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紅花會弟子整整奔了一個時辰,始終不見忘情劍客和嚴雲的音訊,所有的人都顯得十分不安和焦急,尤其是夏百里更是惶恐,他來回踱步歎道:「會不會出了事?」
南明漁隱搖搖頭道:「二當家的精明仔細,斷不會上黑龍教徒的當,而忘情劍客的武功在江湖上是頂尖的,兩個人一合手,黑龍教徒再多也對他們莫可奈何!」
夏百里雙眉一舒道:「我擔心的是上面有埋伏,兩個人功力雖高難免會有疏忽,只要心稍大意,落進黑龍教徒的手中,嘿,紅花會這塊牌子便算砸了!」
南明漁隱老謀深算,搖搖頭道:「再等一會兒,如果沒有消息,就派兩個兄弟上去看看。」
他猛一抬頭,突然瞥見山上捲起一股濃煙,面上神情一鬆,道:「嚴二當家的使出霹靂彈了,上面可能動上手了!」
夏百里急急的道:「我領幾個兄弟上去幫忙!」
南明漁隱搖搖頭道:「這山雖然不高,來回也得要兩個時辰,你就是趕上去雙方的拚鬥也停止了,放心,有什麼事嚴當家的不會不通知一聲,我們還是小心的佈署好,說不定有黑龍教的人來突襲呢!」
這批熱血直性漢子聞言之下,各自站著一個方位,俱滿面焦急的望著山頂上,突然山上傳來一聲長嘯,紅花會的人一聞嘯聲精神陡地一振。
南明漁隱嘿地一聲道:「準備網子,嚴二當家的要我們捉人……」
紅花會的精英平日訓練有素,一但大事發生,絲毫也不慌亂,南明漁隱命令一出,個個都準備好網子,撒在草叢隱密之處,靜靜等待黑龍教徒落網。
南明漁隱揮手道:「所有的人都藏起來。」
這群高手身形方始隱藏起來,山上已傳來吆喝之聲,只見十條黑影像是喪家之犬似的奔馳躍下。
在他們身後緊跟著忘情劍客白長虹和嚴雲,兩個人手持利刃,只要黑龍教徒跑得慢,便會一劍揮去,送他們回老奶奶家。
南明漁隱見那黑龍教徒踏上網子後,陡然一聲大喝道:「扯網……」
紅花會的精英一躍而出,巨網突然密合,那些黑龍教徒在驟不及防之下,俱被幾重網子吊了起來。
嚴雲哈哈大笑道:「漁老,漏了幾個?」
南明漁隱呵呵笑道:「一個不缺……」
那群正亡命而逃的黑龍教徒俱沒有料到紅花會竟有此一著,等到發覺中計之時,挽救已經不及,只好默默無語,任由紅花會吊在網子之中。
嚴雲望了那幾個黑龍教徒一眼道:「孫玉軍那小子呢?」
白長虹搖搖頭道:「這小子足智多謀,早就轉彎抹角的逃了。」
紅花會這次出師可謂大獲全勝,仔細一清點人數,擄獲黑龍教徒竟有九個之眾,這在紅花會許多歷來之中,以這次收穫最多,所以上下的人都喜上眉梢,在這股喜悅之中唯獨南明漁隱有一股隱憂,他冷眼旁觀,見所有的人那種得意樣子黯然搖搖頭。
夏百里怔怔地道:「漁老,你怎麼不高興呢?」
南明漁隱搖搖頭道:「這僅是小場合中的一個小勝利,我們不能以此自滿,黑龍教徒無孔不入,也許會在我們精神鬆懈之時,乘機偷襲,那時在急促之下,紅花會所受的傷亡將會更大!」
嚴雲凝重的道:「漁老所料不錯,我們得格外小心!」
夏百里望著那些黑龍教徒,道:「嚴二當家的,那些東西怎麼辦?」
嚴雲楞了楞,一時倒沒想到處理這群黑龍教徒的辦法,他在紅花會中素以智多星聞名,但在這時也不禁為難,腦海中意念一閃,忖道:「我該怎麼處理他們?」
他雖然嫉惡如仇,卻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要他給予這群人施以正法,他當真下不了這個手,但要他輕易釋放他們,還不如不俘擄他們,當下心中作難,道:「漁老的意思如何?」
南明漁隱含笑道:「黑龍教徒其心如蛇,殺他們又覺不忍,依老夫之意不如俱廢其功,也免得日後又出來作惡。」
嚴雲頷首道:「就這麼辦了,我們下站是哪裡?」
南明漁隱道:「黑蘭店,那裡是黑龍教的大本營,可能在那裡還有一場白刃交鋒,斯時大家都得小心!」
嚴雲伸手一揮道:「向黑蘭店進發!」
紅花會高手訓練有素,命令一下,立時整隊出發,大批人馬依序而進,嚴雲朝白長虹一拱手道:「白兄是否願和敝會往黑蘭店一行?」
白長虹笑道:「黑龍教是江湖大患,若能借這個機會給江湖除去一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嚴兄,我們上路吧!」
嚴雲感激的道:「白兄情重如山,在下謹代紅花會所有會友,向白兄致萬分敬意,日後只要有紅花會能效力的地方,白兄只需吩咐一聲,紅花會上萬會友都恭身待命。」
白長虹搖搖頭道:「江湖援手本是司空見慣之事,嚴兄不必掛齒,只是我有點奇怪,黑龍教和貴會到底為什麼結下這樣深大的仇恨?」
「唉!」
嚴雲面上一黯,長長歎了口氣道:「敝會結盟之旨,是要為武林做一些有益於眾人之事,敝會崛起江湖不久,黑龍教也跟著起來,他們曾三次派人要敝會加入黑龍教,敝會不能和這種人為伍,黑龍教便暗殺會友,處處和紅花會過不去。」
白長虹哦了一聲道:「貴會難道連黑龍教的教主都查不出來?」
嚴雲慚愧的道:「說來使人慚愧,黑龍教徒平時化整為零,你根本看不出哪個人是黨羽,有時他站在你身邊像個老實人,會猝然發動使你防不勝防,而其教主更是神秘人物,見首不見尾!」
說著,長長歎了口氣,眉宇間突然罩上一層隱憂。
一行人結隊而行,黑龍教徒倒沒有再出現,在快進黑蘭店的時候,嚴雲交待所有紅花會的會友要特別小心,黑龍教可能隨時出現。
夏百里奔過來問道:「當家的,我們在哪裡過夜?」
嚴雲眉宇微皺道:「黑蘭店之前紮營。」
夏百里一怔道:「我們不進去……」
嚴雲搖搖頭道:「黑蘭店上下幾乎都是黑龍教徒扮裝的,我們的人一走進去,便會遭受他們的暗殺或攻擊,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寧願在野外露宿……」
三個時辰時,黑蘭店已遙遙在望,這地方是以店舖聞名,上下全是作生意的,薄暮初起,黑蘭店已上下一片燈火,嚴雲深謀遠慮,選了一個地方紮營,紅花會弟子對這種生活都已過慣了,倒也悠然自得的生起火來。
正在他們忙碌的時候,黑蘭店裡突然走出一行人,這群人都是挑扶,挑著牛羊食品,由兩個主人模樣的領著向紅花會行來。
其中一個老者白面長髯,自稱是黑蘭店上大戶錢富貴,指名要見嚴當家的,嚴雲緩步而出,道:「這位老先生找在下有何事指教?」
錢富貴哈哈大笑道:「嚴二首領大名傳千里,老朽久仰已矣,紅花會力殲黑龍教徒,黑蘭店所有店戶都聞訊雀舞,推定老夫為代表薄贈小禮以示敬意。」
嚴雲淡淡一笑道:「給江湖上除害是我輩義不容辭之事,請錢老先生不要客氣,敝會不願騷擾貴莊,不準備進駐黑蘭店。」
錢富貴一拱手道:「如此老朽先謝了!」
他一揮手那些挑夫立時將東西放下,嚴雲急急地道:「老先生請將這些東西帶回,敝會……」
錢富貴搖頭道:「區區小東西,不成敬意,嚴二當家的如果不收下,老朽回去不能交待,況且……」
他拱拱手,領著那些挑夫很快的轉身離去,嚴雲搖搖頭,道:「多謝老先生盛情了!」
他目光一煞,朝那些東西略略一瞥,揮手命手下將這些東西先收下,這個人經驗何等豐富,一見這錢富貴來得突兀,又見他走得匆忙,心中頓時雪亮,他朝夏百里道:「試試有沒有毒?」
夏百里拿出一根銀針,在這些送來的食物中試了試,竟沒有一絲放毒的現象,他滿面疑惑的搖搖頭。
嚴雲凝重的道:「今夜要加派弟子守衛,這些東西最好扔了,黑龍教徒花樣最多,我們要時時刻刻注意!」
夏百里奉命而去,嚴雲在每個營地巡視一遍,然後將分配守夜的弟子喚來,各交待了幾句。
夜空僅有幾顆稀疏的寒星,三更過後,所有紅花會的人俱已進入夢鄉,僅有守夜的弟子仍在來回巡視著。
可是這幾個守夜的弟子上半夜巡視過後,下半夜俱坐在地上打盹,每個人都覺眼皮子沉重,朦朧地睡去。
黑幽幽的長夜裡,幾個黑影從那兩旁的草叢中一擁而出,望著那燈火俱熄的營地,抽出長劍,分別朝營地裡撲去。
這群人身手迅速,俱有一身詭異的功夫,黑夜裡只聽幾聲慘嗥響起,接著響起白長虹怒吼道:「嚴兄,有人偷襲……」
他身子斜掠而出,手中射日神劍在夜中泛起一道清冷的寒光,那群偷襲的漢子一見紅花會中居然有人沒有中了昏迷藥物,頓時楞了一楞,大喝一聲朝白長虹撲去。
劍光一顫,血影噴灑而出,白長虹神勇無匹,連著劈死二個黑龍教徒,嚇得那些人紛紛倒退。
嚴雲這時也揮劍殺出,怒吼道:「不要放走一個!」
黑龍教徒滿以為這次十拿九穩的可將紅花會殺得血流遍地,哪知居然會有人中途殺出,他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中毒,紛紛奪路而逃。
南明漁隱手揮漁竿,連著擊斃四個,白長虹和嚴雲在追殺中也消滅了六個,黑龍教這次損失可謂不少,但在紅花會這方面,損失情形可說是十分淒慘。
嚴雲長歎一聲道:「我們中了錢富貴那小子的奸計!」
南明漁隱恨得一咬牙道:「我去清點人數,二當家的,你不要難過。」
嚴雲望著南明漁隱離去的背影,目中居然有一絲淚影湧了出來,他不願再嘗受這種慘敗的教訓,也不願看見那些生死與共的紅花會弟子,一個個因遭受偷襲而死的那種慘狀。
他恨得一跺腳道:「傳夏百里……」
夏百里終於被南明漁隱用清水澆醒了,他滿面惶恐的奔了過來,嚇得神情大變,低著頭顫道:「二當家的……」
嚴雲叱道:「這些弟子為什麼會暈迷不醒?說……」
夏百里顫聲道:「我看錢富貴送來的東西沒有毒,丟了太可惜,就分給他們……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含有無影無形的迷魂散。」
嚴雲哼了一聲道:「你知道這一疏忽,損失了多少弟子?」
南明漁隱慘然的道:「死了八個,受傷的六個,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殺,二當家的,這個善後處理還要請你指示!」
嚴雲黯然道:「你看著辦吧!」
南明漁隱長長的歎了口氣,道:「這是血的教訓,我們要給死難的弟子報仇,二當家的,請你派弟子去請會主,共同和黑龍教決一勝負!」
嚴雲痛苦的道:「只有請會主親自出馬了!」
他恨恨地看了看夏百里一眼,怒聲的道:「你因疏忽而使紅花會死傷這許多人,依我們紅花會會規的條令,你所該受的處罰是立時處死。」
紅花會律令嚴謹,不管是誰犯錯,都得按會規處置,夏百里是小隊長身份,對這律令當然清楚異常,他嚇得全身直顫,道:「弟子願受會規之處置,但請二當家的暫緩執行,等屬下替那些死去的弟子報仇之後,再行處決。」
他痛苦的滿面淚痕,傷心的道:「屬下並不是懼死貪生之輩,只是屬下若不親殺黑龍教徒,實不甘心這樣默默於黃泉下,那樣屬下去見死去的弟子,心靈的痛苦也可減少一點。」
南明漁隱急忙說道:「二當家的,老漁翁有一事相求!」
嚴雲寒著臉道:「漁老,有什麼事情……」
要知這些血性漢子雖然平日嘻笑玩鬧,沒有長幼之分,但一旦在正事發生之時,凝重之情一絲也不苟且,南明漁隱在紅花會中的地位,次於嚴雲,所以一切程序都得按規定而來,絕不敢馬虎或越權。
南明漁隱長長歎了口氣道:「現在正是用人之時,增加一個人手就增加一分力量,我認為處置夏百里不適合現在執行。」
嚴雲沒有表情的道:「依漁老之意該當如何?」
南明漁隱恭身道:「依老朽之意,不如暫留夏百里之命,等消滅黑龍教徒之後,再予執行,若夏百里在行動中有特殊戰功,也可將功贖罪,給他一個新生的機會。」
嚴雲沉吟道:「好,暫准所請,不過在這段暫緩執行期間,你漁老要對他負一切責任,要是出了事,你要受連帶處罰!」
南明漁隱頷首道:「老朽願負這個責任……」
夏百里痛苦的含著淚離去,去處理善後情形,經過黑龍教偷襲之後,不覺天色大亮,黎明姍姍而來,紅花會的弟兄望著死去的八個弟子俱黯然無語。
嚴雲派弟子探聽黑龍教的消息,又派弟子去請紅花會總會主,佈署完畢之後,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到營帳中,直到午飯之後才出來。
他正準備和白長虹去黑蘭店查看敵人虛實的時候,在前頭大道上突然出現三騎,這三個黑衣騎士持韁疾馳,直朝嚴雲奔來。
身形飄動,三個魁梧的漢子並肩的行了過來,大紅帖子一現,嚴雲心中頓時一顫,他略略瞥了那遞來的帖子一眼,鼻子裡不禁傳出來一聲冷哼,道:「下戰書了。」
當中那個漢子冷冷地道:「我們奉教主之命,請紅花會朋友往十里外的『紫雲山』一會……」
這漢子冷冷地瞥了白長虹一眼,道:「這位大概就是忘情劍客白長虹大英雄吧!」
白長虹冷冷地道:「不敢,閣下有何指教?」
這漢子嘿嘿冷笑道:「在下毛鵬,對白大英雄聞名已久了!」
白長虹和嚴雲一聽對方自報姓名是毛鵬,暗中同時大驚,沒有料到對方竟是魯境中最負盛名的六指劍毛鵬,傳聞這個人豪勇善鬥,嗜殺如命,雖居黑道,卻從不出魯境一步,今日一改其例,由魯境趕來這裡,並替黑龍教下戰書,倒是一件頗出人意料的事。
白長虹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毛大英雄,毛兄不在魯中做山大王,跑來這裡為黑龍教徒投書,莫非是改行做強盜了!」
毛鵬冷冷一笑道:「這次投書之差,是我毛鵬自動要來,為的是見見在南疆最出風頭的忘情劍客白長虹,嘿嘿,果然是個人才,可惜是太嫩了點!」
他對白長虹這樣年輕而能得到那樣響亮的名頭,頗感懷疑,這次從山東趕來,所為的便是要會會這一位一代高手,哪知雙方見面,使毛鵬大感失望,內心不禁有一絲悵然……
嚴雲冷冷地道:「白少俠年紀小,功夫可不少,閣下不要認為在魯中坐第一把交椅便可目中無人,要知江湖上高手輩出,你毛鵬還算不上個人物!」
「嘿嘿!」
毛鵬陰沉的笑道:「說的極是,我毛鵬未見過大場面,哪有嚴二當家的眼皮子那樣精,嘿嘿,嚴兄,小弟不是來看你的,閣下還是閉上你的鳥嘴……」
白長虹淡淡一笑道:「這麼說毛兄是特別瞧得起在下了!」
「哼!」
毛鵬大袖一揮,轉身就走道:「十分失望……」
白長虹冷煞的一笑道:「你也不見得怎麼樣?只不過是個莽夫而已!」
「你說什麼?」
毛鵬一個大回身,沉聲道:「我毛鵬僅僅是個莽夫麼?嘿嘿,白長虹,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我毛鵬在山東境內只要登高一呼,誰不稱我一聲毛大哥,你這小子僅不過學了幾天劍,就敢不將我毛鵬放在眼裡,嘿嘿,你太嫩了,朋友……」
「哈哈!」
嚴雲突然哈哈大笑道:「失敬了!」
毛鵬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雲哈哈笑道:「你只要一呼便有人叫你一聲毛大哥,你可知我們這位白大哥一呼,有人叫他什麼!」
毛鵬楞楞地道:「叫他什麼?」
嚴雲正容的道:「爺爺……」
毛鵬沒有想到嚴雲放聲大笑,拿話扣住自己,竟是在捉弄自己,他氣得大喝一聲,虯鬚根根而起,怒道:「你敢和我毛鵬動手一搏?」
嚴雲冷冷地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不和你動手,如果毛兄有興趣,在紫雲山不妨試試,今天你還是留點力氣,等著在紫雲山大顯身手吧!」
毛鵬呸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嚴雲淡淡地道:「勇夫之下皆是劍,我堂堂紅花會的二當家的,豈會和你這種勇夫計較,毛兄,你可以請了!」
毛鵬忿忿地道:「這裡是一群窩囊……」
白長虹向前一移身子,冷冷地道:「你說什麼?」
毛鵬冷冷地瞥了白長虹一眼,大聲道:「我說這裡的人都是一群窩囊貨!」
「啪!」
忘情劍客白長虹手掌一揚,重重地給了毛鵬一掌,只聽啪地一聲重響,毛鵬連著退後好幾步。
白長虹笑道:「這是教訓你這個滿嘴不長牙的小子,下次不會再逢人胡說,當心有人將你的臭嘴給活活地撕下來。」
嚴雲乘機大笑道:「毛朋友,你找我可能會佔點便宜,要是找上我們這位白兄,嘿嘿,他可沒有像我這樣好說話!」
毛鵬怨毒的怒吼道:「你竟然打我,嘿嘿,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在魯境坐第一把交椅,自出生到現在還沒經歷過這種掌嘴之辱,頓時氣得滿臉青筋根根暴起,雙睛火紅,像兩股烈火似的燃燒著……。
白長虹不屑的道:「我打一個真正的窩囊……」
毛鵬大吼一聲道:「我要你的命!」
「鏘!」的一聲,一股劍光自他手中顫了出來,那三尺鋒芒在空中一揮,兜起一道圓圓的大弧。
劍影流顫中,一劍往白長虹身上劈去。
白長虹滿面殺機的道:「我要你掛點彩回去,讓黑龍教徒知道毛鵬在我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小丑,一個只會胡吹的老牛!」
他身形斜斜一躍,自對方劍刃下一躍而去,那靈幻的身法,幾乎佔盡古今步法之大成,居然擦過毛鵬的劍刃下,而絲毫沒有損傷。
「鏘!」的一聲中,白長虹返手掣出了那柄千古神刃射日神劍,流灩的劍光如水漾起,*得毛鵬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來。
毛鵬全身大顫道:「這就是射日神劍麼?」
白長虹冷冷地道:「不錯,閣下能見識見識點蒼鎮派之寶,這次投書的路沒算白跑。」
說話之間,射日神劍在空中已點出三縷光影,輕輕一揮之間,三縷光影含著銳利的風聲捲去。
毛鵬神情大變,忖道:「果然有點門道!」
他是使劍高手,普通劍法只要施出一招,他便能看出對方功力的深淺,白長虹雖然僅是揮出一劍,但在毛鵬心裡卻比誰都清楚,曉得今日之戰,遇上勁敵了。
他不敢抵抗對方這種神幻的一招,手中長劍在空中連著劈出三次,身子移轉,乘勢大叫一聲,將長劍化劈為點,對著白長虹腰上攻去。
白長虹淡淡一笑道:「你的算盤打的倒很精!」
他身上向前一傾,在對方這詭異的一劍下,突然不退反進,揮劍迅快的擊出,迎上對方的長劍……
「叮!」
劍刃甫一接觸,忘情劍客白長虹的長劍突然一收而回,在那回身一轉的剎那,一劍斜手揮去。
「呃!」
毛鵬大吼一聲,抱著手臂而退,痛得他額上汗珠滾落,望著鮮血直流的手臂,氣得咬牙切齒的道:「你好狠!」
白長虹冷冷地道:「這是教訓你,不次說話要小心點!」
毛鵬怒吼道:「放屁,我並不見得一定輸給你,姓白的,有種在紫雲山上見,我毛鵬一定會親報此仇!」
他氣憤的領著另外兩個漢子躍上馬去,揮鞭疾馳而去,那魁梧的身影很快的消逝不見,惹得紅花會弟子轟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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