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入定,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直到有一天,白澤心中忽有所動,覺得丹田之中的溫養的那道劍氣突然一收一放,無端的活潑起來,在丹田里四處游弋,似乎開啟了靈性一般。
白澤知道,這是他體內的龍吟劍氣有了質的飛躍的表現。
他這才緩緩睜開眼,卻發現墨軒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笑瞇瞇的望著他,看樣子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墨師兄,你怎麼來了?」白澤不由得問道。
「等你啊!」墨軒一臉的理所當然,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抱怨道:「你小子,一入定就是三個月的時間,差點就快趕不上了!」
「趕不上什麼?」白澤有些茫然。
墨軒樂了,哈哈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白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說你忘記了,凌師兄還不信,你看,我要不來,你非得耽誤事兒不可!」
白澤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禁問道:「師兄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五峰會武啊!」墨軒笑道:「別忘了,你可是上一屆五峰會武的的冠軍,在本代弟子中是毫無疑問的人氣王,你要是不參加,那可說不過去!」
「五峰會武?」白澤一拍腦門,他的的確確是把這一茬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上一屆的五峰會武,凌鶴壁和墨軒跟隨星河真人前去東海chao聲島找北斗天帝要人,月凝因為心懷愧疚而自請面壁,都沒有參加比賽。
聽泉倒是參加了,只不過因為和白澤賭賽輸了,憤而中途退出,這才成就了白澤這個有些僥倖的五峰會武的桂冠。
這座桂冠也是九霄峰近數十年來,唯一一次拿到的五峰會武的冠軍。
墨軒樂呵呵的說道:「你可不知道,上次你為咱們九霄峰贏回了那個冠軍之後,靈龜峰那邊的弟子嫉妒成啥樣!好多人都說你這個冠軍得的名不副實,不過聽泉卻說……」
墨軒說到這裡,故意賣了個關子,停住不往下說了。
白澤胃口被他吊了起來,不由得問道:「他說什麼?」
墨軒就等他這句話,聞言笑道:「聽泉這傢伙平時目中無人得很,除了月凝師姐,本代弟子中沒一個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不過那次與你交手之後卻對你推崇備至得很,說你是他平生勁敵!」
「哦?他真這麼說?」白澤有些不信。
「哈哈,我當時也不信,後來聽說有靈龜峰的弟子當面質問他為何不和你決一死戰,結果被他一把火差點燒成了烤豬,他也因此被玄機真人罰入炎獄半年之久。」
墨軒笑了會兒,才繼續說道:「要說聽泉這人,脾氣是夠狂,但修為卻也夠高,我和凌師兄閒暇時曾聊天,凌師兄也坦承自己若和聽泉生死相搏,恐怕輸多贏少。」
「像聽泉這樣的人,居然認你做生平勁敵,可見師弟手段啊!」
白澤苦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看時候不早,墨軒一個勁兒的催促白澤動身,白澤也不想拂了師兄的面子,便答應和他一起前去參賽。
待墨軒拖著白澤趕到了天機峰上時,五峰會武已經開始,摘星殿前擺了四個擂台,台上各有弟子捉對廝殺。
凌鶴壁老遠的看見二人,一迭聲的催促:「快點快點,怎麼才來?」
墨軒倒是一點也不急,大大咧咧的說道:「怕什麼,白師弟是上屆的冠軍,按道理可以直接進入八強的!」
「話是這麼說,但你沒看見師父等急了嗎?」凌鶴壁說著,一指對面。
只見在擂台的另一端,飄著一座五色雲台,掌教玉龍真人居中,其餘各峰峰主和長老依次坐於旁邊,星河真人就坐在那群人裡,看著三人狠狠地瞪了下眼睛。
墨軒被他瞪得嚇了一跳,口中連呼:「糟糕糟糕糟糕,這次要是不能得個好名次,師父又得給我臉色看了!」
「你別裝了!」凌鶴壁打斷他的話:「你瞞得過別人,還能瞞得過我?你小子是不是已經晉陞「如意」境界了?」
「嘿嘿,師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墨軒嬉皮笑臉的說道。
「哼,別貧了!」凌鶴壁笑罵了一聲:「快準備準備,待會兒就輪到你出場了,下個對手是聽溪,怎麼樣?有信心吧?」
「聽溪?」墨軒樂了,左右看了看,見沒別人,小聲嘟嚕了一句:「揍死他丫的!」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台上有一對弟子分出了勝負,下了台去,自有負責裁判的弟子上台,大聲說道:「下一場,九霄峰弟子墨軒對靈龜峰弟子聽溪,雙方上場!」
墨軒聞言,回頭沖凌鶴壁和白澤笑了笑:「凌師兄,白師弟,我這就上台了,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縱身躍上擂台,而凌鶴壁則拉著白澤到擂台下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師兄,墨師兄取勝應該沒問題吧?」白澤小聲的問凌鶴壁道。
「呵呵,沒問題,墨軒這小子,最近幾年進步很大,上個月還暗中突破道「如意」境界,一直秘而不宣就是為了在這次五峰會武上一鳴驚人。」凌鶴壁語氣輕鬆,道:「依我看,如今天道門本代弟子之中,能勝他的,不過四人而已。」
說到這裡,凌鶴壁饒有深意的看了白澤一眼,道:「月凝師姐、聽泉師兄、我,還有白師弟你!」
「師兄太抬舉我了,我還只是「明性」境界。」白澤連連搖手,不敢坦然承受凌鶴壁的誇讚。
「別裝!」凌鶴壁笑罵道:「你雖是「明性」境界,但真要發起狠來,只怕連我也未必能勝你!」
白澤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再謙虛,突然發現擂台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和擂台上的聽溪耳語了幾句。
只見此人一襲白袍,上面繡滿金紅交雜的火焰紋飾,面露傲意——正是聽泉。
台上的聽溪是他的親弟弟,他來為弟弟加油,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聽泉說完了話轉過頭來,遙遙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二人說話,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然後走到離二人不遠的地方逕自坐下。