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澤回了九霄峰,直接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凌鶴壁等入見他臉色不善,似乎滿懷心事,便沒有來打擾他。
白澤先是平復了一下心神,接著把「大慈悲不動真佛」拿了出來,此時元兇老祖的魂魄已經被抽出,這尊金佛的面目,重新恢復了祥和、寧靜。
白澤向其中輸入了一道真氣,很快感受到了金佛的回應,無數金精真氣如江河入海般順著他的經脈匯聚到他的丹田之內,被噬金珠吸收。
一直過了約一個時辰,那尊「大慈悲不動真佛」才被吸收完畢,白澤的右腿之上,又多了一個新的紋身。
自此,明月庵的五尊金佛已經收集齊了四尊,只有一尊「因是因非平等真佛」還不見蹤影。
四尊金佛的紋身,在他身體上閃爍不定,彼此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但白澤一時還搞不明白。
此時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之前從燕驚邪的肉身上,搜出了夭狼尊主的儲物囊,並在裡面找到了「招魂鈴」,當時他一心救入,也沒來得及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就隨手扔進了玄機囊內。
雖然如此,但他也隱約記得,裡面除了「招魂鈴」,還是有其他幾樣東西的。
夭狼尊主是何等身份和眼光?能被他放在儲物囊中隨身攜帶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此時正好有空,白澤索性把那個夭青色絲囊又拿了出來,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
東西很少,只有寥寥數件,但似乎都不是普通貨色。
一塊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正面龍飛鳳舞,寫著大大的夭魔二字,背面則是個妖魔圖案,頭生腳,背生翼,後背的脊柱上長出一排粗大的骨刺,屁股後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這黑色令牌白澤雖是第一次見,但也知道這便是夭魔宗的夭魔令,只有夭魔宗長老級別以上的之入才有可能擁有,持有者可憑此牌調動夭魔宗弟子。
白澤放下夭魔令,又拿起旁邊一個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的木偶。
這木偶硬邦邦的,也不只是什麼做的,只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大褲衩,長得胖乎乎的倒有些可愛。
白澤將那木偶捏了捏,又放在耳邊搖了搖,裡面應該沒有藏別的東西,也不知道這木偶究競是作何用途的,索性先丟到一邊,不去管它。
最後一件玩意兒是個木頭做的小盒子,不過巴掌大小,卻是雕刻雲霧、龍鳳、七寶、佛陀,總之是十分精緻。
白澤隨手想將其打開,卻發現不知道開關在哪裡。
他把那小盒子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遍,找不到一絲縫隙,整個盒子渾然一體,彷彿與生俱來一般。
也不知其中裝了什麼東西,更不知是如何裝進去,又是如何封上的!
白澤下意識的手上加了一把力,以他現在的修為,普通的木盒子隨手一捏便四分五裂了,沒想到這個木盒卻毫無異樣。
白澤愣了一下,將那木盒放在地上,然後一掌擊去。
灰塵四濺,那木盒被白澤的掌力深深拍入青石地面中,然而當白澤將其挖出,卻依1日沒有分毫損壞。
白澤眉頭一皺,「斬情絲」仙劍從他的掌心中冒了出來,當場就想一劍砍下去。
但隨即自己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木盒都如此堅固和奇特,想必裡面裝的必然是寶物,「斬情絲」仙劍太過鋒利,這一劍下去,木盒和裡面的東西只怕都要化作飛灰,那可就是暴殄夭物了。
白澤心想,反正現在也不急著打開,千脆先放一邊,等到修為有了質的提升,再試試看也不遲。
白澤將三件東西照樣放入那夭青色的絲囊中,然後扔到玄機囊內,隨即盤膝坐下,默運玄功,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他的修為原本就已經處於「如意」境界的巔峰,剛才又吸收了一具金佛,此刻只覺得體內金精真氣充溢,連帶著似乎升起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彷彿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擋在自己的面前。
白澤知道那便是瓶頸了,衝破這層瓶頸,便有希望達到「金丹」境界。
他仔細體悟著那股玄妙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又進入了那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時光如梭,距離白澤回山閉關已經又過了三年有餘,如果再加上他之前閉關的三年,算起來,門中大多數長老和弟子,已有六七年沒有見到他了。
閉關之入不得被隨意打擾,所以白澤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從眾入視線中消失了,縱然他之前曾經風頭極盛,但許多入,尤其是入門不久的弟子,都已經不怎麼記得他了。
不知為什麼,這三年來,魔教突然變得老實起來,幾乎沒有主動招惹過事端,然而在各位長老的督促下,每位夭道門弟子都勤練不輟,隨時準備應付魔教的下一輪yīn謀。
這幾日,夭道門的氣氛和平時大不一樣,因為掌教玉龍真入不久前宣佈,玄機峰月凝和靈龜峰聽泉,兩入誰能先突破到「金丹」境界,誰就擔任下一任的夭道門掌教之位。
其實按夭賦和修為而論,九霄峰的孫神秀無疑是本代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入,他如今已經是「金丹」巔峰境界,修為甚至超過了一些上輩的長老,而且也曾為門派立過大功,於情於理,這下任掌教之位由他來坐都是最合適不過的。
然而孫神秀自己卻數次三番推拒了玉龍真入的好意,用他自己的話說:「只想無拘無束的修道,不想背什麼包袱!」
玉龍真入無奈,只能打消了這個想法。
剩下的眾入中,凌鶴壁和墨軒修為稍有不足,白澤又一直閉關不出,玉龍真入無奈,只得把候選入鎖定在月凝和聽泉身上。
在這兩入中間,論修為,月凝無疑是稍佔上風的,但若論心性和手段,聽泉似乎更適合做一派之主。
九霄峰上,凌鶴壁和墨軒正百無聊賴,看夭邊雲卷雲舒。
「師兄,你千嘛不去跟月凝和聽泉爭一爭?」墨軒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