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周。
這天上午,和英大學遺傳因子工程研究室的電話響了,接電話的是泰三的助手元木。
「請問,上野先生在嗎?」
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語調穩重而且清晰。
「對不起,上野君他出差了,今天不能回來。」
「您是元木先生吧?」
「是,我是。」
對方好像很高興地鬆了口氣。
「我是東北大學的立倉。因為有事沒能參加上周的學會,所以,想請上野先生把他的發言材料給我複印一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過去。」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如果僅僅是發言材料的話,在會議論文集裡都有,而那上面沒有的,很抱歉,我一個人也無法決定。」
「噢,我只要發言的資料就可以了,只是印刷的論文集都被縮小了,所以,有的圖根本看不清。
這確實是事實。人們總是抱怨可不可以不弄成這麼小的字。
「那下午吧。」
「那麼拜託了。」自稱立倉的女人道謝後便掛了電話。
下午一點剛到,傳達室便打來了電話。於是元木在理工學院大樓的一樓大廳裡見到了這位立倉小姐。
「讓您特意過來,真不好意思。」立倉很有禮貌。
見到眼前的立倉小姐,元木的眼睛都瞪圓了。不僅是那一頭飄逸的長髮,連身材體形以及打扮都不同於一般的日本人,而且那有型的嘴唇非常有魅力,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知性美。雖然戴著眼鏡,但那長長的眼睛依然閃爍著清澈的光。
——上野這傢伙是在哪裡認識她的?
現在的元木稍微有些——不,可以說是相當嫉妒上野。
他非常想給對方留下好的印象,於是便親自把資料複印裝訂好之後交給了她。對方親切地道謝,並一張一張地核對了一遍。
「聽上野先生提到了關於資料的事情……」
她好像知道了那天上野在賓館發現資料缺少了的事情。為了同她多談一會兒,元木便接著這個話題談開了。
「噢,那個呀。那天可真折騰得夠戧呢。」
元木盡量告訴她自己在那天是多麼的有功和辛苦。
「可上野君他是不應該忘記帶資料的呀,有些奇怪呢。」
「說的是啊,我也這麼認為。那些資料都是我們在離開學校前認真核對過的。」
「那麼,忘帶的那些資料都落在學校裡嗎?」
「沒有,這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呢。哪兒都沒找到缺少的那部分。當時我們做了好幾份複印件,結果那些複印件都一張也不少,唯獨他帶走的那份少了一頁。」
「是嗎?這可真是怪事呀。」
立倉再一次向元木表示感謝,然後那比例適中的身體便站了起來。這時元木雖然還想再挽留一會兒,但已經沒有理由了,並且也沒有勇氣約她再見,只好遺憾地目送她離開了。
剛回到研究室正好上野打來了電話,於是元木便撇著嘴告訴他立倉小姐的事情。
「你這傢伙,認識了這麼漂亮的美女卻一聲不吭,還跟我保密呀?」
「等,等等,什麼美女,我可不認識這個人呀。」
「不認識?怎麼可能呢,人家都說認識你呢。」
「真的不認識,叫什麼名字?TATEKULA?多麼奇怪的名字呀,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這可真是奇怪了。」
元木把電話放下,聳了聳肩。
——那麼,這個女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