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達三角失蹤的船支和飛機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遇到暴風雨,這在許多相關的記錄中可以見到。
這些資料顯示,在百慕達三角一帶,暴風雨常是突如其來,完全沒有預警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的飛行器或是船支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應付這種突發的狀況,這些人和船支等等就這樣被暴風雨吞沒。
另外還有一點很可怕的是,雖然這暴風雨來得快又來得急,可是不見得就一定沒有逃脫的機會,在太平洋還有其他的海域裡存在更大的暴風,一樣有人安全逃離,只是偏巧在這一帶還有磁偏的現象,指南針在這一帶常失去作用或指得不對,讓這些想逃向陸地的飛行器和船支反而愈偏離了正確的方向。
這就是百慕達三角可怕的地方,它不自然,像是人為的陷阱。
葉亦深的航行經驗不夠多,而唯一可能帶他們逃出這場暴風雨的人,達斯汀船長,現在正昏迷不醒,暴風雨一點也沒有留情,正排山倒海地向他們襲來。
暴風雨非常地大,他們的船就好像一片葉子般在海中擺盪,隨時都會有翻覆的可能,他們完全沒有對抗的力量,只有任暴風雨宰割。
暴風雨持續的肆虐,強大的力量在他們的船上很快地就顯出了效果,船身漸漸地出現裂縫,海水不斷地滲入船艙中,駕駛艙的屋頂先被掀起來,像個風箏被吹了好遠,裡面的物品被風抽出來,逐漸,船板也撕開,眼見船就要解體了。
昏迷的幾人,這時都被暴風雨打得醒了過來,不過人在病中,只是殘留著一點點的意識,根本沒有力氣反抗或是逃出去。
葉亦深用繩子綁住了眾人和自己的手腳,將五人串在一起,這樣五人就不會因暴風雨分開,他也替幾人和自己戴上潛水鏡,這件事沒有什麼真正的效果,只是一種寥勝於無的補償。
現在他們連自救的力量都沒有,唯一能夠逃命的機會,就是葉亦深能抓住什麼浮物,在最後一刻帶著大家僥倖逃過。
這只是一種想法,這麼大的暴風雨,就算每個人都清醒,也一樣逃不掉。
狂風,暴雨,他們在大海中是這麼的無能為力,這麼的微不足道,和大自然相比,人類太渺小了。
船很快地就被蹂躪得四分五裂,葉亦深等五人也隨之落入海裡,暴風雨毫不憐憫他們,幾秒之後,就被巨浪吞沒了。
葉亦深在被拋出船去之前,抓住了一個充氣式的泳圈,緊緊的抱著,可是在暴風雨強大的攻勢和幾人體重的牽絆之下,這個泳圈起不了作用,終於也在最後一刻,連著其他四人一起被拉入水裡,水底下就像是有幾百雙手在拉他的腳,他只能一路下沉。
人落入水裡,葉亦深的意識反而變得清楚,海裡的暴風遠比海面上來得小,經過剛才在海面上被暴風雨摧殘,他竟然很慶幸他落入海中,而不是停留在海面之上。
之後,他感覺自己在下降,一點一點的在往最深的海裡下沉,其他四人的重量不是開玩笑的,拖著他只有下沉的份。他努力的鎮定自己,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他的處境真的是危險萬分,海面上的風浪這麼大,回也回不去,他們沒有配帶氧氣,在海面下不一會就會缺氧而死。上也不成,下也不成,他真是萬般為難。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最恐怕的事情。
暴風雨的旋轉力量,造成了一個直徑有數十公尺的漩渦,這個漩渦由遠至近,漸漸地接近葉亦深等人的位置,漩渦發出如怪獸般的吼聲,將附近所有的東西連同海水吸入其中,如果葉亦深等被這漩渦吸住,就真的難逃一死了。
可是葉亦深這時再怎麼掙扎,游得再怎麼快,也不可能逃得掉,他身上綁著四個人,除非他立時解開繩子,放棄其他四人不管自己逃命,不然,他實在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在這些人之中有一個是他的好友,其他的人雖說不上是好友,可是也有情分在,他不會見死不救,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他的朋友,就算今天這些人他完全不認識,他也一樣不會放開這些人自己逃命。
這就是葉亦深,一個具有俠義心腸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葉亦深當機立斷,既然救生圈已然載不動幾人,他便旋開了交作身上救生圈打氣孔的蓋子,這種救生圈原來是放在遊艇上給人下海游泳時用的,是充氣式的舊式泳圈,進氣孔有一個小小的閥門,壓下後才能將空氣打進,相對的,要放出裡面的空氣也得壓下這個閥門。
葉說深就利用這個救生圈內少量的空氣,在一壓一放閥門間,將嘴湊上,以吸取其中的空氣。
空氣是有了,不過,眾人也被捲進了這股大漩流之中。
這個漩渦根深,一直向下伸展,而且中間形成一個類似真空的筒狀管道,葉亦深眼見自己和其他的人被這個筒狀管道不斷吸向深海底,他嘗試的掙扎了幾下,但是這道漩渦的力量太大,他的掙扎一點用也沒有。
他頭頭狂震:「難道我們真的就要葬身在此海底?」
他看過很多的電影或是其他的報導,看過這種因風暴產生的漩渦,但從來不知道,人掉入漩渦之後是什麼樣子和感覺?
他心裡也奇怪的想到,為什麼自己沒有昏迷,還保持著清醒?是不是這個漩渦太大,他們在比例上大小,所以不會覺得天旋地轉?還是這些根本就是他的幻覺?
照理說,人一旦被捲入漩渦之後,強大的旋轉一定會把人轉得頭暈腦脹,再吸入幾口海水,就算不立時就死,只怕也沒有辦法保持著清醒。
可是葉亦深沒有!他一點也沒有感覺昏迷或是休克,只是覺得眼睛睜不開,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而這是因為滲漏進潛水鏡的海水刺激著他的眼睛,不是漩渦的力量。
他也用力地咬了一下舌頭,舌尖的疼痛讓他知道他不是在作夢。「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問自己,想趕快找出一個答案。
他們還是不斷地被漩渦拉扯著往海底沉去。
大約有二十分鐘之後,他已來到了漩渦的最底部,旋轉的力量到此已不具威脅,於是他們停止了下沉。這裡到底有多深?葉亦深沒有一點概念,只知道四週一片黑暗,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丟到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之中,時空好像頓時靜止,沒有天,沒有地,只有死亡。他往上看,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往下看,也見不到任何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就這樣靜止了好一會兒,他覺得自己又開始下降,不過,這一次他下降得比較緩慢,而且是有人拉著他在下降,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人重量的關係,他嘗試去拉看看其他的人,不過,黑暗之中他既看不到其他的人,也無法拉動繩子。
於是乎,他只能被動地任由自己緩緩地下降。
過了很久,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一絲光亮,他心中大喜:「天啊,終於有光了。」他從來不知道光有這麼的美。
他繼續在下降,這一絲光也漸漸愈來愈亮,他忍不住高興地大叫,可是他的叫聲就像被關在一個密閉的罐子裡,既短又悶,為了這個短暫的快樂,他得趕快補一口,他壓下泳圈的氣孔吸了一口氣。
他的視線終於明亮了起來,不多久,他就看見海底有很多發亮的小點,一閃一閃,忽明忽滅,好像是從山頂看城市的夜景一樣,又像是在夏天清朗的夜晚,透過薄薄的雲層,抬頭看天上的星星。
他還是一直在下降,而這些一閃一閃的亮光離他愈來愈近,他也漸漸看得到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還都在繩子的下端,四人一串,一個都沒少,他放下了心,至少沒有少人。可是他更擔心四個人都沒有空氣,在水裡這麼久了,呼吸不到空氣,怎麼辦?
一個正常的人如果失去空氣超過幾分鐘,就會發生缺氧,休克,很有可能要死亡,他們四人這時都已經缺氧有一會了,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眼前的景像這時愈來愈清楚,他忽然想起他看過皮耶畫的畫,那一幅他看不懂的畫,他記得他那時間過依莎貝位那幅畫是什麼,依莎貝拉回答的是:「好像是房子。」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這幅畫,是因為他看見底下的景象,就是這個樣子,滿地都是一樣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上面是發亮的物體,就是葉亦深看到一閃一閃的東西,底下則是皮耶畫的「房子」。
不過也不盡然相同,乍看之下是有點像,仔細再看就覺得不太一樣,好像皮耶畫的比較方,而他眼前的比較圓,而且集中一點。
他和這些物體的距離愈來愈近,逐漸地他已經降到這些發亮物體旁邊,這時他特別仔細地看了看這些發亮的物體,他才發覺,這些都是一顆顆比他拳頭還要大的珍珠,每一個都約有一個排球這麼大。
「這……這是什麼?難道,我在作夢?還是根本已經死了」葉亦深這時心裡又開始產生懷疑,這些景象和他和遭遇,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很難不讓人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或是已經死了。
又過一會,他看見很多的「人」從這些一顆顆的「房子」裡游了出來,大約有二、三十個,每一個「人」手的外側都長有兩個大刺,像是螃蟹大爪取掉了一半,旁邊有大大小小不規則的鋒利鋸齒,看來像是一把不太彎的大鏈刀,也因為這些大刺,這些人看來顯得雄赳赳有如戰士。
這些「人」其實也不是真的人,而是體態外形和人很像,他們有頭,有手、背上有鰭,沒有雙腳,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魚尾巴,和童話故事中的人魚類似,但臉又不一樣,他們的眼睛,鼻子,嘴巴和海狗,海獅一類動物比較類似,和人則相去太遠,他們的皮膚略帶藍色,應該是為了適應深海的顏色而形成的保護色。
這些魚人乍看和人真的很像,他們同時具有魚和人的特徵。
魚人以很快的速度游到葉亦深的身邊,這速度很明顯的比人類游泳的速度快了許多。其中幾個魚人用大刺往葉亦深綁著的繩子上一揮,繩子立刻就斷了,五個人便被分了開來。
它們兩人一組,從左右架住繩子下的四人,並用一個透明的,像是水母的東西罩住幾人的頭,那東西一碰到他們的頭部,立刻就張開來,將頭緊緊地包住,葉亦深覺得害怕,想要大叫:「不可以。」
當這些魚人向葉亦深游來時,葉亦深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直覺性地便出拳反抗。他們不知道葉亦深仍然清醒,見葉亦深展開攻擊,顯是嚇了一跳,然後紛紛反擊。
水裡的阻力比陸地要來得大,要揮動拳頭或是踢出一腳都會比陸地上來得困難,速度也會慢得不少,饒是葉亦深這樣身具高深中國功夫的人,在水裡動手,也得大打折扣。
葉亦深使出一招「力拔山河」,雙掌向外斜劈,攻向最靠近他的兩個魚人,那兩個魚人毫不畏懼,均是以左手臂的大刺一擋,右手抓向葉亦深。
葉亦深出招的速度極慢,就像是慢動作重播,而對方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只這一下,就被攻入了他的近身,葉亦深大驚,雙腳一蹬,向前竄出,躲開兩魚人的包夾。
兩魚人似乎猜想不到葉亦深竟然還能躲開,對望了一眼,再度揉身而上,四爪同時向葉亦深抓來。
葉亦深習武多年,身體靈便,人在水中,雖然緩慢,但依然矯健,他轉過身,將口中的一口氣吞入腹內,運氣丹田,雙掌凝聚內力,「轟」的一聲,打出了一記他自創「戰拳」中的絕招「積水千刃」。
這招「積水千刃」在陸地上時,本是一招有攻有守的招數,在緊密的防守之中,更夾帶者雷霆萬鈞的攻著在後,一波強過一波。不過,那是在陸地上,靠的是札實的腿力和快速的腳法,才可以在抵抗攻勢同時採取反擊。
可是,此時葉亦深的腳下踩的是無可借力的水,腳法和腳力完全都用不上,一記使出,威力不及陸地上的十分之一不說,整個人還因為過度用力而失去重心,身子向後栽倒。
還好,他的內力不弱,這一招無論如何是震退了兩魚人,讓他有了緩衝的時間,他趁此時,趕緊再吸一口氣;說時遲那時快,其他的魚人發現葉亦深反抗,立時又有幾支向這邊靠近,幾支魚人像是討論了一會,同時衝向葉亦深。
葉亦深看到他們的大刺,心裡著實不好受。大刺看來銳利無比,被割一下鐵定要少塊肉,而在這無所借力又有阻力的海裡,葉亦深怎麼打都吃虧。
葉亦深的心裡轉了又轉,想趕快找一個打贏他們的方法,現在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脫身就好,還有邁可他們四個人要一起出去,這真的很難辦。
葉亦深心裡想:「在水裡我要打贏這些怪物是不可能的,只有在陸地上才有可能,而現在他的位置不可能出現陸地,唯一勉強可以代替的,就是海底時這些『屋子』的屋頂了。」
他馬上向下看了一眼,看準了一個最近的屋頂,迅速往那游去。
他一動,那些魚人立刻就跟上,剛剛他打中了其中兩支魚人,現在他們對他有點忌憚,是以和他保持有一點距離,他高那個屋頂約有十來公尺的距離,奮力游去,二、三十秒後站上了那個屋頂。
他用力的踏了踏屋頂,屋頂的確穩固,他才擺開了架勢,心裡對這些魚人說道:「來吧,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魚人們看他的架勢,一時不知是不是該攻擊,只見從屋子中游出愈來愈多的魚人,少說也有七、八十支,將他團團圍住,後續還在不斷地增加。
葉亦深腳踏實地有力可借,心裡不再那麼害怕,可是,這些魚人不攻擊,盡圍著他打轉,他的空氣卻一點一點地在減少,不消半個小時,不用他們動手,葉亦深自己就會輸給他們看。
葉亦深心裡真是有說不出的委屈和鬱結,只能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慘敗,他不想放棄,也不想認輸,但他又有什麼方法呢?
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然是個死人了,在萬念俱灰之際,他拿起了腳旁的大珍珠,用力擲向那群人,心裡叫道:「就算我要死,也要把你們這裡搞得亂七八糟。」
此念一起,更無猶豫,一奮起餘力將屋頂上的珍珠甩將出去。一顆甩完再接一顆,一個屋子丟完,再丟另一個屋子。
那些魚人看葉亦深破壞這些珍珠,都游過去將珍珠包起,不讓珍珠落地,珍珠在屋上時,產生光亮,可是一離開屋頂,馬上就變成一顆黑溜溜的球,葉亦深不明究竟。也無暇細想,只知道他們愛惜珍珠,便加快了速度破壞這些珍珠。
有幾次,葉亦深索性擊打珍珠,不過;珍珠堅硬如石,葉亦深只能打下一些粉來,並沒有實質的傷害。
魚人們看葉亦深擊打珍珠,均起憤慨,有幾個魚人以仗刺游上阻止,但都被葉亦深打退。
葉亦深的空氣所剩不多,速戰速決是唯一辦法,他等的就是這些魚人一擁而上,這時見他們攻擊,正中下懷。一等他們游近,立刻就施出他的絕招,以全力攻擊魚人。
有幾支魚人靠得較近,被葉亦深的掌力打得實了,便軟倒落下,沉向海底。葉亦深看此舉奏效,更不多想,立時如法炮製。
果然,不一會,又有不少魚人被他打中掉落海底,這時魚人數量減少不到一半,葉亦深兵行險著,由一幢屋夜跳到另一幢高大的屋頂,因為這幢屋頂有著最大的珍珠。
途中還抓住一支魚人,想將他手上的大刺硬拉下,結果發現這種大刺是長在魚人身上而非綁縛在手臂之上,也就作罷。
設想到葉亦深跳向那幢屋頂的動作,引起了所有魚人的驚慌,只見魚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衝向葉亦深,好像葉亦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他們的眼中剎那間充滿了殺意,藍色的皮膚隱隱泛紅。
「怎麼會這樣?」葉亦深心裡奇怪道:「難道這是他們的寶殿?還是什麼重要的地方?」他不能理解,不過,這也正好遂了他的心意:「引他們同時進攻。」
很多魚人已離他很近,有的不時的在他身旁擦過試探著他,但他都沒有出手,他要等到所有的魚人都靠近時,才全力出招,不然,只要有一個魚人存活或是沒有離開,當他氧氣沒有時,就成為待宰的羔羊。
他耐心的等待,身上已被劃中了兩刀,海水的鹽分浸泡著傷口真有說不出的疼痛,他咬著牙,等著施展出最後一擊。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魚人都靠近在葉亦深身周兩公尺,他吸了救生圈中最後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口氣,再也沒有讓他活下去的媒介了,這口氣吐出以後,他就要離開人世,這口氣呼出之後,葉亦深就不再存在這世間了。他心中一痛,將這口珍貴的氣運向全身,在四肢百骸流轉一圈後,大喝一聲,使出他戰拳中的絕招「專一分十」。
這一招來自孫子兵法的虛實篇,基本上分為十式,每一式各有十個後著,每一個後著可演化出十個變化,也就是說一式約可以達到一百個變化,十式使盡可以達到一千個變化;可分可合,視情況而定可以當作一招,也可以當作十招,或是一百招;對象也可以自由鎖定一人或是多數敵人,是他最具威力的招數之一。
葉亦深自出道以來,還從未出過全力對敵,沒有人知道他出盡全力時是如何?只見葉赤深像一個陀螺一樣不斷地旋轉,有時直,有時橫,更有時突然回轉,即使是身在水裡,還是一樣迅捷無比。
一陣快速的攻擊中,不斷地聽到「碰!碰!碰!」的擊打聲,都是葉亦深打中魚人身體的聲音,這些被他擊中的魚人根本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有往外飛去,而外面的魚人向內攻近,裡面的魚人飛出,登時就撞在一起,被葉亦深直接擊中的血肉模糊,間接撞在一起的也難逃一死。
剎那間,整個深海裡一片血腥,海水迅速染成了紅色。
葉亦深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對他自己大叫道:「我要救我的朋友,不能讓他們死在這裡!」他不管自己是否能夠脫離,只盼能多殺幾個魚人好讓他的朋友逃逸。
他殺紅了眼,連連大喝、出招更是快捷凶狠,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
只見他人影在海底化作千道,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每一移動都有魚人斃命於他掌下,每一出手就多一海底冤魂。
葉亦深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雖身在深海底,雖是最後一口氣,仍然不改其英雄本色,非戰到力竭方歇。
幾分鐘之後,在場所有的魚人,全部被擊斃,四周全是魚人的屍體,剩下的只有剛才先受傷和抱著珍珠的少數魚人。
葉亦深真氣用盡,吐出一口血水,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身上幾處被魚人割破的傷口爆裂,血飛射噴出,他忍受著苦痛,向邁可幾人的位置游去。
可是他已是強弩之末,這短短的幾分尺終是游不到,在中途兩口海水嗆入肺裡,失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