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到了很晚才鑽回到寢室,遭到大P和維丹利攻擊。
「阿榮,晚上我們要排練新歌,你這傢伙,卻跑得沒影了,太不夠意思了吧!」
阿榮不但不生氣,反倒還得意洋洋地說:「兩位美眉老師今天犒勞我,硬是要拉我去夜宵,推都推不掉,唉,真是沒辦法!」
他兀自搖著頭,歎著氣。
事實上,是他硬敲了兩個美眉老師一頓。
果然,大P和維丹利一聽,頓時醋意大發,他們哼哼地說,再怎麼說,人家也是老師,你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教她們彈吉他,達不到什麼目的!
「那可難說!」阿榮嘟囔了一句,「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拋磚引玉嗎?」
維丹利和大P對望了片刻,有點發愣了。過了片刻,維丹利敏感地問阿榮:「喂,你引到什麼玉了?難道你還勾引了比她們更靚的女孩子嗎?」
「哈哈哈——」阿榮狂笑起來,還把床敲得梆梆地響。
「說不定,人家又是姐姐老師,你還不是瞎起勁!」大P冷冷地諷刺著阿榮,他最看不得阿榮那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臉了。
「哎——」阿榮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下方,他歎息了一聲,「當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簡直是被驚呆了!」
說到這裡,阿榮戛然而止。
一直躺著床上翻著書的韓冬,心裡不禁暗自好笑,他知道阿榮這是故意在吊他們的胃口。
果然,阿榮嘴巴裡哼起了《冬的思念》,再也不提剛才的話題了。
「這個傢伙,發花癡吧。」維丹利小聲嘀咕著。
「就是見到一隻小母豬他也會驚艷的吧,哈哈——」大P好像是對著維丹利說話。
阿榮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主動報料說:「她很喜歡聽我彈吉他哦,我邀請她來我們樂隊玩,她也答應了!」
「哼,你就會招鳳引蝶!」維丹利罵罵咧咧道。
「就是,一叫她來玩,她就來!肯定是輕浮的女生。」大P總是喜歡和維丹利一唱一和,一同來對付阿榮。
「對,而且,肯定很醜,沒人追!」維丹利再接再厲,就等著阿榮發作。
阿榮一點也沒生氣,他得意地說:「丑?哈哈——告訴你們,我阿榮見過無數美女,可是,這一個,真的是與眾不同的哦!」
「會有什麼與眾不同?她長了三隻眼睛不成?」大P不屑地說。
「她麼,好像是那種不知道自己很美麗的女孩子。她穿得一點也不時髦,頭髮都有點亂糟糟的。可是,當她一說話,特別是笑的時候,你覺得就是一幅靈動清秀的山水畫在你面前展開一樣,特別的動人!」
阿榮喃喃地說。
大P和維丹利出人意料地沒譏諷他,相反,維丹利覺得,這是他認識阿榮以來,這小子說出的唯一一句像樣點兒的話
其實,這段話是阿榮從安妮老師那裡原話不動地剽竊過來的,他們三個在一起吃宵夜的時候,議論起下午那個愛聽吉他的女孩子,安妮忍不住讚歎起女孩的美麗來。
阿榮的話,觸動了韓冬的心思。他竟會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盛夏。
「阿榮啊,你說的這個仙女,叫什麼名字?幾年級的?」大P問阿榮。
「對哦對哦,快告訴我們。」維丹利也很急於知道呢!
「嘿,這個麼,我要暫時保密哦!可不能讓你們這兩個壞傢伙破壞了我的好事!」阿榮的嘴巴,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壞。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孩的身份和姓名,儘管他一再追問著,可女孩只是含蓄地微笑著,始終沒有告訴他。
「阿榮,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麼!」維丹利陰陽怪氣地打擊阿榮。
「是啊,儘管你很醜,但你很溫柔啊!」大P緊跟其後。
阿榮按捺不住地說:
「好吧,向你們透露一點她的情況。她,有個小毛頭弟弟,凶得要死,那小鬼頭叫做吉吉。還有呢,她竟然把韓冬寫的《冬的思念》說成是名曲,差點要笑死我了!」
韓冬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阿榮,她……」
「別激動別激動!」阿榮打斷韓冬的話,他煞有介事地對問大家,「對了,我要請教你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那個女孩子問我的,她問我會不會彈一首叫做《最美的夏天》的歌,你們可知道這是誰的作品?」
寢室裡一瞬間顯得非常的安靜。
「喂,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阿榮疑惑地問道。
「我們今晚練習的新曲子,就是《最美的夏天》,仍然是韓冬寫的詞曲。」維丹利回答他。
「哎呀!真是太后悔了太后悔了!你們快點教會我!」阿榮在床上哇哇大叫起來。
「可是,奇怪,這首曲子還沒推出,怎麼會有人知道的呢?韓冬,你以前唱過它?」大P轉頭去問韓冬,可是,他呆住了——韓冬的眼裡,蓄滿了眼淚。
「啊,你——」大P嚇了一跳。
因為韓冬從來沒有當著眾人面流過淚。
韓冬一聲不響地下了床,拿著吉他走出了寢室。
阿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綜合樓前的草坪上找到了韓冬,其時韓冬正在無語地彈奏著吉他,不似《冬的思念》那般悲傷,卻有著對似水年華的傾訴和感傷。
阿榮走到韓冬面前,安靜地坐下來,一直聽完它。
「這就是《最美的夏天》?」阿榮問道。
韓冬搖搖頭;「不,這首歌,叫做《忘不了你微笑的美》。」
「對不起,韓冬,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班級啊。」阿榮低下頭,沮喪地說。他再愚笨,也知道了,這個女孩和韓冬一定有過故事。
韓冬拍拍阿榮肩膀:「我知道!」
「你知道?」阿榮有點奇怪。
「是啊,我還不瞭解你啊,你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會迫不及待地說出來了。」韓冬居然笑了起來。
阿榮這才輕鬆下來,他好奇地問韓冬:「你早就認識她的?她叫什麼名字?」
冬夜的冷風刮過來,很是刺骨。韓冬裹緊了大衣領口,說:「她是我一生最難忘的女孩。阿榮,我們回去吧。」
阿榮跟在韓冬身後,心裡直犯嘀咕。
炎熱的暑期,高二年級幾乎每天都在補課。
放學的時候,韓冬已經習慣和盛夏走在一起,每當這時候,田田就跑到另一堆女生中間,嘻嘻哈哈、鬼鬼祟祟地跟蹤這兩個人。
韓冬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像他們這樣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情景,在南平是屬於很稀有的風景。
盛夏心裡是清楚的,但她寧願裝糊塗。
因為她是那麼喜歡和韓冬聊天。
「北京是什麼樣子的?很大很大嗎?」盛夏免不了好奇地問韓冬這個問題。
韓冬認真地回答說:「北京是一個古老的城市,是有歷史的地方,這點和南平是一樣的。對於我來說,北京是一種氣息或個性,古色古香的紅磚碧瓦,天橋和胡同、還有四合院,字正腔圓的京腔京韻,構成北京獨特的氣息。」
聽到這裡,盛夏停下腳步,用羨慕的口氣對韓冬說:「說到京腔,我覺得北京話真的好聽!不像我們南平人說話,z和zh不分,an和ang也混在一起。」
韓冬笑了笑,似乎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說出口。
盛夏敏感地追問著:「你剛才想說什麼呀?」見韓冬仍是笑而不答,她心裡不禁有點犯嘀咕起來。
韓冬又笑了一下,然後才看著盛夏,用溫和的語氣說:「可是,我卻覺得你這帶南平口音的普通話非常好聽,不像北京的女孩,說話硬邦邦的。我很愛聽你說話的。」
盛夏又驚又喜,臉「騰」地紅了。
她不知道韓冬看著她,心裡在暗暗稱奇——在他眼裡,盛夏是天下最愛臉紅的女生。穿著綠色連衣裙的盛夏,真像是一株含羞草!
「如果你喜歡北京,你可以考北京的大學,北京的大學太多了!」韓冬誠懇地建議說。
「嗯!我決定考北京的大學了!」盛夏抬起頭,十分十分認真地對韓冬說。
「你會考上的。」韓冬肯定地說。
他或許不知道,這句平平常常的鼓勵的話,在盛夏的心裡,有著多麼重的份量。
這是盛夏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個暑期。
隨著9月的到來,天氣漸漸地涼爽起來。盛夏脫掉了連衣裙,換上白色T恤和牛仔褲,這是她自己偷偷跑去買的新衣服。
「哇!姐姐你穿牛仔褲啊。」弟弟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爸爸皺皺眉頭:「太緊了!」媽媽說:「那麼厚,不熱嗎?」
「不熱,也不緊!」盛夏乾脆地說。
「姐姐是跟那個人學的……」弟弟話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盛夏摀住了。
「你再亂說,姐姐不給你買東西吃哦!」盛夏威脅弟弟。
弟弟立刻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盛夏走進教室的時候,竟引起一片起哄聲:「哦哦哦——情侶裝!」
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韓冬是一樣的緣故。當她買衣服的時候,其實也有過這樣的顧慮,不過她最終還是說服自己說,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白和藍,所以才買的。
田田告訴她,學校很多人在傳,說盛夏和韓冬在談戀愛。
「管他呢,他們愛怎麼就怎麼說。」盛夏一點也不氣惱。
「我今天才發現,在我們班,有兩個人的名字,是配偶關係!」肥仔敲著桌子,大聲而激動地叫嚷著。
「肥仔,你說什麼啊?配偶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不?」有人大聲嘲笑著肥仔。
「呵呵——,對偶對偶!」肥仔趕緊糾正自己。好幾個女生笑得動倒西歪的。
盛夏很容易地想到了「盛夏」和「寒冬」這兩個詞。
她心頭一動——喔,果然是很巧!
盛夏紅著臉,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低頭看著書。
幾分鐘後,教室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盛夏有點詫異地抬頭一看,是蘇老師站在講台上,不滿地看著大家。
「上課鈴響了,只有你們班還在喧鬧,像什麼話!班長,你說,發生了什麼事?」蘇老師臉色發青,教室裡也是一副閃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全班都鴉雀無聲,大家都可憐巴巴地盯著蘇老師。
至於肥仔,盛夏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嚇得也不輕,說不定把口袋裡的錢已捂得緊緊的了!
「蘇老師,他們……是在談論昨晚的電視節目,所以才……笑得聲音大了點。」盛夏小聲地說。
她很不習慣說謊話的,但是,她更害怕看到肥仔可憐巴巴地被罰款。她知道肥仔爸爸身體不好,經常要看病,他們家很窮。
蘇老師又把大家都教訓了一頓,才開始上課。
下課的時候,肥仔特意跑到盛夏座位前,「謝謝你包庇我,不然,我就慘了!」
盛夏看著肥仔,微微一笑:「以後自己要小心點哦!」
肥仔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報答盛夏。
下過幾場雨之後,天氣徹底地轉涼起來,盛夏已在襯衫外面罩上媽媽編織的毛衣外套。下午,她到了教室的時候,田田跑過來,鬼鬼祟祟地喊住她:「盛夏盛夏!」
「什麼事啊?」盛夏放下書包,刮了田田鼻子一下。
她習慣性地回頭看一下,韓冬坐在座位上低頭看著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天她都要看到韓冬,心裡才會有安定感。
「出去說!」田田一臉肅然,把盛夏往教室外面拉。
盛夏有點摸不著頭腦,跟著田田一直走到球場,她看到肥仔站在那裡,胖乎乎的臉上,掛滿了傷心。
「肥仔啊,你怎麼了?」盛夏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盛夏!」肥仔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要急,你慢慢地說。」盛夏溫柔地安慰著肥仔。
「給你看!」肥仔突兀地把一個東西塞到盛夏的手裡,然後就跑掉了。
盛夏納悶地看著手裡的東西,原來,是一封信,拆口已經開了。信封上寫的收件人是韓冬。
「這不是韓冬的信麼?」她疑惑地問田田。
田田指著信說:「你打開看看!」
盛夏叫起來:「田田,你們竟然偷看別人的信?」
「是肥仔和我商量的,我們是怕你被他騙麼。」田田辯解道。
「可是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太不應該了!」盛夏生氣得臉漲通紅,似乎是自己的信被人偷拆了一樣。
「你看看麼!」田田跺腳。
「我不看!」盛夏氣哄哄地說。她真沒想到,田田和肥仔竟然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簡直就是給南平的學生丟臉!
「盛夏,你就別這麼傻了!你以為韓冬對你是真心的嗎?不是的不是的!你看看著這封信,一切都會清楚了!」
田田大聲地嚷嚷著,然後也氣呼呼地走掉了。
只留下盛夏一臉蒼白地站在操場中央,田田的話,像驚雷一般,一個又一個滾過她的心頭——「你以為韓冬對你是真心的嗎?不是的不是的!你看看著這封信,一切都會清楚了!」
她看著手裡的信封,終於還是下決心抽出了中間的信箋。
這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上面寫著斗大的黑色水筆字,看字跡,像是男生的筆跡。
韓冬:
你這臭小子,放暑假都不回家!害得我往你家跑了好幾趟。
劉亦潔給你寫信了吧?要不是你想和她聯繫,我是不會去找她的。女生當中,我最怕的就是她了。你倒是好,跟人家鬧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拍拍屁股就跑了。不過我看她過得也不錯哦,有一天看見她背著吉他,坐在一個男生的車子後面,似乎蠻親熱的。哎——,愛情這東西,我都不相信!
你在信裡劃掉的那些句子,我都仔仔細細地看了,真有你的,家裡這個還沒解決掉,到了南平又找一「小芳」,這下,你有三角關係了。鄉下女孩子,大都純純的,也蠢蠢的,肯定好騙!我說的沒錯吧?你小子!擔心到時候甩不脫了。
好了,說正經的了,你打算考哪間大學?劉老師叫我問你的,有空你給她打電話,她對你真的不賴,到現在還惦記著你。不然,我也不會給你寫這封鬼信呢!多少年沒寫這種老土的「紙信」了!
拜拜!
大頭
讀完這封信,盛夏感到天昏地暗。她想哭,卻雙眼幹幹的沒有眼淚。
她冷靜地把信紙疊好,插回信封裡,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教室裡走去。此時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描述——
後悔!
她真的好後悔沒有聽爸爸他*的忠告,畢竟,韓冬和她,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想到這裡,她想苦笑。那個叫大頭的說,鄉下的女孩子,大都純純的,也蠢蠢的,一點也沒錯!
下午兩節,都是師老師的作文課。
下課的時候,師老師來到盛夏座位前面,關切地問道:「盛夏,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還好。」盛夏壓抑著心頭的悲傷,微笑著回答老師。
師老師又說;「盛夏啊,這個週六,我們要去縣城一趟哦。」
「嗯?」盛夏抬起頭來看著師老師。
師老師看著盛夏那睫毛長長的大眼睛,疼愛地說:
「我的一個老同學,是縣裡報社的編輯,他們報社和團縣委要舉辦作文大賽,優勝者還要推薦大省裡參賽,我想帶你去參賽。」
盛夏輕輕地笑了:「謝謝您,師老師!」
師老師總是這樣為她好,她心裡充滿了感激。尤其是在她很悲傷和難過的時候,她感到很大的欣慰。
放學的時候,盛夏不想和韓冬一起走了,所以她故意在座位上磨蹭著,這時,田田背著書包過來了:
「盛夏,我們走!」
田田的口氣,似乎在跟誰賭氣似的。
盛夏背上書包,低著頭,和田田一起走到教室門口,一抬頭,她愣住了——韓冬就走在她們前面,正在下樓。
看著韓冬的背影,她突然想起第一天他們在樓梯上相遇的情景,她一回頭,看見一雙溫和、成熟的眼光,平靜地注視著她,或許,是從那一刻起,她18歲的生命中,才第一次有了一種特別美好的感覺。
可是,最美的夏天,已經過去了!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潮濕起來——真的很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為自己痛快地大哭一次!
「盛夏!」
一聲熟悉的輕呼,差點就牽出盛夏眼裡的淚水,她狼狽得不肯抬起頭來。田田卻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回過頭來看著她們的韓冬。
「韓冬,這是你的東西!」
田田把信塞到韓冬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韓冬拿著封口已被拆開的信,目瞪口呆。
「信的封口根本就沒封住!」田田冷淡地說。
韓冬這才釋然,他相信粗心的大頭會幹出這種奇怪的事情的。
「不過,我們看了信的內容!」田田緊接著又說。
「啊?」韓冬吃驚地看著這兩個女生。盛夏始終低著頭,一聲也不吭。
田田拉著盛夏快步走開,她一邊走一邊回頭對著韓冬大聲地說:「我們南平人,不會像你們北京人那樣拿感情當遊戲!你們北京人太壞了!」
韓冬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裡,呆了兩秒鐘後,他才想到去看信的內容。
盛夏像個木偶一樣,被田田拉拉拽拽地朝前走著,她的耳朵裡,灌滿了田田罵罵咧咧的聲音。
「呸!腳踏兩隻船,欺騙別人感情,卑鄙無恥!」
「盛夏,你一定要爭口氣,考上最好的大學!」
「這個傢伙,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盛夏停住腳步,反倒勸解起田田來。
「田田,你別罵他了!」
「喂,難道你還對這種人抱以幻想?」田田激動得要命。
盛夏苦笑:「田田,其實,我和他之間,並不像你們猜的那樣。所以,不存在著他欺騙我的事情啊。再說,你們偷看別人的信,真的不應該的!」
其實在心裡,她一直在拷問自己: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韓冬看了大頭寫的信,沮喪極了。如果大頭在面前的話,他一定會給他一拳,叫他閉上那張烏鴉嘴的。
他想到盛夏那張蒼白的臉,心裡有著無限的抱歉。
其實,他早就明瞭了盛夏對他的心跡,那女孩子每次看著他時,眼睛裡閃爍出水晶一般純淨而又明亮的光彩,總是令他心動不已,就像是面對一個易碎的珍寶,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當她問到他在北京的生活,很多事情,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然而,田田說的那些話,深深地刺激了他,使他覺得內疚:自己或許真的算得上是一個感情上的騙子!
晚上,坐在姑父家的庭院內,如水的月光灑在地面上,韓冬輕輕地彈唱起剛寫就的新歌。
我以為可以自由自在的飛
穿過你溫柔的包圍
我知道我從此會流淚
忘不了你微笑的美
人總會難過傷悲
有過痛才會有回味
就讓風吹帶走心靈的疲憊
我以為可以靜靜面對一切
獨自擦乾流過的淚
也許我會難以入睡
也許會愛得很累
誰說愛情沒有絕對
又有誰在乎我憔悴
就讓我醉忘了你溫柔的美
就讓我醉忘了你溫柔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