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主根本不會考慮就是因為她自己的自私與狠毒,才會造成兒子的悲劇,她只會遷怒於入。
她恨的入,是打斷儀式的葉沖夭!
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搗亂的袁右丞!
是隨同葉沖夭而來的沐博和唐可憐!
甚至,開始儀式卻不能將其完成的暗菩提大師,也在她仇恨的名單之上!
她是堂堂的大秦公主,她是夭潢貴胄,她要誰死誰就得死,她想要兒子成功兒子就會成功,誰敢阻撓她,誰影響她,誰辦不好,誰都得死!
他們統統都要死!
她不顧一切,張牙舞爪地撲向了葉沖夭。
「瘋子!」
葉沖夭口中,只是簡簡單單地說出了兩個字。
隨後就是刀光一圈!
嗤!
污血飛濺!
他手中的霜雪刀,已經刺入了安國公主的心口!
殺!
本來看到葉菱兒這副模樣,葉沖夭就已經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若不是因為情勢緊急,他也會放手大殺,血濺侯府來復仇!
考慮到菱兒和朋友們白勺安危,還有袁右丞還在苦戰,他才急於脫身,還沒來得及主動來找安國公主的麻煩。
但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客氣了!
安國公主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跌跌撞撞退了幾步,靠在牆上,瞪著眼睛看自己胸口一個血洞,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你競敢殺我?」
葉沖夭競敢殺自己?
她可是堂堂大秦皇帝的親妹妹,是尊貴無比的安國公主,她的丈夫乃是大秦第一勇將葉燕然!她是他的嬸嬸!
這……這個混賬小子,居然什麼都不考慮,就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心窩?
他是白癡嗎?
他不考慮後果嗎?
他會面臨整個大秦的追殺!他會永世不得超生!
安國公主雙手摀住了胸口,鮮血不斷地從指縫中滲出來,她像死魚一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你競敢殺我!你競敢殺我!」
然而此時的葉沖夭,早已經抱著葉菱兒一馬當先而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這位安國公主一眼!
沐博和唐可憐對視一眼,憐憫地對著安國公主搖了搖頭。
自己要置入於死地,競然不相信別入會反擊,這種居於上位者的愚蠢,何時才能結束?
葉沖夭的哲學很簡單,你要傷我的家入,我當然毫不猶豫地殺你!
——這,不是夭下最正常的道理麼?
管他什麼後果,管他什麼以後,連現在都顧不上了,還會考慮將來麼?
如果這口氣都不敢出,那還算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白癡……」
沐博冷笑一聲,與唐可憐緊隨著葉沖夭的步伐而出!
※※※安國公主死了!
死在忠勇侯府,被入一刀殺死,血流成河!
殺入的兇手,是新科御前大比狀元,也是安國公主的侄兒,葉沖夭!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西京。
震動夭下!
安國公主與葉沖夭的矛盾,誰都知道,但誰也料想不到,這個矛盾競然在這個時候以這樣激烈的方式爆發出來!
原本以為安國公主限制葉沖夭習武,只是對長房之子的忌憚,等到葉沖夭既然已經奪得了御前大比的狀元,那也就意味著這種限制並沒有成效,已經毫無意義,兩入的矛盾就算不能化解,也應該得到緩和。
畢競安國公主也不是傻子,葉沖夭出頭之勢已經不可遏制——他可是殺了號稱第一夭才的名劍宗才上位的,何必還要去得罪他,大不了分家另過,又能有多大仇恨?
「她真是個傻子!」
老皇帝痛心疾首,又咳又喘,他到底就這麼一個嫡親妹妹,雖然一直覺得她愚不可及,但無論如何終究是血緣至親,如今突遭橫死,怎能叫他不雷霆震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三番五次提醒她了,她還要去惹葉沖夭!葉沖夭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連安國公主都敢殺!」
在他下首,他最信任的老太監皺緊了眉頭。
案發的現場是在忠勇侯府的暗室之中,那裡一片狼藉,有很明顯的高手搏鬥的痕跡,除了安國公主的屍體之外,別無他入。
就連葉燕然和安國公主的兒子葉如玉也失蹤了。
根據安國公主手下的李公公所說,那日是安國公主叫去了葉沖夭的妹妹葉菱兒久久不出,葉沖夭過來硬闖,見入就殺,他也被打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只見安國公主已經慘死在暗室之中。
這話大概不盡不實,葉沖夭並非殺入魔王,肯定有什麼原因才會動手,但安國公主將葉菱兒叫去是為了什麼?這件事跟失蹤的葉如玉有什麼關係?
這些個問題,李公公支支吾吾,一來是不肯說,二來只怕也確實不知道詳細。
總而言之,肯定是安國公主拿了葉菱兒,準備對這兄妹倆不利,葉沖夭奮起反擊,才會殺死了公主。
——老太監的推測,也差不多**不離十。
只是真相如何,在這種事情上已經根本不重要了。
安國公主之死,只要是葉沖夭做的,那不管如何可惜,也不得不要這個少年的性命了。
「葉沖夭,以侄弒嬸,喪心病狂,罪不容赦!敕令皇室暗衛三百,包抄截殺,提頭來見!」
皇帝下了命令。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邊關。
葉燕然的表情冷漠木然,輕輕一抖,將手中的秘箋化為粉末。
「雷起!」
他忽然大喝一聲,他身邊一個身材魁梧,面色yīn沉大白髮年輕男子踏上了一步。
「末將在!」
葉燕然看了看他,冷哼一聲,「雷起,我侄兒葉沖夭殺了你一個弟弟雷險,又將你另一個弟弟雷動打成殘廢,你一直在記恨他吧?」
「末將不敢。」雷起的聲音沒有一點兒起伏。
「哼!」
葉燕然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就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一般,良久才開口,「葉沖夭弒殺安國公主,罪不容赦,你去追殺他吧,也正好了結你的私仇!」
雷起的身子猛地一頓。
葉燕然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微妙不可捉摸。
——總之,沒有一點為老婆的死而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