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心儀派人將易園門下叫到了議事大殿,說是有事相商。來到大殿,只見聯盟內的主要成員都在,天劍客與葉心儀齊居高位,正揮手招呼易園門下到指定位置坐好。
環視四方,葉心儀沉聲道:「今天,叫大家來此,主要是有三件事情要與大家商量。第一,是關於易園門下張傲雪的事情。昨天,我們都一同前往查看了她的傷勢,至今仍然想不出什麼可行之策,所以在此我想問大家一聲,是否執行柳星魂柳掌教之法,由他前往雲貴之地,去找尋那異人幫忙?」聞言,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易園門人身上,他們的決定才是最重要。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乾元真人以詢問的眼神看了身旁的幾人一眼,在得到了他們的肯定之後,起身道:「謝謝盟主的關心,對於此事,我易園門下一致贊同,還望柳掌教多多費心啊。」
柳星魂笑道:「同為正道,這乃份內之事,乾元道友不用放在心上。」
葉心儀欣慰的道:「既然這樣,那此事就說好,一切交給柳掌教去辦。現在,我們來說第二件事情。關於當前的形勢,大家都已經知道,昨晚我仔細想了一夜,整理出了一些頭緒,心中有了一些想法,現在就當著大家道來,有什麼不妥之處,大家可以提出來。目前,我們的任務是應付地陰天煞,域之三界的事情可暫時放在一旁,只要他們不主動進犯我們,便只須留意他們的動靜就行了。而要對付地陰天煞,就必須找出『聖龍符』與『天威令』,現在我們要辦的第二件事,就是著手找尋這兩樣東西。」
聽到這,雲之法界的風雷真君開口問道:「盟主之言我們已經明白,只是你打算怎麼尋找這兩樣東西呢?」
葉心儀道:「就我所想,目前人間局勢混亂,出外找尋此二物的人選必須要具備兩個條件。第一,修為不凡,不至於輕易受困於妖魔鬼怪之手。第二,性格沉靜見識廣博,在遇上危險時要冷靜對待,遇上奇珍異寶時能分辨好壞,如此才能更加順利的找到二寶。」
綵鳳仙子讚道:「盟主心思靈巧,所思所想皆合情合理,想必這人選你已經想好了?」此言一出,眾人都高度關注,目光直視葉心儀,各自猜測著她心中的人選。
淡淡一笑,葉心儀美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自信,不急不緩的道:「人選問題,需要與大家商量。不過在我心中也的確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大家是否配合?」鳳目一轉,這一刻葉心儀展現出了驚人的氣勢,輕描淡寫的一眼,彷彿能將眾人心底的秘密看穿。
低頭,在場半數以上的人都避開她的目光,順從的道:「盟主有命,莫敢不從,請盟主直說吧。」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葉心儀氣勢一收,柔聲道:「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於我,那我也就不再多繞圈子。目前,我們要隨時提防地陰天煞突然出現,所以三派的四位前輩必須留下,以防不測。剩餘人中,柳掌教要前往雲貴之地,而易園門下要照顧張傲雪與林雲楓,也抽不出人來。如此,便只能從剩餘人只挑選。就我初步設想,打算讓浩雲居士、丹青劍俠、法果大師、殘陽子四人下山,各自率領一百弟子分四方找尋,不知道你們有何異議啊?」
被點名的四人對望了一眼,彼此默默點頭,毫無意見。如此,這事就這樣決定。
接下來,葉心儀又道:「第三件事,是關於劍盟主的。數日前,他與丹青劍俠、殘陽子一起離開華山。途中,為了擺脫玄風門高手的跟蹤,丹青劍俠與殘陽子引開了敵人的視線。而今,他們兩人已回來數日,可劍盟主卻無一點消息,為此,我決定派人下山,去找尋他的蹤跡。關於這事就交給我師叔金笛芙蓉去辦,凡是天劍院門下都聽她調遣。另外——」
剛說到這,殿外一個傳訊弟子匆忙闖入,急聲道:「回稟盟主,山下傳來消息,說有不明身份之人進犯華山。」
「什麼,有這事?」意外的消息令眾人一驚,是誰那麼大膽,敢在此時侵犯華山?思索中,大家面面相覷,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葉心儀身上,等待著她的發話。
起身,葉心儀臉色嚴肅的道:「走,我們一起去看一看,是誰有這份膽量。」一行眾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大殿前往查看。究竟是誰,會在此時此刻入侵華山?——
日光,透過層層雲海逐漸發散,七彩的光芒交匯於一處,形成一朵散射奇花,閃爍著不同的光彩。望著天空下那罕見的景致,焚天臉上露出幾分微笑,身體悠然自得的御氣前進,整個人顯得隨意自然。
離開天魔教主已經半個時辰,此時距離華山僅一炷香路程,故而焚天不慌不忙,英俊而略帶邪魅的臉上,一絲神秘微笑令人奇怪。
移開目光,焚天看著頭頂,臉上的笑容一收,眼神突現驚訝。「奇怪,為什麼我老覺得有人在跟蹤我,難道是錯覺?」
自語聲中,焚天身體一頓,左手掌心朝上,一道青幽的火焰沖天而起。剎時,天空雲霞變色一片青碧,虛無縹緲之中一道人影浮現,引來了焚天的輕呼。「果不其然,無怪我覺得有點奇怪。你是何人,為何隱身跟蹤於我,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一閃而至,是一位全身雪白的中年美婦,週身散發出濃濃寒氣,竟然是那九陰聖母。
冷冷的看了焚天兩眼,九陰聖母語氣驚訝的道:「小小年級靈識如此敏銳,真是天下罕見。再配上你驚人的修為,的確不可小視啊。年青人,看你剛才那一掌,能夠令雲海色變,想必是出自天火一脈,不知烈火靈叟你可認識?」
焚天打量著九陰聖母,見她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來歷,心頭極為震驚,不過表面上卻顯得十分平靜。「前輩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晚輩的來歷,焚天真是十分敬佩。不瞞前輩,烈火靈叟正是家師,不知前輩如何認得,還望見告。」
九陰聖母臉色一冷,語氣不善的道:「果真是他的徒弟,想不到修為倒是十分罕見。至於我的名字,你師傅難道不曾與你提起嗎?」
焚天一愣,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恍然大悟道:「難道您就是九陰聖母前輩,也就是我師叔?」
微哼一聲,九陰聖母喝道:「住嘴,誰是你師叔,休要胡言,我與你師傅早已恩斷意絕,不相往來。」
焚天聞言一驚,小心的留意著她的神情,輕輕的道:「師叔您別生氣,其實你誤會師傅了。當年的事情弟子雖然不甚瞭解,可時常聽師傅自語,說是無心的誤會造成了你與他之間的仇視,為此他一直十分懊惱,希望能找機會與你說明。可因為某些緣故,師傅一直沒有機會,所以——」
察覺到九陰聖母的神色逐漸平靜,焚天繼續道:「其實師叔您不知道,師傅因為當年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數百年間不曾收徒,差點就斷送了天火一脈。直到後來遇上我,師傅才突然悔悟,全力培養弟子並一再告戒,將來要是遇上師叔,定要代師傅嘗還一切,以敬孝道。」
九陰聖母瞪了焚燬天一眼,微喝道:「不求上進之輩,他要是斷送了天火一脈,我看他拿什麼去見你師祖。現在你走吧,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一切,免得心煩。」
焚天見她語氣變軟,低聲道:「弟子不好,惹師叔生氣,還請師叔見諒。師叔此來不知所為何事,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九陰聖母見他低聲下氣的模樣本欲叱喝,可細想當年的一切又與他無關,不由語氣稍好的道:「不關你的事,我生氣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不須要代他受過。說實話,論人品你比你師傅強,修為也十分驚人,就不知道是否與他一樣負心,是否一樣可惡?」
焚天尷尬一笑,低聲道:「師叔誇獎了,弟子怎能與師傅他老人家相提並論呢?至於您說的負心,弟子初出師門,又能會犯上那些事情,您說是不?」
九陰聖母哼道:「這個可難說,什麼樣的師傅教什麼樣的徒弟,他當年就可惡透頂,你也不見得好到哪去。」
焚天笑容一僵,見她神色不對,連忙轉移話題道:「師叔啊,我們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您還是說一說,怎麼會跟在弟子身後,一直留意我呢?」
九陰聖母聞言臉色微勃,恨聲道:「此事說來氣人,我苦心栽培了兩個徒孫,不論人品相貌,天姿靈慧都是世間少見。可不久前突然有人闖我洞府,先是掠走了九陰女綠蛾,之後又把我另一個徒孫純陰女白如霜擄走,使得我十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為此,我豈能善罷甘休,自然是要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