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江雨梨正在吃著她最愛的起司蛋糕,這是邊大哥專程去她常去的那家蛋糕店買回來的,這幾天,他每晚下班回家總會幫她帶一些點心。
「雨梨,你傻了嗎?你怎麼可以跟邊大哥睡在同一張床上?」汪柔柔很想撬開江雨梨的腦袋,看看那裡頭包的是什麼,怎麼會遲鈍到這種地步,竟然連一點女生的自覺都沒有。
「為什麼不可以?以前我不敢睡時,還不都是邊大哥抱著我睡覺。」
「那是因為你那時還小,你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
江雨梨咬著小叉子,偏頭認真地想了想後,糾正汪柔柔的話,「我跟邊大哥一直睡到我十八歲回英國,我那時不小了。」
她記得那時不管邊大哥用什麼方法都趕不走她,最後只好妥協,由著她在他床上折騰,有時真被惹到火大了,索性用被子將她捆住,抱在懷裡威脅她睡覺。
其實她受傷的第二天,邊仁就要她回自己房間,不過她堅決不要,邊仁拗不過她,索性拿了枕頭睡在房間的沙發,半夜發現她跛著腳一跳一跳地非要跟他擠沙發,最後沒辦法,只有繼續跟她躺回床上睡覺。
「雨梨,你這個白癡,你竟然被邊大哥吃了這麼多年的豆腐都還不知道。」她以為邊仁雖然愛玩,但還算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小人,「你自己說,邊大哥抱著你時,你都不覺得討厭嗎?不覺得惡心嗎?」
「不會啊,我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而且又很溫暖,被他抱著睡時,我那一晚肯定睡得特別香甜,為什麼要討厭?」
汪柔柔見她一臉幸福的吃著起司蛋糕,三句話不離邊仁,還覺得因禍得福,自從她的腳受傷,邊仁這幾天下班後就早早回家,陪她看電視、陪她聊天,抱她樓上樓下、屋子院子的走來走去。
汪柔柔才突然發現,原來江雨梨的愛情早就在她身邊了,只是她傻得沒有去發現罷了。
更何況她才不相信,邊仁那種跟女人上床就是為了情慾的男人,會單純地抱著人睡覺,
這樣的奸情,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這晚因為與好友一個月一次的聚會,到了半夜,邊仁才從穆得罕的酒店回家。
他走進房間時,看著他床上鼓起的被子,他邊脫下身上沾了酒味的襯衫,邊朝床邊走去。
掀開被子時,江雨梨的身影跟睡臉映入眼簾,邊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有些懊惱地出聲,「雨梨,你怎麼又來我房間睡了?」
江雨梨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醒,小臉皺了皺,沒有醒來,只是不怎麼情願地側過身繼續睡。
「起來。」邊仁又喊了一次,這回他將被子整個掀開,因為房間裡有開冷氣,沒有被子,只穿著單薄兩件式睡衣的江雨梨冷得縮起身子,蜷成一團。
「好冷……」
「會冷就回自己房間去睡。」邊仁又拍了拍她的臉頰,想讓她更清醒一點。
江雨梨眨了幾下眼睛後才終於醒來,她往邊仁的方向看去,見他光裸著上半身,身上還有從酒店帶回來的淡淡的酒味跟菸味,聞得她難受地皺了鼻子。
「你好臭……」
「臭就回你房間去,我要去洗澡了,等我出來,你最好已經離開了。」邊仁說完逕自走進浴室,沒多久就有水聲傳來。
躺在床上的江雨梨見他進浴室,用沒受傷的細細小腳丫子在床邊勾了勾,這才將被拉到一旁的被子勾回身上,滿足地將被她蓋得暖呼呼的被子重新蓋上,壓根不理會邊仁剛才的警告,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從那天跟汪柔柔聊過後,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對邊大哥的感情了,可是想到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她又沮喪地繼續裝鴕鳥,當成沒這回事。
早在上星期她的腳傷就好了,也能夠上上下下地蹦蹦跳跳了,邊大哥從那晚之後就把她趕回自己房間,並且開始半夜才回家。
後來江雨梨終於回去上班了,同事們看到她腳傷好了,開心地拉著她去慶祝一下,江雨梨拗不過大家的盛情只好接受了。
有了上一次喝酒的慘痛經驗,這回大家吃完飯去KTV唱歌時,江雨梨堅持滴酒不沾。
本來她只為吃吃喝喝,再去KTV混一下時間,十點之前肯定能回家,誰知道那些同事又拉著她一起去看電影,不但看電影,還選了 一部鬼片看。
江雨梨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怕鬼怪,當電影散場,她拖著疲倦又驚悚的心情回家。
洗過澡後,她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連頭發都沒乾就倒到床上了,伸手將電燈關了,只開了床頭燈。
誰知道她眼睛才剛閉上,腦海裡卻浮現出稍早在電影院看的鬼片情節,害怕地將被子蒙住頭,想要消除那股恐懼。
沒一會,只見她拿過自己的枕頭,翻身下床,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邊仁的房間在她的房間對面,沒有敲門,她輕手輕腳地推開他的房間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房間裡漆黑一片,還好有月光讓她不至於撞到東西,此時邊仁已經上床睡覺了,她怕吵醒他,不敢爬上床,只好窩在沙發上。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聽著床上邊仁平穩的呼吸聲,還是不敢睡,最後她從沙發縮到床邊,再由床邊縮到床上,最後再爬進被窩,縮進邊仁暖烘烘的懷裡。
今晚邊仁睡得很熟,壓根不知道江雨梨會無聲無息地上了他的床,結果江雨梨是在他的吼叫聲中醒來的,天還沒亮,邊仁是半夜睡得悶熱,伸手想要拿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沒想到遙控器沒摸到,卻讓他摸到軟乎乎的身子。
心頭一驚,他連忙坐起身,轉頭拿起遙控器將房間裡的燈光打開,才發現早被他趕回房間的江雨梨竟然又來了。
「雨梨,你怎麼又睡在我床上?」邊仁這回是真的火大了,連口氣都顯得不耐煩。
江雨梨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被他這麼一叫,嚇得連人帶被子滾出他的懷抱,趕忙爬起來跪坐在床上。
「邊大哥,你怎麼醒來了?」她乾笑了 一聲,心裡卻納悶天都還沒亮,他怎麼會半夜發現她?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晚上被同事拉去看鬼片,我很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所以你就自動自發地又爬上我的床了?」邊仁瞪著她,隨後也坐起身子,他習慣裸睡,不過這陣子因為江雨梨會出奇不意地闖進來,所以他已經習慣睡前穿睡褲了。
江雨梨嘿嘿笑了兩聲,「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只是想躺I下的,等不怕了就回房間,可是……」
「可是什麼?」邊仁逼問著。
「可是我就覺得你房間比我房間舒服,而且被子也比我的軟,床也比我的大……」
「該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你都二十二歲了,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就爬上男人的床?」
「我哪有,我腳扭傷時,你不是也抱著我睡,再說昨晚又不是第一次,你又不是別人,你是邊大哥,我們一起睡覺不是很正常的嗎?」
一句話將邊仁本來准備好要說的訓辭全都打散了,「你……」
「我就偏要睡。」反正都被發現了,江雨梨打個呵欠又倒頭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大有繼續賴著不走的架勢。
「江雨梨。」
邊仁連名帶姓的叫她,這一般是他拿她沒辦法,或是動怒時才會這麼叫她。
「起來。」邊仁雙手抱胸命令著。
「我不要。」耍賴這種事,她一向得心應手。
「江雨梨!」
「我就是想要跟你一起睡覺。」
「你……」她到底懂不懂得跟一個男人說一起睡的意思?看來是他太寵她了,寵得無法無天,才會這麼吃定他,以為他真不敢對她出手是嗎?
見邊仁沒出聲,江雨梨以為他同意了,開心的掀開被子一角,「邊大哥,趕快躺進來,明天還要上班,我們趕快睡吧,不然明天可能會爬不起來。」此時的江雨梨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快感,見邊仁拿她沒轍,她就莫名地開心。
「我有說讓你在這裡繼續睡了嗎?」邊仁見她占著自己的床,笑得那得意的樣子,再想到前幾天因為她,害他半夜不知沖了多少次冷水澡,心頭那火大不覺越湧越盛,最後轟的一聲爆了。
邊仁一個翻身將江雨梨定在自己手臂與床之間,傾身與她相望,眼神與平時不一樣,
但她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只覺得他眼睛裡像是有團火在燒,像是要將她燙傷似的。
「邊大哥……你要干嘛?」江雨梨伸手推他,沒能把他推開, 一眨眼雙手就被邊仁定在頭的兩側,動都不能動一下。
「邊大哥……」江雨梨被他握得手腕生疼。
「你不是要跟我睡嗎?」邊仁反問她,繃緊的臉又逼近了 一點,赤裸的上半身與她貼近,頓時一股屬於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及酒味,讓江雨梨屏住呼吸地別過臉。
「怕了?」邊仁的臉又更逼近。
「我……我才沒有怕。」盡管心跳一下急過一下,像是要從胸腔跳出來,江雨梨卻逞強地抬起目光與邊仁對視。
「是嗎?」邊仁勾了下嘴角,眼眸轉暗,「真的不怕?」
江雨梨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問了 一次,卻又逞強地搖頭,「我、我不怕……」
那個怕字才說完,邊仁猛地低頭用唇封住她的,原本只是想要嚇唬她,卻在她張口咬住他的下唇時,邊仁的最後一絲理智被這不算重的一 口給咬散了。
淺吻轉成深叻熱吻,他是百經情場的浪子, 二十八歲的他有過的女人不少,與女人的親密他很熟練,對女人的挑逗也他更是拿手。
江雨梨不經人事,那裡抵的過他如此侵略性的深吻,但不管她往哪裡躲,邊仁的吻就往哪裡落下,最後在吻得狂熱時,江雨梨因為喘不過氣而微微地張了嘴,被邊仁趁機將舌頭探人她口中糾纏。
「唔……」不曾被人這麼吻過的江雨梨嚶嚀了 一聲,朝邊仁踢動雙腿,反被他定住,將她細細的雙腿定在自己兩腿之間。
江雨梨不知道這個深吻持續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被吻得全身無力、頭昏目眩,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邊仁才好心地放過她,將這個吻結束。
邊仁略抬頭用手肘撐在她上方,氣息不穩地粗喘著,低頭看著躺在身下嬌喘不休的江雨梨。
江雨梨眼眶微紅,表情委屈地掙扎著,邊仁卻不肯松手,依舊用身體將清瘦的她壓在床跟他之間,要她動都不能動一下。
「你不是要跟我睡?這就是跟我睡的代價。」邊仁帶著粗啞的嗓音傳入江雨梨的耳畔。
「你……你無賴、色狼,你無恥、你……」被莫名其妙索吻,江雨梨頓時說不出話,只是委屈的哭了起來。
邊仁見她哭得十分可憐,一時心軟松開了她的手I俯身吻了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而後又將唇落在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上,這個吻是輕柔的,有一種寵愛的氛圍。
當他的唇移開時,江雨梨急忙伸手捂住嘴唇,「不准你吻我,你要吻就去吻馮玲玲……」
脫口而出的話讓本來曖昧的床上頓時氣壓驟降,邊仁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不准提到她!」
「你走開……」邊仁凶惡的表情讓江雨梨不安,扭著身子想縮到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