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都可以當歌手啦∼!」
「不當歌手,噗!那樣的話,不就見不著我們娜莉了嗎?」
讓他去當歌手,他擰一擰我的臉,說當歌手就不能與我經常見面。要是哥哥真去當歌手了,我去當經紀人不就行了嗎?可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這個聲音,我肯定在哪兒聽過,肯定是聽過的呀。
「啊!對∼了,嘻嘻。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聲音,還有這首歌?可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了。」
「噗!想不起來了?你昏睡的時候,我覺得無聊,就給你唱過的?」
突然,想起了那個在夢中讓我心情舒暢的歌聲。啊,怎麼還有這麼巧的事兒∼!!?
「噢,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是聽過。嘿嘿嘿!」
「小傻瓜,噗嗤!」
「這首歌的歌名是什麼?」
「《憧憬》」
憧憬,那是……是憧憬我的意思嗎?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好得快要飛上了天。
無聊的感覺一掃而光,剛才還隱隱作痛的小腹也不疼了,這不,都沒必要用藥了啊∼哈!!只不過,這個藥效可能不會長久哦。
就這麼過了一天。快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上午不是下午,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想出去看看,起身走到門邊。
「……學長,怎麼辦?真的不去送他嗎?」
「不去了,我覺得不去送他可能更好一些。」
「再過一個小時,他就出國了。我覺得很對不起他,這可怎麼辦?」
「他媽的,我也覺得過意不去,可也沒辦法呀,她本來就是我的。」
我聆聽著從門外傳來的聲音。像是哥哥和景恩在說話,聽說話內容,好像在說誰要出國,說什麼怎麼對不起他了,也不去送送……本來就是我的,這句話好像又是在說我。
什,什麼呀?說的是時宇,時宇君??!!突然,這個名字閃過腦際。我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沸騰起來了。分明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心臟好像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我的大腦卻笨得要死,我就那麼僵在那兒,一動也不能動。
「他真的……永遠都不回韓國了嗎?」
「是吧……只要我還活著。」
「學長……」
「要對娜莉保密……」
「那也太殘忍了。時宇學長會被永遠當作壞人的。」
到底在說什麼呢?以前只要一聽時宇的時字,景恩都恨得咬牙切齒。可現在,她竟帶著哭腔,叫著時宇的名字,還加上了從一年前就不加的學長稱號。
我什麼都不管了。
後面傳來了焦急的喊聲,可我只當是耳旁風。只記得,我連大衣都沒穿就跑出去了。好在,身上有幾萬元錢,可以打車去機場。
我覺得有些冷,可這些並不能阻擋我。我的心臟和大腦在不停地爭執,這讓我很頭痛。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不愛他,可是我想見他。
因為塞車,三十分鐘後我才到機場。我穿著病號服趿拉著拖鞋,在機場內來回地尋找。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可我現在管不了這些,只想著快點找……快點找到時宇君。今天要是見不著他,可能永遠都見不著了。剛剛在出租車上,拔針頭時不小心,我的一隻袖口已被血染成了鮮紅色,我也不去管它,只是咬著牙拚命地來回跑。
終於,在一個入口處,我看到了他。不,是他先發現了我。
「時,時宇君……」
隔著不到三米,我們倆就那麼望著對方。沒有眼淚,但心好痛啊,為什麼要帶著壞人的烙印離開這兒?時宇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但他沒有走過來,只是望著我的衣著和從胳膊上落下來的血滴,微微地皺了皺眉。
「你來幹什麼,回去吧。」
「去哪兒?你到底去哪兒?」
「沒必要知道,你快回去吧。」
哥哥的聲音冷冷的,但掩飾不住有些顫抖。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我不愛他,可我為什麼這麼想見他呢?
我們倆就那麼呆呆地站著。廣播裡響起了讓乘客登機的通知,可我和時宇還是紋絲不動地望著對方的眼睛。
到了非進不可的時候,時宇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遇見你,我好幸福。」
「時宇君,時宇君!!!快鬆手,鬆手啊!!!」
時宇君越走越遠,他的背影看起來好淒涼。我想跟著進去,但被乘務員抓住,只好吊在那裡不停地喊。
不知已經過了多長時間,約翰哥哥鬆開那些人的手,把我抱進了懷裡。可我的眼裡什麼都看不見。不知為什麼,我的心好痛。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幸福呢?冷冰冰地就那麼走了有多好?幹什麼最後還說那麼一句話?
人心真是奇怪,我明明愛著眼前的這個人,可我一想起時宇怎麼心痛得快瘋了呢?是因為他是我的初戀嗎?是我第一次愛上的人才這樣的嗎?時宇君,為什麼讓我這麼痛苦,傷害了我無數次,為什麼又讓我痛苦,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哥哥抱著我,我哭得死去活來,為這個不想承認的事實歇斯底里地哭著。看我不停地掙扎,哥哥用力地抱緊了我。不知過了多久,我就那麼癱軟在哥哥的懷裡。哥哥這才給我披上了大衣,背著我,把我送回了醫院。到了醫院,哥哥一句話都不說只抓住我的手,讓我好好睡一覺。
我的眼前不停地浮現著時宇君的背影。我不應該這樣啊……
雖然這麼想著,但僅僅只是那麼想著。
「娜莉。」
「……」
「你也想跟著時宇去美國嗎?」
「……」
太突然了。我是壞女人,怎麼能讓哥哥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恨自己。我的眼神這才恢復了平靜。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忘不了過去。哥哥,對下起……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在哥哥身邊……」
「那樣的話,就別讓哥哥太傷心了,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應該忘掉他了,我跟時宇是沒有緣分,無緣的話應該容易忘掉吧。
「娜莉。」
「嗯?」
「不要那麼刻意地去忘記他。總之你是我的,不管怎樣,你都逃不出去的。還有,我相信你。」
我想我真的做錯了,應該裝作不知道,讓他走的。我跟著去幹什麼啊?讓哥哥這麼傷心和痛苦!我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哥哥,輕輕地說道:「我愛你。」
醫生不讓我出院,我在醫院呆了十多天,今天才得到允許回家。為什麼!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醫生怎麼不讓我出院呢?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回到家一看,家裡冷冷清清的。像是好幾天都沒人住了。景恩這丫頭,不好好看家,又上哪兒瘋去了?
在我住院期間,池勳他們一直在漢城。剛來的那幾天,他們住在純美家,可受不了她家的黑社會氣息,又搬到了煥侯家。這些天,他們幾乎天天去醫院,可我現在出院了,怎麼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啊!我們先啟動了鍋爐,接著用大水壺燒起了熱水。
「哥哥,給景恩她們打個電話,問她們都上哪兒啦?」
「知道了,給我沖一杯咖啡。」
「兩匙咖啡,一塊方糖對吧?」
「知道得很清楚嘛∼,呵呵!」
水壺裡的水開了,冒出熱氣,這才像個人住的地方。昨天,分明還看到了景恩,這些人都上哪兒去啦??我沖好了咖啡,走進了客廳。
「你這傢伙,你們在哪兒?」
(呵呵,你猜猜?)
「他媽的,逗我呢?」
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我也走到哥哥跟前,把耳朵貼在話筒上。這幫傢伙們好像背著我們出去玩去了。
(這裡是∼∼∼。)
「找死啊?你嫂子今天出院,好啊,你們?連面都不露一下。」
(今天出院了?也沒告訴我們呀!)
「媽的,出院還得跟你請示?快說,你們在哪兒?再不說我削了你們。」
(洋平。)
「洋平???!!池勳哥哥,你們去洋平啦??去了滑雪場??」
我搶過話筒,對池勳哥哥大聲嚷道。
(嫂子?哇∼狀態不錯啊?這裡是滑雪場,我們昨天晚上來的,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去醫院看你……)
嘟嘟嘟嘟嘟嘟……
也不管池勳哥哥在說什麼,我掛斷了電話,看了哥哥一眼,哥哥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著跳起來開始準備去滑雪場。可是,當我找出滑雪服一看,好像變小了。其實,不是滑雪服變小了,而是我這幾年長得太快了。當然,其他裝備也都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