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波以馬丁為中心在空中呈波紋狀擴散著,每一波都接觸到無數牛毛般細細的念針。
“混蛋,這些針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根本沒有注意到啊!好癢!難道是剛才我一直是在這些針之中進行移動麼?那麼說,我體內也全是這種針了……可惡啊!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打下去了,得先退出這些念針的范圍才行……”馬丁一邊不停地撓著自己的身體,一邊下了決定。
此刻,江振川也發現了這種念針的存在,與馬丁相反,他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阿影,是你吧?”他高興地叫道。
桑若影挺秀的少女身影從那道“飛車鐵牆”後升到空中:“嗯,這是我布的‘域’,我叫它‘散發’,這下這個小壞蛋可要吃苦頭啦……”
“什麼小壞蛋,他只是長了一張孩子臉而已,年紀可不比你小呢……”
看著兩個人若無其事地開著玩笑,馬丁的臉都氣得青了,可全身在那種奇癢之下,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出手。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將那種奇癢的感覺壓下了一些,強發念力,身子飛速地向後退去。
江振川和桑若影齊齊沖上,剛才那陣爆炸讓與他們同來的特警損失慘重,對這樣一個以殺人為樂的狂人,怎麼肯讓他如此輕松地離開。
知道無法與對方抗衡,馬丁的臉上露出奸狡的神情,右手一揮,一個筒狀物向江振川和桑若影飛去。
雖然不知那是什麼,兩人仍然知道從這個“孩子”手中拋出的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不約而同地,兩個人向左右退開。
如同低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太陽,黃白相間的爆炸波渦輪似的拉成橢圓又相反方向壓縮,藍色的光柱就在這中心戳入地面。將近五十米距離內的地面紛紛揚起,向外擴張。猛烈的氣流將江振川和桑若影卷得在空中倒飛二十余米才穩住了身形。而馬丁趁此機會則又逃出近百米遠,一邊沖,他一邊用念力將自己體內的念針分解掉。桑若影的念針雖然無影無形,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攻擊。可也正因為它太過細小,很容易被對方用念力克制住。此刻,只要再沖出十幾米,馬丁便可將身體內的念針全數化掉。
“幸好身上還有一顆微中子手雷,自己業余時用來做研究的愛好想不到竟救了自己一命……”馬丁得意地想。原來,他自幼就對爆炸物有所偏愛,所有的炸彈和爆炸品他都喜歡拿來拆卸研究一番,這個微中子手雷是美國陸軍的最新產品,是他千方百計地從五角大樓中搞到的樣品。若非如此,以他對自己“禮物”的自信,怎會還帶著別的爆炸品在身上?
又沖出幾米,原本遍布全身的念針已被化解得七七八八了,而那種深入骨髓的奇癢也已變得微不足道了。正在高興中,一個剛被震得跌倒的年輕特警從他面前爬了起來,用手中的武器指著他,大喝道:“站住!不許動!再過來就開槍了!”
“呵呵,大概是剛從警校畢業吧,不管什麼人都要念這幾句話麼?就算你開槍,對超念戰士又有什麼用啊,笨蛋!”馬丁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一個豆大的小光球開始在他的掌心凝結。
“嗡!!!”一聲銳利得可怕的聲音從槍中撲面而來,馬丁只覺得腦中一陣眩暈,忙將念力凝結在耳邊,“媽的!竟然是音波攻擊!差點著了道兒!”他又沖出幾步,突然發現自己手心的那個小光球竟然消失了。“怎麼回事?我的念力……等等,怎麼身子這麼飄,我……我中彈?血……是血……好多…好多血……”
那個年輕的特警也張大了眼睛,難以相信這樣一個恐怖的敵人竟然會被自己開槍擊中。
緊追上來的江振川和桑若影也愣住了,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場激烈的戰斗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結束。
“呵呵……”馬丁突然開始笑了,他的口中不停的流出血水,身上被霰彈打出的洞也不停地流著鮮血,“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瘋狂,鮮血不停地從他身上留出,配合著他那瘋狂的神情,恐怖之極。
越來越多的特警圍了過來,徐東清也帶著幾個手下匆匆趕到。
“呵呵呵……你們這群混蛋……混蛋!”馬丁努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你們以為你們贏了我嗎?贏了馬丁·艾登?做夢……你們在做夢……我…呵呵……我也在做夢……對嗎?媽媽……”他的身子突然整個亮了起來,瞬間變得如同一個朦朧的人型光體。
“不好——!”江振川大喝一聲沖了過去。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是再清楚也沒有的,因為這樣的情形,他以前曾經遇到過。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其恐怖之處,他畢生難忘。
超念力自爆!當一個超念力戰士決定捨棄生命時,可以拼盡生命中所有的潛力將自己的身體做為能量體進行爆炸,其威力之強大,遠勝於剛才的微中子手雷。尤其此刻自爆的是念力爆炸的天才馬丁·艾登!
怎麼辦?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好?四周都是人……這樣距離的爆炸,除了我可以保住自己外,恐怕連阿影都無法抗拒的,死人麼,不,我不想見到死人啊,六年前的那種記憶,我再也不想有了啊!只有將他送到遠處了,可是……來不及了,從這光芒的亮度看,馬上就要爆炸了……!
我不可以死,我還有要回去的理由。我花了十年的時間來研究新的防砂植物,已經成功了啊!很想看到原本荒蕪的沙漠變成綠洲的樣子……就在幾個月前,我才剛剛認識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而前天我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我想見她,非常想再見到她……還有A組的大家,鳴卓的計劃是成功的,現在的A組成員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家就象一家人一樣,我不想離開大家,真的不想……
可是,我再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死亡………
“太極——!”隨著他的大喊,“域”之太極全力發出,將他和馬丁·艾登包在其中,渾厚柔和的力場一層層地將兩個人密密的裹在了中間。
“老江——不要啊——!”桑若影突然意識到江振川要做什麼,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一切都模糊起來……
那是什麼?那個牽著風箏在奔跑的孩子是誰?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那身邊的老人又是誰,好熟悉,好親切的感覺……
“爺爺,你看,好大的風啊——!真好!”幼稚的童音,是我的聲音嗎?
“小川啊,這風你放風箏是好的,可是咱們的老北京啊,它就不喜歡嘍——”
“為什麼?難道因為它不會放風箏麼?”
“不是,因為這麼大的風沙啊,一天天的,就把它給淹了呀,到時候,人們都要離開它了,它可捨不得呢……”
“那要怎麼辦才能讓它不被淹呢?”
“你看,小川,那邊的是啥?”
“是大樹!”
“對了,只有這樹啊,才能救咱們北京城,記著,你長大了,一定要多種樹,就算自己看不著那些樹長大,可你的孩子,你孩子的孩子總能看到吧,到時候,他們就好好地活在樹蔭下面,聊天,吃飯,下棋……”
“可是他們不能放風箏了……”
“能,能,那時候他們放起風箏來,就再也不用怕風箏線被吹斷了……”
“好吧,我長大了就多種樹!啊!爺爺你看,我抱著這樹了,嘻嘻,它好大,又好暖和呀……我也做一棵樹,好不好,爺爺?……”
腦中的畫面一閃……
“你好!我叫班鳴卓,你叫什麼名字?”一個面帶雅氣的少年微笑著望著自己。
“嗯,我叫江振川,你叫我老江好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那樣說。
“真怪,你明明和我一樣大,為什麼要叫你老江呢?不過,無所謂了,你好啊……老江……”
“老江!老江!”
“什麼事啊,鳴卓,看你急的一頭汗,不會是看到上次你提過的那個姓路的女孩兒了吧?”
“不是,你知道麼,這次我們B組有兩個升A組的名額呀!是兩個!我們一起升到A組吧!”
“哎呀,太難了吧,B組這麼多人,才兩個名額……”
“難什麼啊!以我們的實力,肯定能升上去,你想一想,是A組,A組呀!想起來都興奮……”
“老江,你怎麼樣?”
“還好……你呢?”
“我快受不了啦,沒想到A組會是這麼樣的……你說,我們現在做的到底算是什麼事呢?”
“……,你不要想太多了,鳴卓……”
“不,我心目中的A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老江……”
“什麼?”
“我們兩個……把A組變個樣好不好?”
“哎喲,嬋娟,你快來啊!核桃尿床了!”
“不許叫!臭老江!”
“別怕,唐卡和小妖他們已經被隊長帶出去特訓了……”
“真可憐,是不是他們又淘氣了?”
“是啊,他們幾個昨天又打起來了,小妖還把所有的飛車都弄壞了……”
“核桃不淘氣,老江你抱核桃起來吧!我們玩騎大馬!”
“這個……”
“快點啊,臭老江!”
“我說振川啊,你也該成家了吧……”
“不急,不急……”
“什麼不急,你說,你蘭姨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兒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給人家打電話啊,你是男的,就應該主動點麼!”
“好,好,不過我的電話壞了,等修好了的吧……”
“唉,你這孩子,你別走啊……”
所有的畫面和聲音都變成紛紛的碎片,漸漸遠去。
突然,他發現自己正漫步在一條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四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到一家小小的書店,“文輝”兩個秀麗的篆字在燈光下顯得分外柔和。
不由自主地,他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叮——”那是水晶風鈴被門敲響的聲音。
一個正在燈下讀書的少女抬起她清雅文秀的臉龐。
啊?!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好熱,心也跳地好快……
少女向他微微一笑,柔和的燈光下,那笑容如同一支水仙在靜靜的綻放。
“歡迎光臨——”
沒有聲音,地面突然無聲無息地塌陷下去,太極的中央亮起一個明亮的小點,這小點迅速地膨脹,卻受到太極那沛然的力量的約束,它扭曲著在這力場中掙扎著,仿佛如同活的生物一般,逐漸地,它那刺眼的光芒將整個的“太極”脹滿,又開始陀螺似的不停旋轉起來,所有人的頭發都被這旋轉帶起的氣流帶得飄拂氣流,雙眼更是刺痛得忍不住落淚。光芒越轉越急,突然“轟!”地一聲,直沖雲霄。
瞬間爆發的氣流揚起大片的塵土,嗆得人透不過氣來,過了好久,刺目的光芒逐漸散去.被氣流震倒的特警們紛紛爬起,愣愣地望著場地的中央。而那裡除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外,已是空無一物了。
桑若影秀目含淚,輕聲地呼喚道:“老江……”雙手捂面痛哭失聲。
徐東清虎目通紅,緩緩摘下頭上的警帽。特警們也紛紛摘下頭盔,沒有人說話,有的,只是強制壓抑的低泣聲。遠處的四周,更多特警的屍體倒在熊熊的火光中。
也許這是一場勝利,不過卻是一場悲傷的勝利……
風聲在耳邊呼嘯著,蕭矢將念動術展到極致,兩側的麥田此刻在他眼中就如同一道道綠色的光線般,十余米的空間轉眼便拉近,食指一探,便伸手向約翰·弗多拿額頭正中點去!他這一招的本意不在傷敵,而是准備等對方閃避移動時用藏在手心內的那枚棋子來至敵死命。
突然間蕭矢發現自己的食指竟然點在空處,而前方十余米處,約翰·弗多拿正雙手倒背在身後,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
怎麼?!剛才那是念動術麼?可是我並沒有感應到念波的流動,難道他也象我一樣可以在瞬間穿越空間?……疑惑在心中一閃即逝,他的身體猛地橫移,一道銳利之極的風聲從他的耳邊掠過,臉頰甚至被那利風割出一道細細的血痕。利刃似的氣流斬在地面上,飛揚的泥土激起一道五米多的高牆。
蕭矢定下身形,轉頭望去,亞當·佛裡格·肯尼迪彬彬有禮地向他致敬,手中的西洋劍微微劃了個圈子。
西洋劍麼?是“物“的應用?可剛才那種念力形式,不用劍也一樣可以發出,為什麼一定要用西洋劍?蕭矢冷冷地望著對方,暫時將約翰.弗多拿拋在腦後。同時也借此機會調勻呼吸,恢復體力。剛才他所布下的“黑白”看似輕松,實際對念力的要求極高,接下來的那陣棋雨更是對念力大有損耗,而最後利用身體穿越扭曲的空間更使他的力量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所謂的念力不只是一種精神力,更利用身體為媒介來溝通自然界中次元空間能量。能量使用越多,對身體的壓力也就越大,超念自爆的產生就是不顧一切的利用瞬間的全部念力爆發來發出能量,而身體最終無法承受,終於被同化成爆炸能量體。當然過度使用能量對個人的意志要求也是極高,正常人根本無法長時間保持那種高度的集中力。不過超念戰士普遍都經過嚴格的訓練,所以這一點反倒不成問題。當然如果受傷的話,就會因傷勢分散注意力而受到影響。
蕭矢的身子剛一站穩,瑪麗,霍華德和基德等人已分站四角,將他圍在當中。剛才幾輪的交手讓眾人吃盡苦頭,現在無人再敢對這個秀美的黑發少年掉以輕心。雖然擺出陣勢,一時間卻無人敢輕易出手,生怕再中他什麼詭計。蕭矢抓住這個機會,雙目微合,將呼吸散於若有若無之間。他雖然年僅十九,修習氣功卻已有十年以上的歷史,加上他天資聰穎,性格內斂深沈,正是練氣的絕佳資質,所以在這方面已經有了極高的造詣。
法,可法,非常法。無法之法,謂之至法。外融百骸暢,中適一念無;曠然忘所在,心與虛俱空。此刻的蕭矢完全忘記身在眾強敵的包圍之中,只一意的放松身體,任自然界那神秘的能量在體內流動旋轉……
“喂,你們看,這小子在做什麼?”基德疑惑地道。
“鬼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霍華德恨恨地望著蕭矢。
“他是在利用呼吸法恢復體力,不要猶豫了,進攻吧!”他們的身後傳來約翰那優雅的聲音。
得到團長的指使,四人立刻抖擻精神,念力漲至最高點。就在他們即將出手的一剎那,蕭矢原本閉著的雙目突然猛地睜開。
充盈的氣流在他的身邊急速地旋轉,帶起無數的麥粒,轉眼間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將他自己掩護在其中。幾個人都親眼見到約瑟夫等三人的奇攻在這樣的旋渦下被反擊回來,頓時將出手的欲望壓下。
突然間旋渦間的蕭矢輕叱一聲,所有的麥粒分成四股,如同四條巨大的青色巨龍向著四人卷去!
看著對方那驚人的聲勢,一時間霍華德等人都不敢硬接,只有瑪麗發動她的“自由之火”,將襲來的麥粒燒得七零八落。
“我們上,他的念力程度已經不行了!不過在虛張聲勢!”瑪麗高叫道。
等她叫完這一聲准備沖上時,突然愣住了,原來那旋渦散去後,原本在中心的蕭矢竟然無影無蹤了。
同時,沖向亞當那個方向的青龍突然爆裂,藏身在其中的蕭矢人如疾風,再次向不遠處的約翰.弗多拿沖去!
他左側的亞當又驚又怒,如果被對方從他的方向突破防守,那他可臉面全無了。
西洋劍一挺,正要出手,飛速行進中的蕭矢突然手一揚,厲嘯聲中,一粒圓形物向亞當襲來!
對方棋子的厲害,亞當早已深有體會,哪敢怠慢,西洋劍一揮,將那物體斬為兩半。突然發現手上的力道不對,仔細看時,哪裡是什麼棋子,竟是一枚普通的塑料紐扣。
蕭矢的棋子雖然不是金屬的,但卻是最新型的軍用有機晶體所制,其硬度之高,遠勝尋常合金,幾乎等同於金剛石。若非如此,又怎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念力,更不要說對超念戰士形成威脅了。
虛恍一槍後,蕭矢速度再增,整個人如同一只靈豹,直撲約翰·弗多拿!
“既然非要和我見個高下,那麼好吧……”約翰微笑道,雙手微微前探。
前沖的蕭矢突然發現前面不見了約翰.弗多拿,整個空間黑暗下來,而自己正沖向唯一的光亮處。
前面,薄薄的一層晶體閃爍著微光……
那是什麼?蕭矢突然發現晶體表面自己的映象越來越大……
那是……鏡子?!
望著鏡中自己的眼睛,一股無由的恐懼突然從他心中升起,幾乎是本能地,他突然猛地收住腳步,向後急退,同時右手一揚,那枚最後的棋子集中了他全部的念力,呼嘯而出!
棋子在擊中鏡子前的瞬間突然慢了下來,慢動作般地緩緩穿入鏡面中,而鏡子並沒有破裂,而是以棋子為中心緩緩散開一圈圈的漣漪,穿透鏡面後,棋子的速度又突然恢復,呼嘯著向約翰.弗多拿飛去。
“原來……是這樣……”約翰微笑著,不理會迎面而來的棋子,反而伸出右手擋在胸口前。
棋子離他的額頭不到五米遠時,突然迸裂成四個小塊,分別擊向他的額頭,雙眼,咽喉和胸口。
襲向其他地方棋子碎片與約翰的念力域一觸即被崩開,唯獨襲向胸口的這一塊速度絲毫未見減弱,流星似的沖入約翰早已候在那裡的手中。
約翰悶哼了一聲,身子後退了小半步。
用盡了全部力量的蕭矢身子沈重地落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約翰·弗多拿接下了自己必中的一擊。
怎麼會?被他接住了!從一開始就判斷出我攻勢的虛實了嗎?還是那面鏡子……
沒由得他多想,從後面趕上來的亞當已經怒喝一聲,西洋劍當胸向他刺到。
運起僅余的念力,蕭矢的身子憑空迅速橫移。
突然,一股冰冷的力量無聲無息地刺入他的胸膛,從身後透出!
鮮血迸濺,點點滴滴地落在地上。
蕭矢捂住胸前的傷口,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深深望著亞當道:“你有兩柄劍?”
“是的……”亞當晃了晃手中的西洋劍,“這把是明劍,還有一把是念力凝聚的暗劍,刺中你的就是那一把。”
“這樣啊……可惡,答應了要活著回去的……”蕭矢輕聲歎息道,身子搖晃了幾下,終於緩緩倒了下去。
再無一絲聲息。
亞當長吁了一口氣,望向約翰。
約翰緩緩張開右手,那塊棋子碎片已深深嵌入他的手心中,虎口更是已經完全迸裂,整個手掌血淋淋的一片。
“好強的信念……A組的人,都是這樣的麼?”約翰緩緩道。
瑪麗飄過來,掏出一塊手絹給他包扎。
“那家伙死了嗎?”基德心有余悸地問道。
霍華德飄到蕭矢的身邊,細細的檢查起來。
胖劉的念動術在A組中並不出色,甚至可以說是最差的,這當然和他的體重有關。雖然刻意加快了速度,可仍然飛行了幾分鍾後,才終於望見A組的臨時駐地。
遠遠地,看到幾個人站在那裡。黑暗中,看不清樣子,不過可以看到他們都穿著黑色的風衣。
是末日審判團的人麼?小妖在那裡?胖劉放緩了速度,藏身在麥浪中緩緩前行。
“喂!霍華德,到底怎麼樣啊?”一個帶牛仔帽的人問道。
這個想必就是那個會飛刀的“牛仔”基德.羅德裡格斯了……胖劉暗暗地想。
“不用查啦,那一劍正中他的心髒,肯定活不了了……”一個揮著西洋劍的人懶洋洋地道。
西洋劍?他一定是亞當·佛裡格·肯尼迪吧!他說正中心髒?說的是誰?難道是……不可能,這不可能!!!胖劉忘了隱藏身體,愣愣地站了起來。
“的確,真的死了,呼吸和心跳都沒了,這小子,真夠厲害的,干掉我們這麼多人……”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緩緩地站直身子。
他的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躺在地上。
月光照在那張因失血而顯得蒼白的年輕臉上,竟然有幾分靜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