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紙撲送過來的飯糧,陳木生百無聊賴地坐在藍水凹槽上,看著沉默是金的烏霆殲。
烏霆殲這兩天臉色有異,兩條眉毛好像正往中間聚攏,就更換看來豐富多了,斷掉的右手腕前常常冒起一陣沒有固定形體的火焰,蒸騰著週遭的藍水,不曉得是不是J老頭所說的「命格兵器」。
「到底我身上的命格是怎麼回事,你醒來可得清清楚楚告訴我啊。」陳木生又伸手進藍水,用力拍拍烏霆殲的臉。
少了J老頭這個吐槽的好對象,藍水裡這可能很強悍的「准夥伴」卻又老是眠眠不絕,剛剛狠狠打完一場架的陳木生自是無聊至極,真想打點事做。
「幹什麼老躲起來啊?喂,臭老頭,我要進去了喔!」陳木生找起冷艷鋸,在木造庭宇外大吼大叫。
當然沒有回應,只見一盞熏香吊在牆垣上,靜靜地焚著。
「怪了真是,不是說一千年不准離開這雞巴大的結界嗎?臭老頭又能躲到哪裡去?」陳木生揉著肚子,打了個呵欠道:「這個老頭最近到了週期性的更年期嗎?老是在裝憂慮……」
外表精緻小巧的木造庭宇,是陳木生一步也不曾踏進去的神秘地方,J老頭曾再三警告陳木生,無論如何都別想將他的臭腳趾頭沾到裡頭一丁寸,否則便要他橫著出去。
陳木生猜想裡頭多半有個擺滿了無數敗亡兵器的大櫃子之類的地方,不然J老頭怎麼可以從裡頭不斷拿出各式各樣的兵器供他使用?陳木生好奇地站在庭宇往裡張望,心中生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J老頭越是不讓他接觸到的東西,他發揮是有興趣,就算只是看了某樣J老頭不給看的東西,陳木生就可以想像自己那笑得誇張的嘴臉。
「不出聲,那我也沒辦法啦!」陳木生笑嘻嘻地,大搖大擺走進木造庭宇。
陳木生大刺刺地在房子裡逛大街,漫不經心觀看著房子裡的擺設。
牆上掛著一幅又一幅兵器的設計構造圖,每一張都是改了又改,線條凌亂,有些還標明浸泡在藍水裡的時間,或是爐火大小的控管。
櫃子裡存放有許多發黃的大大小小卷軸,卷軸上的字體有日語、華語、大不列顛語、日耳曼語,甚至還有古希伯來文,裡頭都是J老頭的翻抄,記載著東西方古代武術的拳理與兵器製造方法,甚至還有太古兵器的種種傳說。看來J老頭為了要成就兵器,鑽研了極為龐雜的資料,他所說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並不是空洞的宣言。
陳木生好奇不已,將冷艷鋸靠在肩上,站在卷軸堆前尋找有無鐵砂掌的數據,心裡一陣感傷與激動,正要把螳螂卷譜抽出來時,卻突然發現週遭的熏香怎麼這麼濃郁。
本能地一轉頭,陳木生看見牆桓上的熏香正吞吐著大量的煙霧,濃郁的香氣正是從那裡給焚出來的。煙霧像一條蜿蜓的白色巨蟒,頃刻間已流轉了整個房間,張開柔軟的嘴顎將陳木生給吞進霧濛濛的胃裡。
殊不知,當陳木生這一腳踏進木造庭宇的瞬間,某個可怕的咒已悄悄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