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心的冷漠
下午兩點的筆試是在行政樓的會議廳,只有一個教授模樣的人拿著幾張試卷走進來,看見大廳裡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不敢相信的扶了扶老花鏡四周巡視了一遍,還是只有一人:「蘇有離是吧?怎麼只有你?還有一個呢?」
「不知道。」她輕聲回答,臉上蒼白的表情好像生了場大病一樣,老教授自然而然的就以為她是為了錯過司法考試而顯示出病懨懨的狀態,事實上任何一個學習成績好的學生錯過了原本很有信心的考試都會這麼沮喪的。
他好心的安慰她:「既然可以補考,就不要那麼難過了。我先發卷子給你,你先做著吧。」
說完遞了兩張試卷給她,便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巨有離根本就沒心思考試,怔怔的看著寫滿字的試卷,忽然就想起自己來Z大讀研的最初想法,那時候不過就是想要呆在有他的城市,只要每天都能看見他就可以滿足了。可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出現會讓他活在不快樂裡,她從小到大認識的快樂小霸王怎麼能不快樂呢?
放下筆,她苦笑了一下,還是拿過手機尋找那個在生活中禁不起一點委曲求全的小王子。
肖宸對她已經夠好了,就算她不能給他想要的,至少也不能這樣傷害他。
猾說到底,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讓他幸福而已。
電話撥出去,那邊傳來的女聲告訴她,大少爺任性的關了機,有離是再也坐不下去了,丟下筆拿著手機跑了出去。
外面老教授還在跟肖靖打電話,看見有離跑了,忙叫:「喂、喂……你去哪?」
電話那頭的肖靖聽見聲音忙問:「怎麼了?」
「那女孩跑了!」
……
大概這是有離第一次感覺到人脈關係是那樣的好,她通過金升魏東問西問,拿全世界人都知道癡情的大少爺終於和心愛的女人吵架出走為代價,終於打聽到了肖宸幾個可能的去處。
肖宸平時雖然總跟金升魏蹭在一起,但並不代表他就只有這一個朋友,要說起他的狐朋狗友,就是用一個螞蟻窩來數都不夠。
金升魏陪她一起來到錢櫃的時候,一張笑臉特難得的黑了,一路上他都在抱怨肖大少爺太不懂事了,什麼事情不能等到考完再說嗎?這回肖靖被氣的拿了火就要把少爺的蘭博基尼給燒了,你說之前因為打架錯過考試就算了,好不容易他爹老人家發動人脈,秘密的補考一次,這次更好,兩人一塊消失的不見蹤影,這不成心找茬嗎?
在金升魏罵罵咧咧的陪伴下,有離心裡慚愧極了,要不是她處理不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尷尬的站在包間門口,裡面傳來鬼哭狼嚎的歌聲,金升魏罵了句:「奶奶個熊,忘記帶棉花了,這群丫的,唱起歌來真要人命。」
話剛說完,門就開了,出來的人見到他們兩的表情有些意外,朝裡面喊了一句:「阿宸,你的青梅來找你了,丫的還不趕緊出來,別亂玩了。小心回家跪主板。」
喊完之後,那人對有離說:「我看你們現在這裡等著吧,我去把他喊出來。」
金升魏說:「幹嘛不讓我們進去啊。你們丫的在裡面幹什麼?該不會是嗑藥吧?」
那人呵呵一笑:「衛生巾哥哥你這玩笑可開不得,我們個個都是良好市民,裡面還有個是未來檢察官呢,我們能嗑什麼藥啊。」
金升魏冷哼一聲,拉著有離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並不多,可能是因為包廂是在大的過分的緣故,十幾個人幾個幾個的擠在一起各玩各的,顯得很空曠。有離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肖宸,他手上還擁著個國色天香,見他們進來,只抬頭看了她一眼,連微笑也欠奉,完全如陌生人一般。
金升魏顯然懵了,雖然大抵能猜到什麼事情,心裡是同情肖宸的,但也看不慣他這麼墮落。他走上前一把將國色天香趕走,說:「阿宸,回去吧,你爸快瘋了。」
肖宸卻像沒聽見一般,藍色的眼睛合起,像是在閉目養神。
有不識好歹的人走過來,看見有離那傾城的面容,痞痞的上前搭訕:「嗨,美女,是我們阿宸的朋友嗎?」
有離抿唇,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肖宸。
那人走到肖宸邊坐下,「阿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這麼漂亮的妞也不早介紹。」
肖宸還是那副樣子,動也不動,好像人家不是在跟他說話一樣。
「我靠,情聖,你這是咋了啊?人家美女都找上門了,你怎麼也理都不理人家?你看小美人鬱悶的,都快哭了。」
藍色的眸子終於睜開,和眼前的人對視三秒,又靠在沙發邊上,冷道:「我不認識她。」
肖宸是癡情男的事情在朋友圈裡誰都知道,那人本想來緩和氣氛的,沒想到肖大少翻臉起來這麼絕情。
有離此刻是什麼感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從來都沒想過一個平時總拿最溫柔的笑臉對待自己的人,忽然冷漠了起來,她該怎麼辦?
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泛在她心頭,耳邊是吵鬧的歌聲,說話聲,划拳聲。她感覺自己好像來了一個與自身格格不入的地方,也許從一開始她選擇來B城,選擇回到他身邊就是錯誤的。
有些人有些事,也許錯過了一次,想要回頭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有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錢櫃的,金升魏追出來的時候她真的一點失望的心都沒有,她拒絕了他要送自己回去的念頭,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B城的黃昏還是有些淒涼的,以前有離最害怕這樣的時候,尤其是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著匆匆路過的人,明明是這麼熱鬧的場所卻讓她內心更加的孤寂。在寂寞的時候想念一個人,不算什麼。但如果在熱鬧的時候想念,又不同了。
路邊有一個發宣傳單的漂亮女生笑嘻嘻攔住她,塞給了她一份傳單,她穿著毛茸茸的衣服身上還背著一個包,眼睛在南方人的小臉上顯得特別大而有神,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從沒受過生活的摧殘,更不像是要特意接受了發宣傳單這份工作。待到有離的眼神發現不遠處有另一個英俊的男生也在發宣傳單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了一點什麼。
直到走遠了,她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那英俊的男孩子已經走到她身邊,訓斥了她什麼,她的表情雖然很委屈可是依舊不聽話,最終男生沒辦法,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懇隔得那麼遠,她還能看見她臉上幸福的笑。
有離回頭,把傳單握在手心裡,沒有看,而是在城中心的立交橋上把它折成紙飛機,迎著風。
紙飛機飄飄蕩蕩,像是當年斷了線得風箏,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讓她身著單薄的襯衫,頭髮微微凌亂著,無端的就笑起來。
有時候她是多麼羨慕這樣的情人,不需要太有錢,就像女方放學會陪著還在兼職的男友發宣傳單,也是一種無名的幸福。
她看著橋下一排排紅亮亮的車尾燈。這個時候是下班的高峰期,每一個路人都趕著回家,也許有一部分幸福的人,家裡會有人做好飯,點著黃暈的燈在等著他們。可是B城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她能去的地方。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寂寥與落寞。
最後她還是來到了公寓。像是有繩子在前面牽引一樣,她走到冰箱前,將裡面的菜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原本她是打算考試完之後做一頓美味的晚餐當做是慶祝的。
她看著桌子上被她全部拿出來的菜樣,翻了翻,挑了蔥和鮮肉。記得阿凶狠最喜歡吃餃子了,以前每年過年,家裡都會包餃子,各種各樣的餃子,阿宸吃的最多卻最單一,永遠都是豬肉蔥餡的,他說那才稱的上是原滋原味。
於是每次大人們在包餃子的時候,她便在一旁學著包,從最開始包的散架和四不像,到最後不但包的速度快而且是餃子中最完美了。之後大少爺就再也不吃別人包的餃子了,無論是不是蔥肉餡都非要經過她之手不可。
那時候金升魏就笑他說:「阿宸,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太多對不起阿離的事情,這輩子老天罰你做癡男啊?」
此刻,有離也真的開始相信,上輩子自己八成是被阿宸給辜負了,所以這輩子,即使自己萬般不情願,也總是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是在傷害他。
活了他喜歡吃的蔥肉味的餡子,面也醒好了,將案板,面杖,以及些許麵粉一起端到客廳的圓桌上。
有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錢櫃的,金升魏追出來的時候她真的一點失望的心都沒有,她拒絕了他要送自己回去的念頭,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B城的黃昏還是有些淒涼的,以前有離最害怕這樣的時候,尤其是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著匆匆路過的人,明明是這麼熱鬧的場所卻讓她內心更加的孤寂。在寂寞的時候想念一個人,不算什麼。但如果在熱鬧的時候想念,又不同了。
路邊有一個發宣傳單的漂亮女生笑嘻嘻攔住她,塞給了她一份傳單,她穿著毛茸茸的衣服身上還背著一個包,眼睛在南方人的小臉上顯得特別大而有神,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從沒受過生活的摧殘,更不像是要特意接受了發宣傳單這份工作。待到有離的眼神發現不遠處有另一個英俊的男生也在發宣傳單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了一點什麼。
直到走遠了,她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那英俊的男孩子已經走到她身邊,訓斥了她什麼,她的表情雖然很委屈可是依舊不聽話,最終男生沒辦法,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懇隔得那麼遠,她還能看見她臉上幸福的笑。
有離回頭,把傳單握在手心裡,沒有看,而是在城中心的立交橋上把它折成紙飛機,迎著風。
紙飛機飄飄蕩蕩,像是當年斷了線得風箏,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讓她身著單薄的襯衫,頭髮微微凌亂著,無端的就笑起來。
有時候她是多麼羨慕這樣的情人,不需要太有錢,就像女方放學會陪著還在兼職的男友發宣傳單,也是一種無名的幸福。
她看著橋下一排排紅亮亮的車尾燈。這個時候是下班的高峰期,每一個路人都趕著回家,也許有一部分幸福的人,家裡會有人做好飯,點著黃暈的燈在等著他們。可是B城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她能去的地方。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寂寥與落寞。
最後她還是來到了公寓。像是有繩子在前面牽引一樣,她走到冰箱前,將裡面的菜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原本她是打算考試完之後做一頓美味的晚餐當做是慶祝的。
她看著桌子上被她全部拿出來的菜樣,翻了翻,挑了蔥和鮮肉。記得阿凶狠最喜歡吃餃子了,以前每年過年,家裡都會包餃子,各種各樣的餃子,阿宸吃的最多卻最單一,永遠都是豬肉蔥餡的,他說那才稱的上是原滋原味。
於是每次大人們在包餃子的時候,她便在一旁學著包,從最開始包的散架和四不像,到最後不但包的速度快而且是餃子中最完美了。之後大少爺就再也不吃別人包的餃子了,無論是不是蔥肉餡都非要經過她之手不可。
那時候金升魏就笑他說:「阿宸,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太多對不起阿離的事情,這輩子老天罰你做癡男啊?」
此刻,有離也真的開始相信,上輩子自己八成是被阿宸給辜負了,所以這輩子,即使自己萬般不情願,也總是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是在傷害他。
活了他喜歡吃的蔥肉味的餡子,面也醒好了,將案板,面杖,以及些許麵粉一起端到客廳的圓桌上。
欺負她!
從錢櫃轉移到常去的酒吧,夜色場所的氣氛隨著時間越晚而一點點更加鬧了起來,酒吧中,霓虹燈逕自在大廳正中散發著灼灼的璀璨光華,如夢似幻,在燈光的打照下,空氣中,纏綿著濃重而馥郁的香氣,許多窈窕的身影在微微曖昧的模糊燈光裡穿梭著,舞池中漸漸活躍起來,和從不停止的美麗音樂一樣充滿誘惑。
修長的手指熄滅指尖的香煙,肖宸坐在那裡已經沉默了一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從下午的那句「我不認識她」之後,就再無法讓他開金口。
坐在他旁邊好半天的金升魏已經徹底無言了,將身邊的天香國色趕走,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淺酌了口,才道:「還在生氣啊?我也不想那樣說你,下午阿離再場,怎麼著人家也是女生得給個面子你說是不是?」
原本就情緒不佳的大少爺在聽見阿離兩字的時候,乾脆把煙頭一扔,繼續面無表情地坐進邊上的沙發閉目養神。
懇金升魏咬牙,哼道:「早說什麼你不聽,現在不當癡男又成怨婦了,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
「我都說先讓你先試探好人家的感覺了。你就是不聽,現在被人家拒絕了又是這副死德性,你說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好啊?」這句經常出現在言情小說裡的句子,從金大少爺口中說出來,就是有另一番風味。
讓一旁的人一聽,嚷嚷道:「喲,哥哥,你們倆該不會是搞GAY吧?」
「我搞你家祖宗!」金升魏唾棄的瞪他一眼,回頭看肖宸,但見他終於睜開那雙無敵迷人的眼睛,卻只是煩悶的解開了幾個襯衫的扣子,拿起自己的酒一飲而盡,昏暗的燈光照在稜角分明的臉上留下了大片陰影,他自打中午被拒絕了開始就是這樣,一舉一動都像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失戀了。
眼看這傢伙完全陷入半句話不說的狀態,金升魏挑著眼睛坐在他旁邊,一張俊臉笑得好看卻很賤:「好了,哥哥,別這麼悶悶不樂嘛,不如帶你去吃餃子?有個新開的飯店裡面的餃子做的不錯。」
「沒胃口。」肖宸躲開他的手愛搭不理,卻總算開了口。
「那我們去打球?」見他終於肯說話,金升魏就知道這孩子總算有救了。
「沒心情。」肖宸全然無反應。
金升魏胡思亂想的興致又起:「乾脆去巴黎玩好了,我好久沒見你姥姥了,怪想念的。」
「沒時間。」肖宸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叫人開了第三瓶酒。
「我靠,哪天老子氣不順叫阿離離開B市,讓你徹底死心,重新開始嶄新的人生。」
肖宸藍眼睛總算是能轉到他身上了,卻沒想到這丫的重色輕友,被氣的這麼嚴重還不忘記警告他:「你丫要是敢跟阿離說什麼,老子滅了你!」
金升魏哭喪著一張臉:「大爺,你說這話傷感情了,我不是想要拯救你的聲帶,讓你發聲消氣麼?你這樣憋,憋壞了,以後可沒人給我當情聖,癡男的典範啊。」
肖宸還想說什麼,這時手機又想了起來,他幾乎是用飛的速度打開,裡面只有幾個字:「我在公寓等到你來為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犯賤,明明在乎的要死,卻總是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總要到失去後才知道曾經擁有的是多麼寶貴。
他一把從沙發上站起來,飛快的向外面走去。走到了公共電話亭,投了個幣進去,撥了記在心裡滾瓜爛熟的電話。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是癡男轉世,淨做一些只有女人才做的傻事。
有離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等他,大廳裡安靜的只有時鐘的聲音,特別的催眠,加上細棉軟被的,只覺得睡意瀰漫。
朦朧中聽得電話響起,只是捲縮著不想動。可一想到可能是肖宸打開的,這才磨蹭著摸到了手機,看了一眼,不是他,是個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結果迷迷糊糊的餵了幾聲,竟然半天沒有聲響,心裡鬱悶:「打錯了嗎?」便啪的一聲掛了。看了電話又不是國外長途來電。半響,手機又不安分的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還是那個陌生電話,按了接聽鍵,竟是他的聲音低低傳來:「是我!」她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等了一個晚上,有太多的話想說,可是此刻卻無從說起,只是嗯一下。
那邊卻是半天沒有說話,她也沒掛斷。良久,他的聲音才響起,說不出什麼感覺,彷彿竟有一絲情人間的呢喃:「你還沒睡覺?」
「嗯……」她點點頭,也不管他看得見看不見,「我在公寓等你,你過來一下好嗎?」語氣裡帶著隱忍的哀求。
他在那邊默然,她也不敢說話,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最後,他給她的答案竟是一陣忙音……
有離鬱悶的看著手機,半響才歎息了一口氣,繼續抱著枕頭等他,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起了身,到廚房裡倒了杯水。摸著溫暖的杯子,身體總算是有些溫暖回升。
朦朧中依稀聽見門鈴響起,只覺得怪異,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響了半天,她這才驚覺,原來是自己的門鈴。
門一開,竟是肖宸。剛才還在跟她通電話的人現在就這麼站在門口,活生生的站著。她愣在門口,半天不知道怎麼辦。他看著她,將門輕輕推開,便走了進去。
那一刻,她心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上前,欲詢問他,卻猛然聞見他身上醺然的酒氣。
秀眉微蹙,他平時都是很少喝酒的,他身體不好,胃更不好,酒對於他來講是最嚴重的禁忌,可是他非但不顧了,而且還一副喝的不少的樣子,「怎麼喝酒了?升魏沒看著你嗎…….」
「不幾杯而已。」他沒好氣的打斷她,顯然心情還是很不好。
「但是這樣也不好啊,而且你還要開車,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可能他覺得沒什麼,但是這幾個小時,她的心都是揪緊的。
「哼!你也會管我嗎?」他抬手鬆著領帶,臉上有明顯的不耐,「你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嗎?我喝不喝酒,開不開車,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大少爺平時無理慣了,生起起來更無理極了。
有離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又因為他此刻的表情和冰冷的話語,嚥下了所有的話。
鼻尖微微的酸了,心也跟著有些酸澀。
有點。
委屈。
可是,那也是她自己活該的吧……誰叫她那麼傷害他。
她吸了口氣,努力的扯出一抹笑道:「要喝水嗎?」
他不說話,只看著她。
「你一定沒吃東西吧?我弄了餃子,我去給你熱好不好?」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專注,有驚艷,有溫柔,彷彿可以吸人般。她只覺得慌亂,逃似的想去廚房。才跨出幾步,已被他從後面抱了住,劈頭蓋臉的吻了下來。
長舌靈活地滑進她唇間,與她的纏繞在一起,有離只覺鼻息間和唇間滿滿都是酒氣,讓她難受的緊。
「你……」好不容易趁他不備想要推開他,卻不想他吻的更加的深刻,這一次是濃厚的霸道,不讓她有任何一絲反抗的餘地。
有離有種恍然窒息的感覺,本來推阻他的小手反而抓緊他胸前的衣服。
這一夜注定是情.織的交融。
從未有過的熾熱感受令她的心臟撲撲直跳,一陣熱氣湧上臉頰,她感覺到他的吻不再似於平常,而是忽而緊湊忽而放鬆地想要挑起她從未被人挖掘過的熱情……
他是那樣的纏綿揪住她不放,周圍的空氣持續地升溫著。
在發覺她透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被他吻得通紅腫腫的唇瓣。
她臉蛋酡紅,大眼迷濛的喘息著,渾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胸膛,像迷途的小羔羊般無助地看著他。
那樣迷亂的眼神,可縱容的動作終於讓大少爺的男性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就算阿離拒絕了他,但是他不是白癡,他能感覺出自己在她心裡是特別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隨時隨刻的吻她,霸道的咬她,看著她迷亂的神情欺負她,一切都只有他一個人才可以。
那樣的無辜好像是在控訴他的欺負之罪
「告訴我為什麼拒絕了我卻又要逃了司法考試出來找我?」他抵著她的額頭,大手輕撫她迷人精緻的五官,溫柔地命令。
「我是想向你道歉的,對不起,因為你的決定太突然,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我真的好抱歉我傷害了你。」
他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不出情緒,讀不出想法,只聽他在耳邊用十分落寞的聲音說:「我以為你是沒有心的。」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往她頭上澆去,她的心裡更加的抱歉了:「對不起。」好像除了說這三個字她就不會說其他什麼了。
懇肖宸沒理睬她抱歉,忽然轉移了話題:「他們總是問我為什麼那麼多女人,我只喜歡你一個,你知道為什麼嗎?」
有離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因為……」藍眼睛眨了眨,說的理所當然:「因為上帝知道我要疼你,所以不讓我有去疼別人的機會。」
讓有離只覺心臟一陣究竟,一時間表情複雜,半晌也沒說出話來,只是內心紊亂而又迷惘。
「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句話嚇你,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大少爺難得的主動反思:「我想了一個晚上,其實結不結婚都無所謂,就算真結婚了,你要走也是能走的,誰也攔不住你,不結婚你反而沒了壓力。阿離……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就夠了,不要害怕我要你決定什麼,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嗎?」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他的俊臉,又是那種感覺,連呼吸,都會感覺到的痛,可是這種痛楚中又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愫,狼狽,心悸,還有,那一份無法言明的,感動。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真的就可以了。
眼淚早已在無覺間滑落,她眨眨眼,淚眼朦朧的望向他。
「傻瓜,哭什麼呢?」一瞬間,她彷彿又看見那個溫柔的阿宸,對她千依百順的阿宸,他伸手輕輕地,拂去了她的淚水,再遲疑的抵住她的額頭,輕輕地,親吻了她。
接著,俊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肖宸眨眨眼睛,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頑皮的孩子氣的大少爺,「我這麼快就原諒了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做補償?」
有離訝異:「什麼?」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深邃,很深邃,「我要你。」
說完,在有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下,打橫將她抱起。
她輕叫了一聲,一個天旋地轉就被他束縛在懷裡,她愣愣地盯著他認真無極的俊美臉龐,悸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奧修說,愛是介於天堂和地獄之間的一把梯子,你能向上爬,也能往下走。我爬不到天堂,也不想下地獄,我只能停在人間,經歷紅塵滾滾。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並不是她不矜持,也不是她不自重,只是她愛他,太愛他,真的很愛他。
……
月光如銀色的輕紗,透過窗簾暈晃晃地灑在地板上,微風輕輕的吹動落地窗,一陣一陣地揚起了窗簾,像極了白色的波浪。
「嗯……」少女抿咬著嫩唇,痛苦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壓抑,被撕裂的疼痛幾乎快要教她忍受不了,但她終究還是咬著唇,不讓自己喊出脆弱的聲音。
她瞇細美眸,噙著淡淡的淚光,看著男人咬住牙關,強忍著衝動,不讓自己貿然地傷害了她。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比她更痛苦,藍色的眸子因為壓抑而更深沉,這讓她願意為他忍耐,就算此刻她覺得自己會被撕成碎片,也感覺值得。
對於彼此都是第一次的悸動,肖宸會的技術也不多,根本就算是沒有,之前被金升魏強迫著一起看過有關這方面的事情,算是還有些補救。
躺在她他懷裡的小愛人,他是那樣的愛她,就算是第一次,就算此刻的自己有多麼的難以忍耐,他也強烈的克制住不能一時貪歡而傷害了她。
附在她身上,帶著濃重的喘息從她頸間的鎖骨開始,緩緩地移至軟嫩,再到光滑的小腹,然後……
「別……」有離發出輕微的聲音,雖然已經很壓抑了,但那樣的聲音反而因為壓抑更加的迷亂了起來。
那真的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嗎?她困惑不安的想,卻無法思考,無法停止,身體也在一瞬間如同著了火一般無法得到紓解,低泣中伴著無助的淺吟,雙手緊緊抓住身側的床單,咬住雙唇難耐無措的搖頭。
少爺抬首,勾唇揚起邪惡的笑容,然後在她耳邊的啞聲低喃:「喜歡嗎?」
她的眼角迎出淚光,只能睜著無辜的雙眸望著他,那樣的無辜好像是在控訴他的欺負之罪,卻讓大少爺更加的難忍了起來。
他俯身,唇游移在她耳邊輕輕吐納:「阿離……我忍不住了,你可以了嗎?」
有離的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明明可以感到內心的害羞,可偏偏理智卻在他的指尖漸漸流失,她微微的喘息,「你別……別問我這樣的問題……啊……」
在她分神之際,壞心的大少爺以最不傷害她的力道深入她。
有離哭喊出聲,纖手緊緊地捉住了被褥,痛苦的模樣讓他不捨,他捧著她的小臉,輕吻著她微微汗濕的髮際,已經分不清楚嘗到的是汗水或是她眼淚的味道,他吻著她,吻去她的淚水。
「當我們年華老去,追憶往事,也許會想到無盡的旅程,也許會想到最初的夢想。
而我無一例外,想到的都是你。
你如鑽石雕琢的鼻尖,屬於天空的眼,萬人迷的容顏,以及優雅細微動作。
回憶不多,但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