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找工作這件事對我來說一直不算一件難事,我有著比別人豐富許多的經驗,七次跳槽的經歷背後起碼有超過百次的面試經驗,讓我總結出一套很有針對性的策略。在這個全世界經濟不景氣的大環境下,雖然我們國家號稱受到的衝擊最小,但並不是沒有,所以我做好從普通員工做起的準備。
我將我的簡歷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別人寫簡歷也許是盡量將自己過往的成績都塞進去,我恰巧相反,我盡量刪減我過去的經歷,原因一,是因為我過去七次跳槽的經歷並不是一個良好的記錄,原因二,我現在應聘的是一個普通員工的職位。你還是不明白我說什麼?沒有一個主管會願意招納一個比自己經驗豐富,能力強,業績更多的人做下屬。所以我對自己簡歷的要求就是簡單,實在,有針對性(我的簡歷絕對不是一份標準範本複印很多份,而是針對不同的公司進行不同的刪減、捏造,例如招聘啟示上說需要三年某項工作經驗,我就編5年給他,只要不是需要出示硬件實物的,我一概全部符合,並且超過標準一點點)。
很快我就接到了不少公司要求前往面試的電話,我開始挑選我的第八家就業單位。我挑選公司有三個原則,一、公司太小的不做,因為沒有發展空間,二、主管能力太強的不做,原因和第一個一樣(你指望他升上去留給你空間,我更喜歡選擇幹掉他),三、就是女員工少於男員工的地方不做,因為工作缺乏樂趣。我本著這三個原則面試了二十多家公司,結果是我繼續失業。
「凌少,你的前兩條原則我贊同,可是你能把這第三條給去掉嗎?」兩個星期過去了,陳濤終於忍不住開始教訓我了。
「你開玩笑呢,這第三條原則比前兩條加一起還重要呢。」
「你二十歲的時候色迷心竅我贊同你,你二十五歲的時候依舊色迷心竅我理解你,可是你現在三十歲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我才剛剛三十,還沒來得及長進呢。」
「你等到三十才開始長進啊,那你前十年幹什麼去了?」
「為三十歲開始長進做準備呢。」
「你別逼我揍你啊,把你那第三條給我去掉,現在到哪找這麼多女員工多於男員工的地方。」
「怎麼沒有,酒吧,餐廳,夜總會。尤其夜總會,那一定是女員工多。」
「那你去嗎?」
「想去啊,可是消費太高了。」
「我很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打的過你嗎?」
「我去掉第三條。」
我原本以為去掉第三條後,我找工作這件事情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而事實真的發生了改變,不是我找到了工作,而是我找不到工作的理由發生了改變。我開始意識到陳濤話的正確性,我的學歷無法敲開那些著名大企業的門,沒有得到面試機會我就已經被擋在門外,而普通企業的面試程序各不相同,更多的取決於直屬主管的喜好,而我三十歲的年齡和希望薪水那一欄填下的數字似乎成了我最大的障礙。
「陳濤,你說我們原來可是同學朋友裡混的最風生水起的,可是現在怎麼這麼慘呢,連找個五千塊一個月的工作都這麼困難,而那些小子現在不是什麼經理主管,就是什麼主任科長的,更好點的還有自己當老闆的。」
「也不都是吧,按照金字塔型的結構來說,應該還是普通員工比較多。」
「可是我就沒看見我這個年紀還當普通員工的,你說還有誰沒個頭銜的?就連象大劉那種笨的前無古人的現在也是副廠長了。」
「你咯。」
「你氣我是吧。」
「我咯。」
「你繼續氣我是吧。」因為我前說過了,陳濤今天會變成這樣,我有很大的責任。
「還有一個,阿傑。」
「阿傑在一個月前已經成為副主管了。」
阿傑就是那個我們這群朋友當中沒有結婚的三個當中最後的一個,他也是我們的大學同學,準確的說是同校的同學,比我們小兩屆,從我認識他開始,他一直都把他的熱情和能量奉獻給了泡妞事業,在這個方面我不得不承認受了他不小的影響。
說曹操曹操到這種事情其實在現實生活中發生的幾率很小,如果經常發生誰還敢放心大膽的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八卦流言系統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在故事裡就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因為寫故事是為了讓曹操到才說曹操的。
「哇,你們兩個可真會享受,住這麼好的地方。」阿傑一進屋就到處轉悠,陳濤一直封鎖自己住在林琪這裡的消息,要不是因為我也搬了進來,阿傑還不會知道。
「停,樓上是禁區,不准上去?」在阿傑剛想往樓上走的時候,我及時制止了他,林琪明確的規定沒有她的許可任何人不得踏足二樓,如果讓阿傑上了二樓,我想我和陳濤會被趕出一樓。
「為什麼?樓上有什麼?」
「有炸彈,問這麼多,叫你別上你就別上吧,好奇心那麼強又賺不到錢。」
「我能問一下你們幾個人住嗎?」
「我,陳濤還有房東。」
「哇,真浪費,這樓上樓下最少還有三間空房吧,你們一個月繳納多少租金啊。」
「一千五,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
「一千五這麼便宜,那我也搬來好不好,我現在那房子二千五一個月,比你們這差多了,再說我們要是住在一起,那可以重溫學校時候的美好時光啊。」
「你說的美好時光指的是每天晚上被你打呼的聲音吵的睡不著覺的日子?」雖然阿傑比我們小兩屆,但是我們曾經有過一起居住的日子,不過這裡先不解釋了。
「還是你總是賴著我們蹭飯的歲月?」陳濤說道。
「你們別這麼小氣好不好,那我不是也為你們做出過貢獻嘛,那,凌少,你有個女朋友青青還是我幫你介紹的吧。」
「對,一個十六歲的清純少女,你和她約會一次,強吻了人家,讓她認定你是她男朋友,你卻立刻將她拋棄,接著為了擔心她想不開,就把她推給了我照顧,再次說明,她從來沒有成為過我的女朋友,我只是在替你擦屁股,安慰她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
「哦,那我搞錯了,那,陳濤,你違反校規深夜外出不歸被抓到那次,是我陪你去系主任家送禮求情才免除處分的吧。」
「對,不過不是你陪我去,是我們兩個一塊去,而之所以夜不歸宿,是因為你醉的像個死豬一樣,抱著路邊的電線桿不撒手,我一個人沒法把你弄回去。」
「哦,那我記憶又出了點偏差,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找人幫忙?凌少,一定是你見色忘友不肯幫忙對吧。」
「他是有見色忘友的習慣,可是他不去接你是因為那時候我買不起手機,路邊的電話亭,只有亭子沒電話。」
「呵呵,呵呵,」阿傑傻笑了兩聲,每當他沒詞的時候都會這樣,他的笑聲是有點傻,但是笑容卻很迷人,這是那小子最大的長處之一,阿傑帶著微笑繼續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好吧,不過如果我以前做的不好,現在我更應該和你們一起住,才能補償你們。」
「我們其實也沒意見,你自己和房東小姐說,你能不能住進來不取決我們,取決於她。」我和陳濤相視一眼。林琪怎麼可能讓阿傑這傢伙住進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著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