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山巡邏,遇到兒時好友王小二,當年我們關係鐵的很,穿開襠褲的交情,他偷我家葡萄時我給放的哨,我偷他家地瓜時他給望的風,忽悠小姑娘時,我扮流氓,他充好漢,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廝小時候特有意思,每年都跟他老爹去祖墳上跪著,額頭觸地,屁股撅的老高,背誦勞什子「家規」:勤儉持家、誠實守信,不欺不詐,持正守心、、、
每次我們小夥伴都遠遠跟在後面,笑的前仰後合、、、
他鄉相遇,格外親熱,找家酒店,點兩個菜,要兩壺酒,從日中喝到日落,一邊喝,一邊侃,得知他要去朝廷投軍,我勸他朝廷昏暗,不如上山入伙,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論稱分金銀、、、
沒等我說完,這廝把臉一板,碗往桌上「匡當」一放說,他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他投軍是為了「忠君報國」,正是為了剿滅爾等強盜,怎可把清白之軀玷污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廝舉起一碗酒,滿臉傷悲的說,鐵牛,咱們雖是兄弟,但自古官匪不兩立,異日戰場上相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必留情,今日喝完這杯酒,恩斷義絕、、、
這廝端起碗一飲而盡,用袖子抹抹嘴,把碗往地下一摔,轉身就走,沒成想,碗碎了,一片碎片飛起來,直直扎入他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這廝也不好意思包紮,板著臉,拖著腿,一瘸一拐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