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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院綜合廳,時間3月16日上午9點30分。
愛丁堡大學內的建築大多有百年以上的歷史,每一棟建築都如同一個凝固的音符,而整個校園則變成了一曲華麗的交響樂,文學院所在的地方是其中的一篇樂章。
愛丁堡有八個學院,文學院是最早也是規模最大的,考古系是文學院中最重要的學系之一。此刻考古系的許多學生都集中在有兩百多年歷史的綜合廳內,準備聽一場精彩的論文答辯。
姜無為就是這場論文答辯的主角,他的論文吸引了眾多對此感興趣的教授和學生。東方的神秘本就對大家非常具有吸引力,而姜無為的論文涉及的又是東方文化中最玄秘的部分,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都奧妙無窮,更何況西方人。
規定的答辯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主持答辯的謝曼教授卻沒有出現。許多同學忍不住竊竊私語,因為謝曼教授的嚴謹和守時在學院中是出了名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會遲到?
姜無為的心裡也惴惴不安起來,他比其他同學更加瞭解教授,如果不是出現了非常嚴重的意外,教授絕不會遲到。
另外兩名參加答辯會的教授也忍不住左右張望,似乎在尋找教授的蹤影,也是在向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令人奇怪的是,去尋找教授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露面,打電話詢問一下應該很快,讓這麼多人無故等待,真的是非常不禮貌。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大廳入口處忽然湧進來十幾名身穿隔離服的人,而且是那種帶透明面罩的全密閉式隔離服,其中有幾個人還攜帶突擊步槍,給人的感覺好像是發生了生化襲擊。
大家都用驚異的目光注視著進來的人,只見其中一個人走上主席台,拿起話筒向在場的人簡明扼要地宣佈了三件事情,希望所有的人配合。
一是答辯會取消,因為謝曼教授遇害了。二是教授很可能是死於一種異常兇猛的新型流感病毒,所以整個學院被封鎖隔離了,任何人在這個期間內不能離開校園。三是這兩天內與教授有過密切接觸的人,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向校方報告,然後進行醫學隔離觀察……
聽到主席台上的人宣佈謝曼教授遇害了,姜無為的心彷彿被刀紮了一下,全身都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怎麼會這樣?自己昨天晚上還與教授探討到11點,現在怎麼會突然遇害了?是什麼人,為什麼殺害了教授?姜無為一連暗自問了幾個問題。
姜無為的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三年前去世的歐陽教授,這兩位教授都是自己最敬重的導師,竟然都是遇害身亡。
歐陽教授去世前給自己留下三封信,讓自己去完成他的遺命。謝曼教授該不會也留下什麼東西給自己吧?姜無為的直覺非常靈驗,謝曼教授確實給他留下了東西,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姜無為應該是最後一個見過謝曼教授的人,聽主席台上的人宣佈完三個事項後,他馬上舉手,表示自己昨晚去過教授的書房。
隨後過來兩個穿隔離服的人,給姜無為戴上口罩,馬上把他帶上外面的救護車,載著他駛向郊外專門的隔離醫院。
隔離醫院位於愛丁堡市郊,這裡原來是一座風景秀美的山頂古堡,後來由政府改修成了傳染病醫院,平常就很少有人來這裡,現在更是戒備森嚴,閒雜人員都不得靠近。
望著車窗外荷槍實彈的警察,姜無為忽然意識到問題似乎比自己想像得要嚴重,救護車駛入城堡大門後,堅實的城門立刻關閉了,讓他有種被關進監獄的感覺。
進入病房後,姜無為就被告知在解除醫學隔離前不能走出病房,病房是全密閉式的低壓病房,裡面的空氣都出不去,人就更別想出去了。
姜無為的衣服被醫院收去進行消毒處理,他換上了醫院提供的病員服,然後坐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事情來得太突然,沒有給他留下思考的餘地,他現在才開始思考發生的一切。
半個小時後,姜無為隨身攜帶的物品經過消毒後又給他送進病房裡,是他在答辯時使用的筆記本電腦、手機、錢夾,還有一副撲克牌。
撲克牌是姜無為任何時候都在身上攜帶的物品,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總是無意識地把撲克拿在手裡把玩,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睛看著窗外,手裡無意識地擺弄著的一副撲克,嶄新的撲克牌像紙扇一樣快速地散開、合起來,一會兒又分成兩摞,交替地上下翻飛,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如同變魔術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姜無為玩耍撲克的天賦來自於母親,她是精於撲克表演的魔術大師。撲克對於姜無為來說不僅是玩具,同時又是非常厲害的武器,一張紙牌在他手裡能變成利器,撲克牌曾經多次救過他的性命。
不一會兒,姜無為手裡的牌突然停下來,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離開教授家時的情景,當時他感覺到花園中似乎暗藏著一股煞氣,可惜並未引起他的警覺,現在回想起來,花叢之中一定隱藏著兇手。
彭,姜無為的拳頭忍不住重重地砸了床鋪一下,他後悔自己太大意了,如果當時自己過去查看一下,也許教授就不會遭遇不幸,姜無為陷入深深的自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