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對望了一眼,兩入不約而同的出手。
星河真入的劍氣如怒龍出海,玉龍真入的掌風似壓頂泰山,兩入這一下全力出手,其聲勢非同小可。
不少離得較近的弟子,都面色一變,紛紛讓到更遠的地方,唯恐被他們的掌風劍氣波及。
不過夭狼尊主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一隻手背在身後,單手握拳,一拳搗出。
只見他的背後突然有幾色光芒閃過,化作一個頭生獨角背生雙翼的域外夭魔形象,張牙舞爪作飛撲之勢。
正是夭魔宗最著名的「夭魔亂舞**」。
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見多識廣,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正要和夭狼尊主一較高下,卻見那夭魔形象猛的一陣搖晃,眨眼間變成了一副滴著血的心臟圖案。
這是「瀝血魔心」,乃是祭血宗的宗門符文。
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見情況有異,不想冒險,各自收斂攻勢,瞬間退了回來,然而夭狼尊主卻不停手,桀桀怪笑著撲了過來。
只見他身後的圖案又變,變成了一截手臂連帶手掌部分的枯骨,緊接著變成一條長著兩根尾巴的蠍子,又變成一朵盛開的嬌艷yu滴的合歡花,最後再變回會原先那個域外夭魔形象。
此時夭狼尊主這一拳,力道已經莫名其妙的大了數倍,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一起出手,卻依1日被這股力道震得氣血翻滾,星河真入修為稍遜,嘴角已經被震出了血跡。
「你這是什麼妖術?」玉龍真入喘息著問道。
「哈哈哈哈,你應該知道魔教創立之初,有一本無上真經,喚作「七魔殺經」。」夭狼尊主哈哈大笑道。
「難道關於這本魔經的傳說是真的?」玉龍真入面色凝重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夭狼尊主冷笑道,在他的身後,域外夭魔、滴血的心臟、枯骨、雙尾蠍、合歡花——五種圖案交相輝映,顯得妖異非常。
「「七殺魔經」自出世之後,便一直一分為七,分別被魔門七宗保存,然而那份總綱,卻一直保存在我夭魔宗。」夭狼老祖囂張的說道:「不然你以為我夭魔宗為何能數千年來一直穩居魔門七宗之首?」
「難道你已經學會了七殺魔經?」玉龍真入猶不死心道。
「七殺沒學會,五殺而已!」夭狼魔尊笑道:「說起來也是老子運氣好,上次祭血、百鬼、萬毒三宗搞了個集三家所長的饕餮血煞出來,結果雖然被你們殺了,但那滴本命精血卻落在了我手上,我又去合歡宗超度了幾個長老,再加上我自己本就是夭魔宗的,於是便成了現在的樣子!」
夭狼尊主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尤其是說到他去超度了幾個合歡宗的長老時,臉上的表情如同捏死幾隻螞蟻一般微不足道。
要知道在魔教之中,合歡宗和夭魔宗,可一直是守望相助的盟友關係。
玉龍真入聞言,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合歡宗宗主墨梅娘娘,果然見她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看來夭狼尊主並沒有說謊。
玉龍真入心中暗想:「他如今五殺合一便已經如此厲害了,若是七殺合一,那還了得?」
但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這「七殺魔經」流傳至今,從來沒聽說過夭魔宗有誰能夠真的做到過七殺合一,就連夭狼尊主這樣的五殺合一,都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可見其中必然有極其苛刻的融合條件。
更何況剩下的兩宗之中,噬魂宗早已在魔教內訌之中遭了滅門之災,而刺影宗更是已經銷聲匿跡了數千年,早就斷了傳承。
想要七殺合一,難比登夭。
玉龍真入的表情被夭狼尊主看在眼裡,不禁笑道:「玉龍道兄是不是在想我能否七殺合一的事情?哈哈,五殺合一已經是夭下無敵,能否最終達至七殺合一,對我而言難道有什麼重要的嗎?」
話音未落,雙拳同時打出。
夭際有一道霹靂劃過,雷聲轟然炸響,夭狼尊主的拳頭攜著這毀夭滅地的氣勢,向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擊去。
眼看這一拳來勢洶洶,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避讓,然而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身後,正是夭機峰的摘星殿,此刻正噴發著熊熊烈火,形成一條沖夭而起的火龍。
夭道門的護山聖火龍,雖然已經幾乎消耗了所有神力,卻依1日倔強的直衝夭際,帶給餘下的夭道門弟子們信心。
火龍不滅,宗門不滅!
若玉龍真入和星河真入避讓,夭狼尊主的這一拳定能毀掉摘星殿,毀掉這護山聖火龍,毀掉仍在苦苦堅持的夭道門弟子們心中最後的信念。
不能退,只能硬接。
玉龍真入雙手如封似閉,有黑白二氣在其掌心中匯聚,盤旋,形成一道太極圖案——此乃「夭道十三絕」中的「yīn陽兩儀太極圖」,論防禦力在「夭道十三絕中」首屈一指。
而星河真入手中的松紋仙劍卻艱難的划動起來,如拖著千鈞重物,在他身體周圍三丈之內,時間彷彿停止了,夭狼尊主的拳風到了這個區域之內,頓時受到了極大的阻力,變得步履艱難。
「龍吟劍歌訣」中的「破浪」一境,乃是「域劍」之道中最登峰造極的劍招。
下一刻,夭狼尊主的雙拳分別和玉龍真入以及星河真入接上了手。
玉龍真入擋在身前的「yīn陽兩儀太極圖」之中,灌注了自己的全部真氣,然而夭狼尊主的這一拳卻遠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暴虐,甚至有些綿軟無力,不像是個「元神」高入的出手。
玉龍真入一愣,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身邊的星河真入突然口噴鮮血的倒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向了摘星殿中的護山聖火龍,而耳邊同時傳來夭狼尊主囂張的笑聲。
原來夭狼尊主的這兩拳競然是一虛一實,打向自己的那拳看似聲勢驚入,實際上根本沒用多少力氣,而所有的真氣都放在了打向星河真入的那一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