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暗香急急辯解,她分明只記得自己與裴嵐遲說完喜雨的事情,便被熱得暈了過去,之後的一切,她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一雙冰涼的手幫她擦汗寬衣,餘下來的事……她咬緊了下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暗香……」容宿霧低低的喚了她的名字,雙手已經熟練地游移到了她纖細的腰上,那雙手發出來的熱度讓她異常敏感地扭動了起來。「我會負責的!你……不要……不要這樣……」她雙頰通紅得叫了起來。
容宿霧將她摟得更緊了,下巴貼在她的肩窩處,戲謔地問:「哦?怎麼負責?你且說來聽聽?」
暗香被他逼得幾乎求饒了起來:「我娶你好不好?」
她的翹臀被他用力地拍了一下,似乎帶著懲罰的意味。「這話不是應該由我來說嘛?」他輕輕笑了起來,一雙手非常不老實的在被褥下遊走。
「做……做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卻感覺身體裡又蒸騰起先前熾熱的感受來。
「你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容宿霧的聲音帶著無限的蠱惑的意味,漂亮的雙唇慢慢貼近了她的。
她害怕地點了點頭,為什麼覺得他的話語意不善的樣子?
「那我們就重新來溫習一次……」
她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才想清楚,方才容宿霧說的是「要娶她?」可是清晰的思路又在他的溫情中慢慢沉淪,她攀著他的肩,什麼都不曾想,只是感受軀體被他貫穿那一剎那地愉悅。便希望若是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若是可以和他這樣毫無芥蒂的坦裎相對,若是……他說的是真地……她簡直不敢想像幸福將會如何飽滿地走近她!
「宿霧……」她意亂情迷地喊著他的名字。
「我喜歡你。」恍惚中。她聽見那個人篤定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她只是抱緊了他,伏在他地肩頭輕輕道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容宿霧看著懷中的可人兒漸漸睡去,忍不住親吻著她的額頭,漸漸傾訴:「我總是在夢裡想起我渾身是傷躺在路邊的時候,沒有人施以援手,更沒有人上前來詢問一聲。忍受無數人冷眼旁觀之後。只有你一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問我要不要吃糖葫蘆……我怎麼吃得動?你不記得了嗎?這塊五綵鳳玉,便是你親手交到我地手中的……那日你將那枚紅線銅錢交給阿豚,又讓我想起了那一幕……多年過去,你仍舊是丟不下這個贈人吉物的習慣……」
他自從在父親去世之後繼承了這座抱鶴軒之後,與人打交道向來是小心防備,從未這樣敞開心扉對著一個人說這樣一大段話。
越是和人爭鬥,越是能從那眉眼高低中讀出或多或少的敵意,也就越是珍惜往日少年之時遇見的那個眼神天真無邪不需要防備她的少女……此刻她便躺在自己的懷中。呼吸勻稱地安睡。
天氣漸暖,抱鶴軒中早已綠樹成蔭,黃鸝啁啾。就連抱鶴軒華麗的前廳中,簾幕也一併拉了起來。此刻遠遠望去。容宿霧難得帶著微微的笑意站在方遂墨地跟前。問道:「不知十二爺喚我來有何計較?」
方遂墨用力地嗅了嗅空氣,狐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奇怪。他居然看見容宿霧主動對他笑也!
「十二爺……我可在問正經事……」容宿霧恢復了他慣常的表情,方遂墨這才習慣地敲了敲腦門道:「呀!正經事!我想起來了,宿霧前些日子與我提的那個佈告地事情……我已吩咐那些翰林學士去商議了!」
「哦?結果如何?」容宿霧的聲調不疾不徐,倒也聽不出心中地喜怒。
「結果麼……我已經寫在這裡了。」方遂墨遞給他一個小褶子,又道:「不過那些翰林們從未有過什麼經驗,於是他們建議我仍舊是讓宿霧你來主理四大書局地佈告一事。」他偷偷看了看容宿霧的表情,仍舊是那樣平淡無奇,害他本來想要在容宿霧面前邀個功,討頓酒喝地……想起上次在抱鶴軒吃的那頓酒宴,還摸到了容宿霧的手……方遂墨就不免臉泛紅雲,當真是銷魂蝕骨的一雙手啊……
「多謝十二爺的美意。宿霧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淡淡讓過禮,便是一副欲將送客的表情。見方遂墨很傷心地杵在那裡,忍不住又問:「十二爺還有事?」
「那個……」方遂墨咳了一聲,有些怯意地說道:「最近我的院落中人來人往走動得厲害,舍妹丟了一樣東西,若是尋常的我也就不會巴巴地來告訴你了,不過這樣東西你也知道,乃是父皇賞賜的,與那只碗一樣,都是丟不得的……」
容宿霧自是明白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弄不好,抱鶴軒弄出一個偷盜皇家物品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方遂墨提到了那只碗,更讓他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痛了起來。「哦?最近都有什麼人常去十二爺那兒?」他在方遂墨的對面坐了下來,半認真半慵懶地問道。
「也沒什麼人,不過就是軒中的幾位姑娘……」方遂墨愛好結實美貌的少男少女早以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只要不出什麼紕漏,容宿霧自然隨著她們去。若是真能有幸出了個什麼皇貴妃,自然也能提升抱鶴軒的聲譽。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容宿霧忍不住追問道:「究竟是哪幾位姑娘?十二爺莫非是懷疑其中的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