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等紅燈的時候給肉狗發短信,通知所有人到位,情況已變,懷孕之事曝光,而且雯父雯母絕對是高手,萬莫輕敵,所有到場人員進入一級戰鬥狀態。
帶著雯父雯母走進訂好的酒店包房的時候,我險些暈厥。小粉在,肉狗在,老付在……燕子在!小婉在!老唐也在!硬著頭皮來吧,人生自古誰無死啊。
小雯故作熟絡地一一給她的父母介紹,介紹到燕子和小婉時自然傻眼,還好老付聰明,幫腔介紹完畢,所有人入座。
眾人落座,上菜倒酒。頻頻舉杯,相安無事。
喝著酒,肉狗和老付配合著向雯父雯母講述劇本中我和小雯的戀愛經過,並且一唱一和地誇大著我追求小雯的那三個月中的趣聞逸事。雯父雯母聽得面帶微笑,看來不但不反感,相反還很受用。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法預測的地步,只能打破原劇本,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下去,所以當著滿桌人的面,我笑著說出了小雯懷孕的消息,並且一再用眼神暗示。
我這圈朋友都不是笨人,肉狗、老付和小粉都紛紛做出了驚訝狀,至天小婉和燕子的驚訝可不是假裝的。
「還宣佈?又不是新聞。」老唐笑。
面對雯父雯母的疑惑,我腦子一直在超速運轉,乾笑著解圍:「呵呵,這事我之前和老唐說過一次了。沒讓他告訴大家。」
肉狗等眾人反應迅速,紛紛撇嘴指責我不夠朋友。小粉指著桌子上的一盤肉:「老唐,你最愛吃的豬頭肉!多呼點兒!好好補補!」
眾人笑,雯父雯母也笑。
「雯兒啊,你這些小朋友真是有意思。」雯母笑著,摸著小雯腦袋。
接著,我在假裝徵求了小雯的意見後起身宣佈結婚的消息,並且著重強調了自身條件有等雯父雯母的考查。
眾人全部驚訝,這一次可沒人是裝的了。辟里啪啦的眼神交流後,恍然過來的肉狗先站起來舉杯敬我和小雯,說著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的祝福,然後是小粉、老付,老唐這次也總識趣地配合了一回,真是讓我從心眼兒裡感恩戴德。
到燕子了,她臉是黑的,狠狠瞪著我,剛要起身說什麼,被已經看出苗頭的老付飛快攔下,說小女孩不參與這個,燕子狠狠哼了一聲,我又一個萬幸。
小婉舉杯,瞇眼看著我:「賴寶,我還一直以這你是單身呢,沒想到都快結婚了。」
我急忙打哈哈:「小婉,你才認識我幾天呀,」說著扭頭路雯父雯母解釋,「她是我新調報社的新同事,認識不久。」
我故作歡愉地微笑著,客氣著讓雯母吃菜,又舉杯敬雯父酒,心裡嘟囔著:千萬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讓噩夢快點兒結束吧!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燕子那邊放下筷子,從斜挎的小包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按接聽鍵。
「喂?潔兒啊。幹嗎?」
我的汗刷就下來了,狠狠沖老付遞了一個眼神,老付卻在這一刻短路,詫異地回看我,不明其意。我又給肉狗和小粉暗號,小粉和肉狗馬上故意打哈哈,笑著給雯父雯母讓菜敬酒。
那邊燕子還在繼續說著話:「我沒幹嗎,吃飯呢。嗯,裕哥,還有誰?還有你姐夫。」
我一隻手按住心臟,緊張得腿肚子開始轉筋。高露潔這個大喇叭肯定什麼都和燕子說了!
「不是聚會,沒什麼事啊,就是裕哥帶我來,和你姐夫,還有你姐夫的未婚妻吃飯。」
好在這一回老付聽出問題來了,急忙起身,一把拽過燕子,低聲說:「沒禮貌!打電話出去打!別影響大家吃飯!」不由分說地把燕子拉出包間。燕子沒來得及說別的,臨出包間時狠狠剜了我一眼。
包間靜了下來,氣氛有點兒冷。
雯母低聲問小雯:「雯兒啊,那個小姑娘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小雯尷尬一笑,她也莫名其妙呢。
要不怎麼說好兄弟講義氣呢!肉狗就是那種有福同享,有難獨當的純爺們兒!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肉狗探過頭來笑:「阿姨,沒事的,剛才那個女孩是老付的女朋友。那個……我和她姐姐有過一段戀愛史,所以她看到我和小粉在一起,故意刁難我呢,呵呵,本來家醜不可外揚的,您和叔叔別介意啊!」
小粉冰要聰明,義薄去天,斜眼撇嘴地給了肉狗一拳:「你還好意思說呢!你們這些男人!」
雯母擺手笑了:「小粉,不能這麼說啊,我覺得……」說著,卡住,扭頭詢問地看我。
我馬上明白:「阿姨,他叫肉狗,不過是綽號,他真名叫盧大柔,大家覺得這名字太女性化,所以都不叫,都叫他肉,呵呵。」
雯母也笑了,然後轉頭繼續:「哦,小盧是吧?小粉,我覺得小盧這年輕人很好啊,而且年輕人誰還沒談過幾次戀愛呢。」
小粉繼續佯怒:「哼!今天聽阿姨的,饒了你!」
雯父雯母一齊笑了,雯父說:「還是年輕好啊。」
沉默的羔羊——老唐這一刻爆發,在一旁耍貧:「不能這麼說,叔叔多年輕啊!看著也就三十歲而已!」說著又看向雯母,「阿姨更是了!看著比小粉還年輕呢!」
小粉一根筷子飛過去。我心懸著,不知道這樣的玩笑,小雯父母能不能接受。
好在,雯父雯母笑得開心著呢!雯母笑著還用手指著老唐說:「這孩子,長得帥,嘴還甜,小婉姑娘眼光不錯啊!」
小雯適時地拉著雯母胳膊撒嬌:「我的眼光怎麼了?」
「你更好!」雯母笑,「看明白一個人哪,就看他的朋友是什麼樣,現在看到了,賴寶一定是一個細心善良的人!」
「切!」桌上眾人異口同聲。
包房門開,老付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老付尷尬笑笑:「燕子走了,沒事沒事,小女孩就是這樣的脾氣,風一陣雨一陣的,我們吃我們的。」
於是再次開始進入各自角色,讓菜的,敬酒的,雯父已經有些微醉,臉色潮紅,卻興致不減。
吃著飯,說著話,手機響,短信,末末,五個字:什麼未婚妻?
這事短信能解釋清楚?我回了四個字:一個玩笑。
手機沒再響過,哦,上帝保佑,今晚最好是我的平安夜。
在飯店門口互相道別分手後,我開車送雯父雯母回酒店。途中,雯母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婉轉提出:這麼多年不見女兒,想多看看小雯,也讓小雯多陪陪她。
「賴寶,阿姨先道歉,可能有點兒不禮貌,那個……你家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能拒絕嗎?
「有是有,但是阿姨,酒店房間的錢不是已經預付了嗎?」我垂死掙扎。
「呵呵,沒關係,一晚上沒多少錢的!」雯父大手一揮,豪爽無比。
……還能說啥?
帶豐雯父雯母回到家時,雯母好像對房子比較滿意。
「租的還是買的?」
「買的。」我實話實說,「按揭。」
「嗯,好,腳踏實地!」雯母笑,「年輕人就要獨立,不能靠父母。」
說著話已經進了家門,小雯帶著父母裡裡外外參觀了一圈,雯母還特意從書架上拿起那個裝著我和小雯合成合影的相框端詳了半天,總結出一句話:「挺般配。」
這話……福兮?禍兮?
泡了茶,四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又聊了半天。基本上都是雯父雯母在問,我在答。沒有選擇,沒有填空,沒有判斷,全部都是應用題,把我搞得精疲力竭。
最後聊到很晚,晚到雯父已經倚著沙發昏昏欲睡了,這場集會談、辯論和問答於一體的聊天才告一段落。
自然是把雯父雯母安排到臥室睡覺,但就在雯父雯母洗澡準備就寢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而且帶有原則性的問題——我和小雯要睡在一起!絕不可能等雯父雯母睡覺後我睡客廳沙發,萬一他們起夜的話……我和小雯睡書房,這多少有點兒讓人心跳,畢竟昨晚我還剛剛和小雯在迷亂中熱吻過,雖然沒出什麼亂子,但心裡還是忐忑。
小雯也想到了這一點,走到我身邊輕聲安慰,說就算睡一張床也沒事的,她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準備睡覺之前,雯母拉住我和小雯,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楚:「你們兩個不許**!雯兒,你懷孕兩個多月,**最容易導致流產的!」
我馬上點頭發誓,小雯臉紅推母親進臥室。說實話,「**」這個詞,從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嘴裡說出來,而且是對我說,這還真是第一次,有點兒彆扭。
夜深人靜,我和小雯平躺在書房床墊上,相對無言。
終於,小雯先開口。
「怎麼辦?」這一句,完全囊括了我和小雯現在的狀態,她怎麼辦?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本來的計劃就是讓我偽裝一下孩子的父親,這樣,讓雯父雯母回來之後,大家見個面,小雯就冷漠地告知父母,自己一切都好,有家有業有愛情還有愛情的結晶,勿念。但現在,得知雯父雯母準備復婚的消息,徹底打亂了全盤計劃,他們一復婚,小雯對他們的仇恨也就隨之消失,加上多年不見而積攢的感情,厚積薄發,讓雙方更是有一種骨肉難分的真情,這一點,今天在機場的眼淚,以及後面發生的一切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
既然一家團聚,消除芥蒂,小雯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也就不再是她自己說了算的事情了。小雯的婚姻、生育這一切問題,雯父雯母都要過問。其實如果沒有我這個角色的出現,在小雯父母準備復婚的消息公佈後,小雯完全可以帶著孩子跟父母一起去國外,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偏偏雯父雯母沒在E-mail裡提及復婚,非要見了面才給小雯驚喜,這就好玩了,小雯沒法走了,因為我還在,我更不可能跟著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國。把一切前因後果全部分析清晰之後,我和小雯再次沉默。
黑暗中,小雯忽然側身,胳膊搭在了我胸前。
「抱抱我。」
瞬間詫異後,我伸出了雙臂,緊緊抱住小雯。我知道,小雯只是需要一個擁抱,她心裡很亂,對我很愧疚。這個擁抱,與感情無關。
「寶,要不然……我們就結婚吧?」小雯枕在我懷裡,忽然輕聲說起來,呼出的氣息輕輕搔著我的脖頸,「我們假結婚……」
我心裡涼了,低聲打斷她:「不行!」
「……為什麼?我不會糾纏你。」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
「小雯,我已經結婚了。」
「啊?!」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複雜的講述過程,要講清楚我現在這場合同制婚姻的緣由,必然要先講末末,而提到末末,就必須擺清楚我和她之間的淵源與種種關係。所以這場講述,萬般無奈的,是從我和末末的初戀開始講起,一直講到現在。一旦講到初戀,自然而然會回憶起很多情景和細節,也讓我一次又一次陷入短暫的沉思當中,然後說到這些年的杳無音信,說到了貌似巧合的邂逅,說到了發展至今的林林總總、點點滴滴。
而在這個講述過程中,小雯一直枕在我懷裡,不插嘴、不搭話,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呼吸均勻,靜得讓我認為她已經睡著了。
「所以,你明白了?我不能和你演結婚的戲,因為我身上已經背了一份助人為樂的婚姻。」把一切講述完畢之後,我長出了一口氣。
小雯在我懷裡,沒有發出聲音。
「小雯?」我稍微調整了姿勢,讓自己低下頭去看她。
黑暗中,我看到了小雯的一雙眸子,閃亮地盯著我。
「你……怎麼了?」我有點兒意外,挪了一下胳膊。
小雯卻沒有配合地移開她的腦袋,反而緊緊枕住,仰頭看我:「寶,你昨晚哭,是不是因為這個末末?」
我沒說話。這事兒說出來挺丟人的,而且,我一點兒也不願意說。
「那之前吃飯的時候,付哥帶的那個叫燕子的女孩,所說的姐夫也是你,對吧?」小雯又問。聲音幽幽。
此出無聲勝有聲,我靜靜地看了一眼小雯,等於默認。
小雯輕輕出了一口氣,終於挪動了她的腦袋。
我暗自慶幸了一下,說實話,我胳膊已經麻木了,它保持同樣的姿勢太久,它需要自由。讓我意外,甚至渾身瞬間僵硬的是,小雯並沒有把身子向另一邊移去,而是向上挪著,把嘴唇貼在我臉頰上,真的。但不是親吻,絕對不是,她只是把嘴唇和鼻尖都貼在我著一側的臉頰上,然後緩緩地,上下輕輕蹭了一下,帶著潮濕和溫熱的氣息。小雯移開了她的臉,慢慢仰面躺到旁邊。我的身體還在僵硬,小雯的動作不是親吻卻勝似親吻,很怪異,很美妙,很讓人心跳血騰。
「嘿嘿,我孩子的父親是別人的老公,真有意思。」小雯和我並肩躺著,輕聲笑。
我聽不出其中的含義,不敢輕易開口。
許久,小雯輕輕地,如同耳語一般,用氣聲問:「寶,你愛末末,對嗎?」
一瞬間,我的思維停頓了,小雯的這個問題完全強暴了我的大腦。真的,好像之前我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多覺得自己喜歡她,而且還帶著對初戀的眷戀和愧疚,但喜歡和愛是兩碼事。我願意為末末做一切,是不是真的因為我愛她?這個問題太尖銳了!愛這個高尚純潔的字眼已經被太多太多的人,還有現在的世道和人心給弄噁心了,聽到「我愛你啊,你愛我啊」這類話,已經只能是在韓劇或者是劣質國產電視劇裡,我的生活中,我和身邊的朋友幾乎不會提這個字,哪怕提了,也都是因為玩笑。我們的問話,最多就是「哎?你對她是玩真的?來真的?動真格的?」這樣問,基本就等於問愛不愛了,但愛或者不愛這種詞彙和問題,從說出來放屁一樣隨便,到現在已經懶的說出口。愛這個東西,不是用來說,而是用來做的。這個做不單單是指上床,還包括更多行動上的東西。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說出來的愛不是愛,用行動證明的才是愛。照這麼說,我愛末末?我是說,我在玩真的?有點兒像,否則我怎麼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末末對我做的一切?
看著我沉默許久,不開腔,小雯在旁邊輕輕地用胳膊肘頂了我兩下。
「哎,是不是啊?」
我繼續沉默,好在黑暗中,小雯看不見我的一臉窘迫。
「那晚你哭,我就知道是因為一個女孩,而且你愛他。」小雯輕輕呼吸著,不理會我,自言自語地說著,「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過不止一次的感情經歷,你懂,我也懂。不愛,不會傷心,對吧?」
聲音那麼輕,砸在我心裡卻那麼重。
「哎,寶,那你對我呢?你覺得會不會也是愛?」很突然地,小雯問出這種問題,而且毫不猶豫,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甚至語氣中聽不出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我傻眼了。不會吧小雯?這個時候還給加壓?我已經頂著一座五指山了,你還給我往上面貼一張「奄嘛呢叭咪(口牛)」?!
輕輕一側頭,看到我在黑暗中瞪著眼,小雯無聲地笑了:「嘿嘿,開玩笑的。寶,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
我不敢鬆氣,總覺得後面還有話。
果然,小雯又說了:「寶,你願意幫我,是因為你善良,而你願意幫那個末末,又為她傷心,不用我再說,你也知道什麼原因。」
說著話,小雯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地摸在我的臉頰上,像看孩子樣看我:「寶,我有著曾經錯愛過人,也失去愛人的經歷,我不想你和我一樣傷心。」
「我沒有,傷心?有心才會傷呢!」我不屑地笑了笑,扭臉躲開小雯的手。
小雯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再次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向她:「寶,我不知道你和末末是怎麼樣,可能因為她瞞你、騙你,你才生氣,但我也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告訴你,結婚這種事,不管真假,沒有女人會隨便找個人和自己結婚的,沒有難處的話,哪個女人願意拿結婚當擋箭牌?」
我扭頭盯著小雯,在黑暗中與她對視著。
「你說話呀!」小雯目光裡有惱怒。
我掙扎著奮力張開一點點嘴唇,沖小雯笑了一下,含糊地說:「你……捏著……我……下巴,我說……不出……來……話。」
小雯一愣,馬上鬆手,笑了。
我活動著下巴,沖小雯笑了一下:「得了得了,朱老師,別煽了,哪有那麼多情可煽的,我只是跟你講我為什麼不能和你假結婚騙你爸媽,你倒給我上起課來了。」
「我是為你好。」小雯伸手揪我的鼻子。
我躲閃著,一把抓住小雯的手腕,欠起身子看著她。
小雯愣了:「你幹嗎?」
「我說,朱小雯,我怎麼忽然覺得你今天這一整天都跟我特別親暱呢?當著你爸媽面演戲就算了,但現在就咱倆,你還跟我打情罵俏的。」我瞇眼,一挑眉毛,「你跟我說實話,我們倆昨晚到底有沒有……」
小雯飛快地躲開我的目光,雖然看不清,但我猜測她紅臉了:「你又胡說,我打你啊!」
「行了,你這泥菩薩別操心別人了,還是先解決你的事情,咱們別跑題了好不好?「我握著小雯的手腕,又躺下身子。
小雯也不掙扎,就隨著我的手,把她手自然地放在我胸口。
「算了,你已經幫我夠多的了。」小雯說著話,在我胸口的那隻手拍了拍:「先把這幾天混過去吧,等我爸媽走了再商量。」
「你爸媽不會催我們這幾天就結婚什麼的吧?」我擔憂。
「應該不會,他倆沒那麼保守。」小雯答。
我暗自點頭,這點我已經看出來了,睡覺之前,雯母那句「不准**」依然迴盪在我的腦海。
「睡覺吧。」小雯懶懶地說了一句,「明天我打算帶爸爸媽媽到處走走,你有時間嗎?沒時間就算了。」
「我盡量。」
「嗯,晚安。」
「晚安。」
兩個人距離不到半尺,互道晚安,各有所思,相敬好賓。我的確有點兒困了,整整馬不停蹄地折騰了一天,精神還高度緊張,這才叫身心疲憊。
約莫五分鐘後,小雯忽然轉頭,輕聲:「寶,你還是抱一抱我吧,很久沒人抱我了,很舒服。」
我調整姿勢,伸展手臂,助人乃快樂之本。小雯在我懷裡,蹭了幾下調整姿勢,睡了。
約莫十分鐘,輕聲再起:「寶,我覺得末末……」
「對方辯友,睡覺是不帶聊天的!」天啊,我真的差點就睡著了。
一切安靜。
我要說個事情。小雯真的是忽然之間和我十分親暱起來的,這更加讓我懷疑昨晚或許發生了什麼,因為對於女孩往往就是這樣,上床之前還溫文爾雅、小心羞怯。一旦有過坦誠相對的事件後,便大幅度放開身心,打情罵俏、胡鬧撒嬌都可以,已經無須避諱。難道……那小雯幹嗎不承認?天下還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兩個人距離不到半尺,互道晚安,各有所思,相敬好賓。我的確有點兒困了,整整馬不停蹄地折騰了一天,精神還高度緊張,這才叫身心疲憊。
約莫五分鐘後,小雯忽然轉頭,輕聲:「寶,你還是抱一抱我吧,很久沒人抱我了,很舒服。」
我調整姿勢,伸展手臂,助人乃快樂之本。小雯在我懷裡,蹭了幾下調整姿勢,睡了。
約莫十分鐘,輕聲再起:「寶,我覺得末末……」
「對方辯友,睡覺是不帶聊天的!」天啊,我真的差點就睡著了。
一切安靜。
我要說個事情。小雯真的是忽然之間和我十分親暱起來的,這更加讓我懷疑昨晚或許發生了什麼,因為對於女孩往往就是這樣,上床之前還溫文爾雅、小心羞怯。一旦有過坦誠相對的事件後,便大幅度放開身心,打情罵俏、胡鬧撒嬌都可以,已經無須避諱。難道……那小雯幹嗎不承認?天下還有這麼便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