在松林裡,遭到霹靂神彈的攻擊,這才落得眼前這副光景!想必跟鬼魅也差不了多少!」
任龍滿面驚容,怔怔地望了他一會兒,搖頭道:「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凌千羽道:「這有什麼不可能?」
任龍道:「山西陰家的武功並不很高,他們的門人之能在武林中佔有一席之地,便是因為獨傳的十日酥和霹靂神彈所致,尤其是霹靂神彈,是武林中最最霸道的暗器,用不著十顆,便可以將一座小山炸平,可是凌大俠你……」
凌千羽道:「你是不相信我在中了十日酥之後,還能避過霹靂神彈?」
任龍訥訥無言,任豹接著道:「凌大俠,你是跟陰子虛結有深仇……」
凌千羽搖頭道:「在下從未見過陰子虛,那以霹靂神彈襲擊在下的乃是……」
他突然想到這件事乃是武林中的一大秘密,儘管嶺南五毒準備改邪歸正,也不能告訴他們,以免傳出武林,使得青後提前發動江湖劫難。
因此他的話聲稍頓,改口道:「乃是一個女人!」
任龍又是一愣,道:「是個女人?」
任豹道:「這真是奇怪,陰家的霹靂神彈會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莫非……」
凌千羽見他話聲一頓,不再說下去,冷冷一笑,道:「任兄,莫非你以為在下說謊不成?」
任豹尷尬地一笑道:「這個在下怎敢?我只是想到,也許那個女子或許是陰子虛的情婦,由於得到陰子虛的寵愛,這才得到傳授!」
「那個女子年紀甚輕,絕不可能是陰子虛的情婦,」凌千羽道:「不過,她或許是陰子虛的私生女兒也不一定!」
他覺得謝巧玲的行動和身世都非常詭秘,她既然有兩個名字,那麼也可能有第三個名字。
或許她根本不姓史,也不姓謝,而真正的卻是姓陰。
就算她不姓陰,那麼她仍然可能是陰子虛的私生女,因為她可以隨從母姓!
只有這樣判斷,才可以解釋為何陰子虛死了十多年後,絕傳的陰家霹靂神彈和十日酥又重新在謝巧玲身上出現。
可是凌千羽心念一轉,又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問道:「任兄,你當年所聽到關於陰子虛之死因,只聽說是被仁心聖劍樂無極所殺,會不會遭到白帝或青後所殺?」
任龍一怔,道:「這……這倒沒有聽說過。」
任豹搖頭道:「白帝和青後已有十多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陰子虛之死,絕不可能牽涉到他們……」
他望了站在一旁的任熊一下,道:「凌大俠,假如你想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或許我們兄弟可以效命!」
凌千羽抱拳道:「多謝任兄!」
任熊突然道:「凌大俠,在下認為這件事非要你親自出面不可,因為江湖上的傳說是樂無極將陰子虛殺死了,雖說仁心聖劍從未殺過人,但是在下認為這事也多半是傳說,當他嘗試到霹靂神彈的威脅時,他若不將陰子虛殺死,自己也免不了一死,因此權衡利害,逼得他只有下殺手!」
凌千羽頷首道:「嗯!這件事很有可能。」
他親自嘗試到霹靂神彈的厲害,自然可以推想到當年樂無極面臨生死關頭時,極有可能捨棄本身所定的原則;逼得非將陰子虛殺死不可。
任熊道:「所以這件事非要你直接去詢問樂無極,才能得到完全的答案,至於陰子虛有沒有私生女,樂無極很可能也知道!」
任豹道:「凌大俠,老四說的話固然不錯,可是這件事從前有人問過樂無極,結果樂無極認為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曾將那人趕出去,恐怕你向他提起此事,會使得樂老更加生氣,因此需要慎重考慮!」
凌千羽頷首道:「嗯!任兄說的極是。」
他的意念飛馳如電,一剎那間想到了許多事,可是陡地心中浮起一絲警兆,使他驚醒過來。
他的目光一閃,發現任虎和任豹兩人在移動身形,沉聲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任豹腳下一頓,道:「四弟好像碰到了麻煩!」
凌千羽還未開口,只聽任彪道:「二哥,你快來,徐兄的真氣受損過甚,我要替他護住心脈,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任虎飛身過去,道:「老四,我來了。」
凌千羽循聲望去,只見任彪左手托著徐一平,右手按住他的小腹,身上在微微顫抖,顯然正在替徐一平輸運真力。
他揚聲道:「任兄,讓我來!」
他還沒轉身過去,只聽任熊喚道:「凌大俠!」
他的腳下—頓,側過臉來,問道:「任兄,什麼事?」
任熊道:「你看我的眼睛。」
凌千羽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然而然地凝注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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