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卡梅倫企業集團公司的不利報道接連不斷。那些先前那麼渴望捧她拉臘的記者們,現在全都說她的壞話了。
傑裡·湯森來找霍華德·凱勒。
「我很擔心。」湯森說。
「什麼事?」
「你最近看報紙了吧?」
「是的。他們可算是逮著了機會。」
「我很為生日宴會擔心,霍華德。我把請柬都發出去了。因為有這麼多不利的報道,所有的賓客都不願來赴宴。那些狗雜種擔心他們的名聲受到牽累。倒頭來只能是以失敗而告終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取消宴會。我會編出個理由的。」
「我想你是對的。我也不想做任何讓她難堪的事。」
「那就說定了,我來著手處理。你去跟拉臘說說?」
「好的。」
※※※
特裡·希爾打來電話。
「我剛接到通知,他們要傳訊你後天到雷諾向大陪審團作證。我將陪你去。」
※※※
偵探薩爾·曼奇尼中尉審訊傑西·肖的記錄如下:
【曼:早上好,肖先生。我是曼奇尼中尉。速記員將記錄我們的談話,你明白嗎?
肖:是的。
曼:你放棄了請律師的權利?
肖:我根本用不著要律師。老天在上,我只是撿了一塊手錶,他們就一路把我拽到這裡,好像我是什麼動物似的。
曼:肖先生,你知道菲利普·阿德勒是誰嗎?
肖:不。我非得知道不可嗎?
曼:沒人雇你去傷害他?
肖:我不是說過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
曼:芝加哥警方在你的住所找到了5萬美元現金。那錢從哪兒來的?
肖:(不做聲)
曼:肖先生……?
肖:我賭博贏的。
曼:在什麼地方?
肖:在賽場……賭球賽……就這樣。
曼:你運氣不錯啊,是嗎?
肖:對。我想是的。
曼:眼下,你在芝加哥有份工作,是這樣嗎?
肖:是的。
曼:你曾經在紐約幹過?
肖:噢,——曾經,一度,——是的。
曼:我這幾有份警方填寫的事故報告,上面說你在昆士的一個開發區開吊車時,砸死了一位叫比爾·惠特曼的工頭。是這樣嗎?
肖:是的。那是場事故。
曼:你幹那活幹了多久?
肖:我記不起來了。
曼:還是我來提醒提醒你吧。你只干了72個小時。出事的頭一天,你從芝加哥飛到紐約,兩天後你又飛回芝加哥去了。是這樣的嗎?
肖:大概是吧。
曼:根據美國民航局記錄,菲利普·阿德勒遭人襲擊的頭兩天,你又從芝加哥飛了一趟紐約,出事的第二天你便回芝加哥了。如此匆忙是什麼目的呢?
肖:我想來看幾場戲?
曼:還記得你看過的戲的名字嗎?
肖:不。那離現在有不少時候了。
曼:吊車出事期間,你的僱主是誰?
肖:卡梅倫企業集團公司。
曼:誰是你在芝加哥施工工地的僱主?
肖:卡梅倫企業集團公司。】
※※※
霍華德·凱勒正和拉臘商量事情。整整一小時了,他們一直在談如何彌補不利報道對公司造成的損失。討論快結束時,拉臘問:「有什麼別的事嗎?」
霍華德皺起眉頭。有人讓他轉告拉臘什麼事情,可他想不起是什麼事了。哎,算啦,也許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吧。
※※※
管家西姆斯說:「有你的電話,阿德勒先生。是曼奇尼中尉來的。」
菲利普拿起電話。「中尉,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有點事情要告訴你,阿德勒先生。」
「什麼事?你們找到那人啦?」
「我還是親自過來一趟,和你當面談。可以嗎?」
「當然。」
「我半小時後到。」
菲利普擱下電話,心裡琢磨著:究竟是什麼事,偵探都不願在電話裡說呢?
曼奇尼到後,西姆斯把他領進圖書室。
「下午好。阿德勒先生。」
「下午好,出了什麼事?」
「我們抓獲了襲擊你的那個人。」
「抓到了?令人驚喜。」菲利普說。「我原以為你說你們是不可能去抓搶劫犯的。」
「他根本不是搶劫犯。」
「他根本不是搶劫犯?」菲利普皺皺眉。「我不明白。」
「他是個建築工人。他在芝加哥和紐約一帶幹活。他有過犯罪記錄——行兇、鬥毆、私闖民宅。他典當你的表時,我們取了指紋。」曼奇尼拿出手錶舉在手裡。「這就是你的那塊表,對吧?」
菲利普死死盯著表看,不想碰它。他一看到這表,立即想起了那個可怖的時刻。他好不情願地伸出手,把表接過來。他看看表殼,背面的字被刮得模模糊糊。「是的。是我的。」
曼奇尼中尉拿回手錶,說:「目前我們還要留著。作為證據。我想請你明天進城區一趟,到一個警察局去指認一下兇手。」
一想到又要見到那兇手,而且是面對面,菲利普立刻怒火中燒。「我一定去。」
「地址是警察廣場一號,212室。10點行嗎?」
「好的。」菲利普又皺起眉頭。「你說他不是搶劫犯是什麼意思?」
曼奇尼中尉猶猶豫豫地說:「他人雇他害你。」
菲利普茫然注視著他。「什麼?」
「你不是意外受傷的,讓你挨一刀,他得了5萬美元的報酬。」
「我不相信。」菲利普一字一頓地說。「誰會付給人5萬美元來把我弄成殘廢呢?」
「他是你妻子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