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的入住,讓我們這群朋友中僅存的三個還沒有結婚的人聚在了一起,說實話還真有點往昔重現,讓我有了一點回到大學集體宿舍時的感覺。人都說當老了以後,就開始喜歡回憶從前的日子,我才剛剛三十歲為什麼就有了這種毛病。
「阿傑,你個王八蛋,你又把我的襪子偷走了。」我打開抽屜就不見了我的襪子,衝到阿傑的房間把他揪了起來,阿傑這小子從來不洗襪子,卻每天都換襪子。
「嗯?誰,誰是小偷。」這小子還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還有誰,你。」
「哎呀,我說凌少,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不就一雙襪子嗎。」
「一雙襪子?你住進來兩個多星期,我已經不見了七八雙襪子。」
「阿傑,你個王八蛋,你又偷我襪子。」說著一樣的台詞,陳濤也衝進阿傑的房間。
「兩位兄長,我昨天晚上凌晨五點才回來,你們讓我先睡覺,睡醒了再解決襪子問題行不。」
「你凌晨五點回來,自己開心去了,關我們屁事,給我們起來。」我說道。
我和陳濤兩人強行將阿傑拖下床,拖到客廳擺著,這小子還真有特質,擠著沙發角還保持睡覺的狀態。
「你要不想洗冷水澡呢,就睜開眼睛。」我說道。
「兩位老大,襪子我已經偷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賠。」陳濤說道。
「行,一會起床我就去超市,我買三打回來,一人一打行不。」
「六打。」陳濤說道
「一人六打。」我補充道。
「行,一會就去。」
「不行。」陳濤說道。
「現在就去。」我補充道。
「等下,今天有球賽吧。」
「對哦。」
「看完球去,行不。」
「行,你去拿啤酒。」
三個人喝著啤酒看球賽,天南地北的不知道在侃些我們自己都不清楚有什麼實際用處的東西一直到中午,把襪子的事情給忘了。
「中午了,肚子餓了。」
「出去吃?」
「懶得動。」
「方便麵?」
「懶得煮。」
「那就餓著吧,就當清腸胃了。」
「好吧。」
(以上部分對話,無需註明每句話出自何人之口,因為無論誰開口,另外兩個都是這麼回答)
「我實在看不下去你們三個了,能不能和你們聊聊。」林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
「當然好啊,來,坐這邊,你想聊什麼?」隨著居住在這裡,慢慢的對林琪有了一些瞭解,她確實如陳濤所說不總是表現的那麼冷漠,能和她多聊聊,是我一直的想法。
「我問你們,如果你們明天就要死了,你會有什麼想做還沒做的事情?陳濤你先說。」林琪這個姑娘聊天的方式還真的與眾不同,喜歡假設性的問題。
「我想應該是還沒來及告訴我愛的人,我愛他們。」陳濤的回答讓我和阿傑都詫異的看著他,我們兩從來沒想過平時感覺有點木訥的陳濤居然會說出這麼感性略帶肉麻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現在不說。」
「因為我知道我明天不會死。」
「凌少你呢。」
「我想做的事情應該很多吧,我還沒來及賺足夠多的錢,沒有享受過有錢人的日子,我還沒有找到一個老婆,生一個兒子或者女兒,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兒,可是女兒長大了太另人擔心,你說現在這個世道(看著林琪的表情我知道我又跑題了)……我想還沒有幫我老爸老媽買一套大房子讓他們舒舒服服的享受,還沒有全家一起去世界旅行,還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從現在開始去做,認真去找一份工作,好好努力,認真去尋找一份感情,結婚,生子等等等等。」
「因為我知道我明天不會死。」
「也許會呢,起碼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會現在結婚,生子,不過工作我還在找。」
「阿傑你呢。」
「我明天就要死了,哇,明天就要死了,這件事情聽上去也太恐怖了吧。」
「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現在想想。」
「我明天就要死了,我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想啊,你們太可怕了,我不和你們聊天了。」
「你去哪啊。」
「我明天都要死了,你管我去哪。」
……
……
我想林琪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也許只是想側面的對我們有一個提醒,結婚和生子對於我來說也許依舊不那麼急迫,但是工作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不經意當中,我已經失業一個多月,這也許可以算是我被動失業(我曾經最長給自己放過半年的假期,那是我自己主動選擇不去工作)最長的一次,現在我不是應該努力工作,而是努力找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