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在開車送肯莫爾上學的路上,達娜意識到自從他醒來後就一直在打哈欠。達娜問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是啊,我猜是這樣。"肯莫爾又打了一個哈欠。
她瞥了一眼身旁這副虛弱的身軀。達娜感覺肯莫爾所有的精力似乎都已被抽光了。他安靜得不正常。達娜考慮是否應當帶他去看醫生。也許她可以查一查,看是否有一些維生素能使他恢復體力。她看了看表。距今天的晚間播音準備會還有半個小時。
上午很快過去了,回到她的世界感覺真好。達娜回到她的辦公室時,桌上放著一個寫有她名字的封口信封。她打開它。裡面的信中寫道:"伊文斯小姐:我有你想要的信息。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在莫斯科的索尤茲旅館預訂了一個房間。立刻前來。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信中沒有署名。達娜又讀了一遍,實在不敢相信。我有你想要的信息。
這當然是某種騙局。如果莫斯科的某個人有她正在尋找的答案,那不管他是誰,為什麼不趁她在那裡的時候告訴她呢?達娜思索著她和薩沙。沙達諾夫局長以及他的弟弟鮑裡斯的會面。鮑裡斯似乎急於與她交談,薩沙卻一直在打斷他。達娜坐在她的桌前,沉思著。這張便條怎麼到她桌上的?她正在被人監視嗎?
達娜打了一個電話給羅傑。哈得森並把便條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的上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聽上去很興奮。"它可能意味著某人準備說出溫斯羅普家發生的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
"達娜,它可能有危險。我不希望這樣。"
"如果我不去,我們永遠也查不出真相。"
他猶豫不決。"我想你是對的。那好吧。我希望與你保持密切聯繫。"
"我保證,羅傑。"
索尤茲旅館坐落在莫斯科市郊工人階層地區的列沃別列日納亞街上。
她的房間甚至比她預想的還要差。它窄小而破敗,窗簾撕破了,床也沒有鋪好。外面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達娜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廊裡空無一人。地上有一個信封。達娜把它撿起來並拿進房間。裡面的一張紙上寫著VDNKH晚上九點。達娜注視著它,試圖讀懂它。她打開自己的手提箱,取出她買的指南手冊。上面有:VDNKH.
寒風侵襲的公園中只有她一個人。她走到附近的一條長椅上,坐下來等候著鮑裡斯。
從達娜身後傳來的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你還是來了。"
達娜轉過身,雙眼由於驚訝睜得大大的。她一直以為是鮑裡斯。沙達諾夫。相反,她看到的卻是薩沙。沙達諾夫局長。"局長!我沒有想到——"
"你跟著我。"他簡短地說。薩沙。沙達諾夫開始飛快地穿過公園。走進了公園邊上的一家土氣的小咖啡館。沙達諾夫轉身面對著達娜。"我不敢肯定你會來,但是你太有韌性了。這樣有時會很危險。"
"你在便條裡說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是的。你想知道泰勒。溫斯羅普和他全家是否死於謀殺。"
達娜的心跳開始加快。"他們是嗎?"
"是的。"一聲令人害怕的低語吐了出來。
達娜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你知道誰殺死了他們嗎?"
"是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誰?"
他舉起一隻手來阻止她。"我會告訴你的,但是首先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
達娜盯著他謹慎地說:"什麼事?"
"把我從俄羅斯弄出去。我在這裡再也不安全了。"
"那你幹嗎不直接到機場遠走高飛呢?我聽說不再限制到國外旅行了。"
"親愛的伊文斯小姐,你很天真。太天真了。如果我試圖嘗試你建議的那一套,他們會在我甚至還沒有靠近一座機場之前把我殺掉。
達娜思考了一會兒。"我可以跟美國大使說說然後——"
"不!"薩沙。沙達諾夫的聲音很嚴厲。"你們的大使館裡有叛徒的耳朵。除了你和即將幫助你的人,誰也不能知道此事。你們的大使不可能幫助我。"
達娜頓時感到沮喪。她不可能有辦法把一位俄羅斯的局長偷偷帶出俄羅斯。"恐怕我不能幫助你,沙達諾夫局長。"她站起來。
"等等!你想要證據?我會給你證據。"
三十分鐘後他們走進國際經濟發展局中通向薩沙。沙達諾夫辦公室的秘密後門。
"我將要告訴你的話足以將我處死。"他們到達以後薩沙。沙達諾夫說。"但是我沒有選擇。"他做了一個無助的手勢。"因為如果我留在這裡就會被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