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工匠大人,那那是那是比蒙巨獸!」一個親衛騎兵朝著嘶吼聲轉過頭去,吃驚的大喊大叫起來,一點也沒有作為騎士該有的風度。
「帶他下去,像什麼樣子!」大工匠赫淮斯韋斯厭惡的瞟了眼幾乎已經癱軟在地的親衛騎兵道,「讓他們把我準備的禮物帶上來,順便也讓遠方來的客人也認識下我們侏儒王國的科技實力!」
張清揚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聆聽著,他不是不好奇,只是他不想就這樣表露在臉上。況且剛才已經等於是與這位大工匠交惡了,他現在明顯是站在歐沃斯巴克這邊的,雖然歐沃斯巴克並沒有想要取代大工匠赫淮斯韋斯的意思表現出來,但是,在張清揚的眼中,這個看上去有點小心眼的大工匠不會讓歐沃斯巴克好過的,如果自己再加一把力,將歐沃斯巴克等這些侏儒爭取過來的話,那樣,布依諾斯艾利斯城將成為索菲亞帝國新的工業中心。
阿斯蘭倒是對那一個個木箱子裡的「秘密武器」有點興趣,雙眼一直緊緊盯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這是我和數名工匠大師花費數月研製出來的投石器,最大攻擊範圍可以達到300碼,只要讓那些地精和獸人再接近工事一點,就可以順利擊中他們,雖然命中率有一點偏失,但是一旦被擊中必然會造成嚴重的損傷的!」大工匠赫淮斯韋斯得意將一抹紅布撩起侃侃介紹道,但是,直到介紹完,都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歡呼和鼓掌聲。
「稟報大工匠大人,歐沃斯巴克大師早在與地精強盜戰鬥前就已經吩咐全城的工匠拼裝成了數台軌道式投石車,攻擊距離大約有700碼,殺傷力極其強悍,我曾經親眼目睹一塊巨石將一台鐵皮人偶的駕駛艙砸穿。」肥胖城主像是獻寶一般湊到大工匠赫淮斯韋斯面前介紹道,「有此等戰械,工匠之神祐我普羅萬城!佑我侏儒王國之壯舉啊!」
張清揚捂著嘴偷笑,這個肥胖城主說了半天好像是在大工匠赫淮斯韋斯面前歌功頌德,但是卻實實在在給了大工匠一個響亮的耳光,你不是發明了投石器嗎?攻擊距離才300碼?還要等敵人走近了才能打中?普羅萬城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用上了比這個效率高一倍的投石器了,不但攻擊距離遠還傷害力極強呢!
張清揚用餘光瞟了眼大工匠赫淮斯韋斯,在這個老年侏儒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目睹那時紅時白褶皺的遍佈滄桑歲月洗滌的臉。肥胖城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深深的傷害了這位侏儒王國的領袖,居然還在那裡侃侃而談,就連一旁的城主府侍衛長使得眼神都無視掉了。
「將這個蠱惑軍心的亂臣賊子壓下去,聽候發落!」大工匠赫淮斯韋斯一腳踢在肥胖城主的胖臉上,對著身後的親衛命令道。
「大工匠大人,這是為什麼啊?大工匠大人,我冤枉啊!」肥胖城主被大工匠一腳踹在臉上的時候還一副詫異的樣子,直到那些親衛爭先搶後的圍攏上來將他摁倒在地,五花大綁後拖下去的時候,肥胖城主才驚恐的求饒道。
「蠱惑軍心?大工匠大人,您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跟誰學的?阿比讓,叫他們將軌道式投石車搬近點,你們的大工匠大人年紀大了,有點近視!」阿斯蘭原本不想管侏儒的家事,但是無意中看到張清揚向自己使著眼色,他會意的擋在押解肥胖城主的數名親衛身前冷笑道,隨後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大工匠派人搬來的投石器一下,「就這種破爛貨也敢稱作是投石器?隨便將一些爛木頭和鐵片毫無章法的拼湊在一起,看,居然都經不住我輕輕一腳,還在那裡自吹自擂,你們侏儒一族的民風幾時變成這麼不堪了?」
「夠了,阿斯蘭先生,我敬重您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武者,但是您這樣侮辱一個民族,怕是不適當的吧?」歐沃斯巴克大師呵斥道,「我們侏儒一族的智慧又豈是你一個暗夜精靈可以明白的?要不是看在您老是和宗師工匠麥爾斯大師的面子上,我一定會用我所擁有的權利將您永久驅逐出普羅萬城!」
歐沃斯巴克的話很快得到了在場的幾乎所有侏儒的響應,就連大工匠赫淮斯韋斯帶來的親衛裡也出現了喝彩聲。
「大工匠大人,雖然城主大人可能在表達言語上有些誇張過實之處,但罪不至於入獄,請大工匠大人可以從輕發落!」歐沃斯巴克半跪在地,低垂著頭顱懇求道,隨即工事上更多的侏儒工匠跪倒下去,整個工事上,除了在戰鬥的侏儒外,其餘的侏儒都半跪在地懇求大工匠赫淮斯韋斯收回成命,肥胖城主此時對歐沃斯巴克真是感激涕零,淚水狂湧,在內心裡,歐沃斯巴克的名字已經漸漸蓋過了他曾經崇拜的大工匠赫淮斯韋斯。
「難道做出決定需要那麼久得時間嗎?」張清揚高舉著手裡的望遠鏡哼哼道,「阿斯蘭,作為客人,你的確不該說出那些不禮貌的話來,給大工匠大人道個歉,下面的比蒙巨獸還需要你去解決呢!」
「看在歐沃斯巴克大師的面子上,對不起了,大工匠大人。」阿斯蘭巧妙的將歐沃斯巴克頂在了槓頭上,將大工匠赫淮斯韋斯的怒火全數轉移到了這個侏儒一族第一宗師級工匠的頭上,赫淮斯韋斯此時正愁沒有機會給歐沃斯巴克一個下馬威呢!阿斯蘭的計謀無疑給了赫淮斯韋斯一個機會,或者說,給了張清揚一個機會,給了整個布依諾斯艾利斯城一個機會。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歐沃斯巴克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阿斯蘭那句話裡的意思,那是挑撥,挑撥的對象還是整個侏儒王國的領袖,這個原本就有一點小心眼的老年侏儒,本來自己達到宗師級工匠就已經觸碰了忌諱,現在居然在這種小事上受到了挑撥,即使自己再怎麼解釋,看眼前這位大工匠的臉色也是毫無作用的。自己功高蓋主的罪責看來是坐實了,看了眼兒子阿比讓和身後跟著自己數百年奮鬥過的工匠們,歐沃斯巴克心裡滿是不甘。他猛地看向一旁假裝看著遠方的張清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