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皇妃 第六卷 十一年前夢一場 第十七章:滄桑
    亓國在亓國那冰冷的天牢中,一個女子的頭髮凌亂如枯草,微微有些發黃,口中一直喃喃憊叨著一句話:我一直在你身邊,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細細觀望,才發覺那是當年不可一世的韓太后,她的臉上沾染了許久塵土,眼神空洞呆滯,手中緊緊的扯著那一簇稻草。此刻她的容顏已經蒼老,再無曾經的風華絕代,牢中之人都說她得了失心瘋。

    與她關在一起的連思則是呆呆的靠在冰冷刺骨的牆角,目光始終盯著牢門,臉色微微連著蒼白,粉唇乾澀。時常望著牢門會止不住的哭出聲,腦海中閃現的皆是當年的一幕幕甜蜜,到如令她還是沒有死心,她依舊不能接受祈佑至始至終都在利用她的事實。她不敢相信,祈佑真的對她如此無情突然,厚重的牢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開鎖聲,驚了牢中的兩個人,她們的目光剎那問便清明。一身便衣金色錦袍的祈佑稍微躬下身子才進入了天牢,連思看清此人立刻由牆角爬起身,滿目的淚水立刻湧出。

    祈佑淡漠滄桑的瞳光掃向兩個狼狽不堪的女子,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連思身上,現在的她異常狼狽,當初那份美貌皆因多年關在著不見天日的地方而褪去,現在剩下的只有兜駁的痕跡。

    連思一步一步的朝祈佑移了去,內心克制不住的湧動著,酸澀哽哂在喉嚨上,連聲音都不能發出。終於是克制不住的放聲哭了出來,「祈佑,你還是……還是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我,對不對?」

    望著她如此激動,祈佑不禁上前一步,「連思……」話未落音,連思便撲向祈佑,緊緊接著他的腰際,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我就知道,你還是戒不掉這個習慣,是嗎。」

    原本想推開連思的他緩緩垂下了手,任她緊緊靠在自己胸膛前。於連思,他是心存愧疚的,即使他再無情,畢竟連思陪在他身邊整整三年,即使她是昱國的奸細,可是她卻從未對自己做出有危害的事。更是為了他丟棄了與連曦的親情,光這一點他便有愧。

    「昱國來了書信。」祈佑沒有答她,只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已經激動的泣不成聲的她一怔,呆呆的望著祈佑艮九,只聽他繼續道,「連曦要與我正面來一場交戰,他要在戰場上見到你安然無恙。」

    連思立刻由他懷裡脫出,用力搖頭道,「不,不要送我回去,我想在你身邊,只想在你身邊……」

    「你必須回去,亓國沒有你的幸福。」

    連思的手微微顫抖著,「有,你就是我的幸福。」

    祈佑淡淡的笑了笑,「連思,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對你的習慣,早已戒掉。

    你現在存在的目的是為了這一場戰爭,依連曦的行事作風來看,馥雅必定會成為他強有力的}q用工具。而你,卻會是我牽制連曦的工具。」

    聽著祈佑口中那無情的話語,她腦海一陣暈眩,重心個不穩,最後掉在地上。也許,夢早該醒了,納蘭祈佑的眼中水遠只有馥雅一個人,只有她一個。

    韓太后望著連思,眼睛睜的大大的,最後『哈哈』大笑出聲,「活該,都活該。」

    沒有留戀的揮了揮衣袍,邁著穩重的步伐離開這陰冷的大牢,他的目光已經沒有當初屬於帝王的那份陰鷙凌厲,取而代之的只是多年磨礪出來的冷靜與滄桑他早就已經累了,多年來沉浸在這權利的爭奪中,利用了無數的人,手中染了太多太多的鮮血,他真的很累了。其實早在馥雅被蘇景宏逼去昱國後他就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注定要輸。他們只想到讓馥雅去求連曦,卻沒想到連曦會反過來利用馥雅威脅亓國嗎果然,半個月前收到馥雅的書信,她說,連曦已經同意與自己來一場帝王之間的戰爭。先是欣喜於她到如今還活的好好的,隨後便想到馥雅的危險,連曦是何等人,他會放棄利用馥雅這個大好機會嗎他相信,在這場戰爭之上,定然能見到馥雅的身影。到那時,連曦可會用馥雅與連思交換昱國連曦一人獨自站在書房內,昏暗的書房內只燃了一支燭火,明晃晃的耀著他的雙眼,單手緊握成拳,一口怒氣憤然沖上心頭,將桌案上的書籍全數掃至地面初雪在蘇嬤嬤的陪伴下才進入書房便見此情景,嚇壞了她,「二叔……」

    連曦轉身,望了眼初雪,最後將凌厲的目光直射向蘇嬤嬤,她被這眼神嚇的心裡『咯登』一跳。

    「說吧。」

    蘇嬤嬤望著此刻極為危險的皇上,用力平復幾乎要跳出口的心,「奴才不知道說什麼。」

    連曦的嘴角邊流露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初雪,你說,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突然去了皇后那兒。」

    初雪頭一回見這樣冷酷的二叔,不禁有些後怕,輕輕挪動了步伐,「皇后娘娘硬拉著我去她那兒,初雪本不想去,後來蘇嬤嬤一個勁的讓我去……初雪在皇后那兒吃了一堤很香很舔的芙蓉糕,後來就睡下了」

    連曦的拳,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案,在此刻異常冷寂的御書房格外陰森,艮九他才吐出一句,「初雪,你先出去,二叔有話與蘇嬤嬤說。」

    她的眼珠在蘇嬤嬤與二叔的身上轉了一圈,才離去。

    初雪才離去,蘇嬤嬤雙腿一軟便跪下了,「皇上饒命,一切,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讓奴才這麼做的。皇后對奴才說,只有這樣做,昱國才會有完全勝利的把握,否則亓國與昱國這場戰爭將會非常惡劣。」

    連曦背對著蘇嬤嬤不言不語,依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案,冷漠僵硬的背影猶如一座冰雕,紋絲不動。這樣的皇上著實讓蘇嬤嬤的渾身打顫,冷汗已經由額頭上劃落,但聞皇上冷道,「繼續說。」

    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蘇嬤嬤開始老實交待著,「娘娘知道皇上您最近故意讓御書房的守衛表面看上去異常鬆懈,其實暗地裡埋伏了許多隱秘的禁衛。她知道是您在故意試探辰妃娘娘的心是向著亓國還是昱國,她就順水推舟演出了這樣一幕.」

    「是嗎?她明知道朕在暗地裡埋伏了禁衛,她還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導演這樣一出可笑的戲?」他一陣嗤鼻之笑。

    「娘娘說,皇上會理解她的用心艮苦的。」蘇嬤嬤將皇后當初交待給自己的原話一五一十的交待著,安排這場陷害的戲碼之時,皇后就有說過,若皇上問起便老實交待,定然能逃過一劫。

    連曦的雙拳緊緊握著,青筋暴起,臉色冷的嚇人。強忍著怒火,平靜的道。

    「你可以出去了。」

    「謝皇上開恩。」得到皇上他的應允,她彷彿大難逃生,連忙叩首謝恩便匆匆離去。皇后娘娘果然說中了,皇上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看來皇后還是挺瞭解皇上的。她就是不明白了,為何皇后能料定皇上不會怪罪?這奴才陷害主子可是死罪啊,是什麼原因讓皇上竟然能包客?更何況……皇上明知道辰妃是冤枉的,為何還要將錯就錯,將辰妃打入天牢御書房內的連曦彎下身子,拾起地上那一卷行軍作戰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辰妃,原諒我的自私,我的妹妹還在納蘭祈佑手中,只有你,才能保住連思。」

    雖然這個妹妹因為愛情背叛了他,但是,親兄妹畢竟是親兄妹,血濃於水。

    他也不能再失去親人了,這個世上除了初雪,便只剩下連思。他已經孤單了二十多年,雖然已經習慣了孤獨,但是,也怕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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