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白色的雷克薩斯跟著我們,」凱利說。
「我知道。裡面有六個人。」
「你能不能甩掉他們?」
「我不需要。」
凱利瞪大眼睛看著她。「什麼?」
「看。」
她們駛近一扇掛著郵遞專用牌子的機場大門。門後的警衛打開門讓車進入。
雷克薩斯裡的人看著凱利和黛安娜下車,鑽進一輛機場公務用車,駛過柏油跑道。
當雷克薩斯到門口時,警衛說:「這是私人入口。」
「但你讓那輛車進去了。」
「這是個私人入口。」警衛關上大門。
機場公務用車橫穿過柏油跑道,停在一架龐大的噴氣機邊上。黛安娜和凱利下車時,霍華德·米勒正等著她們。「你們一路沒事吧。」
「沒事,」黛安娜說。「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安排。」
「我的榮幸。」他的面孔變得嚴峻了。「我希望這一切能有個好結果。」
凱利說:「代我們向洛伊絲·雷諾茲道謝,告訴她——」
霍華德·米勒的表情變了。「洛伊絲·雷諾茲昨天夜裡去世了。」
兩個女人都感到震驚。凱利過了一會才能開口說話。「我很抱歉。」
「出了什麼事?」黛安娜問。
「我猜想是她的心臟衰竭了。」
霍華德·米勒望著那邊的噴氣機。「他們準備起飛了。我給你們在門邊安排了座位。」
「再次謝謝你。」
米勒看著凱利和黛安娜走上坡道。幾分鐘後,空中服務員關上艙門,飛機開始滑行。
凱利轉向黛安娜,微笑了。「我們成功了。我們用機智打敗了所有那些智囊。你在我們跟凡·露文參議員談話後打算幹什麼?」
「我還沒有認真考慮過,」黛安娜說。「你回巴黎嗎?」
「看情況。你是不是想留在紐約?」
「是的。」
凱利說:「那麼我可能也會在紐約待上一陣子。」
「然後我們可以一道去巴黎。」
她們坐著,相互朝對方微笑。
黛安娜說:「我就在想,理查德和馬克要是知道我們將完成他們的遺願會有多驕傲。」
「不用說的。」
黛安娜面朝窗外,向天空望去,輕聲說:「謝謝你,理查德。」
凱利瞟了黛安娜一眼,搖搖頭,但什麼也沒說。
理查德,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親愛的。我們將完成你的心願。我們將為你和你的朋友復仇。這不能使你死而復生,但還是會有一點幫助的。你知道我最思念你的什麼,我的愛人?一切。
飛機三個半小時後在拉瓜迪亞機場著陸,黛安娜和凱利是首先下飛機的乘客。黛安娜記得凡·露文參議員的話:你們到達機場時,有輛灰色的林肯轎車等著你們。
車在機場大廳前等待。車旁站著一名穿著司機制服的上了年紀的日本人。他在凱利和黛安娜向他走來時做立正姿勢。
「史蒂文斯太太?哈里斯太太?」
「是的。」
「我是國男。」他打開車門,她們上車。
幾分鐘後她們往南安普敦行駛。
「行程兩小時,」國男說。「景色是非常迷人的。」
她們最不感興趣的就是風景了。兩人都忙著思索用什麼最快捷的表述方法向參議員解釋所發生的一切。
凱利對黛安娜說:「你認為參議員聽了我們知道的事以後會不會有危險?」
「我肯定她有保護措施。她會知道如何處理。」
「希望如此。」
兩小時後,轎車終於駛向一幢18世紀英格蘭風格的石灰岩大廈,有著石板屋頂和細長的煙囪。周圍廣闊的草坪經過細緻的修剪,她們能看見另外一棟獨立的房子,是僕人居住區和車庫。
車停在前門時,國男說:「我等你們,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謝謝你。」
門由一名男管家打開。「早上好。請進。參議員正等著你們。」
兩個女人走進去。起居室典雅考究,卻又顯得十分隨意,陳設著各種古玩和顯得很舒適的長沙發和安樂椅。牆上,在一個有著巴洛克壁爐架的大壁爐上方,是燭台在鏡中的映像。
男管家說:「請跟我來。」
凱利和黛安娜尾隨男傭進入一間大會客廳。
凡·露文參議員正等著她們。她穿著淺藍色的綢套裝和襯衫,她的頭髮鬆散地垂著。她比黛安娜期待中的更加富有女性的魅力。
「我是保利娜·凡·露文。」
「黛安娜·史蒂文斯。」
「凱利·哈里斯。」
「很高興見到你們二位。花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凱利困惑地看著凡·露文參議員。「對不起?」
坦納·金斯利的聲音在她們背後說:「她的意思是你們一直很走運,但你們的運氣剛剛到頭了。」
黛安娜和凱利回過頭。坦納·金斯利和哈里·弗林特已經走進了房間。
坦納說:「現在,弗林特先生。」
哈里·弗林特舉起手槍。一言不發,瞄準兩個女人,連發兩槍。保利娜·凡·露文和坦納·金斯利看著凱利和黛安娜兩人的身體向後翻,倒在地板上。
坦納走到凡·露文參議員的面前,緊緊擁抱她,「終於結束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