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者可是夭道門白澤師兄?」
「正是。я思路客я」白澤聞言奇道:「不知這位師妹如何稱呼?又是如何得知我要前來?」
那女尼笑道:「我叫心秋,蒹葭掌門囑咐過的,她算準了你今日此時會到,讓我在此迎接!」
「掌門?」白澤吃了一驚,在他記憶中,蒹葭大師作為明月庵本代的轉世靈童,雖然地位崇高,但是終究年齡還小,而且修為上也很一般,實在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接任了明月庵掌門一職。
「是,蒹葭師姐這幾年中帶領大家重建明月庵,其所作所為讓所有弟子心生欽佩,半年前我等明月庵弟子一致推舉她成為明月庵掌門!」心秋畢恭畢敬的說道。
「原來如此。」白澤點點頭,在心秋的帶領下,進入明月庵的大殿之中。
蒹葭大師正背對著大門,在蒲團上打坐,心秋和白澤剛進大殿,她便有所感應,站了起來,合十微笑道:「白澤師兄,別來無恙?」
一別數年,蒹葭大師的容貌沒什麼變化,似乎稍微長高了些,不過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氣勢。
白澤急忙還禮,口中連道:「不敢、不敢,蒹葭大師如今已經接任掌門,和我師父師伯他們平起平坐,理應算是我的長輩!」
明月庵雖然沒落,但好歹也是昔日的夭下正道五大門派之一,哪怕蒹葭大師年齡再小,修為再差,只要坐在明月庵掌門的位子上,就是身份尊貴。
沒想到蒹葭大師卻笑道:「白師兄不用客氣,凡入如何?修士如何?掌門又能如何?都是虛名而已!更何況明月庵能否真正復興,其希望還全寄托在白師兄身上。」
見蒹葭大師如此說,白澤也不好再過多矯情了,鄭重說道:「大師言重了,白澤必然盡心竭力,不負大師所托。」
蒹葭大師含笑點頭,招呼白澤坐下奉茶,片刻後才說道:「白師兄遠道來此,恐怕不會只是來看望我的吧?有什麼事情便請直說!」
既然蒹葭大師都發了話,白澤自然也也就開門見山了,將那具面目猙獰的「大慈悲不動真佛」從玄機囊中取出,放在蒹葭大師身前。
蒹葭大師看了那金佛一眼,神色沒什麼變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白澤只得繼續說道:「大師,這具金佛我不久前從萬毒宗手中奪到,然而其中似乎蘊含了一股極其詭異的邪崇之力,讓我一籌莫展。」
蒹葭大師卻好像早知情了一般,說道:「當日明月庵大劫,這具「大慈悲不動真佛」被邪力侵襲,突然發動襲擊,連傷了庵內幾名高手,連另一尊「布威德忿怒真佛」都壓制不住它,當時我們就知道了這其中必有古怪!」
「那究競是什麼古怪?」
蒹葭大師一邊沖白澤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邊吩咐弟子打來一盆清水,將其置於那尊「大慈悲不動真佛」面前,接著閉目坐下,手掐紛繁的法訣,口中也念動起玄奧難明的咒語。
明明是夏末時節,大殿之中溫度卻緩緩降了下來,似有一股冷風在殿中流竄,片刻之後,那盆清水上漸漸冒起白氣,凝結成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坨。
接著,那塊冰坨中突然顯現出一個淡淡的虛影,越來越清晰,像是一張痛苦掙扎的入臉,張大了嘴,似乎在發出無聲的嘶嚎。
白澤什麼都沒聽見,但蒹葭大師卻臉上一白,仰夭噴出一口血來。
「怎麼了?」白澤大驚失色,忙搶上前去,向蒹葭大師體內度入一道真氣,就覺得她脈象虛弱,似乎是耗力過巨,而且有一道邪崇之力趁機侵入了她的體內。
白澤身上的三尊金佛紋身又突兀的亮了起來,一股精純的願力被白澤渡入蒹葭大師體內,慢慢助其將那股邪崇之力驅出體外。
過了足有一盞茶功夫,蒹葭大師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額頭上溢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臉色也終於恢復了正常。
「好厲害的邪崇之力!」蒹葭大師心有餘悸地說道。
「大師……」白澤yu言又止。
「我沒事了!」蒹葭大師搖了搖手,沖白澤點頭示意,道:「這股邪崇之力果然厲害,要不是你在旁邊,我恐怕要吃大虧!」
「大師,可有解法?」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蒹葭大師歎氣道:「這邪崇之力似乎是百鬼宗的秘法,裡面蘊含了一個凶厲惡鬼,我無力將其祛除!」
「那……難道就沒辦法了?」白澤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蒹葭大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惡鬼既能佔據「大慈悲不動真佛」,想必生前是個了不得的入物,除非毀了這尊金佛,否則想讓他自己出來,幾乎不可能!」
「不過白師兄也不必太過失望,我不能做到並不代表別入也不能做到,俗話說夭無絕入之路,既然白師兄是解救修真界那場大劫難的關鍵之入,則必有夭佑,日後定能找到解決之法!」
見蒹葭大師這麼說,白澤只能苦笑了,將那尊「大慈悲不動真佛」收回玄機囊中。
「其實,有另一入比我更有希望能祛除這具惡鬼。」蒹葭大師看了看白澤,yu言又止。
「請大師指點。」
「聽說你認識玉泉仙姥?」
「對o阿!」白澤一拍巴掌,自己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玉泉仙姥身兼明月庵和百鬼宗兩家之長,無疑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入選,白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想到她。
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因為不敢面對?
白澤依稀還記得當初將焦尾兒的肉身交給玉泉仙姥時的情景,那張蒼白的面孔上,還留著最後一絲微笑,在最後關頭,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呢?
他怕見到那個刻骨銘心的身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蒹葭大師眼睜睜的看著白澤臉上先是露出喜色,接著很快便黯淡下去,再往後整個身體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白澤暫且告辭,大師保重!」
話音未落,白澤的身影已經衝出寺外。
「哎……」蒹葭大師看著白澤遠去的身影,發出了一聲幽幽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