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繪溪有些疑惑地環視這間辦公室。
空間寬敞得不可思議。光線從正對著她的窗口落進來,地板的色澤叫人覺得溫暖。那是原木地板,和諧整齊的幾何圖形是天然形成的。
落地窗前的桌子後邊坐了一個男人,她使勁張開眼睛,試圖透過迎面而來的刺眼光線去看清對面那個人。
這是個清瘦的男人,手扶在椅背上,肌膚蒼白。整個身體和背後的陽光格格不入,彷彿是有一層冰晶的煙霧將他隔絕起來。
暗紅色絲絨窗簾慢慢地被拉上,光線越來越微弱,直到黑暗完美地籠罩房間,驅逐出了最後的自然光亮。他穿著黑色的襯衣,神秘高貴的暗色衣料鍍上了銀色的光澤。他的嘴角有一抹如玫瑰般濃烈的血漬,彷彿是小說裡中世紀吸血伯爵,陰鬱俊美。
光線稀疏得不可捕捉,可她卻能把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他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緩緩俯下身,指腹觸到她的臉頰,微涼而光滑。他的手指一點點地滑落下去,直移到她的頸間,似是為了感受她肌膚下正流淌著血液的青色筋脈。頓了頓,他才撫上她襯衣的第2顆扣子。
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樣,觸感帶出奇妙的弧度,以她的身體為弦,不急不徐地演奏。
夏繪溪緊張得渾身顫抖,她想看清那個男人的模樣,可他居高臨下,眼神亦不曾給她,表情隱秘得似是天邊不可觸及的星渦。
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任他解開她餘下的衣扣。薄而軟的襯衣褪在了她的肩胛下,裡面的那件小而貼身的絲綢吊帶對他而言,更加不是阻礙。他的手貼上她白皙而柔軟的胸口,薄唇也隨之落了下來,緩緩地移向她的唇。
男人的頭髮微長,末梢落在了她的肌膚上,彷彿是一片雪在融化,又像是一粒細沙在摩挲——夏繪溪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敏感,只是最輕微的撩撥,身體竟然會不由自主地隨之顫抖起來。
她的身體裡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潮熱感,和他始終冰涼的體溫貼在一起,對比而成了奇妙的感觸。
沒有掙扎,沒有抗拒,她內心深處滿是想要迎合他的一種歡喜。她盼望他繼續,盼望他深入。
男人的動作忽然停了,又刻意地低下自己的視線。
她終於,奇跡般地看清了他的五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