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婚:距離愛情一平米 正文 第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蝸婚(111)

    賢芝怪我不該跪的,女人膝下有萬金啊,女人的膝蓋現今比男人膝蓋還值錢!

    她說:「素奶奶,一直都是我叫你素奶奶,你幾時叫過別人姑奶奶了,那時上大學時,我倆出去和人吵架,一般都是我罵人,都是你先動手打人,我見你打,我也上去打,你以前可不是孬種啊!」

    大學時,我和賢芝那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屬於看誰不爽,就愛上前理論幾句,要是語言行不通的話,那就武力解決。

    記得還和城管打過架,城管抓一個買冰糖葫蘆的小攤販,愣要沒收人那一樹糖葫蘆,那小販都抹淚說全家三代人就指望他買糖葫蘆掙點錢。

    是啊,多可憐啊,我就上去說理啊,城管阿姨你就放過他這樹糖葫蘆吧,您要是愛吃的話,我給你買都成,你要幾串我買幾串。

    城管阿姨開口就衝我,然後我拿著糖葫蘆就敲她頭,打來了,好傢伙,賢芝也怕我吃虧也捲了進來。

    寡不敵眾啊,人家到底是人多,後來我們輔導員過來,解釋又是賠禮道歉,人家看在我們是學生又本意不壞,才沒追究我們。

    那個小販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乘我們打起來的時候,抱著一樹糖葫蘆就跑了。

    我還對賢芝埋怨,真是不夠義氣的小販,他至少看在我幫他的面子上,也得送我一串糖葫蘆啊,就這麼跑了。

    可見,曾經我季素的脾氣,那也不是好惹的,總之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的。

    一物降一物啊,嫁給了溫安年,我做起了好妻子,脾氣越磨越沒,膽子越過越小,苟且偷生的思想很嚴重啊,為了保全楊小放,我跪了,雖然賢芝很難理解。

    賢芝忿忿地說:「好她個秦湯湯,逮著家裡沒人欺負你到這個地步,走著瞧吧,你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我讓她身敗名裂!」

    秦湯湯自從我給她跪下了後,那看人都是用她那高貴的鼻孔看人的,我零零碎碎地聽到她和溫安年的談論,再加上她最近對溫安年的黏糊,我看出來了,估計溫安年真要安排秦湯湯拍那啥洗髮水廣告了。

    老天,天理何在,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要麻雀便鳳凰飛上高枝成明星嗎?不對,是烏鴉變鳳凰,她就是一隻烏鴉。

    秦湯湯穿得是越來越光鮮照人,妝也是化得越來越艷麗,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飛吧,別飛得太高回頭摔得你粉身碎骨。

    我想,我就是想和秦湯湯鬥,我這時候也沒心思,我都懷孕快七個月了。楊之放陪著我去醫院檢查了幾次,孩子發育的非常健康,還有三個月,我就能做幸福的媽媽了。

    楊之放帶我去聽孕婦的培訓課,別人都是一個孕婦在那裡坐著聽,他就捧著個本子在旁邊記著,有專家和婦產科醫師講課。然後聽到哪些孕婦的禁忌事項,他就拿著筆對我點點比劃,告訴我要注意。

    他慢慢地向我介紹他的家庭和他的工作,他爸媽都移居在葡萄牙,和他爺爺奶奶生活在一塊,他和子晚是想靠自己在中國創一番事業。

    雖然他的職業是填詞人創曲人,子晚的工作是酒吧裡的調酒師,看起來都是有些不是很傳統主流的職業。可為了心底裡的那份喜歡,他們堅持著,並且要做一流的作曲家和一流的調酒師。

    楊之放說,他要為自己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活著,他喜歡季素,喜歡直上直下神經又是很大條有時很正兒八經的季素。

    在那一趟去往麗江的客機上,他看著我給那一群老人快樂地唱著有些跑調的歌,在他這個專業的音樂人看來,是那麼可愛而簡單。

    快要除夕新年了,他說要送給孩子一個禮物,要挑一個有特殊意義的禮物。

    楊之放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棕色的方形小本本,然後一個紅錦盒,雙雙奉到我面前。

    他溫柔款款地說:「左手上是我家的戶口本,目前上面就我和子晚兩個人,我準備讓三個月後出世的楊小放加進去,這樣他以後就是我的孩子了!右手上是我給你的求婚戒指,鑽石還是蠻大的,這個是送給你的,你要是接受了呢,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

    怎麼求婚來的這麼突然,我一點準備也沒有,左手和右手,我該選擇哪一個呢?好像每一個都意味著我遲早都是要嫁給他。

    「我都沒有考慮好,你這樣,太讓我驚訝了,我還沒想好,再說,你的父母遠在葡萄牙,他們能接受我嗎?」我激動之餘,擔憂地問。

    「其實我早就把我***你的生活照還有你大肚子的照片給我父母看了,我也坦白的告訴了他們關於你的經歷,他們一直都用西方的觀念來教育我。他們很喜歡你的性格,他們問我會不會把這個孩子當親生的看待,我說我會,他說你把他當親生的孩子,我們就會把他當親生的孫子!」楊之放說著,擁我在懷。

    我開心地笑了,最擔心的問題沒了,我想了想,仰起頭,在他懷裡問他:「那我可不可以兩個都要啊?」

    他笑了擁我更緊了,說:「我們結婚吧,然後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來,光明正大的成為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起,我們一起照顧楊小放。離開那個房子,把你的下半輩子,都交給我。」

    我甜蜜地點頭答應了,我說:「那你得先回去跟我見我媽,我媽最擔心我的幸福了,我要把這個好女婿帶回家讓我媽媽好好看看!」

    幸福啊,終於降臨到我的身上了,我速度也算是快的了,離婚不過半年,我梅開二度,我遇到了心愛的男人,他深情而讓我踏實,多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蝸婚(112)

    我們商量好春節的時候,他和我一起去我家,去見我媽媽,然後我們就去領結婚證,等楊小放出生後,他還要補辦一個婚禮,還要補我一個蜜月,蜜月就是去葡萄牙,帶我去拜見公公婆婆。

    我和楊之放相擁著在街上買嬰兒用品時,儼然是對夫妻了,在街上,我們碰到了程朗,他看到我和楊之放親密相擁的樣子,我看到他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們三個坐在了一起,這是第一次單獨我們三個坐在一個桌子上,我和楊之放坐在一邊,程朗坐在我們對面。

    程朗靜靜看楊之放疼愛的護著我,我挺著肚子靠在楊之放懷裡,楊之放給我擦餐具,倒溫開水,拿餐巾放在我肚子上蓋著。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程朗叫了一瓶五糧液,喝著問。

    我吃著紫菜蛋花羹,朝楊之放微微一笑,手肘拐了他一下,我讓他說,我不好意思說。

    「我準備春節過後去見一下我的丈母娘,然後就先領結婚證,至於婚禮,等孩子出世了再辦。」楊之放幸福地看看我,說。

    「不錯啊,你小子不錯,你用半年的時間做到了我幾年都不敢做的事情。不過我說啊,楊之放,你要是這次不好好和季素過,要是讓季素再離一次婚,我是絕對不會放過機會的!所以,千萬別讓我有機可乘啊!」程朗喝一口酒,說完搖搖頭。

    楊之放有些對不住程朗了,當初是程朗拜託他來照顧一下我,還讓楊之放多在我面前提提他程朗的好,可沒成想,楊之放倒把自己給推薦了。

    「好哥們,我對不住你,搶了你的心上人,你別怨我行不?我也掙扎過,可我就是喜歡,喜歡的不得了,都沒法說服自己不喜歡,哥們,你能理解我嗎?」楊之放問程朗。

    「我能!我怎麼不能理解你!我也是一樣啊,我不是說了,別對季素不好,我告訴我自己,如果季素離第二次婚,我絕對要大膽抓住機會向她表白的!你得好好珍惜她,她不容易啊!」程朗喝得有些醉意了,眼裡閃了淚光,他又搖搖頭,說:「這酒真辣!」

    回去的時候,楊之放開車送喝得大醉的程朗回去的,程朗醉醺醺的一直在車上念著胡話,其實他念得話我都聽懂了。

    程朗對我的好和關照,我怎麼會不記得呢,程朗,我會一直一直把你當我最好最好的上司和兄長。

    他說如果季素離第二次婚,他一定會抓住機會,不會再錯過。

    這句話,輕輕地戳在我心尖上,疼。

    在我幸福甜蜜的時刻,我最好的朋友,婚姻卻出現了第一次強大的危機,我以為像賢芝和鄭兆和這樣關係的夫妻,除非是鄭兆和公司倒閉了或者賢芝被毀容了,否則他們之間彼此有很高利用價值,他們的婚姻是不會有問題的啊。

    可這一次,問題卻來勢洶洶,賢芝犯了很大的一個錯誤,她忘記了一句古話,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賢芝在那次茶餐廳事件後繼續跟蹤著鄭兆和出去玩女人的蹤跡,然後打報警電話稱某地正發生著賣淫交易。

    賢芝鬼鬼祟祟的跟著鄭兆和,很快就被私家偵探給發現了,還拍了一組組照片交給了鄭兆和,賢芝就這樣被暴露了。

    我就說賢芝:「你跟蹤的次數太頻繁了,鄭兆和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只要一玩女人就會被警察盯上呢?你總得過段時間整一次吧!」

    我和賢芝都猜測是鄭兆和領悟過來這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耍他整他的,他有錢啊,他就雇了一個私家偵探。

    雖然後來事實證明,是我們猜錯了,我們根本沒想到會是那個女人啊。

    這組照片令鄭兆和大怒,他指責賢芝簡直是心理變態,有偷窺癖,還虛偽,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還假仁假義裝得很大度的來警局擔保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雙面膠人,讓人反感。

    離婚!鄭兆和拋下這兩個字就去了前妻那裡,再也不回來。

    我也無法理解賢芝,如果你很在意鄭兆和去外面玩女人,那你就堂堂正正的亮明自己的態度,不同意他出去玩女人,反正你是他合法妻子。可你既然當面同意了,何必還去跟蹤,還報警,再假作好人把他擔保出來呢!

    賢芝對此解釋是,她礙於和鄭兆和簽訂的那份協議,加上她自己也會出去找男人,所以她才不好當面說鄭兆和不對,可她心底裡又嚥不下這口氣。加上每次擔保鄭兆和回來,鄭兆和就會感激的支付給賢芝一筆不小的金錢回報。

    到底是以金錢為關係紐帶的婚姻,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我勸賢芝離婚算了,鄭兆和這樣的男人,也不過是在利用她的年輕漂亮,如果賢芝老了,沒有帶出去的面子了,他照樣可以像和前妻離婚一樣和賢芝離掉。

    離婚,現在看來,對賢芝而言不過是遲早之事。

    賢芝卻還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鄭兆和苦苦求鄭兆和回來,她說:「兆和,我知錯了,我改,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面子問題,我就是吃醋,我不想你和別的女人親近。你回到我身邊來好嗎?」

    一般都是她說完了一句話後,那邊的電話就撂了。

    有時是鄭兆和前妻或者兒子接的,乾脆就對賢芝破口大罵,罵的極難聽。

    開始變成是我經常安慰賢芝了,我因為大著肚子,也不方便去外面找賢芝,我就經常打電話給她,安慰安慰她,我讓她想想我,離婚後不照樣是開展了新生活新戀情。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蝸婚(113)

    季颯也會總去找賢芝聊聊天,他們之間走得越來越近,我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賢芝現在在最低落的時候。

    鄭兆和也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她也只好拿一些首飾裘皮大衣去典賣。

    在距離新年就只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季颯的單位已經放了假,他就陪著我,準備著要買的東西,回家和媽媽一起過年,當然,還有新上門的未來女婿楊之放。

    我心裡還盤算著,過了春節後兩個月,就是孩子的預產期,這個孩子要出生在春天了,真好啊,春天是希望的季節,大放和小放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憧憬著美好的生活,我卻沒想到,在09年最後的幾天裡,竟然會發生了這一連串的悲劇,這讓我幸福的路,走起來變得艱難而無法抉擇。

    說到底,這都是蝸婚惹的禍,倘若我早一點搬出這個房子,不那麼倔強,不要那麼要強,也不會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臘月二十四的早上,正是我們家鄉的小年那一天,我和季颯在家準備著小年飯,楊之放兄弟倆都先去了葡萄牙,他說在臘月二十八趕回南京,然後我們一起會我的老家過春節。

    秦湯湯和溫安年也在家,他們則叫的是外賣,秦湯湯興奮地和溫安年談著她對即將開拍的廣告計劃,她高談闊論著,就好像馬上要去好萊塢拍美國大片的女一號一樣。

    我挺著肚子,等著季颯給我煮三鮮餃子吃,這才有小年味嘛。

    楊之放給我打了一個越洋電話,我當著溫安年的面接的電話,他可以秀著他們的恩愛,為什麼我不可以。

    我還和楊之放的父母通了電話,楊父楊母都是極客氣而尊重我,說他們很高興楊之放總算決心要娶媳婦了,等孩子生下來,要把孩子帶著一起去葡萄牙度個蜜月,到時孩子可以交給他們帶。

    真是開明的父母,我心裡的擔子徹底的放下來了。

    電話最後又落到楊之放的手上,他在電話那頭給我清唱了一隻歌,電話的信號有些不好,我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心裡真真切切的沾濡了溫情和安寧。

    我以為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老天終於還我平靜祥和美滿的生活了。

    門外有敲門聲,我還想著這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賢芝不是昨天回了家嗎?她起初為了嫁給鄭兆和,和父母關係決裂了,這次,鄭兆和硬要離婚的態度,讓賢芝長大了很多,錢算什麼呢?錢能有真情重要嗎?

    她回家去想求得父母的原諒,和父母一起過個多年來的第一個團圓年。

    而我並不知曉,賢芝的這一改變,不僅是來自於鄭兆和的離婚請求,更多的事來自於季颯。

    我想著既然不是賢芝,那就不會是找我的人,肯定是找溫安年的,我坐著等煮好的餃子吃,我才不去開門呢。

    秦湯湯開的門,我瞄了一眼,是快遞公司的,說有溫安年的快遞,讓溫安年簽收。

    溫安年疑惑地簽收後打開一看,是一疊照片,他看了之後臉色就漸漸大變了,他手拿著照片在秦湯湯麵前抖著,問:「你告訴我,這照片怎麼回事,你怎麼衣服沒穿和一個男人在包間的地上蹲著,怎麼還有警察,這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說你這是在拍戲!」

    我聽出眉頭來了,原來是那次用賢芝的照片在茶餐廳***到的照片,這事不都過去了嗎,怎麼會照片冒了出來,還寄到了溫安年的手中來了?莫非,是賢芝做的。

    賢芝啊賢芝,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不是說好了這些事等我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攤牌,你現在就急著把照片給溫安年看,這大過年的,鬧出了什麼事,別牽扯到我身上來,我現在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快要臨盆,我只想明哲保身。

    溫安年和秦湯湯的恩恩怨怨我都不在乎,和我沒關係,我馬上就要開展我的幸福生活了,我根本都不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長久或者秦湯湯能否一炮走紅。

    我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了。

    賢芝一定是眼看秦湯湯就拍廣告了,她氣不過,就把照片寄來,好讓溫安年看清秦湯湯的真實面目,然後溫安年肯定會一怒之下,撤了秦湯湯的廣告,然後在甩了秦湯湯。

    秦湯湯還不知悔改嘴硬地說:「這照片明顯就是假的,安年,你別信照片,現在的PS技術什麼照片都能做出來的。」

    「夠了!你還想騙我下去!一次兩次,我都信你了,我告訴我自己,我都為了你離婚了,我要相信你,可你呢,這些照片都出來了,你還狡辯!我學廣告圖片設計的的,照片是真的是假的,有沒有PS我會看不出來嗎?」溫安年將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秦湯湯這才見了棺材掉淚,說:「安年,我錯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這照片,這照片是季素她帶著一幫人,還有那個林賢芝一起強迫著我給我拍的。我怕你生氣我才不敢跟你說,你別怪我,好不好。」

    我正咬著餃子,沒想到秦湯湯又一口咬到了我身上,早料到這樣的話,我今天就該回去的。

    秦湯湯你自己在外面做的醜事被拍到了,你又往我季素身上扯,這次季颯在家,你以為我還會像上次那樣讓你這麼好混過去嗎?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蝸婚(114)

    我盡量讓自己喜怒,我倒想看看秦湯湯要把這場戲怎麼給演下去。上一次,她讓我給她跪下,我跪了,那是因為獨自在家顧及到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季颯在,我怕什麼呢。

    溫安年用力把秦湯湯推抵到牆上,雙手掐住了秦湯湯的脖子,那力度也是不輕,秦湯湯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她的手拍打著溫安年的手臂,不停地拍著,喉嚨裡發出聲音還在說讓溫安年相信她。

    這一幕,不是似曾相識嗎?

    他曾為了這個女人的一場流產戲,將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真是風水輪著轉,現倒反是對秦湯湯了,早就說過,這樣的男人,他愛的永遠都是自己的感覺。

    愛的時候,你是寶貝你是女神你是甜心,不愛的時候,你是潑婦你是騙子你是糟糠。

    愛與不愛,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一念之間。

    這雙手,再一次用力合攏掐在秦湯湯的脖子上,我覺得心裡很痛快,那是一種大快人心的愉悅,我甚至都想哼出歌來。

    秦湯湯,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一份從開始就居心不純的感情,混雜著物慾,名利,心機,這樣的感情,最後還是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秦湯湯的臉由煞白變得紅紫,又由紅紫,變得青綠,溫安年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樣,非要死死的掐住她才解氣。

    鬧出了人命也不好,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出世。我不想秦湯湯死在這間屋子裡,我淡淡地說了句:「溫安年,你還有機會來認清她,不過,我覺得你再繼續掐下去,她會死。」

    將最後一個「死」字,重重的拖音。

    「她該死!她背著我在外面偷男人,她就該死!」溫安年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可以理解溫安年的憤怒,照片上的秦湯湯披頭散髮,上身裸著背抱著懷蹲在地上,鄭兆和狼狽的拿西裝遮在頭上。這一組曖昧且醜陋的照片,顛覆了秦湯湯在溫安年心目中的清純專一的形象。

    他因為她起初的一條絲襪,離婚,父母還為此和他斷了關係,他一次一次相信她,每當事情問題出現,他總相信是別人在加害她,她楚楚動人哭的樣子,那麼的揉著他的心。

    當這些照片橫空出世,他亂了馬腳,這真實的照片,讓他大開眼界,也眼見為實。

    季颯在一旁看著,笑笑,說:「你總算明白了,這個女人從開始都是在騙你,你也不想想,她這麼年輕,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她跟著你圖什麼,還不是圖你的地位,想借你的肩膀上位。就為這個一個女人,你一次次傷害我姐,你現在就算是殺了她又能怎麼樣?」

    秦湯湯的嘴唇都烏紫了,手沒有力氣的抓著溫安年的手,她被死死的抵在了牆上,眼珠往上翻白。

    我有些怕了,萬一真鬧出人命怎麼辦,賢芝也是,偏在大過年的寄這照片來,我可不想楊小放沾染了晦氣。

    「溫安年,你鬆開手啊你,你瘋了,你殺了她你會坐牢,就算你想掐死她,你也選個地方,別髒了這個房子!」

    溫安年慢慢的鬆開了手,剛才在氣頭上,也許他想想也是,掐死這樣一個女人為此坐牢是實在的不划算。

    他一撒手,秦湯湯就像是一條軟綿綿的毛巾一樣,落在地上,她高高的個子,這時無法飛揚跋扈,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眼神卻怨恨地望向我。

    那眼神仿若是深仇大恨,仿若要挖出我的心一般,她喘著粗氣,手在胸口拍著,艱難地呼吸著。

    溫安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檸檬水,潑向了秦湯湯的臉上,冰冷的水灑落在她的脖子裡,臉上,衣服上,冬天本身就冷,她哆嗦一下就冷的發顫起來。

    空調被溫安年關上了。

    「你就要好好凍一凍,不然你不清醒,你就不會給我說真話!」溫安年從桌邊拉過一個椅子,坐下,坐在秦湯湯的面前。

    客廳是一分為二的,他們在那一半客廳,我和季颯在我們這一半。

    我依舊吃我的餃子,細嚼慢咽,靜靜觀戰。

    秦湯湯抱住自己的身子,縮坐在牆角邊,生怕溫安年會打她,她冷,溫安年的那一掐讓他好半天才喘上了氣。

    「說說,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打你,我想聽你說真話。秦湯湯,我溫安年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有數,我夠不夠包容你,你應該清楚。我是不是維護你,相信你,可這些照片,你讓我怎麼信你!要過年了,你想讓我怎麼過年?」溫安年拳頭敲著桌子說。

    秦湯湯呼吸正常了後,挪挪身子,朝溫安年的腿邊靠了靠,手拉拉溫安年的褲腿。

    她委屈地哭著說:「安年,我沒有,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要像以前一樣的相信我一次,這是最後的一次。這明擺著是有人故意寄來的,是想栽贓我,我愛你愛的多麼的寸步難行,處處都得提防著。」

    真是撒謊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季颯鄙夷地笑了一聲,搖搖頭。

    「季颯,還有一些餃子,你盛起來吃吧,不然在湯裡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拿勺子加點醋,放在餃子裡,表面上十分的平靜。

    對啊,我就是要裝出漠視的樣子,看秦湯湯到底怎麼再唱這一齣戲,必要的時候,我也不會做軟柿子,我就把一切都給抖出來。

    我會讓他們把所有傷害我的,統統都給我還回來。

    微笑著看秦湯湯哭,真是痛快。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蝸婚(115)

    倘若世間的小三都會這個下場,那還真是應了那一句:蒼天有眼。

    「陷害?你每次都和我說是別人欺負你陷害你,一次兩次三次,這照片你讓我怎麼相信,難道這上面的女人不是你嗎!」溫安年說

    他又撿起照片,用手甩在秦湯湯的臉上,她的頭髮給打的向一邊偏去。

    「是我,我承認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什麼事都沒有做,是她!是她帶著林賢芝逼我拍的,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啊。」說完又是哭。

    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煩,乾脆打起來最好,我心想。

    「哦,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看鄭兆和前段時間有個房產廣告啊,你就巴結著他,對不對!」溫安年若有所思,他一手抓起秦湯湯的頭髮,將她的臉拉起來問。

    「不是這樣的,安年,不要上了她們的當,她們就是現在見不得我們好,找機會挑撥,你鬆手,疼,安年!你這樣對我,她豈不是要得意死!她才是最壞的那一個,她才是給你戴了綠帽子懷了別人的種的女人!」秦湯湯狗急跳牆。

    我把勺子往碗裡一扔,瓷勺子碰到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音,我拿紙巾擦擦嘴角,說:「秦湯湯,我對你夠仁慈夠一忍再忍的了,你又一次把我當病貓欺負到我頭上,你這些照片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跟鏡子一樣清楚,你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秦湯湯抓著溫安年的袖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她馬上就要接拍新廣告了,關鍵時候如果和溫安年撕破了臉,她費盡心機的計劃和目的就要破滅了,她的明星夢啊!

    「安年,我沒有撒謊,我沒有騙你,我是中了圈套,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做啊……」秦湯湯哭著辯解著,然後手指向我,拉著溫安年的胳膊,說:「是她,是她嫉妒我們倆好,她弄的!」

    我看她哭得那麼真,那麼無辜,梨花帶雨的,還真讓人心疼啊,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去當明星成大腕還真是浪費了人才。

    季颯惱火了,回指著秦湯湯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那天你勾引鄭兆和難道你忘記了嗎,你還以賣淫嫌疑被警察抓緊了公安局,你要不要我幫你叫那天的警察來作證啊?」

    秦湯湯氣焰低了一點,但很快又漲了起來,不罷休不甘心地說:「你叫警察啊,你叫啊,你們不就是都欺負我外來的小女孩嗎,你們這裡有人,那裡也有人,隨隨便便都可以給我安個罪名!

    「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別以為你是個母的我就不敢抽你!」季颯揚起了手,我忙伸出手拉了季颯,我給他使了一個眼神,和女人吵架爭論,那還是需要女人來辦的。

    我就坐在餐桌上,邊吃餃子,邊好好的和秦湯湯這一次把話講講清楚,還有溫安年,我這次要讓他認清這個讓他離了婚的小三到底是怎樣的女孩。

    「秦湯湯,我本來是想放過你的,因為我想通了,我想隨你去,你愛做明星你就做去唄,可你屢屢把自己屁股沒擦好的原因推及到我身上來,那既然這樣,你別怪我這次把事情全部抖出來。溫安年,你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不得不說,以免誤會更大。

    「嘴巴誰沒有長,話都是人說的,你有本事拿出證據啦,別幾張假照片就想禍害我!」秦湯湯說完竟站了起來,抽出一張椅子,靠著坐下來,長腿翹得高高的。

    「證據我自然有,你聽我慢慢說就是,急什麼!」我回敬她一句。

    溫安年最沉不住氣了,他坐不住了,手還拿著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的看,問我:「季素,你要是曉得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出來吧,都什麼時候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騙下去了。」

    我笑笑,說:「溫安年,那我就從秦湯湯對你撒的第一個謊說起,我希望秦湯湯可以在我一口氣說完之後,再進行反駁,因為我沒時間和她頂嘴!」

    溫安年白了秦湯湯一眼,說:「季素你說吧,她要是插嘴,那廣告她就別想拍了!」

    季颯坐在我的身前,估計是為了防止秦湯湯一激動上火朝我撲了過來傷著了我。

    「溫安年,起初我還真以為她是真心對你愛你的,要不是那次她流產的事,去了醫院,我根本都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紀,心機這麼多。醫生告訴我,她不止是第一次流產了,是多次了,子宮壁都非常薄了。她不是說和你在一起她是處子之身,那又何來這些流產記錄呢,她的子宮壁就是最好的見證記錄。」我說。

    說完看溫安年和秦湯湯的表情,溫安年是更氣了,鼻孔就差沒冒煙了,他讓我繼續說,秦湯湯則靠在椅子上,雙手抱在懷裡,帶聽不聽的樣子。

    「醫生還告訴我,她懷孕已經是四個月了,溫安年,那時我們離婚才兩個月,如果你告訴我的都是真的,你說是在絲襪事件之後你們才好上的,那麼她怎麼會懷孕四個月呢?這會是你的孩子嗎?這個時間你自己可以推算,你比我清楚。」我說。

    「同時,我還要聲明一點,她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也與我無關,不是我一腳踢的,我沒有練過無影腳,我也沒有那麼兇惡一腳踢得人流產。是她自己怕事情被你發現私自服用了藥流的藥物,導致大出血,還嫁禍到我頭上,讓你打我。」我接著說。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蝸婚(116)

    溫安年氣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把秦湯湯嚇得腳從桌子上一收,椅子往後一傾,整個人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溫安年的臉是土灰土灰色的,秦湯湯剛想張口辯解什麼,溫安年就指著她的嘴,說:「你先給我閉嘴,等她說話,自有你說話的時候!」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氣的繼續說下去咯!溫安年,秦湯湯,我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大過年的,我把真相給說了出來,這對你倆都是相當大的打擊啊。

    真相都是血淋淋***裸的,與我無關啊,要不是秦湯湯逼著我,她做人太過分,我也不會逼上梁山的。

    臼颯也坐在一旁聽著,他配上他豐富的表情。

    「溫安年,你頭髮禿了,也是因為她懷疑我偷用了她那瓶昂貴的洗髮水,她就朝裡面下了藥,這藥在沾了頭髮半個月後,頭髮就會漸漸掉光,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她這點也算是無辜的。好歹她本意也不是為了加害你,是為了害我,她咋知道你就用了她的洗髮水呢,所以你的頭髮才會呼啦啦掉成這個樣子,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驗去。我也很想清楚是什麼化學品這麼厲害,脫毛的效果比詩碧脫毛膏效果還強大!」我說。

    溫安年摸摸自己所剩不多的頭髮,指著秦湯湯,氣得全身都在哆嗦,說:「你怎麼這麼陰毒吧,你就沒想想,我也可能會用到這洗髮水啊,你怎麼這麼狠!」

    「說說你桌子上的照片吧,她說的有一點是可取的,這照片確實是我們幾個人拍的,警察也是我們打電話叫來的。可至於為什麼她和鄭兆和沒穿衣服在包間裡面,那是他們倆自導自演的了。警察以涉嫌賣淫嫖娼把他們抓進了公安局,我這些事都沒和你說。她那時以為你這邊沒得指望了,聽說鄭兆和新樓盤開盤有房地產的廣告要拍,她就去攀上鄭兆和。可惜的是啊,人家鄭兆和後來再也沒買過她的帳!」

    「你知道後來是誰來擔保她從警察局裡出來的嗎?說來巧的很,那個髮型師我認識,叫阿莫。」我說著從邊上包裡拿出了阿莫給我的名片,在手中晃了晃。

    「秦湯湯,這個阿莫我想必你是沒忘記的吧,前不久他去警察局裡擔保裡的吧,如果你不在意他的話,怎麼在你毫無辦法時,你想到的人是他呢?可憐的男人,飛速的不要命的騎著摩托車往警察局裡趕,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危險呢!你說,要不要我打電話,讓阿莫來這裡,當面問清楚啊?如果你不是太亂的女孩,我猜你流產的那個孩子,是阿莫的吧。」我靜靜地說完這一切,將名片拋到了溫安年那邊。

    「你沒事也可以去理理髮,阿莫的技術還是不錯的。我的話說完了,秦湯湯你可以繼續圓謊了。」我說完,喝口水,翻看我的雜誌。

    「安年,不不,你別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害怕。我承認是有阿莫這個前男友,可這是在你之前的事啊,我不是刻意隱瞞你的。」秦湯湯嬌弱地說。

    張愛玲那句話說的好啊,出名要趁早!

    可這趁早,沒說要這麼不愛惜自己來耍盡手段的。那樣得來的名氣,又有什麼喜悅之情可談呢?

    溫安年在沉默了半響後,爆發了,他先對我說:「季素,你先回房間,季颯,你陪著你姐姐,我有些事要單獨和秦湯湯處理。」

    季颯扶著我離開了客廳去了房間。

    我們剛關上了房間的門,就聽到外面的桌子被掀翻的聲音,然後是溫安年豹子發威一般的怒吼,還有秦湯湯淒厲的叫聲,她一定被打的很慘。

    阿彌陀佛,別出人命就好,這房子我還想住下去呢。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外面漸漸沒有了動靜,平靜了下來,死一樣的寂靜,我有些害怕,不會是他倆同歸於盡了吧。

    我把門打開,走出來,客廳裡屬於他們的那一半東西都被打的稀巴爛,連桌子被掀到在地上裂了個大縫,碎玻璃片地上到處都是,秦湯湯的衣服鞋子包包還有化妝品日用品,都被仍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撿著她的東西,她終於要準備滾蛋了。她的額角流著血,長髮因為濕了粘在臉上,脖子上,妝容完全亂了,眼影被淚水沖刷了下來,黑糊糊的一圈。

    她身上的裙子也刮破了,光著腳全身還在發抖地收拾東西,將口紅粉餅衛生巾胸罩一一從地上撿回放在包裡。她隱隱約約在抽噎著,又像是在怨恨咒罵低嗚著。

    我走到她近點的距離,我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熱咖啡,我喊了一句:「秦湯湯!」她轉過臉,我將一杯熱咖啡潑在她臉上。

    可惜了我這杯曼特寧咖啡。

    熱漉漉的咖啡順著她潔白的臉蛋,慢慢的從額頭往下流淌,我摸摸杯子,是季颯煮過沒多久的咖啡,估計還是有點燙的,我甚至都看到了她臉上冒出的白色水汽和咖啡香。

    「你冷吧,所以我請你喝熱咖啡哦,不好意思哦,有點燙,還忘記了加糖,怎麼樣,苦不苦啊?」我冷冷地說。

    咖啡流到了她的嘴角,她直直的眼神盯著我,嘴裡竟然蹦出來了一句:「季素,我詛咒你,詛咒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就夭折!」

    她敢詛咒我的孩子!這個陰毒的女人,我不過是把她對我的所作所為還擊她一點,她竟然詛咒我還未出生的孩子!我氣得手都不知該怎麼放。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蝸婚(117)

    我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本書就朝她砸去,然後是手中握著的咖啡杯,砸到了她的鎖骨上,她疼得摀住了鎖骨,眼神還是惡惡地盯著我。

    季颯聽到了聲音,走了出來,他說:「姐,怎麼了,她欺負你是不是?」

    「她咒我,咒我!」我手指著她的臉,說。

    季颯上前就是猛踹一腳,踢在秦湯湯的背脊上,警告著說:「這就是你的下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做第三者!給我滾!」季颯用腳將地上秦湯湯的東西踹到她腳邊。

    我蔑視著這個蹲在地上任人宰割還嘴硬的小三,當初她是多麼得囂張多麼的氣焰過旺啊,她不過是一個連轉正的機會都沒有的小三,一個依靠男人來完成自己目的的女人。

    「給你五分鐘,收拾好你的東西,把鑰匙放在地上,然後有多遠滾多遠。你應該慶幸,我有身孕不方便,不然,你會被打的更慘!」我說完,起來回房間。

    路過對面的房間,我瞟了一眼,溫安年正在氣頭上,他鞋子都沒脫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抽著悶煙。

    活該,活該。

    我擺弄著楊之放送我的鮮花,我想念著遠在葡萄牙的他,幸福要麼不來,要來就是一齊湧來,真好,秦湯湯這麼以滾蛋,還真是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這套房子,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雖然楊之放堅持讓我搬到他那裡去住,可是我一個孕婦,他那裡就住著他和弟弟子晚,多不方便,再說,還沒有結婚,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我怎麼好意思挺著肚子跑到他家裡去。

    第二次的婚姻,我是一定要慎重考慮的,不能早率的就決定,至少,也得讓媽媽見面後點頭答應才行。

    「季素,你原諒我,好不好?」溫安年突然走了進來,撲通的一聲就跪在了我床邊。

    我站著看到了他那謝頂的頭,心生厭惡,他和別的女人纏綿來去,在我面前招搖過市大秀恩愛,他難道忘記了他帶給我的傷害嗎?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他也忘記了嗎?

    「要我原諒你,除非你死了,當然,很大的可能是,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我把花放在花瓶裡,拿毛巾擦擦手,平靜地說。

    他抽著自己的嘴巴子,哀哭著說:「我想了好久,我想我還是愛你的,季素,我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我才上了她的當,什麼只愛我,都是狗屁!季素,過去是我溫安年不是人,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耐煩地說:「不是說了,你死了,我才有可能原諒你,那你去死吧。」

    他怎麼可能捨得死,他是只愛自己的感覺的男人。

    自私的人,是不會自殺的,因為他太愛自己活著的那種感覺。

    溫安年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說:「你是不是怎麼都不肯原諒我了,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你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我還是可以像當初那樣待你好。」

    這個混賬,竟然還說出讓我打掉孩子的話,我揮手給了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我說:「溫安年,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裡的孩子,給你的!它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它的生死你也無權干涉,你給我滾,和秦湯湯一起滾!」

    他木木地站著,好一會兒,冒出來了一句:「其實,你也別生氣,我出軌,你不也出軌了,一比一平了。反正我打算和你復婚,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滾!——」我拉開門對他吼著。

    他走了,我鬆了一口氣。

    想復婚,哪那麼容易,他以為是在菜市場嗎,想買就買,想賣就賣!

    靠在床上,循環聽著童謠。

    等我睡了一會,起來出來看的時候,秦湯湯不見了,秦湯湯是將所有她的東西都帶走了,包括衛生間裡的洗髮水牙刷什麼的,經歷了暴打一頓後,她總算識相的捲鋪蓋走人了。

    衛生間的地面上,還有一瓶空了的施華蔻洗髮水,那不就是秦湯湯往裡面摻了化學物質想害我的那瓶洗髮水嗎?怎麼空空的瓶子落在地上。

    我詢問季颯,這才知道,原來溫安年在我房間裡說復婚遭到我拒絕後,更是氣,摸著自己謝頂的腦袋,把怒火都朝本就受了傷的秦湯湯身上。

    溫安年見秦湯湯蹲在地上收拾東西,他來回踱了幾步,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然後無情地抓起秦湯湯的長髮,那是秦湯湯拍廣告時最引以為傲的長髮。

    他拉著秦湯湯的長髮,活活把她扯進了衛生間,抵住她的頭貼在馬桶上,另一隻手打開了那瓶洗髮水,將一整瓶洗髮水全部倒在了秦湯湯的頭髮上,然後用手不停地揉。

    秦湯湯哭著求饒著,雙手抱住自己的長髮。溫安年一巴掌揮過去,他就是要毀了她最漂亮的頭髮。

    溫安年做完這一切,沖洗乾淨手上的泡沫,然後離開。

    秦湯湯瘋了一般不停地拿水沖自己的長髮。

    就這叫做害人終害己。

    秦湯湯當初往洗髮水裡添加化學有害物的時候,是想害我的,想讓我變成一個禿子,她一定沒有料到,最後這瓶洗髮水大部分還是用在了她自己的頭上。

    世間的種種陷害與陰謀,原來一不留神,會把自己給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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