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出租車穿過青山市區徑直往東,走了好長時間還沒有看到喬志強說的圓夢之都,內心不禁有些焦急想打個電話問一下,又怕引起喬志強的反感,在這之前,李森林已經給他打過兩邊電話了。
周圍已經開始凸現大片的農田,這裡應該是郊外的郊外了,按喬志強的說法再往南一拐就應該到了,李森林果然看到了一個往南拐的路口,急命司機轉彎,剛把車順過來,就看到暮色中矗立著一座灰蒙蒙的三層樓,樓上紅色的霓虹燈已經亮起,和周圍的荒涼相比,不斷閃爍著的圓夢之都這幾個大字,就像張開著的血盆大口,讓人感到怪模怪樣的。進到院裡李森林看到裡面已經停著幾輛檔次很高的轎車,就想到喬志強說過的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能有人找來,看來這個地方是應該很有特點的,這樣一想就更增加了此行的神秘感。
李森林是在下午接到喬志強電話的,喬志強在電話裡先說對上申請旅游專向資金的報告,分管省長已經批給了財政廳,李森林一聽心裡一喜,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但是喬志強說,雖然批了但我打聽了一下財政廳還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周轉金,准備給砍半執行。李森林一聽心裡涼了半截,本來這次對上爭取的資金是五百萬,比原來的預算多出來一點,李森林原來打算,把紀念碑建完了剩下幾個錢再補補市裡的窟窿,但是如果要一下給砍去這二百五十萬,光建紀念碑的錢就不夠。李森林一急就說:“省長都批了,財政廳這樣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喬志強說:“這就叫縣官不如現管,他們不管你應該不應該的,財政就是那麼多錢,不給這個就給哪個,反正不往自己腰包裡揣就犯不了錯誤,所有打報告要錢的理由都非常的充分,給誰都挨不了省長的凶。”
李森林一聽知道事情應該還有挽回的余地,而且喬志強就有辦法,說:“能不能給想想辦法?如果真給砍半執行,紀念碑就立不起來了。”
喬志強在電話的那端似乎正在琢磨辦法,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找找人看看,你開著手機,我如果能約出這個關鍵人物來事情就應該有希望,你等我的電話吧!”
李森林這個下午就什麼事情沒有安排,專門等喬志強的電話,過了有一個來小時的樣子,李森林手機響了,是喬志強的,喬志強在電話裡說約好了,你趕緊帶錢來青山一趟吧!
李森林就問帶多少錢,喬志強說:“只要他一點頭,你那五百萬就齊了,帶多少錢你就看著辦了。”
李森林一聽這是多多益善,但是心裡還是沒有底就說:“你說個數不行。”
喬志強說:“我說什麼數,你又不是沒有干過辦公室主任,請省裡領導三千五千的就能打發的了?沒見過你這麼苯的市委書記,你也不想想,花個萬兒八千的就能弄回二百多萬,多合算的事!你還在那裡小手小腳。”
喬志強的一通教訓讓李森林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就想趕快讓秘書給財政局長打電話,拿起電話來才意識到要錢得找個理由,想了一陣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就感到自己雖然是市委書記但畢竟不分管財政,直接找財政局恐怕給別人留下口實,覺得還是蓋金龍更可靠一些,就直接給蓋金龍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蓋金龍就親自把錢送來了,比李森林說的數還多出兩萬。李森林就覺得自己主張注冊公司的事是辦對了,這不僅給自己留下了後路,更重要的是很多事情上自己方便了很多。
李森林讓司機送到青山市委就讓他回去了,喬志強在電話要求他最好不要帶司機,李森林知道喬志強之所以在電話裡說的還有些余地,是要他自己斟酌,如果覺得司機可靠就帶來讓他服服務,如果感覺相反就不要帶了。因此出來的時候,李森林就對司機說到青山市委,現在的狀況已不能和自己干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時候相比了,現在自己是單位的一把手,該神乎其神的就要神乎其神。
李森林進到青山市委轉了一個圈,就接著出來攔了一輛的士,按照喬志強說的路線開始向圓夢之都奔來。
踏進圓夢之都閃動碎光的旋轉門,李森林立刻感受到裡面有一種和外面極不相稱的奢華。大廳裡的整個色調給人的感覺就是暖,豪華燈飾映照在打過蠟的大理石地面,把整個空間都變成了一個透亮的玻璃房子,舒緩的音樂從四處漫上來,流動在仿佛伸手可及的空氣中,穿著干淨制服的俊男靚女在大廳裡來回穿梭,一個個精神飽滿氣宇軒昂,沒有人的嘈雜聲只有一種節奏在律動。
李森林一走進來,早有迎賓小姐上前問候到:“先生,晚上好!請問先生有預定嗎?”
看到這樣的環境,李森林有些暈菜,他竭力鎮定著,說:“有預定,是205房間。”
迎賓小姐說:“205房間的客人已經在等您了,請隨我來吧!”說著就把李森林往上引。
顯然喬志強已經關照過。李森林跟在迎賓小姐的身後往樓上走,迎賓小姐穿著一件紅色的緊身旗袍開叉很高,旗袍的後擺隨著小姐修長的身體不停的左右飄動,不時露出白亮亮的大腿,就像浮動在水銀般水面上的帆,李森林看的有些心旌神搖,趕緊把自己的目光移開了。
來到包間見喬志強正和一位胖胖的中年人聊天,看到李森林進來,喬志強趕緊起來對那位中年人介紹說:“這位就是安平的市委書記李森林。”然後又向李森林介紹中年人說:“這位是厲廳長。”
李森林想這應該就是那位讓自己栽過一次的厲總的哥哥,心中就有了某種戒備,但還是趕緊走上前來和厲廳長握手,厲廳長也微笑著伸出手,都坐定了,服務小姐進來倒了茶水問:“先生現在是不是上菜?”
喬志強這次沒有客氣,揮了揮手說:“上菜!”
小姐隨後遞上菜譜來問:“先生點些什麼菜?”
喬志強看了看厲廳長說:“就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多少,就來點有特色的吧?”
厲廳長說:“不知李書記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我是什麼都行。”
李森林趕緊說:“我也是什麼都行。”
喬志強並不看菜譜,而是轉向服務小姐問到:“你們有新鮮的大鮑嗎?”
小姐說:“有,今天剛進的,是特等的。”
喬志強說:“那就每人來兩個紅燒大鮑,再來個魚翅鍋,大一點的,每人一鍋,再上兩個清淡一點的青菜,看著上幾個有特點的小冷盤,多了也吃不了,先就要這些吧。”
小姐答應著問:“請問先生上什麼酒水?”
喬志強又看了看厲廳長說:“不喝點白酒沒有情緒,咱們就來點白酒怎樣?”說罷不待厲廳長做出反應就說:“來瓶五糧液,要高度的。”
厲廳長說:“高度的太沖,還是要低度的吧!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也不行。”
喬志強說:“低度的不夠味,還是來高度的,咱們也好長時間也沒有聚聚了,怎麼也得借李書記這個酒和你好好喝幾杯。”
李森林說:“您是我的直接領導,我的酒不就是您的酒嗎,咱們還分你我?”
喬志強說:“不要領導領導的,要論領導人家厲廳長會和咱們坐在一塊吃飯?哪個市裡的頭頭們不追著要請厲廳長,今天厲廳長能來完全是弟兄們情誼。”
這話顯然說的厲廳長有些高興,說:“志強是客氣了,不過弟兄們倒是真的,我和志強是多少年了,他從一進省委辦公廳我就認識他,現在眼看就要成了一方諸侯了。”
喬志強說:“那裡就成了一方諸侯,我這是被發配了。”
這頓飯由於有喬志強在,吃的還是比較熱鬧的,前半場敘舊後半場講笑話,大多都是帶色的,說的人心裡直癢癢,酒也喝的快了些,不知不覺三個人二斤五糧液就下去了,見第二瓶酒見了底,厲廳長就說不喝了,要早點回去,喬志強說:“回哪去?咱弟兄們就不要客套了,我早就和他們定好了,今天咱就住在這裡了。”
李森林感到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喬志強是這樣安排的,李森林雖然知道今天晚上的活動不僅僅是吃個飯,但沒有想到要住在這裡。看厲廳長倒是一點都沒有表示出吃驚來,說:“今天不行,今天沒有向你嫂子請假。”
喬志強說:“沒請假!可以現在就請。”
厲廳長還在猶豫,喬志強說:“難得人家李書記有這個意思,你要是走了就太不給面子了。”
李森林這時也只能說:“厲廳長就不要客氣了,我都安排好了,你要是走了,我就該檢討自己是不是對厲廳長有不恭之處了。”
厲廳長說:“那裡!那裡!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喬志強說:“那就趕快請假吧!”
厲廳長說:“既然不走了,假就等會再請也不遲。”
喬志強說:“平時工作這麼累,難得有時間這麼放松,今天晚上既然出來,就好好玩玩,你放心,這裡絕對安全。”
喬志強一說這話,李森林立刻知道是玩什麼了,雖然一部分領導出來尋花問柳,找小姐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但李森林沒有想到喬志強會這麼放肆。
他們來到三樓,早有服務生給打開了三個房間,喬志強先把厲廳長引進最邊上一個房間,帶上門出來,見李森林在門口躊躇,就說:“你還等什麼?”
李森林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般,說:“我在下面等你們吧!”說著就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跑。
“你給我站住!”喬志強厲聲的喝道,聲音雖然壓抑著,但能感覺到喬志強是生氣了。
李森林像木偶一般的站住了,喬志強走近了李森林說:“你以為就你會潔身自好,我們都是些同流合污之輩,不這樣能討的人家的歡心嗎?錢能劃下來嗎?你要是走了,我立馬也離開,反正錢要來也不給我!你就看著辦吧!”
李森林一聽喬志強這樣,只好蜇轉身說:“我就是有些不適應。”
喬志強說:“誰適應?”看到李森林向房間走去,也轉身進了中間的房間。
李森林走進房間,首先看到了房間中央那張豪華的雙人床,窗子掛著落地窗簾,吊燈開著,亮著柔和的光,窗對面的沙發上正坐著一位漂亮的女孩。女孩見他進屋,站了起來,說了聲:“先生,您好!”
這女孩年齡大概在二十一二歲左右,沒有干這個職業女孩所慣有的濃妝艷抹,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可以用清新怡人四個字來解釋,長得相當漂亮相當干淨,這種漂亮和干淨不是用語言能形容和描寫的了的,可以說身材和容貌超過了一般的電影演員,李森林暗想,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干這個。女孩對他輕輕笑著,說:“先生是剛吃完飯嗎!”說完拿著茶具就向右邊一個門走去,這時李森林才注意到裡面還有一個套間。
女孩很快就回來了,用纖細的手指撥弄著精致的茶具,就像一位藝術家在創作自己喜歡的作品,女孩把斟滿茶的茶杯端到李森林面前說:“先生,您喝茶吧。這是用祖傳秘方專門為您泡的功能茶,效果很好的。”
女孩一說到功能茶,李森林立刻就想到是什麼功能,但女孩就是不說出這個性字來,這讓李森林更感覺到了女孩的特別。在有些情況下,李森林也曾經進過桑那歌廳之類的場所,但裡面的女孩大都直白的嚇人。有一次,李森林記得剛進房間,被應召進來的女孩子撩起裙子就說,你要來日你就來吧!反正早晚就這麼回事。當時嚇得李森林是落荒而逃。而眼前這個女孩無論是從外貌還是行為上都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然是帶著目的來干這樣的事,但卻被女孩化解的一點痕跡都沒有,這無形中就減輕了李森林的心理壓力。
李森林喝了一口茶,感覺確實和別地茶不一樣,有種沁人心脾的味道,剛剛喝了半斤多五糧液,正好感到有些口渴,李森林就把一杯茶都喝了,女孩又倒上一杯。
李森林看著女孩,問:“小姐貴姓?”
女孩柔柔地說:“先生又何必知道我姓什麼呢!我們既然見面就是有緣,有這種有緣的感覺就夠了,姓氏不過是人的一種符號。”
聽女孩這麼一說,李森林想,倒是自己不懂規矩,這種地方的女孩哪有報真名的,這個女孩不告訴自己姓什麼是不想騙自己,李森林再次感到這個女孩確實不一樣,有些忍不住了說:“你看著不像干……”這話說出口,李森林才知道自己不知該怎麼稱呼那種職業,尤其是面對眼前的這個女孩。
女孩倒不在意,說:“先生是說我不像妓女。”
李森林默認的點點頭。
女孩說:“妓女臉上也不會刻上字,這是我們這裡的風格,我們這裡來干這個的都是從大學裡找的。”
李森林問:“你也正在上大學?”
女孩說:“你看著不像嗎?”
李森林說:“像!很像!”李森林說的是真心話,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孩更像一個大學生。
女孩又給他倒了杯茶,說:“先生,您去洗澡吧!水我已經給您放好了,說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李森林。
李森林感到某種情緒開始蠕動,就問:“浴室在哪?”
女孩說:“就在隔壁,您在這脫了衣服,我領您去。”
李森林很快就除去了外衣,身上就只剩下內褲了,女孩看李森林不想往下扒了,就說:“把內褲也脫了吧!別在裡面弄濕了。”
李森林猶豫了一下就把內褲也脫了,赤條條的跟著女孩來到浴室。浴室非常高檔,一個雙人圓形的浴缸在正中間,浴盆的四周有幾個水孔正在噴著水,旁邊是一個立體透明的桑那浴箱和一個蒸汽浴箱。地面是進口的專為浴室設計的專用地毯,站上去的感覺非常好。女孩沖著李森林說:“先生,您就在這洗吧,我在房間裡等您,有什麼事您喊我一聲。”說完她轉身出去了。,李森林下到浴盆裡,水的溫度正好,他在裡面一躺,感覺真是好極了,他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著,只一會兒的工夫,他的頭上就冒出了熱汗,他感到有些口渴,正想喊女孩把茶拿過來,就見門開了,女孩拿著茶杯進來了:“您渴了吧,我給您送茶來了。”
女孩已經脫去了外衣,只穿著乳白色透明的“三點式”,借著柔和的燈光,女孩乳罩裡那隊堅挺的乳房清晰可見,兩個不大的發著淡淡粉紅色的乳頭,隔著乳罩看得一清二楚,她下身的三角褲頭黑密密的陰毛若隱若現,李森林看到這裡,一下子興奮起來,女孩笑著走近了,坐在浴缸沿上,把一杯茶水送到了他的嘴邊說:“知道您渴了快喝茶吧。”
李森林一口氣把茶喝了,女孩把茶杯放在旁邊,拿過毛巾主動給李森林擦額頭上的汗,一邊還說:“您熱了吧,都出汗了,來,我幫您洗吧,”說著就麻利的脫掉了乳罩內褲,跳進了浴缸裡。
女孩坐進了李森林的懷裡開始往他身上撩水,李森林撫摩著女孩圓潤的肌膚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鴛鴦浴吧,女孩用手在水裡打著旋兒,水波不停的湧動著李森林,搞得李森林渾身癢癢,一會兒女孩的手又試探著在水下游弋,摸到了李森林的大腿,往上就就觸到了李森林那已經亢奮起來的武器,可能是喝下去的那茶在起作用,李森林感到下面硬的厲害,女孩使勁攥著往自己身上蹭,李森林被她引導著靠在浴缸壁上,女孩不再動,頭向後揚起,似乎在靜靜的等待,李森林忽然明白了,就在水中掀起了女孩的大腿。
女孩配合的非常好,使李森林的性感覺達到了一個極至。李森林感覺女孩的一切情緒都來自於內心,這給了他一種很真實的感覺。李森林和女孩攜手遨游在水中,感到自己變成了真正的弄潮兒,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經歷這樣的事,這使他覺得很是刺激,他感到自己獲得了一種真正的釋放,釋放完了,女孩溫柔的蜷伏在李森林的懷中,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李森林的胸肌,李森林漂浮在夢幻般的水中,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愜意與滿足,在這種感覺中他忽然有所明白,怪不得腐敗分子像韭菜一樣,一層層的割不完,原來大多腐敗行為都是人間的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