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達諾夫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那座不能關停的反應堆,它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生產具有毀滅性的鈽。"美國政府知道克拉斯諾亞爾斯克-26嗎?"
沙達諾夫點點頭。"哦,是的。他們對此十分恐懼。你們的國務院正在拚命和我們合作,試圖努力找出使這些反應堆的危險性降低的方法。同時"他聳聳肩膀。
在電梯裡,沙達諾夫局長問道:"你熟悉聯邦研究局嗎?"
達娜盯著他,謹慎地說:"是的。"
"他們也參與了此事。"
"什麼?"緊接著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就是布思特將軍一直警告我離遠點的原因。
他們來到地面,走下電梯。沙達諾夫說:"我在這裡有套公寓。我們將去那裡。"
當他們沿街行走時,達娜注意到一個和她同樣衣著的女人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臂彎裡。
"那個女人——"達娜開口了。
"我告訴過你。某些男人被允許在白天招妓。但是一到晚上,妓女們必須回到一個戒備森嚴的大院裡。她們一點都不能知道地下正在進行的事情。"
他們一直走著,達娜發現大多數商店的櫥窗都是空的。
飛機降落在莫斯科時,兩輛小轎車正在等候。沙達諾夫遞給達娜一張紙。
"我和一位朋友呆在基亞卡公寓樓。沒有人知道我在那裡,就是你們所說的『安全藏身處。這是地址。我不能回自己家裡。今晚八點鐘來。我必須知道你的計劃。"
達娜點點頭。"好吧,我要打個電話。"
達娜找到了羅傑。哈得森。"羅傑,哦,感謝上帝我找到了你!我查出了泰勒。溫斯羅普和他全家被謀殺的原因。"
"什麼?我的上帝。你怎麼——""等我見到你再告訴你全部經過。羅傑,我不願意再次麻煩你,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有一名俄羅斯要員想逃到美國。他的名字叫薩沙。沙達諾夫。他在這裡有生命危險。他知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的答案。我們得把他弄出去,而且要快!你能幫忙嗎?"
"達娜,我們誰也不應牽涉到這種事情中去。我們倆都會惹上麻煩的。"
"我們必須冒這個險。我們沒有選擇。這事太重要了,必須做成此事。"
"我不喜歡這樣,達娜。"
"我很抱歉把你拉進來,但是我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
"該死的,我——"他停頓了一下。"好吧。眼下最好的做法是帶他到美國大使館。他在那個安全的地方要一直呆到我們制訂出一個把他弄到美國來的方案。"
"他不想去美國大使館。他不信任他們。"
"沒有其他辦法。我會通過安全線路給大使打電話,並告訴他務必使他得到保護。眼下沙達諾夫在哪裡?"
"他正在基亞卡公寓樓等著我。他和一位朋友呆在一起。我要去那裡見他。"
"好吧,達娜,你接上他直接到美國大使館去。一路上不要在任何地方停留。"
達娜感到如釋重負。"謝謝你,羅傑。我得謝謝你。"
七點三十分,達娜從索尤茲旅館的員工通道溜出來。十五分鐘之後,出租車停在一座難以形容的公寓樓前。公寓裡漆黑一片。
"局長"她等待著。沒有回答。"沙達諾夫局長?"死一般的沉寂。前面有一間臥室,達娜朝它移過去。"沙達諾夫局長"
達娜走進黑漆漆的臥室時,她絆到了什麼東西上面,跌到地上。她正躺在一團柔軟而濕潤的物體上。達娜懷著一股反感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她沿著牆一路摸索,直到發現了一個開關。她按了一下,房裡頓時燈光明亮。她的雙手沾滿了血。地上躺著她剛才絆到的物體:薩沙。沙達諾夫的屍體。他仰面朝天,胸部浸透著鮮血,喉嚨被橫向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達娜尖叫起來。尖叫時她往床上一看,瞧見了一具血淋淋的女屍,是一名頭上纏著塑料袋的婦女。達娜感到她身上在起雞皮疙瘩。
歇斯底里之中,她跑下了公寓樓的樓梯。
他站在街對面那幢樓裡的某套公寓的窗口旁,往一支裝著消音器的AK-7步槍裡裝一隻填彈三十發的彈匣。街對面公寓樓的大門一下子開了,於是他小心地把步槍架到肩上、達娜跑到街上時,他通過瞄準器看見了她的臉,她驚惶失措地四處張望,試圖決定走哪一條路。他認真地瞄準著,以確保她在瞄準器的中央,然後輕輕地扣動扳機。
就在此時,一輛公共汽車停在樓前,射出的子彈擊中了公共汽車上部並掀掉了部分車頂。有些子彈反跳到了公寓樓的磚裡面,但是目標毫髮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