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梨靡繞畫樓 正文 第三章
    傾國容貌

    不僅倉諾睡不著,躺在床上的畫樓更是睡不著。聽她躺著的這張床是倉諾用的,她翻來覆去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按道理洗完了一個香噴噴的澡,睡在這大的誇張的床上應該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才對。可是這張可是倉諾睡過的!想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那個邪惡的人,她才不要睡在他的床上!

    「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哎呀。」一下子忘記背上的傷口了,痛的她齜牙咧嘴的。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一旁的宮女看見她起來急忙上前服侍,這些都是新面孔,倉諾賜給她的,不……具體應該是賜給她這個「貴妃」娘娘頭銜的。

    「沒事。」她擺擺手,自從看見倉諾的另一面之後讓她對每個人都有了防備之心,「你們先出去吧。」

    「是,奴婢遵命。」宮女一看就是新手,沒經驗,一個個聽話的出去了。

    巨大的寢宮裡就剩下她一個人。

    畫樓推開窗子,看著外面的月色,寢宮是二樓,風景很好。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四周卻沒有星星,隱約的還可以看見黑暗裡的白梨花。這裡和南國的皇宮不一樣,同樣是皇宮,北國更顯得浩大和富麗堂皇,可是卻也讓她覺得更冷了。以後也許她就像一直被囚禁在籠中的鳥兒再也飛不出這裡,見不到她的父皇。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吐出,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鬱悶了便坐回到了梳妝台旁。

    梳妝台上擺放著成套的胭脂水粉,是新擺上去的,對於她來像是極大的諷刺。

    畫樓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醜陋的容顏卻配上了華麗的衣服,怎麼看都不搭配。她拿起一瓶胭脂,打開蓋子,香噴噴的氣息立馬竄進了鼻尖。還有那抹嘴唇的朱丹砂,嫣紅如花。

    母妃曾過,美貌是每個女人都期盼的夙願。因為有了漂亮的外貌才能讓男人神魂顛倒。

    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有多久了?連自己也要忘記自己那傾國的容貌了。

    她面上一紅,想起自己竟用傾國來形容自己,難免會覺得自己的臉皮厚了一些。可是母妃不是過自己的確很美麼?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美,偶爾看上一眼會覺得那個仙子般的人兒並不是自己。

    她拿了胭脂,按照以前母妃為自己悄悄打扮時候的步驟試著為自己擦拭。

    當然在這之前,她必須先要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拆去。

    發現她的美

    畫樓嚇得臉色蒼白,腦子裡千回百轉,身體已經替她做出了抉擇,迅速的躲在了屏風後的木櫃背後。

    前腳剛踏進去就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還不只一個人,接著是倉諾的聲音,「娘娘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聽覺有問題竟感覺他的聲音有些許異樣。

    跟在他身後的宮女急忙左看右看,明明剛才還在這裡的,怎麼一閃眼就沒見人了,「娘娘……她……她……」

    宮女支吾了半天不出個所以然來,倉諾直接打斷,「滾出去。」

    「是。」膽小的宮女急忙俯身出去。

    待到宮女的腳步聲消失不見,整個寢宮也安靜了下來。畫樓呼吸的小心翼翼,聽剛才的對話,倉諾並沒有出去。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幹什麼?不是他自己要求從這裡搬出去的嗎?難不成他覺得其他寢宮沒這裡大沒這裡舒服所有反悔了?

    就在她奇怪的時候——

    「該死的!」外面的人忽然低咒了一聲。

    倉諾捂著自己的心口,劍眉緊皺。剛才在書房呆的好好的,突然泛了心痛,能夠走到這裡已經是奇跡。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的病,他的寢宮是最安全的地方。

    現在他的渾身像是打個石膏一樣,痛的四肢發顫,額頭上還滾出豆大的汗珠。

    本來陰天已經過去了那些日子,這病是很少發作的。如今不知怎的又印證了國師的話,什麼他不跟宮主同居就無法抵制他身上的煞氣。

    突然——

    「誰!?」他一聲大喝,彷彿發現了什麼。

    畫樓被他一聲嚇的心跳的幾乎停止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從小在七宮殿長大的他對這裡的情形瞭如指掌,甚至寢宮裡有第二者的氣息他都能感應的到。

    「滾出來!」

    他如野獸般的嘶吼,恨不得一把將藏在裡面的人揪出來丟出去餵狗。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睛的傢伙竟敢藏在他的寢宮裡,不要命了麼?

    「快跟朕滾出來……」

    你叫我出來就出來,偏不!

    畫樓躲在櫃子後面乾瞪眼。根本就不曉得倉諾發作,凶多吉少。

    等了她太久

    「是你……」倉諾驚訝之間,身上的痛楚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也恍然不覺。

    畫樓背靠在牆面上,大腦完全遲鈍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個聲音在心底不斷想起,逃吧,快逃吧,千萬不要讓他看見你的真面容。

    心下這麼想著,腳步已經跨出了一大步,卻不料腳踩在碎了的木櫃上,一個坡腳,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

    倉諾嘴角微揚,手指順勢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立刻挽上她的腰,一個旋身兩人靠在屏風的木柱上。

    「你……」畫樓怔怔的望著眼前那俊美邪氣的容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

    裹著嫩色輕紗的她被倉諾抱了個滿懷。

    他俯首瞰著她絕美的臉蛋,就像是從桃花裡生出的可人兒,嬌弱美麗,討人憐愛。

    「朕已經等你太久了,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讓你離去?」低沉嗓音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都撼人心坎裡。

    「等,等什麼?」

    她完全震驚的忘記了自己已將人皮面具拆掉的事情,差點被自己的話給噎住,心口就像一隻急躁的小鹿,跳躍的頻率太快。

    「等你啊……」他嘴角微勾,笑的好輕好輕。

    畫樓氣息絮亂,臉頰上飛上了紅暈,身子漸漸癱軟無力,「你,你……」

    他是瘋了麼

    倉諾揚唇一笑,銳眼緊盯著薄紗下那張絕美的臉,有力的大手猛然將阻礙他觀賞的薄紗撕開,纏繞在身上,長臂一橫,騰空將她抱起。

    她頭暈目眩,仰起美眸瞅著他,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深邃的黑眸中彷彿竄著兩團灼熱的火簇。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此時,以往的倉諾在她的眼底時而是魔王,時而又像任性的小孩,此刻,她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他是一個強勢的男人。

    「你……你放我下來,你要抱我去哪裡。」

    「不要話,你知道朕可等你等了有多久?尤其是這幾天,日子簡直就是難挨極了。自從見了你之後,朕對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如果早知道這樣,那夜,我便應該要了你的。寶貝……你,朕要定了。」他輕吻了下她的唇,彷彿想要將他的宣告烙在她的唇瓣上以做封印。

    畫樓一時間無法回神,一顆心就像飄在雲端似的。

    他剛才叫她——「寶貝?」他居然叫她寶貝,他是瘋了麼?

    他的確是瘋了,當看見這麼絕美的容顏時,誰能不瘋?

    倉諾不是柳下惠,會放著美女不享用。

    他是皇帝陛下,OOXX是經常的事情,何況他從來都沒有為誰這麼心動過,懷裡的小人兒是天神賜給她的仙女呢!

    朕不會再放開你

    不,不可以!

    他們這樣是不對的。

    畫樓的思緒漸漸拉回。

    兩人的姿勢,那麼曖昧。

    花非花的情調,心癮無處可逃,霧非霧的線條,迷亂顛倒。

    她第一次陷入男人編製的情網裡,似懂非懂,滿心懼怕茫然,彷彿整個身子已經在陷阱裡——

    陷阱啊,這是可怕的陷阱。

    一旦掉下去就不再有翻身的餘地了。

    她的手無意間摸索到了從衣裳裡落在床.上的人皮面具,彷彿一場夢瞬間甦醒,那是在第一次闖進他的寢宮,在浴池裡未完成的噩夢……

    她大駭,身上的男人貪婪的親吻著她,「小東西……我的神女……」

    乘著他迷亂的時候,她艱難的將人皮面具帶回了臉上,接著猛的用力推開他,「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朕不會再放開你!」他一用力,牢牢的將她抱住,她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裡,她本能伸手推他,他卻一動不動。

    「我的小東西……」他已經完全被她迷惑了,狹長的眼睛微瞇,抬起頭看著那鮮艷欲滴的紅唇就要俯下頭去——

    「我是醜東西!我是醜東西……」

    醜東西!

    那是她心慌意亂時不得不承認的稱呼,因為只有醜的東西才會被人丟棄,任何人都喜歡漂亮的東西,眼前的人更是如此。

    倉諾心裡一抖,手情不自禁的一鬆。彷彿現在才看清她的樣子,那醜的作嘔的臉,他竟然在親她!!!

    他的嘴唇急忙移開,整個身體猛地向後竄將懷裡的畫樓扔的遠遠的。

    誰稀罕你的貴妃

    畫樓瞪著牆壁,沒奢求過他會跟她對不起,反正只要帶上人皮面具她就什麼都不是。

    他走下床,原本倉促的步伐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時,神色已經徹底的鎮定了下來,「醜東西,為什麼剛才你會變成她的樣子?」

    她?什麼她?

    畫樓咬唇故裝不懂。

    「畫樓,朕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美的似神女的人?」

    他叫她畫樓而不是醜東西。

    他極少叫她的名字,她心知他這樣稱呼她就是表示他認真了。

    她緩緩的轉過頭,清澈的眼睛看著他,搖頭,「沒有。」

    真沒有還假沒有?

    難道是因為他心痛產生的幻覺?

    倉諾不能確定,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謊。

    幸好他自己也有些驚慌,不曾注意到畫樓的小手緊拽著床單暴.露了她撒謊的緊張。

    他目光不經意的掃視到她尚未整理好的衣服,白嫩的肌膚上紅紅點點,是他印上去的烙印。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溝弧……

    她人雖然長的醜可是身材卻極其誘人,剛壓下去的浴火又竄了上來,他尷尬的調轉眸子,急忙乾咳一聲,「畫樓,以後不要穿的這麼暴.露。」

    「……」她哪裡暴露了?她下意識的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凌亂,急忙扭過身整理。

    她如此狼狽還不知道是誰的傑作,現在他倒是還有臉來訓斥她!難道帝王都是這麼蠻不講理的麼?

    她不服氣,「我穿的一點都不暴.露。」

    她一向喜歡跟他唱反調,兩人都很倔,倉諾更是,「不暴露麼?你看看自己身上那輕紗,能遮住什麼?還有,沒事晚上擦什麼胭脂?本來就長的醜,再打扮也不會變成美人,何必多此一舉。朕可不想本來就不怎樣的貴妃變成庸脂俗粉!」

    他的話傷到了她

    「這可是你的!」倉諾氣惱的盯著她,「到時候朕要是美人在抱你可不要後悔變成深宮怨婦!」

    「想我為你怨!休想!自古皇帝都是負心薄倖,冷漠無情,我才不會那麼傻,你愛抱美人愛跟多少個人OOXX都不關我的事情。」

    她幸災樂禍的想,最好是OOXX死了最好,精盡人亡!

    「你這個醜八怪!朕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沒教養猶如潑婦的女人!」神仙都會被她氣瘋了,何況是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倉諾,此時他已經口不擇言了。

    畫樓咬著唇,他的話傷到了她。

    一直以來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他才不會叫她醜八怪,雖然總是喊她醜東西,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嫌棄她的,內心不是不感動,甚至她曾經期盼過也許他會是母妃口中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竟然……竟然連他也……

    是她傻吧!他嘲笑過她鞭打過她,在她無助的時候從來沒有幫助過她。

    她就像是他養的一隻寵物,或許,她就是他養的一隻狗,招之即來,揮之則去。

    她閉上眼睛,絕望的,「既然我是潑婦是醜八怪,為何你還要將我留在身邊?我是南國的公主,你私自將我擄劫而來是我的錯嗎?算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和你本來就應該沒有交集的……」

    聽見她要離開,他的心竟有一絲慌亂。

    到現在他都以為自己對她只是一時的新鮮,就像對所有好玩的東西有新鮮感一樣,感覺一過就會厭惡,不再留戀。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想過他對她的「新鮮感」似乎維持過久,只因為——

    她是第一個用純真之心對待他的人,不像別人一樣虛偽奉承。

    「醜丫頭,你在看什麼?」

    「看你……」

    「看朕?」

    「對,你長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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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色美人

    「這裡是北國的皇宮,你以為自己還是公主?想走就走!」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只要你安分守己的當你的貴妃,朕不會為難你的。你更不用怕會被別人欺負,後宮之中只剩下你一個妃子,沒人敢得罪你。」

    她冷冷的瞅著他,「我還真是榮幸。」

    「別不知好歹!」

    他一個箭步走到床旁,捏起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朕警告你,最好不要挑戰朕的脾氣。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

    「朕希望我們還能回到以前,每天你都可以幫朕念奏折。在沒有人的時候你可以在朕面前沒大沒小,這可是別人做夢都得不到的差事和權利。」

    畫樓恨恨的磨牙,小小的虎牙露在唇外,看起來凶狠極了,「你休想,我也不稀罕!」

    「哼!」他冷笑,「那我們就看看,到最後誰會投降!」

    完,他甩下衣袖,轉身就走。

    畫樓閉著眼睛,彷彿連看他一眼都不屑。

    惡魔,他是一個殘忍霸道的惡魔,畫樓恨恨的想,他比林子威還要可恨!

    他們都是一樣的,先是偽裝成不討厭她的樣子,表面上看起來寬厚仁慈,實際上都是偽君子,在心裡罵她是個沒人要的醜八怪!

    他更可惡,懂得威逼利誘!

    她恨!她好恨!

    ……

    可惡!這個惡女!醜八怪,他對她這麼好,她居然敢這樣跟他講話!

    一乾二淨

    白紗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她的身體好熱,渾身像是起了火。

    迎春樓的媽媽過了今晚她的命就會不一樣,還讓她喝了一碗「合運湯」。

    昏昏沉沉的,她好像被帶出了迎春樓。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熱,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趴在冰冷的地面尋找支柱。

    朦朧中她美瞳微微掀起,一張俊美如神鑄的臉出現在眼神。

    好漂亮的男人……她從來都沒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

    「是你嗎?」她聽見他的聲音。

    他不但是一個漂亮的男人還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不像迎春樓裡的那些男人不僅長相噁心,看她的眼神更似想要把她吃了一般。

    「恩……」她想要開口話,想要讓他救她,可是她嘴裡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倉諾蹲在地上,黑色的眼眸更加的深黑,灼灼的燃起了火。

    他的手輕輕的觸碰她芙蓉一般的臉,柔嫩的像是用指尖就可以戳破。

    「朕等你很久了……」

    他沉醉的著,修長的指尖剛要收回去,卻不料被她一把抓住,將他的大手緊緊的貼在她熱的紅彤彤的臉上。

    他的身上好冰,好舒服……

    「熱……」

    她語速不清的叫著,彷彿找到了救贖的邊緣,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就像一個柔軟的水蛇緊緊的圈住了他。

    倉諾喉嚨一緊,何曾受得了如此折磨,眼前佳人明顯的被人下了藥。一切OOXX的前奏都準備就緒,她是天生絕色,尤其還是他傾慕的女子,此時的倉諾早就將剛才的爭執忘記的一乾二淨,什麼貴妃,什麼七宮之主統統滾到天邊去。

    新寵(一)

    倉諾從溫柔鄉里醒過來,身邊的尤.物已經睜開了漂亮的眼睛,惶然的打量著陌生的環境。因為喝了媚藥的緣故,在昏迷之前已經跟倉諾大戰三百回合了,此時雖然醒了過來卻渾身沒有力氣,如一隻柔弱的小貓咪,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倉諾瞇著眼睛看著她,溫柔的大掌撫上她絕美的容顏,白紗這才發現身邊這個男人,猶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她夢裡的那個男子……

    她驚詫,「你……你是誰……」

    她的聲音帶著歡愉後的嬌弱慵懶,好聽極了,倉諾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朕得到了你,你連朕是誰都不知道麼?」

    朕?一瞬間什麼東西在白紗腦海裡爆發……難怪媽媽她的命運會改變,難怪要她戴上比自己還美麗萬分的人皮面具,原來……她是要將自己送到皇上身邊,北國的皇帝,百姓口中天神一般的皇帝。

    她傻眼了,半天回不過神。

    老天,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麼好的事情居然會輪到她的頭上來?

    看見她震驚的模樣,倉諾只當是平常人應有的反應。有誰能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不驚訝的才有鬼,何況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讓他心動的女人。

    「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她的人就在他的身邊,她休想再從他的身邊溜走。

    「白……白紗……」她吞吞吐吐的開口,心裡的確緊張的過分,不僅是因為北皇熾熱的眼神,更因為害怕北皇看穿她的假面具,那個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可是這時候的北皇哪來的那「閒情逸致」,美色當前,那惶然的模樣簡直可愛極了,倉諾覺得渾身再次躁動。這樣的尤.物,真是天生來折磨人的,真是奇怪,為什麼當初他會覺得她像神女呢?

    「白紗?朕喜歡這個名字。」他問,「為什麼在浴池見到朕的那一晚要逃掉?知不知道朕找了你好久了……」

    「……」白紗腦袋飛速旋轉著,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她從小在青樓長大,人不但長的水靈,頭腦更是聰明,是迎春樓的當家花魁,到現在除了被眼前的男人碰過,還沒有被誰破過身。足以明她的機智與靈敏。

    新寵(二)

    雖然她的話大大的滿足了倉諾的大男人心理,但是精明如他怎麼會聽不出白紗語氣裡的不情願。

    他披上衣裳翻身而起,修長挺拔的身材背對著光,更加突出他的王者氣息,

    「如果不情願,朕也不勉強你,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朕不缺這一個。」

    白紗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她萬萬沒想到北皇陛下竟然不吃她那一套,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床,驚呼道,

    「不不……奴婢不敢。得到陛下的寵愛是奴婢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婢只是怕自己對皇宮不熟,不懂得皇宮的規矩,怕隻身孤獨被人欺負。」

    倉諾哈哈大笑,「被人欺負?你是朕的女人誰敢欺負你?」他大掌撈起她單薄的身子,「只要你陪在朕的身邊,朕一定不會虧待你。」

    「多謝陛下。」

    白紗心驚膽戰的著,心想,帝王果然是帝王,一句話一個舉動就可以讓你歡喜讓你憂。不過以後她就可以呆在皇宮裡啦,還是被皇帝寵愛的女人,聽皇帝的七宮中只有一個妃子,她能不能當上第二個?白貴妃?哈哈,真是一個好聽的稱呼。

    ……

    今日陽光正照,畫樓起了個早,打開窗戶,一片新鮮空氣立刻灌湧而入,她呆呆的看著窗外鮮艷的花兒。

    離吵架的那天已經有好幾天了。

    這些日子倉諾並未踏入七宮殿半步,更沒有「履行」他當初的話,讓他們回到從前,她每天都幫他念奏折的日子。她應該開心的,可是為何心口還是會悶悶的?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娘娘,你怎麼又在歎氣啦?」丫鬟阿紫捧了早膳來,看見自家娘娘已經是第三天習慣性的對著窗外發呆了。幾日相處,她發現她並不想傳中的其他娘娘那麼可怕。

    她在當宮女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有些主子的脾氣,

    新寵(三)

    「啊……娘娘,你出去散步好歹也吃些東西啊。」

    「不用了。」她搖搖頭,「我沒什麼口味。」完抬腳就往外面走去。

    阿紫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邊往裡跑邊朝外面喊,「娘娘,你等等,奴婢去跟你拿件披風。」

    北國的皇宮畫樓並不熟悉,之前當宮女的時候也不過在她的房間與倉諾的書房之間穿梭。走出沉悶的七宮殿,她才發現這偌大的皇宮簡直豪華壯觀的奢侈。屋宇橫連,畫梁雕閣,整個佈局疏密有致,交錯緊湊,一路上都是修剪整齊的花草和參天古木。

    南國的建築和裝飾就沒有這麼的講究。她在心裡暗思,是不是因為皇帝年齡的緣故。從皇宮的裝飾上看就知道倉諾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不但對自身的著裝很講究,連住的地方都做的極其別緻,就比如她現在住的七宮殿。

    她邊胡思亂想邊往前走,前面的大殿上「夜明宮」三個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大殿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門,旁邊有兩座小閣,大門裡面有一個小圓池,架木為亭,還有層層假山,看上去很美的樣子。

    畫樓站在門前研究著,一絲微微的聲音傳來,有點壓抑,聽不真切。她往前走了幾步,側耳細聽。

    又一絲微微的人聲。

    她起了興趣,往院內探去。

    這時站在她身後的阿紫可嚇白了臉,本來以為娘娘不會進去的,誰知道娘娘居然對夜明宮產生了興趣!

    她家娘娘也許還蒙在鼓裡,可是她是宮女,對宮女的消息瞭如指掌,最近茶餘飯後最勁爆的八卦就是北皇陛下的新寵。聽就是傳中陛下要找的仙女,那身材,那臉,狐媚的可以,陛下對她寵愛到了極點,幾乎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她還聽那狐媚女的脾氣甚是不好,在後宮裡只是北皇陛下小小的寵姬,就不把人放在眼底。就連管事的太監都要巴結奉承。

    眼看娘娘就要進去了,阿紫急忙追了上去,「娘娘,你要幹什麼?你要去哪裡?」

    「……」畫樓沒有回答,只是尋著聲音好奇的往前走,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要找到聲音的源頭實在不難,因為每往裡走,聲音就大了一分。

    挑釁

    夜明宮,春色正濃,太監將門打開,遠遠的畫樓都能聞見裡面曖昧的香氣。

    「誰在外面?」

    太監看了她們一眼急忙跑去回報,「啟稟陛下,是貴妃娘娘。」

    「讓她進來。」

    「是。」

    ……

    畫樓被帶進了曖昧無比的夜明宮,她漂亮的眼睛環視這屋子裡的一切,倉諾斜躺在虎皮靠椅上,一個女人靠在他的懷裡,兩人依偎,郎情妾意。

    只見那女人羅裳半解,露出纖細的腰身,白皙的肌膚,肩膀上紅紅點點,酥.胸若隱若現。

    讓畫樓驚訝的除了此女子的動作放.蕩之外,更因為她那張臉,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世間有人長得相似並不奇怪,但是有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那就值得懷疑。

    何況畫樓從小帶人皮面具長到大,對於人皮面具十分熟悉。

    不管帶的有多結實,那一層皮畢竟不是自己的,總會有漏洞。

    她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自己醜陋的時候有人模仿,真是的面容更是讓人給盜版了去。

    她的眼神落在慵懶的倉諾身上,那眼神像是對自己的挑釁,彷彿在實現前些日子的話,「到時候朕要是美人在抱你可不要後悔變成深宮怨婦!」

    她記得自己當時是很不屑的,她才不會為了他怨,她根本就不喜歡他不愛他!

    可是為什麼看見他美人在抱自己心裡竟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透不過氣來。

    她看著他懷裡摟著別的女人,歡愉後的慵懶,女人蘇匈半.裸,依偎著。

    其實她早就不該有什麼期盼了,真的有人會喜歡她這個醜女嗎?不可能?母妃的話只是罷了,她竟當真了,有一個林子威背叛還不夠嗎?要傻到多久才會清醒的看清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身份?

    她勾勾唇角,嘲笑般淡淡道,「我是不小心走到這裡來的,並不知道皇帝陛下您在承歡,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皇帝陛下,我先告辭了。」她的是「我」而不是臣妾,潛意識裡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他的妃子。

    她話完轉身就要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

    「朕有你能走嗎?」倉諾突然開口。

    他冷淡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為貴妃,但是她仍舊是一身樸素的打扮,並沒有像那天晚上一般的輕紗披身,胭脂在臉。也許這一身更適合她,和她的人一樣,那麼蕭瑟。

    紂王妲己

    「陛下。」白紗身子輕輕的一扭,彷彿一條美女蛇將倉諾纏住,「這就是七宮中唯一的妃子嗎?真的長的好難看哦!」

    她嬌媚的著,一點都不將畫樓放在眼底。

    貴妃又如何,就算當上了皇后,沒有皇帝的寵愛也是一文不值,更何況她醜成那樣,想和她爭寵?門都沒有!

    倉諾怎會聽不出她語氣裡諷刺的意味。

    他淡淡一笑,「是啊,美人……朕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就讓樓貴妃站在一旁欣賞寶貝是如何服侍朕吧……」

    「討厭……陛下,您真壞。」她的聲音更是柔媚,「人家會不好意思呢……」

    「你會不好意思,哈哈……」

    「陛下討厭,你嘲笑白紗,白紗不要跟你講話啦……」

    完就要從靠椅上離開,倉諾大手一撈,她盈盈一握的身體便再次落進他的懷裡,「美人生氣啦……哈哈……來,朕獎勵你一個吻,快點來伺候朕,你不聽話就是抗旨,抗旨是要殺頭的,哈哈……」

    「陛下……」白紗輕吟一笑,纖細的身子就纏了上去,手上拿了一杯酒,「來……陛下,我喂您呢!」

    「喂朕,朕要美人喂……」

    白紗出生青樓自然知道怎麼伺候男子,瞧倉諾被伺候的樣兒,就知道白紗的狐媚功夫是一流。

    「好好……白紗來喂陛下了……」完,她抿了一口酒,紅艷的唇瓣湊了上去……

    畫樓轉過眼睛,雖然心中有氣,但看見這麼香艷的場景,總歸會不好意思。

    這算什麼?

    紂王妲己,他們是想將歷史重演一遍嗎?可是何必要在她的面前呢?

    她咬著唇,腳步情不自jin的跨出一步,她不要看不想看不願看。

    倉諾跟別的女人OOXX關她什麼事?他是北皇陛下,想要寵幸誰就寵幸誰,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為何她的心會那麼痛?痛到無法呼吸。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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