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剛走到家樓下,看到停著一輛警車,她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退回到對面花園的石椅子上坐下來等著。一會看到四個便衣警員下樓來,他們圍一起低聲商量了幾句,兩個警員上車走了,另兩個各自往不同方向慢悠悠走開,不時迅速地打量著周圍環境。白惠沒多想,低頭匆匆走進樓裡。
她是回來收拾衣服的,進了屋以後,馬上嗅到家裡的不對勁,她仔細看著每一件傢俱,幾乎原封不動,沒什麼異樣,門檻上少許的泥碎片可以確定,剛才警察一定進來過。開始還以為他們是來搜查的,卻沒有發現被搜查過的痕跡,這令她非常奇怪。
由於擔心杜宇馬上回來,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
在她走後不久,杜宇也回來了,看到凌亂的衣櫥,明白到白惠回來過,他歎了口氣,也取了衣服去洗澡。
對於無端加來的殺人嫌疑罪名,杜宇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不相信警察真會用一些站不住腳的證據來誣陷他。他心裡其實挺充實,昨天到現在事實上沒怎麼好好睡過覺,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困,杜宇此時的心情啊,就好像一個剛收了春節壓歲錢的小孩子,彷彿擁有了可以購買全世界糖果的錢了。真真柔軟的身體、熾熱的嘴唇、相擁帶來的排山倒海的激情,這一切都是他購買全世界的壓歲錢。
當然,他也明白,目前是一個極為敏感的時刻,他們都必須要克制和忍耐,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十幾年的忍耐還不夠長嗎?相比之下,這不算什麼。他相信,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和真真一生一世,永遠廝守。屬於他的真正青春從昨天才開始,哪怕前面的路還有荊棘,但畢竟已經開始了啊。開始了就有希望和未來。
他好幾次抓起電話又放下了,搞得監控的警員一陣陣緊張。他本來是想和馮真真通電話的,但理智又讓他要克制。
克制成功後,杜宇開始琢磨這件案子,畢竟目前與他的關係最大,完全不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
白惠,杜宇腦海裡第一個就閃出她來。她肯定是昨晚搞鬼的人,哄老太太來捉姦,但是她有可能殺老太太麼?杜宇想著又搖頭,這怎麼可能,她就算會殺人,那也肯定是殺我杜宇,再不然就殺馮真真,怎麼排也排不上老太太。
如果她只是為了嫁禍他呢?這也不可能,用殺老太太來嫁禍他,太愚蠢了,要我的話,就殺馮真真來嫁禍,或者調過來也成,同樣是一石二鳥之計。
杜宇想著想著,有些頭暈,昏昏欲睡。突然,電話鈴急促地響起來,警員們又一陣緊張,急忙戴上耳機,錄音裝置也同時運作起來。
「杜宇,我要和你談談。」電話是白惠打來的。
「現在嗎?」
「嗯,你說吧,什麼時候都行。」
「明天吧,我現在想睡覺。」杜宇沒好氣地說。
「那行,明天晚上我過去。」白惠也氣呼呼地說完就掛了,看來她也不想和杜宇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