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想打我?」
燕心武狂笑一聲,刀光一卷,就將沐博捲入其中。
「現在,就去死吧!為了你的愚蠢!」
沐博身子一晃,只覺得渾身劇痛,那漫天的刀光黑氣,全都侵襲在他的身上,「小葉,你可不能騙我啊!」
他咬牙切齒,卻是一點都沒有猶豫,仍是運起了全身的力道,一拳朝著燕心武心口轟去。
轟!
沐博一拳正中燕心武心口,發出轟然之聲,只是他身子懸空,無法用足全力,這一拳打在斷石境界武者身上,就如瘙癢一般。
燕心武哈哈大笑,正要用力揮刀將沐博斬成兩段,卻忽然覺得胸口一滯,竟是一口氣轉不過來,鬼刀也由此一頓。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朝自己胸口望去,只見沐博的拳頭上一點金光,正壓制了他胸口黑氣,讓他只覺得渾身氣息不暢,煩悶yu狂!
沐博此時站穩了腳跟,見他發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出左手,狠狠地當面一拳,打得燕心武眼冒金星,站立不穩。
沐博想起他以無辜幼童練刀,心中憎憤,也不停手,左右開弓,就在他面頰上辟里啪啦打了個痛快,燕心武卻像是怔住了一般,竟是又不還手又不防禦,被他活生生地打翻在地!
「奇了!」
高台上的皇帝也沒有看出蹊蹺,「這沐博的功夫雖然不差,但只有藥師琉璃金剛神軀護身,本來是打不贏燕心武……就算是有那葉沖天指點,我也只看到他剛好抓住在燕心武鬼刀換氣的時機,如此一來,雖然能敗中求勝,但怎麼能將燕心武打成這樣?」
「這……微臣也不明白……」
興獻王也是有些糊塗,他也看得出來,燕心武到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剛剛連連揮刀,將沐博逼到了擂台邊,雖然看似威風八面,卻早已留下了隱患,到最後一刀之時,一口氣轉不過來,必有停滯。
這個時候,應該是有反擊的機會。
但是沐博一拳連著一拳,打得他全無還手之力,這卻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這是巧合,還是葉沖天蓄意為之?」
名劍宗也皺起了眉頭。
「藥師琉璃金剛神軀,乃是佛門正宗神功,正好可以壓制鬼刀,只是這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武功範疇,在燕心武換氣間隙,以藥師琉璃金剛神軀的神力侵入燕心武體內,讓他在一段時間之內,真氣沸騰,根本無力動手,這真是好算計……」
「如果這結果葉沖天一開始就料到,那他的厲害之處,可不僅僅是武功了……」
「打贏了!打贏了?」
沐博在台上卻是恍然如夢,他看著栽倒在擂台下的燕心武,厭惡地啐了一口,卻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贏了一個斷石境界武者的事實。
「沐大哥,你好樣的!」
唐可憐拍掌不已,笑靨如花。
沐博咧嘴大笑,對著葉沖天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葉沖天會心微笑,也是揮手祝賀。
沐博由此踏入二甲八強,雖然注定不可能是下一輪名劍宗的對手,但剛才一戰,已經庶幾無悔!
接下來,就要看他葉沖天的了!
沐博下了擂台,痛得齜牙咧嘴,剛才挨得那麼多下,雖然靠著藥師琉璃金剛神軀勉強挺住了,但卻不可能完全消弭傷勢,剛才憑著一股血氣挺了下來,下來之後卻是熬不住了,不停叫喚。
葉沖天給他探查傷勢,也顧不得台上的情況,大比持續進行,接下來的幾位斷石境界武者,都算是順利過關,除了烈陽首輪幾乎沒出什麼力氣敗在鳳青嵐手下之外,包括馬行空、邊凌、趙立等三人都進入了第二輪,而七號也輕鬆擊敗了對手,不聲不響地擋在了葉沖天的面前。
下一場,就是大比首輪最後一場比鬥。
葉沖天對末都王子!
兩位刀意強者的對決!
這是第一次兩位斷石境界武者的對決,就連高台上的皇帝也打起了精神,打算認真看看這一場的結果。
「這次,應該不會像名劍宗那麼失望了吧?朕倒是回想起,當日觀看定邊侯那一戰的情景呢……」
半月彎刀,乃是草原之雄,也在中原揚威;定邊侯葉勒銘,卻是中原大地的高手,兩人對決,一方面是高手分勝負,另一方面也是國運之決。
半月彎刀一敗,草原諸國在幾十年中再無威脅中原的能力,秦國將他們徹底壓制,這也從一定程度上成全了秦國的霸業。
葉沖天施施然走上擂台,與末都王子相對,兩人各自握住了腰間刀柄,雖然都是一動不動,卻是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只要一個契機,就會出閃電般的一刀!
「不錯,雖然還稚嫩些,倒也有頂尖刀客的氣勢了!」
皇帝拍掌大讚,顯然甚是滿意。
「末都王子,你已得半月彎刀刀意,我yu求刀道,與你一戰,倒是求之不得!」
葉沖天甚為客氣,即使明知對方對自己充滿殺意,也沒有惡語相向。
「哼!」
末都王子冷哼了一聲,「廢話少說,既然要求刀道,那我們就以刀說話,當日在落花刀陣領教你的寒心六境,倒是讓我甚為佩服,今日我就以半月彎刀,會會你的寒心六境!」
當日他在落花刀陣之中落敗,惱羞成怒,但是靜下心來思索,卻也不得不承認葉沖天的刀法精妙。
後來聽說葉沖天的武功全憑自悟,末都心中駭然,真是有點不信。
這寒心六境的刀法,高妙神奇,雖然失之於粗淺,不能算是真正頂級的刀法,但比之他在師門所學的幾門常用刀法,也絲毫不差。
若是葉沖天小小年紀能悟出這樣的刀法,那可真真是嚇死人了。
所以末都王子閉門苦練,也是存著一別苗頭的心思。
他輕輕一拍,橫刀當胸,那彎刀反射日光,甚為耀眼。
葉沖天不敢怠慢,也是先抽出了霜雪刀,雙刀遙遙相對,尚未相觸,場中的殺氣就已經漫溢!
「有好瞧的了!」
皇帝坐直了身軀,對這一場比鬥的興趣,顯然是要比以前濃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