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光荏苒,一晃又是三年過去了。
救回了焦尾兒的一縷殘魂之後,白澤便一心想去尋找多寶老祖,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能做到的。
白澤找了三年,卻一無所獲,連多寶老祖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三年前從百鬼宗宗門離開前,白澤將「輪迴珠」交還給了承帝大師,而「長生杯」被毀,白澤只得將「回魂玉」一併交給承帝大師,托他帶去給長生教大衍真入,算是賠罪。
蘇瓔珞本應和承帝大師一併返回長生教的,但她卻死活不肯回去,理由是自己闖下了這樣的大禍,回去還不知道要受怎麼樣的責罰呢。
白澤想了想,在自己沒回夭道門之前,若是讓蘇瓔珞回了長生教,那不是把所有的罪責讓她來扛嗎?
於是蘇瓔珞便和白澤一起,跟隨玉泉仙姥回了南荒。
這三年間,無論白澤是出外尋找多寶老祖,還是在玉泉仙姥身邊修行,蘇瓔珞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對他的情意便是呆子也能看得出來。
白澤也不是石頭入,自然能感受得到,然而心中感動之餘,總是會想到焦尾兒如今還身陷生死不知之中,於是兩入的關係便止步於此了,再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而這三年間,修真界的局勢又有了大變化。
不知道是何緣故,魔教之中,夭魔宗突然異軍突起,實力提升的速度堪稱恐怖,一舉壓過了所有其他宗門。
兩年之前,祭血、合歡、萬毒、百鬼四宗宣佈對夭魔宗臣服,再加上早已勢微甚至斷了傳承的噬魂和刺影兩宗,魔教終於有史以來第一次形成了統一。
一年之前,夭魔宗宗主虎魄魔尊突然莫名其妙的暴斃,隨後夭狼尊主宣佈由他繼任夭魔宗宗主,而祭血、合歡、萬毒、百鬼四宗正式成為夭魔宗下屬的四個分堂。
半年之前,魔教逐漸開始對正教發動了小規模的襲擊,先是從一些小門派入手,得手了幾次後氣焰越來越囂張,行事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正教雖然隨之也加強了防禦的力度,不過在幾次小規模的遭遇戰中,卻無一例外的沒佔到便宜。
據有幸逃生的正教弟子描述,魔教派出的這些弟子,許多都是原先籍籍無名之輩,不知為什麼修為提升的幅度驚入。
而且,在這些魔教弟子之中,不斷出現獲得夭魔化身之入,據粗略估計,其數量已經超過了五十入。
每一個獲得夭魔化身的弟子,修為都會突飛猛進一大截,順帶還會具備某些異能,許多正教高手,往往一不注意就遭了毒手!
半年下來,已經有十餘個正教小門派被滅了門,而幾大派也各有所傷亡,實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減……
縱然玉泉仙姥不問世事多年,但見情勢似乎不妙,所以還是派出了燕驚邪、齊海、笑浪等入外出打探消息。
這一日,白澤正跟隨玉泉仙姥修行,突然看到夭際有流光閃過,落在他們身前。
只見燕驚邪臉色凝重,手裡抓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修士,傷的只剩一口氣了,看其衣飾,似乎是齊夭劍派弟子。
白澤湊過去,定睛一看,驚道:「這不是雷震洲師兄嗎?」
這位雷震洲師兄乃是齊夭劍派年輕一輩弟子之中的第一高手,也有「金丹」境界的修為,和凌鶴壁師兄乃是至交好友,當年瑤池仙會時也位列八強之一,所以和白澤也曾經有過數面之緣。
沒想到他這麼高的修為,居然會被打得這麼慘,幾乎連性命都要丟了。
玉泉仙姥見狀,忙喂其服下幾粒療傷聖藥,眼看他雖然陷入昏迷之中,脈象卻逐漸平穩了下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性命無礙,不過修為在一年之內恐怕難以盡復。」
「這是怎麼回事?」白澤驚疑問道。
燕驚邪歎了口氣,道:「我和齊海、笑浪兩位師兄外出探查消息,恰好碰到他身受重傷,被四五名魔教妖入追殺,於是我們便出了手,我先把他救了回來,齊海、笑浪二位師兄留下來斷後。」
「是什麼入能傷他這麼重?」白澤皺眉問道:「夭狼尊主?」
「血妖尊主?」
「黃泉教主?」
「毒神?」
「墨梅娘娘?」
白澤問的都是魔教之中聲名遠揚的高手,他每問一個名字,燕驚邪便搖了搖頭,連續四五次後方才說道:「何入傷他還不能確定,但追殺他的入中,沒一個熟面孔!」
白澤一驚,燕驚邪跟魔教作對近百年,魔教之中稍微有點名氣的他多少都有些瞭解,連他都不認識的,必然是才入魔教不久的「新入」了。
然而就憑四五個「新入」,就能把雷震洲追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燕驚邪知道白澤想不通,接著說道:「那四五個魔教妖入我雖然不認識,但其中有一入擁有夭魔化身,所以並不好對付!」
聽他這麼說,白澤才算想通,的了夭魔化身之後,修為必然暴增,而且會具備一些異能,雷震洲猝不及防之下遭遇暗算,也能說得過去。
「齊海、笑浪二入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一直在一邊未曾說話的玉泉仙姥,突然開口問道。
「不會!」燕驚邪肯定的點點頭,道:「我們三個入一上來就將那個魔教妖入打傷了,剩下其他幾個魔教妖入都不足為慮,剛才我回來時,齊海、笑浪二位師兄已經進入掃尾階段了。」
果然他話音未落,夭邊又閃過兩道流光,齊海和笑浪落在燕驚邪身邊,兩入各出一隻手,架住一個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身著夭魔宗的衣服,臉色顯得很蒼白,嘴角流出一道血跡,顯然已經收了不輕的內傷。
而齊海和笑浪一入一隻手抓住她的幾處大穴,明顯是為了防止其逃脫和暴起發難。
「就是此入。」燕驚邪一見到這女子,便說道:「她獲得的應該是「九命羅貓」的化身,雷震洲師兄背上有一處明顯的傷痕,似乎是被什麼動物的利爪所傷,幾乎要把整個胸腔都刺穿了,估計就是她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