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牆體的缺口處,說實話,他們都感覺其中有些怪異。特別是魯一棄和那個紅眼睛怪人,他們一個有著超常的感覺,一個對操縱屍骨陰物有獨特技能。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到,這座牆的中間位置上,有一處很大的灰色斑塊,像污漬,像水痕,更像一張不大清晰的人臉。這人臉的嘴巴和下頜處有一片磷光飄動閃爍,光線的變換讓那臉上的嘴巴像是在不斷開合著,而開合的嘴型看上去應該是在呼喊著「胖子!胖子!」
老者還沒走入那道牆的缺口,朱瑱命在後面一聲「稍等會兒。」止住了他的行動。
「先拋個晃眼子驚驚鬼晦。」朱瑱命的這種做法不是江湖技巧,而是兵家的探敵驚擾之術。此時往那缺口中拋入個耀眼的光亮之物,不但是讓自己看清裡面的情形,還可逼動其中可能會有的活扣、鬼扣。
「這裡哪找什麼晃眼子。」胖子侍衛的這句意思其實很明顯地,他是在拒絕繼續使用自己的火猴子。
朱瑱命沒有理會白胖侍衛,甚至連一點不屑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對待魯家的人,他還是很恃身份的,只有魯一棄是個例外。朱瑱命回頭看了一眼紅眼睛怪人,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火苗如凝的「冰芯豆脂球」。
紅眼怪人馬上領會了自家門長的意思,他從腰間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放到嘴中不斷咀嚼起來,再將嚼碎的碎末吐到「冰芯豆脂球」的火苗上。然後手臂一甩,手腕一抖,「冰芯豆脂球」飛高盤旋而去。到達白牆缺口上方時,「冰芯豆脂球」上火苗突然爆燃,整個成了一個巨大火球。
「血滴子的手法呀!」「冰芯豆脂球」剛出手,白胖子侍衛很誇張地驚歎一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出紅眼怪人的手法是血滴子手法,不過據說清雍正時的血滴子之技確實是由一個荒疆的薩滿所傳。
「東瀛烈焰膠。」「冰芯豆脂球」剛爆燃,魯一棄也輕聲說了一句。他曾聽鐵匠任火旺說過,東瀛的火山口子中有種膠狀物流出,凝固冷卻後可隨身攜帶。但此物遇火會爆燃。魯一棄斷定紅眼怪人所用必是此物,口中嚼碎只是讓爆燃火團更大些,同時也是利用唾液的濕度來延遲爆燃的時間。
「有人!!」「冰芯豆脂球」爆燃到最大亮度時,離缺口最近的老者驚駭地
高叫一聲,然後縱身往缺口撲去。
離缺口最遠的是朱瑱命,沒見他如何動作,就已經趕到老者前面了。那身形
就像是個急速飄忽的鬼魅,直往缺口中的暗黑之處衝了過去,看來他也發現前面有人。
高手中的高手,反應速度和動作速度都是最快的,而且還要敢出手,搶在偷襲對手之前出手。朱瑱命就是這樣的高手,但可惜的是,他在目標位置上沒有抓到人,也沒看到人。
紅眼睛怪人也是高手,雖然比朱瑱命和「獾行宗」的老者慢了一步,但他在動作的過程中再次甩出了「冰芯豆脂球」,「冰芯豆脂球」的光亮能照出很遠,那麼高手的目及範圍就能更遠。
「在前面!」這次是魯一棄發現的。只是他的位置在最後;只是他的前面還擋著四個人;只是他不是個練家子,目力普通;他又是如何發現前面有人的。
的確有人,還不止一個。朱瑱命他們不用魯一棄提醒也都發現前面有幾個模糊黯淡的身影。於是身形驟動,繼續追趕過去。
對發的身形速度看來有些匪夷所思,朱瑱命如此鬼魅般的身形竟然再次落空。但這次落空之後,朱瑱命便急速後退,等紅眼怪人和「獾行宗」老者到位時,他已經氣定神閒地站立在魯一棄的身邊了。朱瑱命並不是怕魯一棄回頭逃走,因為他知道魯一棄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在紅眼睛怪人再次撒弄粉末之後,大批的「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從黑暗角落和縫隙中鑽出,密密地堵在那個沒了平台的甬道口。他要回來是因為在他快速行動的過程中發現,進入到第一道白牆的缺口後,除了出現人影的路徑,另外還有兩條通道可走,他不能讓魯一棄和自己之間的繩扣斷了。
「朱門長,沒抓到呀。」魯一棄微微一笑。
「魯門長,你沒動手抓呀。」朱瑱命也意味深長地一笑。
「你說這些會是什麼人,連朱門長這樣的手段都能讓他們逃脫掉。」
「也許魯門長知道。」
「要我說肯定是不知什麼來頭的那幾路人馬,他們人多,挖在我們前面了。咦,奇怪,怎麼你們布的蛇呀、毒蟲呀什麼的沒起作用啊。」魯一棄又微微一笑。
「我家那些蛇呀、毒蟲呀對人有用,對鬼沒用。」
「怎麼?!這裡邊真有鬼呀,那我還是捨財不捨命,調頭上去得了。」白胖侍衛又開始插嘴插舌,不過話雖這樣說,腳下卻沒挪動地方。
「不是有鬼,是有人搞鬼。」朱瑱命是第一次搭胖子侍衛的話。
「這下面有人,搞鬼的人,那不是比鬼還可怕!」胖子侍衛話說得有些胡攪蠻纏,不過也不無道理。
「怕只怕我為鬼,而別人是搞鬼的人,魯門長你說對嗎?」朱瑱命說。
「看來朱門長開始當心此行的獲利了,要不就先將所壓本金收回吧。」魯一棄說這話語氣很是輕蔑,同時用左手拍拍背後的布包,卻沒有摘下來。
朱瑱命沒有說話,他腦海中閃轉過太多念頭。雖然他很想將自家寶貝先收回到手中,可是真要那麼做,自家朱門牌號真可為名譽掃地,不要說魯家人,就是自己手下都會看不起自己。
想到自己手下,朱瑱命轉頭朝前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不由地胸口一悶,因為他發現「獾行宗」的那個老者不見了。
「他人呢?」朱瑱命的語氣有些凌厲,眼光則更加凌厲地盯住紅眼睛怪人。
「哦,你的手下大概發現搞鬼的人在往前逃,追過去了。」胖子侍衛又搶著說。
朱瑱命沒搭理胖侍衛,只是盯住紅眼睛,直到紅眼睛點了下頭。
「那怎麼還不趕快跟上。」朱瑱命說完就邁步往前走,可是走出三四步後又停住,因為他發現魯一棄根本沒挪動腳步。
沒等朱瑱命開口,魯一棄已經搶先開口了:「朱門長,我們這樣走法可是坎家大忌,沒查坎,沒辨形,沒看料,沒探虛,這樣莽撞行事就算走得進也不一定出得來。我們該先查實道,再卸弦扣,還應留出活點兒。這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坐得住刺頭才能不斷頭,斷腕之厄有時卻是保命之幸……」魯一棄羅裡八嗦地說著,還將自己右臂斷腕舉起來擺擺。
朱家少一人,對魯家人就少一份威脅。魯一棄這是找的托詞,魯一棄這是在拖延時間,不過魯一棄說的也確實很有道理。
明顯可以看出,紅眼睛怪人表情上顯出的煩躁和憤怒。也明顯可以看出,朱瑱命開始變得平靜如水,身上重又顯出幾分道家之氣。「你說得不錯,那我們就一步步來。」
一個人只要定下心來,那麼他的思維就可以比浮躁時縝密數倍。一件事只要定下性來,那麼將此事做好的幾率也會上升數倍。
既然他們此行是尋寶啟寶,那麼丟失一兩個人就不必尋了。這一點,大胸襟的朱瑱命做到了。
再有,寶構之處必定是機關重重,如果輕易就能出入,那肯定就不是寶構。所以每行一步都要先確定是否存在坎面扣子。這點在魯一棄的提醒下,朱瑱命也做到了。
機栝坎扣的巧妙之處不該是「死封」(單面防守。用一切方法不然讓盜者進入),特別是守護寶構所佈的坎扣。而真正的巧妙之處是要讓你們不知不覺中踏入,然後再導致你出不能出,入不能入,要你死便死,要你何時死便何時死。探出坎扣,解開弦括,目前這一點是要魯家和朱家的高手們一起去做的,馬上去做的。
胖子侍衛最早發現了情況,他發現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往前又走了二十幾步。他發現過了下一道白色牆壁的缺口後,裡面是一排三堵斷牆,而從斷牆之間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前面還是白牆,一邊是直角型的,還有一邊連接著一個拐了彎的通道。
很快,魯一棄也發現了奇怪的現象,此處地面質地鬆散,不像一般的墓室那樣,夯土鋪石。而特別的是沿牆壁基腳邊有連續不斷的溝槽,是用陶土燒製,其中還有已經乾涸的黑色物質。
紅眼睛怪人則辨別了一下牆壁的材質,從他告訴給朱瑱命的唇語中可以得知,這牆體倒是用白黏土製成的土磚所砌,土磚中還雜有明晶砂和骨灰粉,所以牆體並不十分牢固。
別人查辨的過程中,朱瑱命始終背手而立,涵意很深的目光嚴密盯視著魯一棄和胖子侍衛,不放過他們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直到其他人都將所發現的情況告訴給他後,他才走到魯一棄所說的陶制溝槽那裡看了一下,並從中摳出一點黑色的東西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與此同時,魯一棄也去看了一下牆體,確認土牆中是雜有明晶砂和骨灰粉。
「魯門長,就這些能推斷出什麼嗎?」朱瑱命似乎已經得出些結論出來,他是想考校一下魯一棄,也是想從魯一棄口中得出自己沒想到的方面。
魯一棄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高處,那是他們下來的甬道口。雖然他看不見那裡密佈的「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但可以看見那上面插著兩支尚未燃燒完的木棍,那是「獾行宗」老者從前面暗室火堆中抽出,帶有獨特燃燒物質的木棍。這兩朵火苗可以幫他定出自己的方位。
「我們現在所在之處,應該就是在上面看到的如同排列雲層的位置。也就是說,這些白牆就像雲層一樣排列著。」魯一棄說道。
「比雲層複雜,這些牆有橫有豎,有連有斷,我瞧著像是迷宮。」胖子侍衛又搶嘴說道。
「的確,是迷宮,而且不是防人進入的迷宮。」魯一棄說。
「此話怎講,不是防人的,那是防什麼的?」朱瑱命問。
「是防氣行而出的。」
「防氣行?」
「對,屍氣、凶氣,也可能是寶氣、靈氣。」
「你是說這裡面有擁巨異氣相之物?」朱瑱命問這話似乎有些多餘。
魯一棄沒有直接回答朱瑱命的問題:「堪輿之術有論:氣者,遇風則散,遇水則止,遇沙則定,遇晦則落。《青囊篇》中則將後兩句又加細論,謂惡煞之氣遇淨沙而定,寶吉之氣遇晦垢而落。而《宜龍基經》中又言:氣不流則滯,氣不動則乍。從此處佈置來看,牆中有明晶砂,乃是定惡煞之氣所用,有骨灰粉,卻又是落寶吉之氣之物。局若迷宮,可流氣不滯,卻又循環不出;頂上高空,可防氣凝而乍。」
「那麼此處到底是有寶還是有凶?」朱瑱命被說得有些糊塗了。
「不可知,或許寶、凶同存。」
「你的意思是天寶暗構與凶**均在此處?」
「我沒說,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寶貝我都不能斷定,前面凶至何極也不可料,有些事情還需要朱門長你來拿主張。」魯一棄關鍵的時候又撂了挑子。
「哎,朱門長,你別老問我們呀,你也說說你的看法。」胖子侍衛又插一句。
朱瑱命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紅眼怪人身邊,提過他手中的「冰芯豆脂球」放在牆邊的陶制溝槽上。一會兒,溝槽中的黑色乾涸物被點燃了,火焰順著溝槽慢慢延伸出去。
「這溝槽裡的是烏山洞心油,雖然已經乾涸,較難點著,可其燃勁反會更強。」朱瑱命解釋了一句後,就邁步跟著蔓延的火苗往前走去。
魯一棄他們三個見朱瑱命往前走,就也跟在後面。
這裡佈局果然是個迷宮,溝槽不斷出現分支,而走在最前面的朱瑱命似乎是胸有成竹,每條分支岔道都不做記號,也不仔細辨別,只管往前走。
走了有兩袋煙的工夫,延伸的火苗終於停住了。這是一個和他們進到白牆迷宮時非常相像的地方,也是一堵白牆,一個缺口。出了缺口,也一樣是空曠高深的黑暗,其中磷光閃閃。
胖子侍衛此時卻慷慨地掏出一個火猴子,點燃飛出,在爆燃開的火焰中,他們也看到在土壁高處有個甬道口,不過這甬道口絕不是他們下來時的甬道口,因為此處支撐而出的木製平台是完好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已經沉默許久了的朱瑱命終於開口了,這話讓一些人猛然一聽不由地心頭一跳。
「此處是九轉迷宮陣,從九宮陣脫胎而成,陣外再設遁甲八門,置高處無路可攀。魯門長說得沒錯,這種陣法是不困人的,那條路都可走到八門位,這是個循氣之局。」朱瑱命接下來的話都是說的坎面,讓心跳的人舒緩了下來。
「那麼我們現在該走回正路,找到氣發之道,要不然也許會有人趕在我們前面了。不知道我這話是不是也說得不錯。」魯一棄雖然語氣平靜,但所有人都聽出他還是介意對自己的不信任的。
找到正道,對於熟悉此處陣法的朱瑱命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九轉迷宮加上遁甲八門,要找到氣出之道必須一路路試著走下來,運氣好第一路就走通,運氣不好要走到最後一路才能走通,那大概要花費幾天的工夫。而這個難題對於魯一棄來說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因為他超常的感覺在聚氣凝神之後就可以感覺出氣相騰躍靈動之處,朝著這方向,再按九轉迷宮的路數走,直接就可以轉上正道位。
這是魯一棄與朱瑱命下到地室中後第一次協調地配合,一個感覺方向,一個按陣法路數領路。
路很平坦,沒發現機栝坎扣的跡象,沿路有溝槽中火焰的照明,這路應該是很好走的。可是當離預定目標還有一半路程時,他們停住了腳步。繼續往前的溝槽斷了,前面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怎麼回事?疑慮最大的是朱瑱命,因為他熟悉陣法,所以知道此處九轉路數的循氣之局,就算有一兩條溝槽斷頭,火苗還是可以從其他路徑繞行而至,再說了,就算繞不到此處,也只會有小段路程沒有火焰燃燒,不至於前面整個陷入黑暗。
「火槽子斷了,點亮盞子往前就是了。」胖子侍衛大咧咧地說道。
沒人說話,沒人搭理胖子,他們在聆聽,在分辨,在感覺。
「你們要不敢走,那我來開道,不過得到好東西可得我來分。」胖子一拍光了上身的胸脯,激起大片肥肉亂晃。大概人都是這樣,再怎麼說捨財不捨命,等離得要到手的寶貝近了,還是捺不住那幅慾念。
「安靜!前面有東西在動。」朱瑱命悄聲喝止呱嘈的胖子
「狗屁東西,我咋聽不到看不見,嚇唬誰呢……」胖子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呆立在那裡了,因為他看見了那個「狗屁東西」。
一個發出亮紫色光芒的東西從前面飄近,然後又順著一條橫著的路徑緩慢飄過。那東西雖然不大,像顆珠子,可上面的紫色光芒卻翻轉流溢著,就像紫色的火焰在燃燒。
「屍氣!」魯一棄低聲驚呼。
與此同時,紅眼睛怪人的嘴唇也抖動一下,看口型也該是「屍氣!」二字。
「拿!」朱瑱命這個字是命令,他知道紅眼怪人是僅存的會蠑娑技的薩滿,擺弄屍骨魂魄是專長,這屍氣之物豈是他懼。
隨著他的命令,紅眼睛怪人縱身而出,只是在起步時稍稍顯得遲疑了下,因為只有他心中知道,前面怪異物件兒所帶屍氣之重是他從未遇到過的,而且這屍氣中還夾帶有其它猛灼的氣息。
魯一棄和胖子行動慢了些,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去追去抓。他們一慢,朱瑱命也只好慢下來,盯住魯一棄不放才是最重要的。
等魯一棄他們也緊走慢跑地轉過幾條轉折路徑,發出紫色光亮的東西和紅眼睛怪人都已經不見了。
這麼快就不見了,從紅眼睛的身手也許能說通,可是從這裡的環境來說卻無法說通,因為這裡是條死路,前面的通道已經變成兩牆相夾的錐底。
「不對呀!」朱瑱命首先提出疑義,卻不是因為紅眼怪人不見了。「按九轉迷宮的走法,此處應該是通路,怎麼會變成錐底?」
魯一棄沒有說話,眼神中連一絲疑慮都沒有,這種神情要麼是定力若神,要麼就是早在意料之中。
「我說讓我開道,都不信,這下好了吧,走死路上來了,而且人還讓惡鬼給叼走了。」胖子有些幸災樂禍。
「此時多說沒用,瞧瞧有沒有暗門、隱竅子什麼的。」魯一棄阻止了胖子,他知道此時朱瑱命的心情已經壞到極點。
這次朱瑱命沒有自恃身份,親自查看兩邊牆壁。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手下人都不見了,而魯家人查看的結果自己他也不會放心。
錐底之中已然沒有火槽子,很是黑暗。朱瑱命查看時掏出一個杯口大小的圓牌子,壓在掌心之中,一道瑩白的光線從他掌心中射出,就像是有支電棒子在手中。
魯一棄在琉璃廠時聽說這樣的東西,一般有三種,發白光的叫「井月盅」,發綠光的叫「碧波旋」,發紅光的叫「平焰握」。這些其實都是百年不遇的奇異玉石,可以發光,攏於掌心,光可成射。不過據說這些玉料就算找到也很難見到成材的,所見多為顆粒,像朱瑱命手中這樣大,光線如此充足的只有傳說中才有。
到了這種地步,魯一棄也不能袖手旁觀了,要不然顯得太不夠誠意。他也掏出螢光石一同仔細查找起來。
只有胖子閒在一邊什麼都不幹,嘴裡還不斷地嘮叨著:「別找了,浪費辰光,我說這裡沒路就是沒路,剛開始就走錯了,走望鄉台來了,人都讓鬼差拉下閻羅殿了。」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朱瑱命突然回頭,手中攏住的瑩白光線直射到胖子臉上,而他眼中射出的精光更勝於「井月盅」的光芒。
「不要瞎說,這裡也沒個檯子,怎麼就到望鄉台了。」魯一棄在一旁趕緊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