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德良,最後拍板的時候,拿出了一個絕佳方案。趙德良說,我們原來的意思,是把這些方案集中到黨建年工作領導小組,由他們進行綜合。我看,現在就綜合可能還嫌早了點。反正這個黨建標準化方案,不是一時的事,是整個這一年的工作。我們不妨把時間打充裕一些,將事情考慮複雜一些,多幾個來回,多幾次反覆。我們把所有的方案,全部發還市裡,其他市的方案,也都提供給大家,作為參考嘛,叫市裡借鑒其他市的方案,再做一次。甚至不僅僅只限於各市市委,縣委也可以參與進來,同時,省委黨校,政研室,社科聯等單位和個人,都可以參與。在這個基礎上,可以考慮下半年搞一次黨建論壇,對這項工作,進行充分討論。於是,由常回委辦將所有方案複製,裝訂成一整套,發往各個市。梅尚玲說的把各市方案下發的事,指的就是這個。掛斷電話後,唐小舟想,這個方案,怎麼會讓張順焱不安呢?仔細想一想,唐小舟有些明白了。這個黨建標準化方案太具體了,其中有很多條款,一定會有某些人極度不安。比如關於黨員幹部的財產登記問題。各市都提到相關方案。有些市只是泛泛地談了一下,有些市就相當具體。柳泉市的方案中,明確說,黨員幹部的財產登記,可分為兩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黨建標準方案執行之前,採取自己申報,組織審核的方式。對於個人或家庭收入與實際財產不符但差距不是太大的,可以採取不符部分上繳國庫而豁免的形式。但不符部分超過一定比例,要進行調查。清理之後,黨員幹部要按照標準化要求,進行財產登記。此外還有其他一些條目,也都是目前爭論的焦點,比如領導幹部子女在海外的問題,各市提出的方案中,也都有相當明細的要求。領導幹部及其子女參股公司或者組建公司經營的問題,也有涉及。張順焱是否覺得,這樣的方案一旦確定,自己將會非常麻煩?或者,他預感到趙德良早已經對他的工作不滿,現在又是諸多不順,再拖下去,很可能雞飛蛋打。既然早就已經有了外逃方案,遲走不如早走,現在就開溜了?算了,這件事不想了,先給文化廳打電話,現在搞文化論壇,時間估計不夠。可以先搞一次文化強省研討會,作為明年文化年的預熱。明年,省裡如果確定為文化建設年,可以立即著手籌備文化論壇的事。剛剛打完這個電話,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唐小舟接起,通知召開臨時常回委會大幾這種臨時召集的會議,人肯定到不齊。每個人都有一堆工作,並且早就安排好了,在市內的還好說,可以臨時終止,在雍州以外,就沒有可能了。到會
的只有趙德良、陳運達、馬昭武、夏春和、吉戎菲、楊泰豐和江育奇。省委辦公廳的幾位副主任列席會議。文字版首發趙德良簡單的開場白後,由江育奇介紹情況。事情才剛剛發生,張順焱外逃也只是懷疑,江育奇能介紹的情況不是太多。先介紹了這次去深圳考察的情況。江育奇說,這個考察,是列入市委計劃的。原定的考察時間是下個月,張順焱臨時決定提前到昨天。因為是臨時改變,考察團成員到得不齊,有幾個人因為時間安排上的衝突,沒有成行。由這一點可以看出,張順焱其實有一個計劃。這也是大家懷疑他外逃的原因之一。談到張順焱可能的去向,江育奇說,省裡已經和深圳有關方面取得聯繫,深圳高度重視,組成了專案進行調查。目前已經查了深圳的幾個口岸,並沒有張順焱出境的記錄。儘管深圳離香港近,不直通飛機,深圳警方還是調查了航空出入情況,也沒有張順焱搭乘航空器的記錄。深圳警方肯定地答覆說,張順焱肯定沒有以真實身份從深圳出境。同時,他們也懷疑,張順焱實際已經出境了,或者通過走私梁道出境,或者用假身份出境。文字版首發一名貪回官外逃,和揪出幾名貪回官,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某一地區,有人貪腐,雖然也說明權力控制存在漏洞,但能夠將貪回官挖出,至少說明這一級組織機構,有強大的糾錯能力。一名貪回官輕易逃到了海外或者國外,說明一級組織在權力控制方面出了問題,簡單地說,是失控了。就算是把你的政績說成一朵花,可比這朵花更重要的,是讓你控制權力,你連權力都控制不住,還不說明問題?假若張順焱真的外逃並且成功的話,省委的主要領導,是一定會視責任輕重,受到處分的。理論上,責任最重的是趙德良,他是省委書記,是班長,對於全省權力控制,他負有第一責任。責任第二的,自然就是陳運達,他是副書記,又是政回府一把手。在省委班子裡排名第二。但在區分責任的時候,陳運達可能還有一條罪名,他是張順焱的舉薦人,是張順焱的伯樂。曾有很多次,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省委常回委中有人動議要將張順焱調離,陳運達都表示反對。正因為張順眾同陳運達的關係密切,張順焱在陵丘市才顯得有恃無恐。如果是以前的哀百鳴,肯定會趁此機會,狠狠地珠陳運達一腳。馬上就是政回府換屆,這件事,是否影響到陳運達的連任?以唐小舟對趙德良的理解,趙德良或許不會拿這件事做陳運達的文章,他甚至希望陳運達連任。他和陳運達目前的關係處理得還不錯,如果換一個省長來,他又要花好一段時間處理彼此的關係,他想趁此機會大幹一番事業的計劃,就不得不暫時中斷。這就像打牌,你抓到了一張臭牌,肯定急於扔出去,以便下一次抓到一張好
牌。可世事難料,你下次抓到的,可能是一張更臭的牌,甚至還不能扔,你一扔人家就可能是一個七小對或者清一色的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