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線被「雙規」後,曾坦言,我與張某是政治夫妻,我後來回家不是回張某那個家,而是回我與周兵的家。但在法庭審理時,楊前線最後陳述時略顯激動,他哽咽著說,我對不起家庭,對不起愛我的妻子……
張某的性格完全屬於那種可以扶弱,不可助強的類型。楊前線出事後,外面沸沸揚揚各種版本的傳說都有,她反倒表現出少有的冷靜與豁達。以前或許知道楊前線在外養女人,但並不清楚還生了私生子。這個打擊對她相當慘重。因為楊前線的事,張某有一度還被「請」進專案組協助調查。期間,她被查出患有子宮腫瘤。手術後留下神經官能症,下半身癱瘓。這真是雪上加霜!她忍受著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
楊前線40歲那年當上廈門海關關長。當時他是全國海關最年輕的正局級關長。他被捕前正在修讀廈門大學外貿管理博士課程,「鍍金」是為了使自己適應幹部隊伍「四化」要求。許多人看好楊前線仕途上的發展。若不是遠華案發,他可能很快被舉薦當副省長或海關總署副署長。楊前線傍上賴昌星這個「大款爺」,權重一時,變得有些狂,他曾對人說,當副省長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要進中南海。
「走紅道」的楊前線,一直是鮮花夾道,掌聲伴隨。誰能想到他會從巔峰摔了下來。他這一摔不僅身敗名裂,且將自己摔進可怕的地獄。
楊前線與賴昌星認識大概是80年代中期。當時楊前線任廈門海關調查處副處長,經常帶著海關一幫調查人員到晉江一帶緝私、辦案子。他們出差時就住在石獅中旅社。中旅社當時還屬於國營旅行社,按部就班,連飯堂都是定時開啟、關閉。而查辦案子根本沒有固定的作息時間,時常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回到旅店也就過了用餐時間,什麼也沒得吃。這樣,楊前線就帶著手下一幫兄弟去吃街邊飯。那時海關調查幹部自嘲是「三水」幹部,即流汗水、咽苦水、貼薪水。所謂貼薪水指的就是外出辦案,寥寥無幾的出差補貼根本夠不上吃飯開銷的費用。
一個偶然機會,經人介紹,楊前線與賴昌星認識,兩人一見如故,聊得甚歡。非常善於結交朋友的賴昌星,自從認識楊前線及他手下那幫調查幹部後,就擺出一副「東道主」的盛情模樣。他經常邀請海關人員到他家裡吃地瓜粥,有時也拉著他們一幫人上餐館「加餐」。請進來又拉出去,你來我往,彼此成了朋友,關係也就親近了許多。
莊如順大學畢業後分配在省交警總隊,原先只是個普通的小警察,後來從警員升為警司,再升為省交警支隊副隊長。以後,莊如順作為後備幹部掛職到基層,任石獅某派出所所長。在石獅,莊認識賴昌星的同時,也認識了楊前線。賴、楊、莊3人經常小聚,關係越處越好,勝似結盟兄弟。
楊前線後來任泉州海關關長,與賴昌星關係更加密切。他們曾聯絡地方政府官員和企業界老闆,創辦所謂「豬蹄協會」,楊前線任「會長」,隔三差五召集大家聚會,啃豬蹄、喝燒酒、調侃鬥鬧,默契投緣。
楊前線與賴昌星是「鐵哥兒們」,這在廈門海關已成公開秘密。
楊前線「從政」,賴昌星「經商」。兩人關係親如兄弟,不分彼此,最後結成政治、經濟利益的共同體。
那麼,楊前線的「權」是怎樣與賴昌星的「錢」扭結在一起,形成最佳股本組合的呢?他們的官與商又是如何結盟、滲透,如何相互扶持又相互利用的呢?這恐怕是鮮為人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