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濃霧如紗。
紗樣的水霧柔柔的到處飄蕩,籠罩著普水,安靜的縣城在縹緲的薄霧裡顯得安靜和諧。
沿河的水如懷春的少女歡快地流著,偶爾發出嘩嘩的歡笑聲。靠近沿河不遠處沿岸豎立的小紅樓在水聲霧氣裡,顯得更加的神秘和莊重。
小紅樓是普水老百姓對縣領導們休息的地方的尊稱,其實就是一棟四層的小樓,外面是粉紅色。外地來普水縣工作的書記、縣長、常委部長們都住在這棟看似普通的小樓上,每個領導住的房子都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一個室是領導休息和處理工作的地方,一室是八小時之外的接待。因為裡面住的都是普水縣裡的最高決策者們,一般人是無法進出這裡的,對外就顯得神秘。
小紅樓緊鄰縣政府招待所普水賓館,普水賓館內的裝飾是四星級的標准,全縣最高的接待場所,國家、省、市領導來普水考察調研都在此休息。
小紅樓一樓小食堂的師傅都是賓館的廚師,他們輪流負責縣裡領導們的一日三餐,每天每頓都是不同的花樣。當然,作為一個地方的首腦機關的最高決策者,這樣的待遇也很正常。
縣委副書記陳大龍在小紅樓吃早飯的時候,遇到周武。周武端著飯碗挪到陳大龍身邊,小聲嘀咕說:“大龍,有個事急著要處理,飯後陪我一起到市區去一趟。”
周武是一把手縣長,兩個人相處多年,很多話不需要說很多,就知道後面的內容。周武這麼一說,陳大龍就知道周武肯定是到市區去拜訪哪一位市領導,每次拜訪重要的市領導,都會叫上陳大龍。
陳大龍和周武認識純屬偶然,那是姜心成做市政府辦副主任陳大龍幾個人為姜心成祝賀時,在酒席上認識周武的。周武當時是市政府副秘書長兼研究室主任。
酒席上,周武很欣賞陳大龍開朗豁達的性格,所以周武到普水做了一把手縣長後,就向縣委書記包一寬建議,把陳大龍從市發展改革局要了過來。
縣委書記包一寬和周武都是市政府辦出來的干部,做辦事員的時候兩人就很熟悉,關系不同一般,周武說工作上要個人,肯定很支持。
於是,縣委常委組織部長按照縣領導的要求,拿著報告專程向市委常委組織部長做了一次匯報。一次市委常委會,陳大龍就被調整到普水任常委副縣長,做了周武的助手,配合周武開展工作。
都是干事的人,在一起很和諧,做事也很能合拍。周武在很多場合多次表示有陳大龍做了助手,工作上輕松多了,也很放心,有陳大龍在前面沖鋒,沒有做不成的事。
陳大龍在周武的幫助下,進步很快,幾年下來先是常務副縣長,後來就是縣委副書記。兩個人有此特殊關系,很多事心裡就很默契,陳大龍也就沒有細問,也沒有必要細問。
早飯後,陳大龍就叫上司機,跟著周武一起就向市區出發。
普安是江南省的直轄市之一,下屬四個縣四個區,普水在普安最大,說最大有幾個數字:一是人口做多,大約140多萬;二是土地最多,幅員最為廣闊,資源也很豐富,特別是水資源,靠近中國第四大淡水湖洪澤湖;三是財政貢獻大,每年縣財政貢獻都是十幾個億。
有此優勢,普水的官員都被市裡的領導高看一眼,最有說服力的就是普水的縣委書記,基本頭上都有一個市委常委的光環。
普水離普安市區不到100公裡,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到了市政府大院的時候,大院的人們剛上班,如魚一樣從大門口旁邊的小門擁進去,然後如樹枝般分開向各棟大樓走去,來來往往,樓上樓下地跑。
陳大龍和周武的車直接進入大院,在政府大樓前面停下,周武晃著身子從車裡擠出來對陳大龍說:“我要先去拜訪一下政府胡秘書長,有點事要先匯報。40分鍾後一起去衛副市長辦公室談重要事情,這40分鍾之內,你是陪我上樓到胡秘書長辦公室坐坐,還是自由活動?”
陳大龍肯定不會和周武一起到政府胡秘書長辦公室,他們兩個人如果談點私事,坐在旁邊談的人不能盡心,肯定大煞風景,不方便。即使周武不在意,秘書長也會不高興。陳大龍就推辭說:“周縣長,有事盡管去做,不用考慮我,在普安政府大院工作這麼多年,找個地方喝杯水,說說話,休息是沒有問題的。”
周武也不再堅持,笑著和陳大龍打了個招呼,晃著圓滾滾的身體,踏著紅地毯,進入市政府辦公大樓。
沒有特殊的事,陳大龍就想中午回家看看,春節過後,是全市招商引資開門紅的關鍵時間,一直帶著縣裡的鄉長書記和相關部門的頭腦們走南闖北忙著招商引資,很久也沒有時間回去看看。算一算,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想到家裡,就想到會跑的兒子,想到年輕的老婆,想到老婆豐腴的身體,陳大龍的下面就有了突突的反應,35歲的男人,每日進入女人幾次也沒有問題,好久沒有女人在身邊,有點反應也很正常。
司機聽陳大龍說想在車裡休息休息,就匯報說自己想到政府大樓下的小車班找個人有點事要處理,如果有事就打電話。司機跟著陳大龍多年,很稱職,從沒有出過差錯,司機也是人,也有三朋四友,也有私事要處理。
陳大龍就說:“有事就去吧,有情況會聯系你的。”
司機千恩萬謝的走後,陳大龍一個人就躺在車後面的椅子上迷了一會兒。
想著可愛的兒子,想到老婆那光滑豐滿的身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陳大龍的夢很奇妙,夢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沒有看清臉,沒有認出是誰,但是很肉感,用力地抱著自己,碩大的乳房和光滑的身體摩擦著,自己很受用,後來就把女人按在身下,准備開始關鍵環節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咚咚的聲音,聲音很強烈,很大,阻撓陳大龍無法繼續下面的動作。
陳大龍當時就想,不管是誰,騎上去就要揮灑一番,瀟灑過後再說,可是聲音越來越強烈,一骨碌醒來,原來是一個奇怪的夢。
敲車窗的聲音,很真實,很強烈,不知道那個狗日的,打擾了自己夢中的好事。
陳大龍不高興地睜開眼,看到一個很有姿色的女人正站在車外,敲著車窗。
夢裡的情景,陳大龍就想一定是很多天沒有接觸女人,有了那種沖動,作為男人這也很正常,做夢都是女人,看來真的該回家看看老婆了。
他調整好情緒,搖下車窗,原來是劉紅,她笑著盯著自己。
劉紅是陳大龍在發展改革局工作時的同事,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是那麼風騷漂亮,特別是籃球一樣的乳房似乎更大了,看著看著陳大龍就有點把握不住。
當時兩個人在一起有很多機會,假如當時自己堅持一點,也許就能進入她的身體,陳大龍想一想有點後悔,這麼漂亮的有風味的女人從嘴邊就這麼放棄了,真可惜,如果有機會,還會放棄嗎?
“大龍,做領導了也不能有架子,要密切聯系群眾,寧願一個人坐車裡,也不願意到老同事那裡去坐坐。既然回來了就要和以前一樣,回到發展改革局走走,看望看望老同事老部下,不要做了領導,把糟糠之友都忘記了!”
劉紅沒有變,仍然是以前的口氣,任何時候都很樂觀,臉上布滿笑意。
“怎麼能忘記呢,枕頭還天天想呢,每到晚上都在想枕一次的感覺!”
在老同事面前,陳大龍肯定不能如縣區對待下屬一樣板著臉,就如從前一樣開著玩笑,說話時就把車門打開,從裡面出來。
陳大龍以前經常開玩笑說,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枕著劉紅的碩大雙乳睡個覺。
“來啊,誰怕誰。”
“好,今晚老地方,不見不散……春風吹,戰鼓擂,看看到底誰怕誰。”
兩個人從沒有約會過,何來老地方,不過是玩笑罷了。
劉紅後來解釋說,到外面辦事回來,到了政府大院的時候,看到陳大龍的車,就知道他有事回市區了,就想知道人是不是在車裡面,看看正躺在後面,就想敲車窗叫起來問問,做領導了怎麼能在這個地方休息,是不是到她的辦公室喝杯水,中午找幾個人聚聚,很久沒有見面了,老王他們幾個人肯定也在。
提到老同事,陳大龍感到很親切,從發展改革局出來快五年了,從沒有回去過,雖然經常有同事打電話說,大龍,一起聚聚。
局長也曾經打過電話說他到縣區做領導了,抽個時間,班子給你送送行。陳大龍都找個理由拒絕了。
不是不想聚聚,陳大龍知道和局長不是一個道上的人,在單位時局長和周一天等人一直都在找機會來打擊自己,當然沒有給他們找到任何的機會,也不怕局長等人找到機會,自己一直抓著局長和下屬呂婷苟合的證據,有此法寶局長肯定投鼠忌器,不敢得罪自己。可是,如果和這些處長們經常走動,會對劉紅、老王等人的仕途發展帶來不利。
作為局長,打擊不到陳大龍,但是報復陳大龍身邊的人,那是小菜一碟,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如撥弄螞蟻一樣的撥弄,地位的不平等,就是權力的不平等,作為下屬沒有背景只能默默承受領導給予的不公。
“上午要見市長,中午肯定沒有時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預定在晚上,到時候聯系你!”
陳大龍看著劉紅,就有了和他們聚聚的想法。
“好,我回去通知老王等人,今晚拒絕任何人的邀請,等候大龍的召喚!”劉紅看著陳大龍,很期待的眼神。
“只要沒有特殊的事,肯定赴約,和兄弟們好好聚聚,不過把老處長等人都叫上。否則,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怪罪我們!”
陳大龍想一想,有一個多月沒有和老處長萬大松聯系了,陳大龍對萬大松一直很感激,認為如果沒有萬大松在發展改革局關鍵幾步的幫助,肯定沒有自己的今天。
“老處長是領導干部,我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只能麻煩你出面!”劉紅笑著說。
“好,你吩咐什麼我就落實什麼,能為你提供服務,全身都高興!”
“吩咐不敢,不過別忘了,到時候把你自己帶上!”
看著劉紅扭著豐臀慢慢走去的身影,直到很遠,陳大龍才從劉紅屁股的地方拉回眼神,劉紅和自己幾乎同時坐上處長,劉紅先是辦公室主任,後是人事處處長。
五年了,一直沒有提拔的跡象。局長和劉紅的丈夫做過同事,關系也很好,不知道為何這麼多年,局長沒有關照劉紅前進一步。
想到今晚,不管什麼事都要推卸和劉紅等人好好聚聚。答應了,就不能言而無信。
陳大龍回到車內准備撥打老處長的手機,問問老處長有沒有時間?老處長是陳大龍等人對萬大松的稱呼,雖然萬大松已經做了區委書記,陳大龍等人還都這麼叫。
作為主城區的區委書記,萬大松很忙,陳大龍每次和他見面,也都是說上幾句話,有事就直奔主題。
回到車內,剛坐好還沒來得及給老處長打電話,手機就氣壯山河地響了起來,原來是周武。他告訴陳大龍,剛才和衛副市長的秘書聯系,說衛副市長有急事出了市區,下午才能回來。現在,陳大龍要麼和周武一起去人事局轉轉,有個親戚想調到市區找韓部長,要麼陳大龍自己到哪兒去轉轉,下午再聯系。
陳大龍就說:“周縣長,有事你去忙吧,下午再聯系吧,我很久沒有回家,想回家看看。”
陳大龍想到政府大樓上去是不現實的,去了肯定出不來,被那個主任秘書長一拉,中午的酒一喝,下午就很難把握時間。再說下午醉醺醺的滿身酒氣到市長辦公室,肯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下屬,干事為了什麼?是為賞識自己的領導干的,是為提拔推薦自己的領導干的。只有這樣,賞識自己的領導才會更加賞識自己,才會推薦自己才,自己有更好的進步機會。
陳大龍知道衛副市長很賞識自己,雖然以前的進步與他沒有什麼大關系,但是以後要想進步,肯定少不了衛副市長的關心幫助。所以,陳大龍知道中午回家休息是最好的。再說,生理上也應該和老婆好好的交流一次了。
想到老婆,陳大龍就打電話給老婆,看看她現在在哪兒?打了電話,很快就通了。
“大龍,干嗎呢?”
“我已經在市區准備回家,你在哪兒?”
“今天接到通知,說最近要到省城去學習一段時間,在家裡收拾東西,在市區就回來吧,等你很多天了。”
老婆語音濃厚,一語雙關地說。
陳大龍聽著老婆熟悉的聲音,知道老婆需要什麼。下面的家伙就突突有了反應,抖抖的,如長槍般晃動。
掛了電話,也不通知駕駛員,陳大龍爬進駕駛室,車像風一樣向家所在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裡,看著豐饒的老婆,陳大龍就有了想法,很強烈,兩個人很快就擁抱一起,手腳就不老實起來,盡快地脫去對方的衣服,深層次的交流才是最關鍵的內容。
進了黃瑤身體的時候,她長哼一聲,雖竭力壓抑,還是劃破房間的寂靜。
陳大龍不再溫柔,狂猛地沖刺,黃瑤扭著身體迎合著,雙手掐著陳大龍,尋找最佳的姿勢。
陳大龍進入瘋狂狀態,抱住身體不停地重復相同的動作。黃瑤被刺得嬌喘連連,無力地扭動。
陳大龍醒來的時候,發現老婆已經不在身邊。
到衛生間洗洗,穿上內衣,拉開窗簾,暖暖的陽光立即灑了進來,已經是中午了。
聽房間的聲音,知道黃瑤是在廚房裡做飯。兒子在岳父他們那兒,中午不回來。
陳大龍看著窗外的景色就感到什麼不正常,想一想是自己的手機一直沒有響,作為普水的縣委副書記,分管很多的事,這些事都需要自己最後拍板,手機如此的安靜肯定很不正常,拿過手機,發現關了。
陳大龍這才想到和老婆在關鍵的時候,有短信進來鬧得進不了狀態,黃瑤就抬起被陳大龍壓住的身體,伸出一只手拿過手機,關了。後來就是猛烈的戰斗,一直沒有打開過。
手機一開短息就如水一樣擠了進來。短信提醒有20多個未接電話,有萬大松的、周武的、縣裡同事的、縣裡下屬的,有個短信是周武的,說大龍電話怎麼打不通?干女人也不能耽誤工作,下午三點在衛副市長辦公室見面,已經約好衛副市長,千萬不能遲到,看到信息給他回個短信。還有一個電話是郝部長的。
郝部長是陳大龍認識的最大的官員,這種認識不是簡單的點頭之交,而是深層次的了解,是很親密的朋友。
郝部長以前做過市委組織部的干部處長、常務副部長,後來到縣裡做過縣長、書記,現在已經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了。
郝部長的父親,做過普安的市委常委、秘書長,後來又提拔到省委辦公室做了研究室主任兼任省委副秘書長,以郝部長的家庭背景不升官也不可能。
以前,由於萬大松和郝部長是朋友的關系,陳大龍在發展改革局做副處長時候認識郝部長的,共同的健身愛好,不久兩個人就成為朋友,經常一起到體育館的健身房健身,不知道今天打電話有啥事。
對郝部長,雖然是朋友,也是不敢怠慢的,陳大龍給周武回了短信,告訴周武下午肯定准時到衛副市長辦公室的信息後,就給郝部長去了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通了。
陳大龍就說:“老領導,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人就在市區。”
郝部長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說:“大龍,你也不要說話,聽就可以了,打電話給你是提早告訴你一件事,讓你有個心理准備。”
郝部長後來說的內容,陳大龍思考了很久。
郝部長說剛從常委組織部長辦公室出來,就給他打電話,希望聽聽陳大龍的意見,一直關機。
告訴的內容就是下午要開常委會,調整一批人,裡面就有陳大龍,職務是任發展改革局黨組成員、副局長、調研員、信息辦常務副主任,主要是負責信息化推進工作。郝部長又說,雖然崗位不是非常理想,但是畢竟級別上了一個台階,預先祝賀。
陳大龍趕緊說:“感謝領導關心,都是部長關心的結果。”
陳大龍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失望,看來提拔為縣長的願望無法實現了。就縣長提拔這件事,省委組織部也考察過,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郝部長就笑著說:“任何進步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我不過是舉舉手罷了,既然組織部定了,就不要多想,好好干,如果有機會我會推薦你的。”
陳大龍連聲說:“謝謝。”
作為一般干部,能有一個常委為自己說話,那是很榮幸的事,不進步也很難。
掛了電話,陳大龍沉思了下來,先前有小道消息說陳大龍將被提拔為縣長,省委組織部派人也來考察過,雖然當時沒有抱很大的希望:一是任職時間短;二是岳父已經從紀委書記的職務上退下,沒有背景,提拔到縣長還是有難度的。但是,在官場不想進步是不現實的,最近他也經常有這個想法,說不定縣長就落到自己頭上。現在,要將自己調整回到發展改革局,不知道市委是怎麼考慮的。
他知道這個消息郝部長這麼一說,基本是定調的事,無法改變,就只能接受,等待吧。
於是給劉紅打了電話,告訴晚上聚會的事。
電話通了後,劉紅說:“大龍,聽老王講,很快就要做縣長了,省委組織部也考察過了,預先祝賀啊,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進步神速啊,有機會一定要照顧老大姐,多少年了還是原地踏步,主要是沒有人給我說話,聽說你和個別市領導關系很好,什麼時候也幫助我前進一步。”
看來劉紅他們的信息也很閉塞,既然郝部長說了,市委初步研究過,小道消息肯定已經傳出,假如她知道自己將回到發展改革局,又會怎麼看自己?
“到時候別疲軟,我的要求很高的!”
“想我怎麼幫助就怎麼幫助,哪怕三陪也沒有關系。”
陳大龍仿佛看到劉紅那張漂亮的臉蛋,拿著手機說話的情景。多年的同事,太了解彼此了。又想,真有一天和她發生了什麼,她肯定不會拒絕,會如老朋友一樣做該做的事,進進出出過後,又會怎麼樣。
“誰用誰滿意!”
開了一會兒的玩笑,陳大龍就告訴劉紅今晚聚餐的地點,說萬大松處長已經請示過了,今晚他肯定到場。
至於秦華、老王等人,就麻煩劉紅通知了。
三點的時候,陽光很明媚。
政府大樓不遠處的停車處,一架紫籐已經很茂盛,紫籐葉密得幾乎不透陽光,莖干泛著暗綠,如少女腕上脈脈的血管,彎彎曲曲地生長上去,一串串果莢垂下來,毛茸茸的很是可愛。陳大龍和周武走過紫籐長廊,步入市政府的辦公室大樓。
對衛副市長,陳大龍很熟悉,從區縣的縣長調整到發展改革局做過局長,做過萬大松和陳大龍的領導,萬大松就是在他的推薦下提拔到縣區做組織部長的。
後來衛局長和幾個縣裡的書記競爭副市長,很激烈,但是衛局長很有手段,成功做上了副市長的寶座,去年被明確為市委常委,在政府除了市長、常務副市長之外,就數到他了。
剛到衛副市長辦公室附近,秘書就迎接了過來說衛副市長正在辦公室等他們。一同進入衛副市長房間,秘書給陳大龍等人倒杯水後就出去了。
衛副市長看上去很有精神,大背頭梳得油光可鑒。
客套話寒暄過後,轉入談話的正題。衛副市長說:“今天談話主要是陳大龍,周武是過來作陪的。”
衛副市長後來和陳大龍說中午和郝部長在一起吃飯,部長說已經告訴你即將上任的崗位,那麼我和你談的就是關於信息辦當前最緊要的一卡通問題。
衛副市長說發展改革局是錢副市長分管的,但是一把手市長也很重視,作為市政府為民十件實事之一,必須按時高質量地完成。
衛副市長又說現在很多城市都在做,如附近的合肥、吳江、江陰等城市都已經實施,效果很好。普安也要和這些城市一樣,盡快付諸實施使用,方便市民。
衛副市長最後說自己在常委會議前的談話是老領導和下屬的談話,也可以說是公示後的談話,如果沒有問題,公示過後自己就不找陳大龍進行任前談話了,直接由組織部送到單位上任,希望陳大龍回去好好考慮,接受挑戰。
陳大龍知道無法改變,就表態說:“老領導放心,既然領導信任我,肯定盡心盡力,高質量完成,不辜負領導的希望。”
陳大龍知道,在領導面前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前一段時間陳大龍和姜心成一起吃飯,聽姜心成談起過,說負責的一卡通,王大鵬等人到處設置阻力,張貴局長也不是很支持,進展很慢。因為一卡通是政府為民實事,局長等人表面上要做樣子,就嘴上承諾很多,實際做的很少,口惠而實不至。他也知道,一卡通項目建設,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手不足。
陳大龍想到,一卡通的工作將由自己負責,那麼在稻米基地項目建設上有名的大功臣姜心成,無功而返,自己去了又能怎樣?
出了衛副市長辦公室,周武說本來包書記和自己推薦陳大龍做縣長的,不過一卡通項目做好比做縣長的作用更大,影響也很大,只好忍痛割愛,推薦給衛副市長,不過好好干,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普水是他的堅強後盾。
周武這麼說是有底氣的,周武是縣長,而普水的縣委書記很少問縣裡的事,基本都是周武說了算,當然周武敢說普水是陳大龍的後盾。
陳大龍對這個艱巨的挑戰不是沒有信心,而是不想回到發展改革局面對復雜的人事關系。到了那裡,張貴局長第一個就不會支持自己,肯定會到處使絆。但是等到下午的常委會過後,就是決定,作為黨員干部就必須服從,用干部的標准就是,一要政治上靠得住,就要聽話,第二才是能力。
站在政府大樓下面,知道五點常委會就開始了,那麼今晚這個決定就等於生效了。
陳大龍轉身對周武說:“周縣長,你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為何不早告訴我,讓我也有個心理准備。”
“雖然衛副市長很久以前在電話裡征詢了我的意見,你和姜心成比年輕有魄力,我當然沒有意見,推薦了你。但是,真的決定,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大龍,你要看開點,畢竟級別提拔了一步,縣長是考察過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准確消息,先上一步就是上一步,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如果願意回縣裡,還是那句話繼續跟我走。”周武很霸道地說,做了多年的縣長,當然要霸道,怎麼說也是一方諸侯了。
“感謝領導關心,也希望領導一如既往的關心,假如做了哪個縣區的書記,需要個縣長區長的話,請先考慮我吧,很希望繼續在領導後面混。”
雖然周武的工作作風比較武斷,為人有點不講理,但是周武是個干事業的人,幾年和他共事在大是大非面前,觀點幾乎一直是一致的。
周武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做事就得罪人,做官就要武斷,如果想不得罪人,回家抱孩子去做個家庭婦男,肯定不得罪人。不武斷,關鍵時候肯定不能出成績,磨磨唧唧的,好的時機很容易失去。
“大龍,這句話我很感動,也說明當時沒有看錯人,這次推薦你就是希望你級別上一步,好好干,等有位置了,第一個人選肯定就是你!”周武說。
“聽萬大松講今晚你們幾個聚餐,什麼地方,到時候我也去湊個熱鬧,好久沒有和萬大松痛快地喝酒了,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陳大龍知道萬大松和周武是黨校研究生班的同學,兩個人來往很緊密,還有喜歡女人的共同愛好,但都是很注意影響的人,所以在女人身上進出了不少,並且沒有出任何事,對外的名聲還很好。
做官做到他們的境界,確實不容易。
當然都是縣裡的書記縣長,一方諸侯,封疆大吏,想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了,女人身體的每個部門都打開夾道歡迎,等待他們武器的進入。可是做官的都知道,有了官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沒有了官母豬都沒有,所以很注意場合很注意目標。
陳大龍在縣裡多年都是常委,加上人還比較帥,所以有很多女人特別是別有用心的女下屬都對他表達過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他都拒絕了。
曾經離過婚的陳大龍很珍惜現在的婚姻,老婆孩子熱炕頭很滿足。同是外地到普水工作的領導們私下就經常開玩笑說,大龍看上去很健壯,遇到漂亮女人就疲軟,要麼是陽痿了,要麼是以前被女人夾多了,腎虧了不敢再舉了。
陳大龍一般笑一笑不做解釋,說實在話孤獨的夜晚陳大龍也想和他們一樣,找個下屬好好的壓壓,把男人的精力排洩排洩。
但是陳大龍還記得這樣一句話,當女人用身體開了道,那麼需要男人付出的遠遠大於女人身體的付出。作為很年輕的領導,陳大龍知道該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否則就很難在競爭激烈的官場有立足之地。
陳大龍後來對周武說:“縣長今晚在梅花飯店梅花廳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