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杜念基經過反覆考慮,不打算把自己從小不點兒張曉楠那裡獲得的案件線索告訴苗知春了。他知道,自己在老苗那裡已經夠神秘的了,如果再神神道道地向他說些什麼,恐怕老苗的血壓又受不了了,而且也容易引起他的反感。所以他準備把線索直接交給省公安廳經濟犯罪偵查總隊隊長符特。
省公安廳的人在半島大酒店設立了專案組臨時辦公室,杜念基一個人去了那裡。
符特坐在辦公桌前,桌子上擺著三部電話,兩部手機,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他正忙得不可開交。
杜念基在他面前坐下來,說:「這回該輪到你忙了。」
符特點點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兀自坐在那裡噴雲吐霧,像一尊坐在香火裡的佛像。
「你這個大煙鬼,恐怕一天只用打火機點一次煙吧。」杜念基說。
符特笑著說:「沒辦法,抽了幾十年了,戒不掉的。我估計再這麼抽下去,我只能抽白面兒才會覺得過癮了。」說著,遞給杜念基一根煙。
「我回頭讓人給你送幾條過來吧。」杜念基說,「我估計,你沒有煙抽,就沒心思辦案的。」
「那太好了,謝謝,謝謝。」符特趕緊說。
「關於案子,我又聽到了一些傳聞,不知道准不准。」
「哦?你說說看?」
杜念基斟酌著說道:「據我所知,徐立凡、於曉東、許振華的親屬們都參與到了這個案件中,他們把盜竊來的資金通過本地的半島大酒店和紡織集團劃轉到香港的一家叫太江實業公司的賬戶上,然後再轉到國外去。」
「哦?你說的這個線索很重要。」符特說著,詳細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了杜念基說的情況。
「而且我還聽說,他們還把不少資金轉移到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賭場去了,但到底是怎麼轉過去的,就不清楚了。」
「哦?真的有這麼神奇嗎?」符特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看來杜行長你的消息很靈通啊。」符特在煙霧中審視著杜念基。
杜念基聽了,嚴肅地說:「老符,請你相信我。在路平支行,有一兩個和我比較知近的人,是他們告訴了我剛才的情況。但這些人到底是誰,我是不方便說的——我也要為朋友負責啊,你說是不是?」
符特聽了趕緊說:「是的是的,杜行長。我是信任你的,也感謝你給我提供了這些線索。我們干公安的總是這麼敏感,這可能是職業病吧,所以也請你原諒。」
「沒問題,我們都是為了這樁案子嘛。」杜念基接著說,「根據我的分析,我們應該把他們幾個人在香港的經濟活動列入重點調查範圍,尤其是他們的親屬在香港設立的公司,肯定參與到了盜竊資金和洗錢的活動中,如果抓住了這一點,相信案子會有所突破的。」
「杜行長,你的想法跟我們想的完全一樣,而且我們已經採取行動了。現在,徐立凡、於曉東、許振華等人的近親已經上了公安部的『藍色通報』,相信很快就會有他們的線索的。」符特也知道,杜念基剛剛來到這家省分行工作,不可能和這樁案件有任何瓜葛,所以也向他透露了一些內情,以表示對杜念基的信任和他向自己提供線索的感謝。
「你們從路平支行獲得其他線索沒有?」杜念基問。
「還沒有。你們商貿銀行的員工,牙根咬得很緊啊。」符特說,「所以,下一步我們準備找幾個有可能與案子發生關係的業務人員,重點訊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不過這件事你先不要向別人透露。」
聽了符特的話,杜念基禁不住為小不點兒張曉楠擔心起來,說:「這是你們的工作,我管不著。但是,請你們不要給他們上過於強硬的手段,都是些孩子,經不住你們折磨的。該說的,只要你們一嚇唬,他們肯定都是『竹筒倒豆子』,不會隱瞞什麼的。」
符特笑著說:「你就放心吧杜行長,你們銀行的員工,個個還不都是嬌生慣養的?能有幾個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共產黨員?只要我黑著臉衝他們一吼,他們都會老實交待的。我辦了這麼多年案子,就數你們銀行系統的幹部最熊,一進審訊室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杜念基也笑著說:「別瞧不起我們銀行幹部好不好?你那是遇到做虧心事的人了。」
「要不,你把你那兩個知近朋友的名字告訴我,到時候我交待手下人,不難為他們?」
杜念基想了想說:「算了吧,我的朋友不會做虧心事的。到時候,知道的事情,他們會告訴你的;不知道的事情,你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說不出來啊。」
13
兩天後,路平支行發生巨額資金被盜案的事情就在全省商貿銀行系統中傳開了,鄭風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這才明白那天晚上他給苗知春行長打電話時,苗行長為什麼那麼不耐煩了。鄭風推測,那天晚上苗行長一定是在和省行領導們研究路平案件,而自己不合時宜地給他打電話,提到服裝設計學院學生參加比賽的小事,苗行長當然會發火。想到這些,鄭風心裡就好受了些,也體會到了苗行長的難處,就原諒了他。
但是不管怎麼樣,鄭風還是想幫助童顏在比賽中獲得好的名次,可他也不能再去找苗行長了,自己已經在他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就不能再去自討沒趣兒了。這時他想到了省行鮑行長的兒子鮑淳鑫,想通過他在鮑行長那裡做做工作,使童顏在比賽中脫穎而出。
拿定主意,鄭風給鮑淳鑫打了電話:「老弟你在忙什麼?」
「嗐,別提了,都鬧死我的中國心了!」鮑淳鑫在電話裡煩心地說。
「怎麼?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鮑大公子鬧心呢?」鄭風笑著說。
「你還不知道嗎?我爸出車禍了!」鮑淳鑫說,隨後跟鄭風說了鮑達駕車肇事的過程。
鄭風聽罷驚歎道:「天啊,鮑行長真是福大命大,他的專車摔得報廢了,人卻沒怎麼樣,真是萬幸了。」
「倒是把他那小老婆摔得毀了容,我聽到這事倒是挺高興的。」鮑淳鑫幸災樂禍地壞笑道,「這件事你們省行還在嚴密地封鎖著消息,你知道就行了,別告訴別人。我爸私自駕車出了事,是違反你們商貿銀行有關規定的。」
「我知道我知道。」鄭風趕緊說,「但是我總得去醫院看望一下鮑行長吧。」
鮑淳鑫想了想說:「你想去就去吧,不過可別拉上我。他現在跟他那小老婆住在一起,我可不想見到她。」
「你還是陪我去吧,到時候你在醫院門口等著,我上樓去看一眼鮑行長,表達一下意思,也就是十分鐘的事,完事後咱倆一起去K歌,怎麼樣?」鄭風說。
一提到去唱卡拉OK,鮑淳鑫就痛快地答應了,兩個人約好下班後電話聯繫。
鄭風放下電話想了一會兒,決定給鮑達送上兩萬塊錢。說實在的,這兩萬塊錢並不算多,讓鄭風隨時拿出個十萬八萬的,他也不會當成什麼難事。但這次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給鮑行長送錢,這點兒錢只是起到投石問路的作用,如果鮑行長肯收下這錢,那就證明他跟自己的關係又近了一層,以後鮑行長家裡有什麼大事小情、紅白喜事,自己再逐次加碼地送上更多的錢去,這樣就不顯得唐突了。
拿定主意,鄭風就從自己的存折上支取了兩萬元現金,裝在一個信封裡,揣進衣兜。這些年,鄭風靠著在商貿銀行工作,佔盡了近水樓台的方便條件,他頭腦靈活,善於理財,利用遠遠優於別人的條件和信息,炒股票、炒外匯,後來又炒基金和黃金,早就使自己脫貧致富了。現在鄭風手裡存折上的數字,已經是一組六位數了。
下了班,鄭風開著省行獎勵給自己的POLO轎車去接鮑淳鑫,兩個人去鮑達入住的醫院。鮑淳鑫長得很像鮑達,不胖不瘦的高個兒,留著長長的頭髮,濃眉大眼的,形象非常好。他跟鄭風在一起時,別人都說他們倆長得非常像,就像親哥倆一樣。聽了這話,鄭風和鮑淳鑫也都挺高興的,本來他們倆就是很要好的兄弟麼。
車上鮑淳鑫抱怨道:「我媽剛跟我爸談完我出國留學的事情,我爸也同意了,還打算把我和我媽一起送出去。他們剛剛定下這事,我爸就出了事,你說我倒不倒霉?」
鄭風知道鮑淳鑫想出國留學的打算,從他心底裡來說是不希望鮑淳鑫出去的。因為如果他走了,自己和鮑行長的這條線很可能就斷了。到時候要是鮑行長再也不搭理自己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於是說道:「我看你也別急著出去,不管去哪個國家,肯定都沒有在國內過得舒服。語言不通、飲食不習慣,還沒有我們喜歡的娛樂場所,這些都成問題。」
「你說的肯定在理,但出國留學也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出的這麼個下策。」鮑淳鑫說,「小娜現在整天什麼都不想了,就想趕快把我綁住做她的老公,真把我煩死了。現在她家人都摻和到我們中間了,他父母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我必須娶她,否則就跟我沒完。」
鄭風聽了生氣地說:「都什麼社會了,還有敢逼婚的人?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回頭找幾個哥們兒敲打敲打她家裡人,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呢!」
鮑淳鑫想了想說:「敲打敲打他們也行,省得他們總來騷擾我。不過可別搞打得太過分。不管怎麼樣,小娜畢竟懷過我的孩子,我心裡也覺得挺對不起她的。」鮑淳鑫和他爸爸鮑達一樣,在感情方面總是割捨不開,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你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分寸的。」鄭風說。
說話間到了醫院,鮑淳鑫在車裡等著,鄭風一個人上了樓。
按照鮑淳鑫提供的房間號,鄭風找到了鮑達入住的高幹病房,輕輕地敲了敲門,鮑達在裡面應了聲:「進來。」
鄭風笑容可掬地躬身走進了病房。
「哦,是小鄭啊。」鮑達一個人半躺在病床上看電視,見鄭風來了,並沒有起身,用手指了指,讓他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
鄭風雙腿併攏坐在椅子上,躬著身說:「剛剛聽淳鑫說您受了傷,我下班就趕過來了,來看望一下您。」
「哦,謝謝你了,不必這麼客氣的。」鮑達不冷不熱地說。
鄭風不敢多談鮑達車禍的事情,想了想,只好向鮑達匯報自己分理處的工作情況:「報告行長,我們高明路分理處最近在企業存款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把特裡(中國)公司華北分公司的企業存款賬戶拉了過來,他們的沉澱資金非常充裕,目前的存款餘額已經達到了一億六千萬元,預計在不久的將來,存款總額將達到十億元人民幣以上。」鄭風說罷,認真地觀察著鮑達的表情。
「這件事我知道了。」鮑達說,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鄭風聽了這話,心裡一沉。自己做出如此出色的成績,鮑行長卻半句表揚、鼓勵的話都沒有,可見他心裡一定對自己有了想法。自己拉來特裡這樣的大戶,沒有經過鮑達這位主管行長,而直接匯報給了省行一把手苗行長,明擺著是沒有把鮑行長放在眼裡,所以他的心裡一定不舒服。
想到這裡,鄭風仍然堅持著說:「這次能夠營銷到特裡(中國)公司這樣的大客戶,主要是我的一位遠房舅舅做了工作。他在特裡公司總部負責財務工作,對賬戶管理、資金匯劃方面有一定的發言權,所以才能夠把他們華北分公司的賬戶開立在我們高明路分理處。等您有空兒的時候,我一定把他介紹給您認識。」
鮑達說:「不必了吧,我很忙。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把他介紹給苗行長認識了嗎?有苗行長支持你的工作就可以了。」
鄭風聽了這話,頓時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已經確定鮑行長對自己很有看法了。鄭風沉默了下來。
這時,門口人影一閃,鮑淳鑫把頭伸進門看了看,見病房裡只有鮑達和鄭風兩個人,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鄭風終於舒了一口氣,否則,他真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跟鮑行長談些什麼。他心想,無論如何自己是不能再跟鮑行長提及童顏參加學校比賽的事情了,否則,自己肯定還會碰一鼻子灰。他對是否給鮑行長送上兩萬塊錢也猶豫了,看鮑行長的表情,也不一定會收下自己的錢。鄭風心裡十分懊惱:本來有鮑淳鑫這層關係掛著,自己反倒和鮑行長搞得這麼僵,真是不應該。
鮑達和鮑淳鑫聊著父子之間的事情,鮑達要求鮑淳鑫努力學好外語,為出國留學做好準備。鮑淳鑫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並不坐下來。他似乎也感覺到了鄭風和鮑達的對話並不順利和愉快,就暗暗地向鄭風使了個眼色,鄭風就說了幾句請鮑行長多指導工作的客氣話,起身告辭,退出了病房,在門口等著鮑淳鑫。
不一會兒,鮑淳鑫從病房裡走出來,低聲問鄭風:「怎麼?跟老頭子的對話不太愉快?」
「是啊,鮑行長對我的要求很嚴格。」鄭風言不由衷地說。
「你不用往心裡去,他對基層的人總是這樣的。」鮑淳鑫說,隨後又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給他拿了錢?送上去了嗎?」
鄭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看見鮑行長那麼嚴肅,也沒敢掏出來啊。」
「你給我吧,我去轉交給他。」鮑淳鑫仗義地說,「我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啊。」
鄭風就感激地拍了拍鮑淳鑫的肩膀,把裝著兩萬塊錢的信封掏出來,遞給他。鮑淳鑫接過信封又走進病房,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沖鄭風做了一個OK的手勢,鄭風這才放下心來,兩個人搭著肩膀走出了醫院。
錢櫃KTV夜總會是一家高檔卡拉OK歌廳,有大大小小一百多間包房,各項設施非常完備,音響效果也特別好,鄭風和鮑淳鑫經常來這裡玩。鮑淳鑫遺傳了鮑達的基因,很有藝術天賦,歌唱得非常好,也很有唱歌的癮,這方面鄭風沒少投入,弄得跟錢櫃KTV夜總會的老闆娘都混得很熟了。
兩個人來到錢櫃,照例找了一間音響效果最好的豪華包房,點了啤酒、乾果和果盤。鮑淳鑫並不著急唱歌,問鄭風道:「我感覺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好像有什麼事要找我吧,是不是?」
鄭風想了想,說:「現在鮑行長受了傷,我即使有事,也不好意思跟你說了。」
「你說說我聽聽嘛。」鮑淳鑫說。雖然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但是以前鄭風從來沒有求鮑淳鑫找鮑達辦過什麼事,鮑淳鑫也覺得鄭風這個人挺講究哥們兒義氣的。今天既然他露出了話頭兒,鮑淳鑫當然要問到底。
鄭風說:「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女孩兒,是市服裝設計學院的模特,今年大四了,畢業分配的工作還沒有著落。她想參加學校舉辦的學生風采大賽,這場大賽是我們商貿銀行贊助他們學校舉辦的,我就想找找鮑行長,看看能不能讓她在比賽中獲得一個好點兒的名次,這樣她畢業就好找工作了。」
鮑淳鑫分析道:「讓一個小女生在學校的比賽中獲得名次,算不上什麼大事,況且這場比賽還是商貿銀行拿錢贊助的。不過如果我去找我爸說這件事,他又會以為我在外面亂找女朋友了,非得罵我一頓不可。如果你去找他,他就會覺得你同這個小女生之間有什麼關係,對你的印象就又不好了。剛才我把你的錢給他的時候,為你說了不少好話,看來他會逐漸改變對你的印象的。這時如果再冒出個什麼模特女生,那很有可能又會招來他的反感,那就不好辦了。這件事,難就難在這一點上。」
「是啊,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鄭風說。
「這樣吧,我找找唐明皇,讓他過問一下這件事。」鮑淳鑫說,「本來這就是一件小事,也用不著找到我爸那裡的。」
「那太好了!」鄭風聽罷高興地說,他沒想到鮑淳鑫還認識省行辦公室的唐主任,「我估計,比賽這件事肯定是唐主任主要負責和他們學院方聯繫的,如果他肯出面說話,這件事就很有把握了。我跟唐主任只是在一起吃過一次飯,不太熟的。」
鮑淳鑫就拿出手機撥叫了唐明皇的電話:「唐叔叔你好,我是小鮑。」
「哦,是小鮑兄弟啊,有什麼指示?」電話裡,唐明皇笑呵呵地說。
「對你這大主任我哪兒敢有什麼指示啊,只不過有一件小事想求你老人家。」鮑淳鑫也和唐明行打著哈哈。
「什麼『老人家』,咱們是哥們兒嘛。說吧,什麼事?」對於鮑達的公子,唐明皇當然要主動降低自己的輩分,好生答對。
「是這樣,聽說省行最近要贊助市服裝設計學院搞一場學生風采大賽,我想讓一個參賽選手獲得好一點兒的名次,這樣有助於她畢業後找到好的工作。」
「就這事啊,好辦,你說吧,你想讓她取得第幾名,咱們就讓她取得第幾名。」唐明皇爽快地說,隨後又補充道:「當然,如果想進前三名是有些困難的,你知道,這種事,很多都是已經內定的了。」
鮑淳鑫說:「在你不要太為難的情況下,當然名次越往前越好了。」
「好的,你把那個學生的名字告訴我吧。」
「叫什麼名字?」鮑淳鑫問鄭風。
「童顏。」鄭風趕緊說。
「叫童顏啊。」
「哦,童顏。」唐明皇略微沉吟了一下,「好的,我一定讓她獲得讓你滿意的名次。」
「謝謝唐叔叔了。」鮑淳鑫說。
「小鮑兄弟,我估計這件事也是有人求你辦的吧?」唐明皇試探著問道。
鮑淳鑫看了一眼鄭風,說:「是的,我並不認識這個學生。」
「能告訴我是誰找你的嗎?」唐明皇問。
鮑淳鑫想了想說:「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你們城區高明路分理處的主任鄭風。」
「哦,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跟鄭主任聊幾句,看看他有什麼想法?」唐明皇似乎很熱心地說。
鮑淳鑫就把手機遞給了鄭風,鄭風接過電話:「唐主任您好,我是高明路分理處的小鄭。」
「哦,是小鄭啊,我記得我們一起吃過一頓飯的。」唐明皇熱情地說。
「唐主任的記憶真好,您對我們基層的幹部真關心啊。」鄭風客氣道。
「那次吃飯的時候,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唐明皇說,「我想問問,這個叫童顏的女孩子,和你是個什麼關係呢?」
聽到唐明皇這麼熱情,鄭風也不好跟他說謊,就如實說道:「我跟她認識有一段時間了,覺得她是個學生,挺不容易的,就想幫幫她,這件事給唐主任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唐明皇說,「好吧,我知道這件事了,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
「謝謝唐主任了。」鄭風感激地說,兩個人又客套了幾句,收了線。
鮑淳鑫說:「你放心,老唐既然答應了我的事,他會辦得很周到的。」
鄭風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了,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