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侄,來,喝酒。”張重義卻知道裝得不能太過,把握著火候,復又敬酒,又喝了兩杯,張重義道:“寫了休書也好,哼哼,以我家妙妙的姿色,哪怕就是二婚。”他埋頭喝酒,故意沒往下說,果然便察覺於異眼光嗖一下掃了過來,面上冷嗖嗖的,竟是有若實質,心下暗凜:“好重的煞氣,難怪是個見人就撕的。”
於異哼了一聲:“那個不能算數的。”
張重義裝做惱怒:“白紙黑字,如何作不得數。”
於異呲牙一笑:“白紙黑字?在哪裡呢。”
張重義發現一點,於異的性子中,帶一點點狡猾,還帶一點點賴皮,這反到是有幾分可愛了,本來他呲牙有些滲人,這時候呲牙卻只顯得調皮,便讓人氣,也只是氣中帶笑,他卻是個會喬樣的,便裝出氣急敗壞的樣子,指著於異道:“你——你——姻侄,我跟你說,若不是看在你為妙妙做的那些事上,老夫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他喬模喬樣,於異喝了口酒,只是一笑,也不答話,張重義便裝做無可奈何的樣子,道:“你狠,不過妙妙怎麼辦?你說。”
“有什麼說的,休書是巴衙內所逼,算不得數,我自找我兄長回來,自然還是夫妻。”
“就沖你的面子,老夫我就不跟他計較,可是妙妙呢。”張重義歎了口氣:“接連兩次,妙妙可是真傷透了心了啊,你哥即便回來,妙妙只怕也不肯再跟他。”
這話說到了於異軟處,他臉黑了下來,卻明顯沒什麼主意,張重義冷眼看著,且不說話,過得一會,看看氣氛差不多了,他道:“賢侄,你說,你怎麼看你嫂嫂?”
“不錯,是個好女子。”於異也不知道怎麼誇,不過他心裡是這麼想。
張重義便又不說話,卻只是拿眼看他,於異給他看得莫名其妙,便也回眼看過來:“張伯,有什麼話,你說。”
張重義裝做沉呤,難以出口的樣子,忽地一拍桌子:“賢侄,我很看好你,妙妙也很感激你,偏生你又吞了她的休書,所以我有個想法,你娶了妙妙好不好?”
“什麼?”於異一愣,眼睛霍地瞪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這一瞪,張重義可就怕了起來,說起來他手創一幫,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何曾怕過什麼人,但對著於異這生撕活人的凶煞,他卻是真的怕,他到也巧,卻就扭頭,叫:“拿酒來,拿酒來。”
“算了,不喝了。”於異卻把杯子往桌上一頓,站了起來。
張重義心中給他頓得一顫,面上卻一臉訝異:“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何不喝了,再來兩壇。”
“算了。”於異搖頭:“你喝醉了,說醉話。”
“如何說是醉話呢。”張重義看他沒有暴怒的情形,膽氣又壯一分:“我看是說真的呢,你哥是真不行,你便找回來,妙妙也不情願,但妙妙卻是真心感激你的,她可說過,女人嫁男人,就要嫁賢侄你這樣的呢。”
“你不要說了。”於異搖頭:“簡直胡扯,嫂嫂就是嫂嫂,如何能。”說到這裡,懶得再說了,扭頭就走。
張重義有些失望,卻也無法,回房跟高氏說了,高氏卻道:“他沒有當場暴怒,那就是好兆頭,讓妙妙好生招待他,過得一段時間,再拿話去試,男人在女人面前,耳根子都是軟的,三番五番,不信他不轉性兒。”
“也是啊。”張重義覺得她這話有理,便又來袁氏房中,把這話說了,袁氏便去張妙妙房中,轉敘了張重義的話,張妙妙一聽就叫了起來:“爹爹怎麼跟小叔說那種話呢,啊呀,這叫我怎麼再去見他。”捂著臉,又羞又急,心下卻隱隱有些失落。
袁氏便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於石硯寫了休書,你們已不夫妻,於異也不再是你小叔,只要他對你有意,這樣的男人,你到哪裡去找?”
“娘,你別說了。”張妙妙捂著耳朵不肯聽,但袁氏卻看得出來,她有些口不應心,也不逼她,只是勸了一番,便又回房裡,只說已勸得女兒答應,好生攏絡於異,日久情生,這女婿自然跑不了,張重義大喜,這夜便歇在了袁氏房裡,卻又做了一場,翻下來倒頭就睡,袁氏卻是睡不著,隔得久了,連做兩場,下身麻麻木木的,甚至有些痛,臉上卻笑了起來:“原來養女兒也有用處,明兒個到要好生勸勸妙妙,有這一個女婿,我下半輩子也做得起人。”
於異回房,嘴裡兀自嘟喃:“簡直胡扯,虧他也想得出來。”灌了一壺冷茶,也就扔到一邊,在院中裡溜了兩趟,便練起了大撕裂手。[]
這時他一對撕裂臂已長達六丈,進展極為驚人,然而於異發現一樁怪處,大撕裂手並不能將體內願力盡數吸收,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大撕裂手吸收的願力,只占得他體內願力的極小一部份,大部份願力蘊積於五髒六俯之中,纏繞於積,化即化不掉,催也催不動,天天練功還好,若是過得一天不練功,就覺身體裡面隱隱有些發堵,很不舒服,可就算整天練功,於積的願力也化不掉,他發現一點,撕人的時候,胸口特別松快,不過事後還是堵,惟有聽經,才能真正輕松,可也不能整天聽經啊,那還不如干脆去做和尚算了。
“看來還是得多練。”這是他的想法。
將大撕裂手的動功練了幾遍,酒意上來了,便上床睡覺,這夜卻做了個怪夢,突然夢見又和葉曉雨拜堂了,這賤婆娘,於異看著眼裡就出火,哪肯再跟她拜堂,偏生卻是身不由己,眼見著拜了堂,牽入洞房,忽然間就光溜溜的了,葉曉雨跪在他胯間,竟是扶著他那鳥兒塞進了嘴裡,又舔又吸,那種感覺,非常奇怪,於異不禁就想,這賤婆娘其實也還不錯,再一細看,葉曉雨的臉突然就變了,變成了張妙妙的樣子,於異大吃一驚,急叫:“嫂嫂,你怎麼在這裡,不可這樣。”
張妙妙卻不理他,抬眼給他一個媚笑,含著他那鳥兒,又吸又舔,紅紅的小舌頭伸出來,繞在那鳥兒頭上,說不出的柔媚,於異有些急,還有些怒,偏生卻動彈不得,忽然間,張妙妙嘴一張,猛地在那鳥兒上咬了一口,於異一痛,忽地腹中一震,真氣往外急洩,那情形,仿若洪水決堤。
於異啊的一聲叫,猛地醒來,腹中卻仍在震動,一股一股的往外噴射真氣,那勢頭是如此的猛烈,甚至整個人都在抽搐,然而特別奇怪的是,那種讓人痙攣的噴射,竟是特別的爽快,特別的舒服。
“啊呀,這下完蛋了,真陽走失了。”於異急忙運氣,收斂心神,一時之間卻是無法控制,直噴射了十好幾下,仿佛整個人都噴射空了,這才慢慢停下來,於異爬起來,一看,褲子整個前襠都給噴濕了,好象尿濕了一般,卻又與尿不同,那東西粘粘乎乎,不象尿,到似一堆鼻涕,惡心之至。
“這是什麼玩意兒。”於異脫下褲子,另換了一條,不及想別的,先盤膝坐下,一運功,腹中果然是空蕩蕩地,但只是過得一會,真氣便又積聚成團,古怪的是,噴了這一陣,體內真氣運行得反是越發的暢快起來,五髒中似乎也松動好些,又試了大撕裂手,沒有無力的感覺,反覺神清氣爽,全身勁力激蕩。
“這到是奇怪了啊。”於異大是奇怪:“師父說,丹田真火靈芝不可輕洩,洩則大失元陽,可我這個怎麼好象不是這麼回事啊?”
想不明白,也就懶得再想,收了功,看看天色還早,上床再睡,一時睡不著,卻不自禁想起先前夢中的情景,想到張妙妙小嘴含著他那話兒,紅舌輕舔,一時全身燥熱,那話兒竟倏地一下挺了起來。
“古怪,我怎麼做這種怪夢。”搖頭不想,腦中卻總是出現那個情景,卻又想起那日船艙中看到的情景,腦子忽地靈光一閃,猛地坐了起來:“啊,我知道了,原來射的就是這個,這——這是元陽。”
夢遺,正是少年邁向男人的關鍵一躍,借這一個春夢,他終於明白了男女之事的真謫,不過還有一事不明,那人為什麼要把元陽射入那女子口中呢?
“野物受種,好象都是從下面射進去啊,難道人的是從嘴裡射進去?卻是奇哉怪也。”男女之事,風流千種,又如何是他這剛開蒙的少年所能明白得的。
張妙妙說是沒臉見於異,第二天一早,卻一如往日給於異送了早飯來,臉上神情也無異樣,不過若是經驗豐富或者細心些的,便可看出,她眉間眼角另有一絲意蘊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