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羅傑歷險記7:智擒大猩猩 正文 第十八章 黑豹
    他們駕著車沿著一座活火山的山腳往回駛,當他們轉過一個拐角時,發覺前邊的路當中宣直地豎著一根綠色的樁子。哈爾踩下剎車,汽車震動著在離木柱一米遠的地方停住了。

    「喂,誰在路上樹起這玩意兒,」哈爾惱火地說,「旁邊又沒有地方繞過去,下去拔掉它!」

    碰巧,羅傑的動作慢了一點,他正要下車的時候,突然發現木樁動了起來。車前窗滿是塵土,在非洲老是這樣,所以那東西看得不那麼清楚,俱這木樁的頂端正在膨脹,而且有一條紅舌頭正在一閃一閃地吐著。

    「這不可能是蛇,」羅傑說,「蛇怎麼可能站起有兩米高呢?」

    「因為它的大部分仍在地面上,」哈爾說。在塵土中的蛇身還有三米長,這就很容易支起兩米高的前半段了。

    「這是什麼蛇?」

    「一條非洲樹蛇,非洲人把它叫做用尾巴走路的蛇。真想把它逮住,這可是個美人!」

    這條曼巴蛇全身黃綠色,鱗片像寶石般地閃閃發光,羅傑有點害怕,他並不欣賞它的美貌。

    他聽到過很多關於曼巴蛇的可怕的故事。它的壞脾氣是出了名的,如果你慢慢地接近它。它就溜走,但如果你驚動了它,就像這一條被汽車驚擾了這個樣,它就要發起攻擊。

    它竄上來的力量足可以把一個人撞倒,它曾有過追殺騎在馬背上的人的名聲,還有過攻擊坐在汽車裡的人的記錄。即使它彼斬為兩段,上半段還會攻擊。

    「毒得很,是吧?」

    「非洲最致命的毒蛇。你可以喝下它的毒液而沒有一點事兒,但如果這種毒進了血液,它就會麻痺呼吸系統,令你停止呼吸。」

    「你打算怎麼樣對付這個傢伙?」

    「等等,看它是否會平靜下來,那時我再想辦法抓住它。」

    他們等著,原先大得像條蟒蛇的頭和頸慢慢地變細了,挺起來的身子也慢慢放鬆了。

    「得趕快,不然它就跑掉了,卡車後部有一條口袋,你看你能悄悄地溜下去把袋取來嗎?」

    這件差事對羅傑一點都沒有吸引力,但他還是悄悄地打開了車門,不巧,他緊張的手碰了一下車門把手,響聲立刻驚動了這條曼巴蛇,它抬起身子,猛地一竄,撲向汽車,把車窗撞得啪的一聲響,立刻,在車窗玻璃上留下了點點毒液。

    「希望它沒撞壞鼻子,」哈爾說。

    羅傑難以理解地看了看哈爾,真是個奇怪的哥哥,只關心標本的完美無缺,而不想挨咬的危險。

    蛇好像有點失望,它原先以為能咬到血和肉,但它碰到的卻是鼻子上狠狠地挨了一下。

    「喂,趁著它還沒明白過來,趕快取口袋。」羅傑溜下車,很快取來口袋,他小心地關上車門,車窗上還留有一條小縫,但他沒在意——肯定,一條大蛇鑽不進來。

    但蛇竄上車以後,發現了車門窗戶上的這條小縫,這種蛇有一個奇特的本領,它可以變得又扁又平,扁到只有一塊三明治那麼厚的縫它也能鑽過去。

    動作神速的樹蛇已經開始鑽縫了,兄弟倆這才明白過來,蛇想要進去。

    「來不及想辦法了,」哈爾說,「絕對安靜!一點不能動。也許,剛才它撲上來那一下把勁使光了,現在想找個黑洞口鑽進去。」

    「假如你猜錯呢?」羅傑問道,「我們車裡有蛇藥嗎?」

    「一點也沒有。」

    「那被它咬了,還來得及趕回營地嗎?」

    「不行了,十分鐘之內就會死。別說話,別動!」

    蛇的滑溜溜的身體滑到了羅傑的背上,真是毛骨悚然,這感覺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摔掉它,起碼能大喊一聲也好。但他還是拚命地控制了自己。蛇從他的背上爬到了哈爾那一邊,它看中了哈爾的脖子,繞過脖子,它就朝下滑,一直滑進了哈爾原先已經打開口的口袋裡。

    哈爾連氣也不敢出,直到這條近5米長的大蛇完全鑽進口袋、安靜下來之後,他才慢慢、慢慢地抓住袋口,用繩子扎得緊緊的,給這位喜歡黑暗的客人來個「燈火管制」。現在蛇已經平靜下來了,但兩位抓蛇人的神經還遠遠平靜不了,隨著他們越來越近營地的時候,他們劇烈的心跳才逐漸慢了下來,情緒也漸漸地高了。

    「今天早上幹得不錯,」哈爾說,「非洲一種最出名的樹蛇裝進了口袋,而奈洛已經被送到他再不能為害的地方。也許,從此以後,大猩猩可以自在地生活了。我們也如此。」

    這個美妙的白日夢一到營地就給徹底打破了,祖盧跑來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又一次屠殺!」他說,「又有二十隻大猩猩被殺死了,奈洛又干開了。」

    「不可能!」哈爾說,「你自己也知道,昨晚奈洛是被鎖上兩道鎖關在籠年的,而旦現在他正關在牢裡。」

    祖盧搖搖頭,「那他一定是使巫術。」

    「祖盧,你應該有更科學的看法,你很聰明,不應當相信什麼巫術。」

    「我不知道,」祖盧說,「也許,在你們國家沒有巫術,但這裡是非洲。」

    「不管是非洲還是任何其他地方,每件事情總有它科學的原因,我準備找找這一次是什麼原因。發生在哪兒?」

    「沿著通向山谷的象路走大約一小時。」

    「吃過中午飯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塊去!」羅傑說。

    「不用,你還是留在這兒照看這些動物。小心把樹蛇放到個好籠子裡,不要讓它的毒牙碰著你。」

    匆匆忙忙地吃過午飯之後,哈爾就沿著象路出發了,山谷裡的象經常在黃昏時沿著這條路到小湖飲水。

    在路上他發現了一個象坑,這種象坑都是非洲人挖的,現在已經廢棄不用了。新的時候,上面用樹枝樹葉蓋住,粗心的象就可能掉進去,人們來把象殺死,砍成一塊一塊的帶回給村子裡的人。

    現在坑已經不用了,所以也不再遮蓋。野獸都從旁邊繞過去,哈爾當然同樣如此繞過去。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他就開始搜尋那20只死猩猩,最後在一塊空地的一棵大樹下面找到了。

    哈爾想不通他所看到的情景,他幾乎要同意那些巫術迷信者的看法了。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有人到過這裡——沒有人的腳印,沒有殘缺的矛,也沒有折斷的箭。

    大多數的屍體殘缺不圭,像是某些部分被吃掉了。他知道非洲人有時也獵猩猩取肉,但他們不會把那麼多扔下而不帶走,他們會把全部死猩猩帶回村子留待以後吃。

    當中還有好幾個小猩猩的屍體,真寄怪,偷獵匪幫一般是殺死成年的,而把小猩猩帶走賣給動物收集者,可這兒.老的、小的全部被殺掉了。

    所有被害的成年猩猩都是雌的,那麼雄住大猩猩,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去尋找食物去了。這樣,這個神秘的劊子手更容易得手,因為雌性大猩猩很少搏鬥,當它們受到攻擊的時候,就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用雙手護著頭。

    有血從上面滴下來,是從樹上滴下來的。哈爾朝上望去,只見在離地有30米高的樹枝上擱著兩具大猩猩的屍體。怎麼上去的?年輕的猩猩好爬樹,而成年猩猩由於體重的關係,寧願呆在地面而不上樹。

    會不會是死後才被弄上去的呢?非洲獵手沒有必要這麼做,如果獵手是人的話,唯一能這樣做的動物獵手就是豹子,這種動物可以把兩倍於自己體重的獵物屍體拖到樹上,桂在上面讓屍體變軟然後再亨用。這樣還可以使獵物不被鬣狗和豺槍掠,因為這些動物是從不爬樹的。

    哈爾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他轉過身子,把周圍每一叢樹都審視一番。

    在那!僅可以看到一部分,一張黑臉,兩隻凹陷的眼睛,剛剛看到它,它就不見了。

    他想,這張臉很大,不會是非洲人的臉,那麼,是什麼呢?難道是一張大猩猩的臉?是他的死對頭,戈格?

    這一切是戈格干的嗎?他不相信,人會殺人,但大猩猩不會殺大猩猩。

    哈爾既難過又迷惑地往營地走。烏雲籠罩著天空,從火山口冒出的一股濃煙使得能見度更低,時間還只是下午剛過一半,而在這一片濃煙密佈的大樹下,簡直就跟深夜一般。偶爾一道閃電照亮了小路,但過後看起來更黑了。

    他一直記著這條路上有一些像坑,幸好上面遮蓋的東西都沒有了,即使這麼暗的光線,他也應該看得見它們而繞過去。所以他放心地邁開雙腿,一路小跑往回趕。突然,他像是踩到了一垛樹葉上面,樹葉陷了下去,他落到了一個象坑裡。

    他重重地摔到了坑底,但沒受傷。他真是大惑不解:如果在他去的時候,這個坑就已經偽裝了的話,那麼那時他就該掉進去了。可見當時一定是沒遮住,他看到了而繞開走過的。在那以後坑被蓋住了,誰幹的?有人安排讓他跌落陷阱嗎?

    管他是誰呢,讓他白高興一場吧,自己身強力壯,爬上去毫無困難。俱當他試了一下之後,他就發覺坑壁很陡,也沒地方可抓,而且坑大概有6米深——兩層樓的高度,想爬出這個坑就像沿著沒有安全梯、甚至連排水管也沒有的牆爬上二樓。

    但還可以想其他辦法,上面有一根粗壯的籐懸在那兒,非洲人就把這種籐當繩子用。他抓住籐,一把一把地倒著手朝上爬。但還沒爬上兩米高,上面突然一鬆,他連人帶籐一起掉落坑底。

    就這樣哈爾也不著急,不過多呆一會兒而已,遲早一定會有人來找他。

    祖盧知道他走的是哪條路,他只要安心坐在這兒等著就行了——希望不要有哪只大象也那麼笨,掉下來砸著他。他挪到了一個角落裡,如果萬一有大象掉下來,被砸成肉餅的可能性要小一點。

    他打起瞌睡來,雖然上面電閃雷鳴也沒把他吵醒。後來把他驚醒的是一種像是用鋸在鋸一塊硬木疙瘩的聲音,他立刻聽出來那是一頭豹子在咆哮。

    又叫了,但這一回是正在坑的上邊叫。他睜開眼想看看是怎麼回亭,只見上面兩團黑影正在搏鬥,其中一個,從叫聲可以辨認出是頭豹子;另一個則完全不出聲,而且似乎是在使勁把豹子朝坑裡推。

    這需要一番較量,豹子看上去有它的對手的一半大,但是豹子被列為非洲同樣大小的動物中最厲害的動物,有哪一種動物能把兩倍於自己體重的死動物拖到樹上?

    但這一頭豹子碰到了對手,只聽得一聲巨吼,豹子給推落到坑裡來了。

    上面的那人轉身走了。「喂,上面的,快把我拉上去!」哈爾大聲嚷起來。

    沒有反應,神奇的陌生人走掉了,他可能不懂英語,哈爾又用斯瓦希利語喊了一遍,這個傢伙沒長耳朵嗎?他還是走掉了,把哈爾撇下與一個極難對付的夥伴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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